日子过得很快。
而当姜蕴宁第一次出现在国防大学的教室里时，双方都震惊了。
整个教室密密麻麻全是人。
这是国防大学最大的梯形教室，平时因为太大，后排通常是自习的人，空座不少。但今天，后排全都坐满了，连侧边的过道上也站着学生。
她从助理那里抽出名单，对照着人数，发现远远超出预期，眼神微微凝了凝。
蹭课的学生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男女老少，齐刷刷坐在座位上，整齐又热烈。
不仅是学生，不少老师也前来旁听，站在教室两侧或后排，目光专注，显然对这堂课同样充满兴趣。
有当年她在德国上大学的风范。
“大家好。”
姜蕴宁微微一笑，环视了一圈教室里密密麻麻的学生：“既然大家来听课了，那就好好听。我对这门课，只有两个要求。”
她顿了顿，语气平稳而有力，“第一，独立思考；第二，有问题就要问。不要害怕提问，也不要盲目跟随别人的答案。”
学生们轻轻点头，教室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虽然这是一门基础课程，”她继续说道，“但我上课的内容绝不仅仅是基础。课堂上会涉及到很多其他学科的知识，跨学科的思考方式和方法论也会穿插其中。”
她略微强调了“跨学科”几个字，目光在学生中扫过，带着一丝警示，“所以，除非你本身基础扎实，否则我可以保证，稍微逃一节课，就会跟不上进度。”
接着，她抬头指了指投影屏幕，“屏幕上是我的邮箱地址，任何问题都可以发给我。我会进行解答，如果多个同学提出同类型的问题，我会汇总，在课堂上统一讲解。这样不仅可以帮助你们理解，也能保证每个人都能跟上。”
她微微停顿，声音更坚定，“第二，所有我讲的内容，都是期末考试的范围，不分重点。每一部分都很重要，每一部分都可能出现在试题中。”
教室里立刻安静了几秒。
同学们面面相觑，气氛突然有一点凝重。
姜教授一来就放大招，只是……这个招大得有点过了。
本门课程的学生表情中都带着一丝紧张，眉头微蹙，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笔记本。
而来蹭课的学生，则明显松了口气。他们心想，反正不参加考核，只要轻松听课、顺便学点东西就行。
可他们松到一半，庆幸的劲儿还没过，就被姜蕴宁下一句话截住了。
“当然，努力学习的同学，也有好处。”
她收回目光，轻轻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鼓励，“这门课完整要上一年，累计成绩优异的同学，将有机会进入我的科研项目，进行见习和实习，把课堂上学到的知识真正运用到实际科研中。”
这话一出，学生们一片哗然。
姜蕴宁笑了笑，继续补充道：“目前，我手头正负责一个国家级重点项目，涉及民用动力系统的关键技术攻关。这个项目不仅技术含量高，而且紧贴实际工程需求，能够让你们接触到最前沿的科研问题。”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班学生，“如果你们有兴趣，并且在学习上表现出色，就有机会参与其中，从设计计算、实验验证，到数据分析和成果总结，全流程体验真正的科研工作。”
这可不是普通的实习机会，这是直接参与国家级项目啊！
即使是老师，这种机会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小卡拉米。
这时，有一个学生举起手来。
姜蕴宁轻轻点头示意。
佟雯站起身，表情中带着一丝疑惑：“姜老师，我们都是研究生，真的可以参与这样的项目吗？”
她心里有些怀疑。
即便他们已经是研一，平时去实验室也只是帮忙打杂，负责一些基础操作和整理数据而已。参与真正的国家级科研项目，几乎是高不可攀的事情。
教室里其他学生也不禁互相看了看，低声议论着：
这是在画饼吗？
姜蕴宁点头，语气平稳而肯定：“没错。完成了本科阶段的基础学业之后，你们已经具备了基本能力，有资格参与更高层次的科研工作。”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班学生，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这也是为什么，我只让累计成绩优异的同学进入我的项目。我希望你们不仅能掌握理论知识，还能真正参与实践，把课堂所学运用到科研当中。”
“当然，你们肯定会怀疑，以自己现阶段的能力能否胜任，几个点：
一是这门课的内容，不同以往；
二是能考核优异，说明你比你想象中的优秀；
三是能在这门课上表现突出的，那么，只要政审合格，我可以给你们写推荐信，即使不去我的项目，其他项目大概率也没问题；
四是若你们有自己的想法，想独立开项目，我甚至可以指导和协助。”
话音落下，所有人彻底疯了。
这就算是个饼，他们也吃！！！
那可是姜蕴宁。
佟雯坐下之后，又有人举手了。
教室里一阵静默，突然，一个青年教师站了起来。
他略带恭敬地看向姜蕴宁，问道：“姜教授，我是本校的老师。虽然我没有机会选修这门课，但我也想参加考核。如果我按时完成课程，能否参与考核？考核通过后，能否获得和学生一样的机会？”
全班蹭课的学生老师们顿时目光闪闪，几乎都不敢眨眼。
姜蕴宁微微一笑，目光平稳而有力，扫过教室，“当然可以。只要你完成课程要求，并且考核优异，就能获得同样的机会。对我来说，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表现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几分鼓励，“国家的发展需要人才，这个需求一直都在。只要你们用心去做，就一定有机会参与真正的科研和工程实践。”
教室里响起轻微的窃窃私语，学生们心里暗暗较劲：看来以后再也不能来轻松蹭课的，每个人都必须全力以赴。
姜蕴宁微微点头，“好了，题外话讲完了，我们现在就正式开始今天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