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喜安带着苏酥过来给柳楚昔道歉。
柳楚昔坐在沙发上,委屈落泪,“姐夫,不用的,姐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苏酥跟着周喜安,“周喜安,明明是柳楚昔无理取闹,凭什么要我道歉。”
周喜安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对苏酥道,“你就不能识趣点,好好道个歉。”
苏酥气鼓鼓地瞪着他,却也不敢再大声反驳。
这时,柳楚昔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柔弱地说道,
“姐夫,真的不用勉强姐姐,是我自己太小心眼了。”
苏酥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你小心眼。”
周喜安脸色一变,“苏酥,你变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柳楚昔看到夫妻俩吵架,很是开心。
就在气氛僵持之时,柳楚昔突然灵机一动,脸上换上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姐夫,你不要因为我跟姐姐吵架。”
“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苏酥坐在柳楚昔面前,面无表情看着她。
周喜安,“苏酥,你看看你,昔昔这么柔弱,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苏酥冷笑,倔强看向周喜安,“我让着她?她可不见得想让着我。周喜安,我才是你媳妇,她是外人,你现在为了外人来欺负我?”
柳楚昔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姐姐,姐夫,你们别因为我吵架了,是我的错,我死了算了。”
苏酥看柳楚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演得不走心。
“行了,苏酥,你不跟昔昔道歉,我就不原谅你。”周喜安拦住柳楚昔。
苏酥不以为意,“我肚子里还有你周家的孩子,不原谅就不原谅。”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
周喜安扶起柳楚昔,“昔昔,你别跟苏酥计较,她被宠坏了。”
“姐夫,我不会的。”柳楚昔哭得柔弱。
“昔昔,你昨天有没有做预知梦?”周喜安目的明确。
柳楚昔听到这个一点都没意外,只要她会做预知梦,所有人都会向着自己。
周喜安也不排除。
“没有,姐夫,这个预知梦是随机的,不一定每晚都做。”
周喜安听到这个,面上露出不喜,“既然没做,那我先回去安慰你姐姐了。”
“不行。”柳楚昔拉住周喜安的衣袖,可怜巴巴道,
“姐夫,姐姐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这时候回去,说不定会吵得更凶。不如您先在我这儿待一会儿,等姐姐气消了,您再回去好好哄哄她。”
周喜安犹豫了一下,“不行,苏酥肚子里还有我周家的孩子,不能生气,我还是先回去安抚她吧!”
柳楚昔着急了。
苏酥前脚刚离开,周喜安后脚就跟上去了。
这样还怎么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
“姐夫,我想起了,我前几天做了一个预知梦?”
周喜安坐下来,“哦,你你梦到了什么?”
柳楚昔想到上辈子,1963年7月23号有一节火车被炸的新闻,死了下一车的人。
7月23号,不就是后天。
柳楚昔眼神闪烁,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压得极低,还有点害怕,
“我梦到……后天,从京市开往沪市的那列绿皮火车,会在路过石桥站的时候……出事。”
周喜安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出事?出什么事?”
“好像是……爆炸。”柳楚昔垂着眼,声音发颤,仿佛真的被梦里的场景吓到,“好多人……好多血……我醒过来的时候,枕头都哭湿了。”
她偷偷抬眼,见周喜安眉头紧锁,心里暗暗得意。
这个消息足够重大,他一定会信!
只要他信了,就会越发依赖她的“预知梦”,到时候苏酥那个贱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留不住他的心!
周喜安沉默片刻,放下茶杯,“石桥站?那列火车是货运还是客运?”
“客运!”柳楚昔肯定地说,“我记得清清楚楚,车厢里挤满了人,还有好多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你记得是第几节列车吗?”周喜安轻轻拍着柳楚昔的背,柔声问。
“不记得了。”柳楚昔后悔啊,如果知道能重生,她一定记清楚这些事情。
周喜安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谢谢你告诉我,我会让人去查查。”
柳楚昔见他要走,急忙拉住他,“姐夫,你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我怕……我怕被人当成怪物……”
“放心,我不会说的。”周喜安抽回衣袖,转身往外走,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柳楚昔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周喜安果然紧张了!只要后天的火车真的出事,他就会彻底相信她,到时候……
周喜安回到家里,立马给自己老爸打电话,把自己知道的信息汇报上去。
周父听到这个消息,有点疑惑,不过还是安排人去排查,他这边收到信息敌特有动作,具体是什么还在破解。
没想到儿子先得到准确的信息。
把事情安排下去后,叫警卫员过来,回家。
他要知道儿子是从哪里来的信息。
他的人都能隐藏这么深了!
比他这个老子都先得到信息。
周父推开家门时,周喜安正对着一张铁路线路图圈圈画画,桌上散落着石桥站周边的地形勘测图。
“啪”的一声,军靴后跟磕在水泥地上,周父沉声问,“消息从哪来的?”
周喜安猛地抬头,见父亲一身戎装,肩章在灯下泛着冷光,连忙起身立正,“爸,是柳楚昔提供的。”
“柳楚昔?”周父眉头拧成疙瘩,“就是那个身份存疑的柳家姑娘?”
“是。”周喜安将柳楚昔的“预知梦”和盘托出,末了补充道,“她之前还‘梦到’我之前的任务会死,如果不是准备周全,我们整个小队还真的有可能会死,这次的消息太具体,我看着也不像是空穴来风。”
周父走到桌前,指尖点在石桥站的位置,
“石桥站是老站,周边有三个国营工厂,后天正好有一批纺织厂的技术骨干去沪市交流,就坐这趟车。”
他抬眼看向儿子,“敌特的密电里提到‘723,断枢纽’,我本以为是针对货运线,现在看来……”
“是冲人来的。”周喜安接口道,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是不是不确定,不是说预知梦吗?我们做好所有的准备就行了。”
周父心态很稳,周喜安也没有说什么。
柳楚昔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次消息准确的话,就可以把人抓起来问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