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寒眼底的笑意更浓了。那不是嘲笑,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点纵容的愉悦。他没有直起身,依旧保持着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所以,我的新盟友,还有什么隐藏的才艺是我不知道的?比如,在价值千万的古董花瓶上画个小猪佩奇?”
“我没有!”苏晚下意识地反驳,声音都高了一个调,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羞恼。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看着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薄靳寒终于没忍住,胸膛发出一阵低沉的震动,一声轻笑从喉间溢出。
这声笑,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扫过苏晚的心尖,让她瞬间失神。
不是那种商业化的、疏离的、带着面具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眼角眉梢都染上暖意的笑。
这一笑,冲淡了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冷硬,让他那张本就俊美到极点的脸,瞬间生动得令人心悸。
就在这暧昧的气氛即将发酵到顶点时,一阵急促尖锐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划破了房间的宁静。
“滴——滴——滴——”
声音并非来自某个设备,而是仿佛从整个房间的墙壁里渗透出来。
薄靳寒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几乎是立刻直起了身。那股慵懒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冰的锋锐。
“Sir,”一个机械合成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音在房间内响起,“监测到全球范围内出现17个‘红点’事件,能量波动等级正在快速攀升,已触发‘深海’一级警报。”
薄靳寒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用指纹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上按了一下。
原本映着璀璨夜景的玻璃瞬间变暗,随即,被分割成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屏幕。
每一个屏幕上,都在播放着一段令人不安的画面。
俄亥俄州,一所大学的图书馆内,一个金发少年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熊熊的火焰从他的掌心喷涌而出,瞬间点燃了成排的书架,浓烟滚滚。
东京涩谷,最繁忙的十字路口,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抱着头痛苦地跪在地上,她周围的司机和行人也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攻击,捂着脑袋,表情扭曲,几辆车因此失控,撞在一起。
巴西圣保罗,一处建筑工地上,一个工人从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上坠落,却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从地面的浅坑里爬了起来,除了衣服破损,身上只有几道无足轻重的擦伤。
……
类似的事件,在世界各地同时上演。
社交网络上已经炸开了锅。
#超能力是真的#
#世界末日来了吗#
#火焰男孩#
各种词条以病毒式的速度疯狂传播,恐慌如同瘟疫,在网络世界里蔓延。
苏晚已经站到了薄靳寒的身边,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不需要看这些画面,在警报响起的瞬间,她就已经感觉到了。
一股股混乱、污浊、充满了暴戾气息的能量,在世界各地凭空出现。它们就像是被劣质催化剂强行催生出的畸形花朵,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败感。
“是‘火种’计划。”苏晚的声音很冷,“他们开始了。”
薄靳寒侧头看她,深邃的眼眸里风暴汇聚:“你感觉到了?”
“嗯。”苏晚闭上眼睛,精神力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瞬间扩散出去。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些能量源头,它们就像是黑夜里的一个个污点,每一个“污点”的核心,都连接着一个茫然、恐惧、甚至疯狂的灵魂。
“他们用的不是引导,是强行灌注。”苏晚睁开眼,眸光锐利如刀,“他们污染了‘源质’,把最原始、最纯净的能量扭曲成了可以量产的‘毒药’。这些被‘唤醒’的人,心智会受到能量的侵蚀,变得极不稳定。他们不是觉醒者,他们是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薄靳寒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金属墙壁在他手边,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轻微呻吟。
“基金会”这一手,比他们想象的更狠,也更毒。
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觉醒者”的死活,他们要的,就是一场席卷全球的、可控的混乱。
“电脑。”苏晚忽然开口,她看向薄靳寒那个极简风格的书桌,“需要最高的网络权限,不受任何物理防火墙限制。”
“整个基地的中枢系统都在这里,”薄靳寒没有丝毫犹豫,指了指书桌,“随你用。”
苏晚快步走了过去。
她坐在那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书桌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划。
桌面瞬间亮起,无数幽蓝色的数据流和复杂的代码结构图,如同星河般在她面前展开。
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一道道指令被输入,庞大的“星耀”情报网,被她从沉睡中唤醒。
无数隐藏在全球各个角落的节点开始运作,海量的数据如同百川归海,向着这个位于深海之下的基地疯狂涌来。
薄靳寒就站在她的身后,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里,迸发出的那种掌控一切的强大力量。看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下,整个世界的网络都在为她俯首称臣。
空气里,那丝若有若无的奶香,和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以及她发间淡淡的馨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的氛围。
紧张,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