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刚走,叶天一就瘫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喊累。林婉儿端来茶水,赵无极蹲在门口磨刀,谁都没说话,屋子里静得能听见玉扣轻微的嗡鸣。
“它肯谈是好事。”林婉儿把茶杯推到他手边,“但三日后断崖上,你拿什么跟它谈?”
叶天一没接茶,手指敲着桌面:“它想重组世界,说明这事有难度,不是说干就能干。既然有难度,就有漏洞。”
赵无极抬头:“你是想诈它?”
“不叫诈,叫试探。”叶天一笑,“系统,模拟高维逻辑结构,找它最怕被戳破的点。”
系统声音在脑中响起:“正在构建模型……检测到‘界心共鸣不可逆’为底层设定核心。”
叶天一眼睛一亮:“那就反着来——告诉它,这玩意儿其实是可逆的。”
林婉儿皱眉:“假消息?万一它不信呢?”
“信不信不重要。”叶天一靠回椅背,“重要的是它听到后的反应。老李头在场,他藏不住情绪。”
赵无极放下刀:“你要拿他当测谎仪?”
“差不多。”叶天一站起来,拍了拍胸口的玉扣,“这东西能记录能量波动,只要老李头有一丝动摇,数据就是我们的筹码。”
林婉儿叹气:“你连自己人都算计。”
“这不是算计,是合作。”叶天一咧嘴,“他要是真站在我们这边,就不会露破绽;要是藏着事,那正好让我们知道该防谁。”
三人商量到傍晚,定下计划:第二天由叶天一主动约老李头喝茶,闲聊中“不小心”提到界心共鸣可以逆转,观察对方反应。
次日午后,茶摊支在山脚小路边。叶天一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草茎,见老李头走近,立刻挥手招呼:“老头儿,来得正好,我刚泡了一壶新茶。”
老李头坐下,瞥了眼茶壶:“你什么时候学会品茶了?”
“现学的。”叶天一给他倒了一杯,“听说这茶能清心明目,特别适合操心太多的人。”
老李头没接话,端起茶抿了一口。
叶天一装作漫不经心:“对了,我昨晚研究了一下界心共鸣的事,发现个有趣的现象——原来这东西不是单向的,理论上能倒着来。”
老李头的手顿了一下,茶杯边缘沾了点水渍。
叶天一继续说:“也就是说,就算世界被重组了,也能还原回来。你说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老李头放下茶杯,语气平静:“你从哪听来的?”
“系统分析的。”叶天一耸肩,“数据不会骗人嘛。”
老李头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小子,是在套我话?”
叶天一也笑:“哪敢啊,就是分享一下学术成果。”
两人对视,谁都没再说话。风从林间吹过,带起几片落叶落在桌上。
片刻后,老李头起身:“三日后断崖,别迟到。”
等他走远,林婉儿和赵无极从树后转出来。林婉儿低声问:“他信了吗?”
“不知道。”叶天一摸出玉扣看了看,“但他的能量波动变了,比平时高了三成。”
赵无极皱眉:“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在紧张。”叶天一把玉扣收好,“要么是怕我们真掌握了逆转方法,要么是怕我们被骗得太惨。”
林婉儿轻声说:“你觉得他是哪边的?”
“现在还说不准。”叶天一伸了个懒腰,“但至少我们知道,他不是完全站在高维那边的。”
回到住处,叶天一让系统把记录的数据整理成图谱,标注出老李头情绪波动最剧烈的时间点——正是他说出“界心共鸣可逆”的那一瞬。
“赌对了。”叶天一打了个响指,“三日后谈判,我们就用这个当开场白。”
赵无极问:“万一他当场否认呢?”
“那就换下一个筹码。”叶天一眨眨眼,“佛系谈判嘛,不强求,但总得有点惊喜。”
林婉儿看着他,眼神复杂:“你真不怕它翻脸?”
“怕啊。”叶天一坦然承认,“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等着被它安排命运。”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山崖轮廓:“它选我,不是因为我多厉害,而是因为我够烦。烦到它不得不听我说话,烦到它得跟我讲道理。”
赵无极哼了一声:“那你继续烦吧,我负责在旁边砍人。”
林婉儿无奈摇头:“你们两个,一个疯一个莽。”
叶天一回头冲她笑:“所以才需要你啊,林大仙子。你负责在我们疯完之后,把局面收拾干净。”
林婉儿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谁要管你们。”
夜深人静,叶天一独自坐在院中,玉扣贴在掌心,符文缓缓流转。系统弹出提示:数据已锁定,可作为谈判初始变量使用。
他轻声说:“游戏第二回合,该我出牌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老李头去而复返。他站在院门口,没进来,只说了一句:“别玩脱了。”
叶天一笑着回应:“放心,我命硬得很。”
老李头转身离开,背影隐入夜色。
叶天一低头看着玉扣,轻声道:“三日后,咱们看看谁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