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安看到柳楚昔被赶了出去,犹豫一下跟了上去。
柳楚昔被赶出来还莫名其妙,她又没有做什么,怎么看就被赶出来了。
肯定是苏酥的错,是她让人把自己赶出来,就是怕自己抢了她的风头。
周喜安装若无意经过她身边。
柳楚昔正对着空气跺脚咒骂,冷不丁撞上周喜安的肩膀,吓得一个激灵,脸上的怨毒来不及掩饰,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姐……姐夫?”她慌忙低下头,声音发颤,“你怎么也出来了?”
周喜安掸了掸被撞到的衣角,语气平淡,
“里面闷,出来透透气。”他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脸怎么了?”
柳楚昔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捂住脸,眼神躲闪,
“没……没什么。”
眼泪却一颗一颗掉下来,心里委屈得不行。
“没什么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被欺负了?”
周喜安没戳破,只是淡淡问。
柳楚昔更委屈了,“没……没有,姐姐不是故意的。”
“你姐姐欺负你了?”周喜安挑眉,好奇问。
“没……没有,姐姐……她……她……呜呜呜……姐夫,我就是没拿稳香槟,她怎么把我赶出来了呢!呜呜呜……我做错了什么……”
柳楚昔越说越委屈。
“她怎么能欺负你呢,昔昔,走吧,姐夫送你回家,等晚上回去,我再帮你教训她。”
“真的吗?姐夫愿意为了我教训姐姐。”
“真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偷听到你的话,我可能就死了。”
柳楚昔疑惑,她什么时候说过,不过,周喜安这么说,肯定就是真的。
走到吉普车前,周喜安贴心给柳楚昔打开车门,手放在车顶,“昔昔,走吧。”
柳楚昔受宠若惊地上了车,一路上,不时偷偷看向周喜安。
周喜安专注开车,感受到一旁女人的视线,笑着问,
“昔昔,酥酥回来的第三天,我送她回家,不小心偷听到你说,我会在一个半月后出任务的时候牺牲,如果不是听到你的话,这次我出任务不会这么谨慎,就真的没命了,昔昔,真的谢谢你。”
柳楚昔听了周喜安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暗喜。
原来是偷听到她的话,才能避过死劫。
她就说,周喜安怎么没有牺牲,原来是她的功劳。
柳楚昔羞涩地低下头,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轻声说道,
“姐夫,那是我做梦梦到的,能帮到姐夫就很好。”
“做梦梦到?你还会做预知梦?”周喜安很是好奇。
“是啊,我就是做梦梦到的,没想到这个能还能救姐夫一命。”
有救命之恩在,她是不是可以把人抢过来,让他和苏酥离婚。
“那你还有没有梦到其他什么事情?”周喜安很是好奇问。
“梦到了,梦到姐姐……姐姐……算了,还是别说……”
柳楚昔犹豫不决,一副不好意思说一样。
“说吧,没关系。”周喜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柳楚昔咬着唇,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我梦到……姐姐会在十年后出卖重要的数据给外国人……”
她偷瞄着周喜安的脸色,见他眉头微蹙,心里顿时得意起来。
这可是她上辈子听来的谣言,虽然最后被证伪了,但用来挑拨离间正好。
“哦?还有这种事?”周喜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还梦到别的了吗?”
“还梦到……”柳楚昔眼珠一转,继续添油加醋,“梦到姐夫你死后,姐姐立马打掉孩子改嫁了。”
生气吧,生气吧,最好弄死苏酥,让她永远不回来。
周喜安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你的梦倒是挺离奇这么远的事情都能梦到。”
“我也觉得挺离奇,不过,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也说不上是真的?”柳楚昔没有继续挑拨。
“你说得对,到家了。”
车子停在柳家小洋楼面前,周喜安停下车,却没立刻解锁,“昔昔,你这些梦,没跟别人说过吧?”
“没……没有哦。”柳楚昔心里发虚。
“那就好。”周喜安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笑容里的温和突然褪去,“那你有没有梦到我出事的地点和原因?”
“我梦到了,我梦里梦到你是在南方边境出事的,梦里,你们一共去了20个人,只活着回来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柳楚昔还掉落了两滴眼泪。
“这次,姐夫能安全回来就好,那些回国的科学家也能更好的为国家做奉献。”
“你有没有梦到回来的人里有谁是敌特?”周喜安突然问。
“没有啊,他们千辛万苦回国,总不能是回国当敌特的吧!”
柳楚昔有点迷茫。
周喜安盯着柳楚昔,没有发现异常。
她不知道。
敌特的级别不高,也不知道知道多少信息。
周喜安没回答,只是慢悠悠地说,“昔昔,你真善良,下次再做这样的预知梦,记得跟我说哦。”
“姐夫,我会跟你说的。”柳楚昔看向周喜安。
对啊,她知道谁是敌特,完全可以凭着这个先知去换取一份好工作。
还能污蔑苏酥是敌特,早点把人送去牛棚。
不对,严重的话,还有可能枪毙。
只要苏酥死了,柳家只有她一个女儿,谁也不能跟她争身份。
“昔昔真乖。”周喜安揉揉柳楚昔的头,“快回去休息吧!”
“好。”柳楚昔整个人晕乎乎的。
他……姐夫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宠溺。
柳楚昔下了车,脚步还有些虚浮。她一边往家走,一边回味着周喜安那宠溺的眼神,心里甜丝丝的。
可刚走到门口,她又忍不住开始琢磨周喜安那番话,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挑拨离间呢?
而周喜安看着她走进家门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发动车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真做梦梦到的。”
周家。
苏酥看到周喜安回来,“怎么样?打听到你想要打听的消息了?”
“她说是做预知梦,媳妇,你说她说的得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看她做什么不就知道了。”
这个年代,各行各业多得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她这点本事就不班门弄虎,演好原主就好。
“媳妇说得对,人可以说谎,但是行为不会。”
周喜安轻轻在苏酥的嘴角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