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凡回到林家大院的时候。
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推开大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
贺凡惊讶地发现，林家的众人都还没有休息。
他们所有人都还在大厅里，无论是年迈的林老爷子，还是年轻的表弟表妹。
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嗑着瓜子看着电视，一边兴致勃勃地聊着刚才的比赛。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红晕，丝毫没有熬夜的困倦。
电视已经从体育频道调到了央视一套，正在播放着春晚的尾声节目《难忘今宵》。
“小凡回来了！”
眼尖的二婶第一个发现了贺凡，惊喜地喊道。
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林老爷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
他看着贺凡，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许之色，甚至还带着一丝骄傲。
“好样的，小凡！”
“杀得那个什么不可一世的吉米狗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看它最后投降的样子，真是太解气了！哈哈哈哈！”
老爷子笑得胡子乱颤，就像一个过年得到最大糖果的孩子。
所谓老小孩，说的就是他这种状态，那份纯粹的快乐感染了所有人。
贺凡快步走上前，扶住老爷子，环视了一圈众人。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大家都还没有睡啊！”贺凡柔声问道。
“等你呢，大功臣不回来，我们怎么睡得着？”林继堂笑着说道。
“小凡是不是累了？快坐下喝口热茶。”林母关切地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参茶。
“累了就先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们这些老家伙熬夜了。”
“哎，你们听说没，那个米国佬还不服气呢，刚发了公告说明天要再跟小凡下一盘。”
“哼，不自量力！跟小凡比下棋，米国人就是在找虐。”
“就是，别说一盘，就是下十盘，他们也不是小凡的对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着贺凡，眼里尽是满意和宠溺之色。
在这个注重传承和底蕴的京城大家族里。
他们觉得老林家能有贺凡这样一位女婿，真的是太有脸面了。
有颜更有才，而且是那种经天纬地、能为国争光的才华。
对于他们这种已经拥有了财富和地位的家族来说。
其实更看重的还是个人的才能和品德。
像什么家庭出身之类的门第之见，在绝对的才华面前，反而成了次要的。
贺凡喝了一口参茶，感觉胃里暖暖的。
其实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累的感觉，只是精神上有些亢奋过后的疲惫。
虽然他今天用的脑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
毕竟这个吉米狗真的挺厉害的，那种恐怖的算力确实给了一定的压力。
但是贺凡有着强大的自信。
他相信，只要这个吉米狗不是拥有真正灵魂的人类。
只要它还是一台依靠算法和逻辑运行的机器。
那它就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差不多凌晨零点一刻了。
电视里，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不久。
几位着名的主持人正穿着喜庆的红装，站在舞台中央。
热情洋溢地向全国人民送上新年的祝福。
“祝愿祖国繁荣昌盛，祝愿全国人民幸福安康！”
话说今年春晚，除了节目本身，同样还搞了个全民集五福的互动活动。
大家是一如既往的热情高涨，积极参与着“扫福”大业。
哪怕最后分到的钱可能只有几块钱。
其实，红包金额的大小是次要的。
大家主要是图个过年的喜庆，图个参与感和好彩头。
贺凡跟长辈们又聊了一会儿，收到了无数个厚厚的红包。
最后在众人的催促下，才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
回到卧室，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寒气。
贺凡穿着舒适的睡衣，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有空打开自己那一直关机的私人手机。
刚一开机。
“叮叮叮叮叮叮……”
顿时，无数的信息提示音疯狂响起，手机震动得差点从手里滑落。
一串一串的提示音，密集得就像是一首激昂的交响乐章似的。
足足响了两分钟才停下来。
贺凡无奈地摇摇头，随手点开微信。
未读消息9999+。
全是亲朋好友、合作伙伴、还有各路神仙送来的新春祝福，以及对他战胜吉米狗的祝贺。
贺凡看着这些充满善意的信息，心里暖洋洋的。
但他实在是没有精力一一回复了。
于是他精心编辑了一条真诚的群发消息。
来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群发。
这个没办法，他只能这样操作。
如果一个一个单独回复，可能今晚别想睡了，一直回到大年初三都不够。
发完消息，设置了免打扰。
贺凡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扔。
关灯。
睡觉。
几乎是沾枕头就着，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第二天，大年初一。
今天是农历新年的第一天，整个天朝大地都处于一派节日的喜庆氛围中。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到处都是拜年的人群。
不过，在这个欢乐的日子里。
各个省级卫视台的大佬们，却是过得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至于原因吗？大家都心知肚明。
实在是昨晚上那个跟吉米狗对战的人，那个叫贺凡的家伙，太特么的让他们意外了。
其实也不算是意外，毕竟贺凡的人气摆在那里。
当昨晚7点多，看见贺凡那一身帅气的国风装出现在棋院对战台上时。
各大卫视的台长们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电视台精心准备的春晚要凉了。
果然，今天一大早。
权威的收视数据报表送到了各位大佬的办公桌上。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看到那惨淡的数据，大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第一名毫无疑问，是以往春晚只能当陪衬的央视五套。
收视率高达惊人的百分之六十！
这个数据简直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甚至打破了这一统计数据以来的历史记录。
央视五套的办公区今天一片欢腾，领导脸上的笑容比花儿还灿烂。
第二名：央视一套。
作为老大哥，它的数据有点惨不忍睹，只有可怜巴巴的10个点的收视份额。
这还是靠那些不上网的老年观众撑起来的。
第三名：一向强势的南湖卫视，收视率暴跌至5%。
第四名：江浙卫视，4.5%。
……
除了央视五套一家独大，其他几家电视台的领导。
当看见自己家的电视台收视份额就那么点的时候，连广告商的电话都不敢接了。
他们都露出了无奈的苦笑之色。
“既生瑜，何生亮啊！”
看来，贺凡作为收视率保证的神话，是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成立的。
哪怕他是去下围棋，哪怕他是去读报纸，观众都会买账。
而更让他们绝望的是。
今天晚上，也就是大年初一的黄金档，央视五套还有一场围棋比赛啊！
而且是第二局，热度只会更高。
其他电视台的领导此时非常憎恨酷哥公司。
为什么要从晚上开始比赛？
白天比不行吗？哪怕是下午比也行啊！
非要抢我们的黄金档吗？
而且，听说这次总共要下五局。
那岂不是说，如果比赛不提前结束，以后的几天，连续五天。
收视冠军的宝座，已经是央视五套的囊中之物了？
这真是一个悲惨的消息啊。
这意味着整个春节档的广告收入都要大打折扣。
这还不算完。
到了中午的时候，更劲爆的消息传来了。
网上有消息灵通的航空博主爆料。
从昨晚开始，各国飞往天朝京城的国际航班，一下子就增多了。
甚至出现了包机热潮。
有知情人士发出消息称，世界各国的明星大咖、各界名流，都在往天朝赶。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全球性的朝圣。
比如体育界，那是众星云集。
牙买加飞人、100米短跑世界纪录保持者博尔特。
还有鲍威尔、加特林等等十多位世界顶级的田径名将。
他们都推掉了训练和商业活动，连夜赶往了天朝。
面对记者采访，博尔特笑着说：“我要到天朝看贺凡跟吉米狗下围棋，那是智慧的百米冲刺。”
音乐界更是疯狂。
贺凡作为世界级的音乐大拿，他的号召力是恐怖的。
米国伯克利音乐学院、柯蒂斯音乐学院、朱莉亚音乐学院等数十家全球闻名的音乐高校的院长。
这些平时请都请不到的艺术泰斗，都赶往了天朝。
听说，之前跟贺凡合作过的那一百位世界顶级交响乐团的首席音乐家。
都要到天朝，说是要组团给贺凡助威，甚至要在现场为他演奏战歌。
另外，足球界的教练大佬们，穆里尼奥、瓜迪奥拉也都来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
西班牙皇室的成员，贺凡的好朋友，胡安王子。
也连夜飞到了天朝。
那家伙据说是直接坐的私人专机来的，随行的还有半个皇家马德里球队。
文学界也不甘寂寞。
瑞典皇家文学院也派出了高规格的代表团。
总之，因为是贺凡跟人工智能的世纪对决。
在天朝的大年初一这天，世界各国的名人仿佛约好了一样，纷纷赶来天朝京城。
他们这些人中，有跟贺凡本来就认识的老朋友。
也有素昧蒙面，但对贺凡仰慕已久的粉丝。
可都因为这一场“人机大战”，或是因为贺凡以一己之力守护住了人类在智慧上的这一道防线。
这种英雄主义的情怀，使得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天朝。
如此多的世界名流，如此庞大的粉丝群体，一下子都涌入京城。
原本预定的比赛场地——天朝棋院，那小小的礼堂根本就容不下这么多人。
哪怕把走廊都站满也不行。
最后，相关部门经过紧急的开会磋商。
做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决定。
把今晚的比赛场地，临时紧急换到了天朝最大的体育馆。
即那个举办过奥运会的传奇地标——“鸟巢”。
鸟巢，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在这里开活动的。
国内的一些超一线明星大咖，想尽了办法，动用了无数关系，想在鸟巢开一场个人演唱会。
可是基本上都没有实现，因为审批太难了。
但是今天，因为是贺凡跟米国的吉米狗对战。
因为这是关乎国家荣誉的科技之战。
相关领导是一路开绿灯，特事特办。
大笔一挥，两个字：准了！
这就是贺凡今时今日的排面和影响力。
如此多的世界名流一下子都涌入天朝。
而且还是在天朝这种特殊的传统节日里。
西方的一些习惯对天朝怀有恶意的媒体，看着这万邦来朝的景象，酸溜溜地发出了几篇阴阳怪气的文章。
说什么“这是人类的狂欢还是科技的悲哀”之类的陈词滥调。
至于文章的具体内容，充满了偏见和嫉妒，在此不做累述，免得坏了心情。
……
林家大院。
贺凡的私人电话从早上开机那一刻起，就成了热线电话。
响个不停。
刚接完了这个大佬的来电，还没来得及喝口水，马上另外一个朋友又打来了。
“喂，你好，是博尔特啊，欢迎欢迎……什么？你要吃烤鸭？行，我安排。”
“喂，胡安王子？你到了？……不用我去接？你自己有车队？太好了。”
搞到最后，贺凡那款待机超长的手机，电量也快速见底。
贺凡不得不插上长长的电源线，一边充电一边接电话。
哪怕他把手机贴在耳朵上都发烫了，也不敢关机。
从早上8点，到现在已经是中午12点了。
整整四个小时，贺凡的电话就没有歇息过一分钟。
本来他还计划着，大年初一陪林可欣出去逛逛庙会，或者是去看场贺岁档的电影，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但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奢望。
终于，趁着一个短暂的间隙。
挂断了一个电话，贺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倒在沙发上。
“哎……累死我了。”
“也渴死我了，嗓子都冒烟了。”
“我从来没有感觉接电话会这么累人，比下棋还累。”
贺凡顺手拿起身边茶几上的一杯饮料，也不管是谁的，仰头就喝了起来。
“咕咚咕咚。”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嘿！那是我刚刚喝过的！”
坐在旁边的林可欣见状，不由得惊呼一声，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这……这算是间接接吻了吗？
虽然两人是公认的情侣，关系也得到了家长的认可。
可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那种发乎情、止乎礼的关系。
他们从来没有过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
平时最多也就是并肩散步，或者偶尔的眼神交流。
就连正式的牵手都很少，更莫说接吻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了。
如果是其他现代都市情侣，交往这么多年。
可能早已经尝了禁果。
而青年男女，一旦越过那一步，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就会食髓知味，深陷其中。
个中滋味，只有过来人才能体会了。
贺凡看着林可欣害羞的样子，放下杯子，坏坏地笑了笑。
“怎么？嫌弃我啊？”
“那我赔你一杯新的？”
林可欣红着脸白了他一眼，抢过杯子：“谁要你赔，笨蛋。”
……
时间过得很快，在忙碌和甜蜜中，转眼就是晚上六点了。
京城的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贺凡在林家匆匆吃了个半饱的饺子，然后在几辆黑色轿车和保镖的护送下，来到了灯火辉煌的鸟巢体育馆。
车队还没靠近，就被汹涌的人潮给震撼了。
整个鸟巢广场，简直是人的海洋。
贺凡只能从专门开辟的VIp地下通道进去。
否则可能连大门都进不去，因为今晚来的民众实在是太多了。
那种人山人海的场面，简直比当年天朝在这里举办奥运会开幕式时还要夸张。
无数人挥舞着国旗和贺凡的海报，高喊着口号。
由此可见，大家对今晚这场关乎人类尊严的人机大战，是何等的重视和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