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首次狩猎
地下安全屋的空气中，柴油发电机低沉的嗡鸣取代了城市的喧嚣，成为了新的背景音。
八小时的休整短暂却至关重要。伤口得到了初步处理，身体补充了水分和食物，更重要的是，紧绷的神经获得了一丝喘息。
凌风站在那张泛黄的旧地图前，手指在几个被红圈标注的地点之间移动。
他的目光锐利，如同在审视猎物的鹰隼。“墓碑”和“公爵”分立两侧，神情专注。
“马卡洛夫的资金链被我们截断了一部分，他急需补充。”
“公爵”指着地图上一个位于边境小镇的坐标，“根据我截获的零星通讯和‘王鱼计划’的残留信息判断，这里，‘卡桑镇’，近期会有一笔数额不小的现金交易，是马卡洛夫手下负责军火采购的‘屠夫’维克多与一个东欧武器贩子的交接点。”
“卡桑镇...”
“墓碑”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鱼龙混杂，地方武装和民兵盘踞，官方势力薄弱。是个下手的好地方，也是个麻烦的地方。”
“正因为乱，才方便我们动手，也方便我们消失。”
凌风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卡桑镇的位置，“这是我们‘幽影’的第一次主动出击。目标：截获这笔资金，尽可能获取交易双方的通讯设备或记录。行动准则：快进快出，避免与地方势力纠缠，不留活口，不留痕迹。”
计划迅速制定。
他们现有的装备不足以支撑一次完美的突袭。那两支AK-74m和有限的弹药是主要火力，但缺乏精准狙击能力、爆破物和更有效的通讯干扰设备。
“我们需要更好的装备。”
凌风看向“公爵”，“阿列克谢，你之前提到的那个‘不记名’军火库...”
“公爵”点了点头：“在去卡桑镇的路上，有一个废弃的货运中转站。那里埋藏着一个应急储备点，是FSb为深度潜伏人员准备的，知道的人极少，现在应该已经失效了。里面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事不宜迟。留下戴维斯和两名伤势较重的队员看守安全屋，凌风、“墓碑”、“公爵”以及卡特等五名状态最好的队员，驾驶着那辆饱经风霜的厢式货车，再次驶入苍茫的暮色之中。
废弃的货运中转站比伐木场更加荒凉，锈蚀的集装箱像巨兽的骨骸散落在杂草丛生的空地上。
“公爵”凭借记忆，很快在一堆废弃轮胎下找到了伪装巧妙的入口。
打开尘封的储备点，一股混合着机油和防潮剂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个密封箱。
撬开之后，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墓碑”，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
“wow...”
两支加装了消音器和先进光学瞄具的VSS Vintorez微声狙击步枪，数支状态更好的AK-105突击步枪（使用5.45mm弹药，与他们的AK-74m通用），充足的弹药，塑胶炸药，遥控引爆装置，微型无人侦察机。
甚至还有几套俄军现役的“百夫长”数字单兵作战系统，虽然型号稍旧，但足以提供小队内的加密通讯和基本态势感知。
“妈的，这才是像样的家伙！”
“墓碑”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一支VSS，这种专为特种作战设计的微声狙击枪，正是他们目前最需要的。
众人迅速更换装备，丢弃了之前的破旧武器和便装，换上了储备点里找到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作战服和模块化战术背心。
当所有人装备完毕，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时，气质已然大变。之前的残兵败旅形象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精悍、专业、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小型特战单位。
凌风调试了一下“百夫长”系统的耳麦，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检查装备，五分钟後出发。”
夜色成为他们最好的掩护。货车在距离卡桑镇五公里外的一处林地边缘停下。
众人下车，将货车进行隐蔽伪装，然后如同真正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徒步向小镇渗透。
卡桑镇没有像样的灯光，只有零星几点烛火或油灯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
低矮的土坯房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狭窄的街道散发着垃圾和排泄物的臭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贫穷、落后和无法无天的混乱气息。
根据情报，交易地点设在镇子边缘的一个废弃砖窑内。凌风小队利用夜视仪和微型无人机提供的视野，避开零星的岗哨和流浪狗，如同液体般悄然包围了砖窑。
凌风和“墓碑”各自占据了一个制高点，VSS狙击步枪的枪口在夜色中无声地探出。
“公爵”和卡特等人则潜伏在砖窑入口附近的阴影里，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晚的寒冷渗入骨髓。耳麦里只有队员们平稳的呼吸声。
终于，两束摇晃的车灯由远及近，打破了黑暗的寂静。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和一辆覆盖着帆布的卡车先后驶入了砖窑前的空地。
几个人影从车上跳下。借着对方车辆并未熄灭的大灯，可以看清其中一人身材异常魁梧，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正是绰号“屠夫”的维克多。
他身边跟着四名手持AKm的保镖。另一边，则是一个穿着皮夹克、神色精明的东欧人，带着两名随从。
双方没有过多寒暄，维克多示意手下从卡车上抬下两个沉重的金属箱。东欧人则提着一个看起来不小的手提箱。
“确认目标，交易进行中。”
凌风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冷静地响起，“‘墓碑’，你负责维克多和左侧保镖。‘公爵’，右侧。卡特，带人封锁出口，清理司机。我负责东欧头目和关键目标——那个手提箱。听我指令。”
“收到。”
“明白。”
交易似乎很顺利，维克多和东欧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东欧人打开了手提箱，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美钞。维克多满意地点点头，示意手下将金属箱交给对方。
就在东欧人的手下即将触碰到金属箱的瞬间！
“行动！”
凌风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判决。
噗！噗！
两声极其轻微、如同撕扯天鹅绒般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墓碑”和“公爵”的VSS射出的9mm亚音速子弹，精准地钻入了维克多和东欧头目的眉心！
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声未吭地仰面倒下。
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
噗噗噗噗——！
潜伏在近处的卡特等人手中的AK-105也喷出了火舌，加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噪音被压制到最低，只有子弹击中肉体的沉闷声响和敌人猝不及防的短促惨叫。
战斗在十秒内结束。
维克多和东欧人的手下甚至没来得及举起手中的枪，就全部被放倒在地。
“区域安全！”
“目标清除！”
队员们迅速报告。
凌风从制高点滑下，快步走到空地中央。卡特已经将那个装满美钞的手提箱和东欧人身上的卫星电话缴获。
“墓碑”和“公爵”则在检查那两个金属箱，里面是崭新的AK-104步枪和火箭筒。
“收集所有通讯设备，检查尸体是否有有价值的情报。”
凌风快速下令，“卡特，安装炸药，五分钟后引爆车辆，销毁痕迹。”
队员们高效地执行着命令。没有欢呼，没有激动，只有完成任务后的冷静和警惕。
他们迅速搜刮了战利品，将尸体拖到一起。
五分钟后，众人迅速撤离。
当他们隐入镇外的黑暗时，身后传来了两声巨大的爆炸，火光映红了卡桑镇一角的小片天空。
返回林间隐藏点的路上，无人说话。夜风吹拂着冰冷的枪管。
凌风看了一眼身边这些沉默的队员，他们身上还带着硝烟味，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坚定。
不得不说，和经历过实战的老兵待一块，比记忆中那些稚气未脱的新兵舒坦的多。
这也代表着干的事比较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