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唐峰,现在在秦大海面前,居然变成了一个唯唯诺诺、奴颜婢膝的人了,如果不是唐峰亲自将这种奴性呈现出来,估计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奴性。
而唐峰的心里却在思忖:老东西,若不是忌惮他的势力,你敢这么对我喝斥,老子早就将你杀了。
可是,那个“他”太让他感到恐惧了。
纵然已经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可是唐峰一想到“他”现在的势力,也忍不住要颤抖几分。
虽说现在自己成为了秦大海的贴身保镖,但是对方给自己的报酬,也确实是非常可观,这一点,也是让他心甘情愿去接受这种卑躬屈膝的原因。
秦大海冷冷地看了看他:“如果你不想跟在我的身边,你大可以说话,我会转告他将你调走的。”
一种无形的威严,朝唐峰扑面而来。
唐峰马上说道:“不,先生,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刚才有什么冒犯之处,您可以指出来,唐峰会立马改正过来的。”
“哼!”
秦大海不屑地冷哼一声。
在他看来,这个唐峰,不过是自己跟前的一条具有较高战斗力的狗而已。
短暂的沉默之后,秦大海似乎稍微消气了一些,对唐峰说道:“蝰蛇的人现在已经铩羽而归了,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如果秦先生只是要置樊仁于死地,我觉得,现在已经错过最佳时机了。”
“错过最佳时机?”
“还记得几天前,樊仁刚刚被抓的时候,我怎么跟先生献策的吗?”
“你说应该立即找一个死士伪装成警察进去里面将他杀了,这是最有保障的,只要钱给够,就一定可以打通所有的天地线,也能够找到愿意做出牺牲的死士。”
“没错,既然先生一定要让他死,为什么不趁着他在行动受限的时候,就对他展开暗杀呢?反正先生在警察内部也有非常多的关系脉络,给他们足够多的钱,直接就说要樊仁的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樊仁就不会有机会从警察的监控中逃脱了。”
秦大海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唐峰所说的话。
过了一会,他打破沉默:“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们来后悔也没有任何作用了,我就想知道,如果我现在想要他死的话,你有什么建议?”
“先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让樊仁死在面前吗?”
秦大海一怔,然后摇头:“当然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办法将......”
“既然不是,在先生能够得到绝对安全保障的情况下,那先生又何必将这个事情总放在心头上呢?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蝰蛇这次损失这么大,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樊仁的。”
“你是说我们现在索性坐观其变?”
“据我了解,蝰蛇在东洲所遭遇的损失,是他们这个组织在过去多年来罕见的巨大重创,我不相信蝰蛇的相关负责人会忍下这一口气,会轻易地放过樊仁。”
一顿,唐峰又道:“蝰蛇在东洲所有的行动都是按照先生的指示去执行的,那先生如果能够再给他们多一点的压力,你说他们......”
唐峰露出一个阴鸷的笑意。
秦大海马上会意过来,忍不住点起了头:“没错,与其自己去操心这个事情,不如......让别人为自己去解决所有的麻烦问题,我专心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蝰蛇要的是金钱,而先生最不缺的就是金钱。”
秦大海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
松石路,农垦中心。
樊仁和夏薇持枪走遍了整个农垦中心的三栋大楼。
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他们从三楼走了下来,夏薇环视了一圈之后,对樊仁说道:“也许火石压根就没有将方文刚带来这个地方,是我们误以为他们在这里有个窝点而已。”
樊仁点了点头,眉头紧皱着。
他想到了方柔那充满担忧和期盼的目光,不由长叹了一声。
“看来我们扑空了,这个地方什么也没有。”
他转动身体,看了一圈四周。
“慢着,你看这里......”夏薇伸手朝着右侧的地面一指。
樊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串不是特别明显的脚印,可能刚才因为光线问题,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脚印是往里面房间延伸而去的。
他们马上拔出已经插入后腰的手枪,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经过一条走廊之后,他们发现脚印朝着左侧的一个房间延伸了进去。
这个房间的房门是紧闭着的,樊仁放轻脚步,走到了房门口,一手持枪,一手慢慢地推开房门。
吱呀一声。
房门被打开了。
人影一闪,两人同时一左一右冲入了房间。
这是个非常巨大的房间,应该有五六十平米,斜对角还有一个过道口,而脚印也是往那边延伸的。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相互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这个过道口并没有门装在上面,两人在相互警戒下走入了过道口,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大约有一米多宽的入口。
他们走进这个地下室的入口,侧耳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
什么声响也没有,而且下面也是漆黑一片的。
夏薇看到地面的脚印就是来到这个入口消失不见的,可以确认,这个地下室曾经有人进出过。
两人点头示意之后,迈开步伐一步步地朝着地下室的阶梯走了下去。
樊仁的指尖刚触到地下室入口的金属把手,一股混杂着霉味与铁锈的潮湿气息便顺着缝隙钻了出来,像无形的藤蔓缠上两人的脚踝。
他回头与夏薇交换了个眼神,夏薇手中的战术手电已经亮起,一道细长的光束刺破黑暗,在入口处的石阶上投下了光影,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疯狂舞动,仿佛被惊扰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