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家那栋别墅的院门外围了一圈邻居，大家凑在一块儿伸着脖子往里面瞅，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朗太太攥着腰上的围裙带子站在最前面，扯着嗓子骂：“我早说过吧？这刚搬来没一天的户头，就开始动手偷东西了！这小丫头片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我们社区可不能留这种小偷！”
旁边穿花衬衫的阿姨拽了拽她袖子：“龙姐，你都骂十分钟了，这小闺女长得圆乎乎的，哪像偷东西的？到底偷你什么了？”
朗太太一抬下巴：“我刚烙好的葱油饼！就攥在她手里呢！”
邻居们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小苹果手里正攥着半块葱油饼，嘴角还沾着饼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朗太太。听了这话，她张嘴又咬了一大口饼，腮帮子鼓得像个小包子。
有人跟着劝：“龙姐，不就是块饼吗？邻里邻居的，孩子才多大？说不定是饿急了顺手拿的！”
朗太太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懂个屁！小时候偷针长大偷金，这是根儿上歪了！你知道她爸是干什么的？工地上搬砖的！她妈呢？年纪轻轻不上班，穿得花枝招展的，指不定跟哪个野男人混呢！连学都没上过就生了仨孩子，这种人家留在小区里，早晚变成人人嫌的臭虫！”
邻居们都愣了，转头看向小苹果。这小丫头倒好，又咬了口饼，眼睛亮闪闪的盯着朗太太：“奶奶，臭虫说的是谁呀？”
朗太太伸手戳着她的额头：“说的就是你！”
小苹果哦了一声，嘴角翘起来，低头继续啃饼，这饼酥酥脆脆的，葱香直往鼻子里钻，确实好吃。
没一会儿她就啃完了半块，邻居们突然爆发出一阵笑。朗太太瞪着眼睛，旁边的阿姨捂着嘴笑：“龙姐，这小闺女是在逗你玩呢！”
朗太太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鬼灵精？这招儿是跟谁学的？
小苹果耸了耸肩，这招是上周跟妈妈学的，虽然老套，但对付不讲理的人特别好用。朗太太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围裙带子都被攥皱了。小苹果冲她做了个鬼脸，低头啃剩下的饼。
朗太太深呼吸了三次，手指尖都在抖：“你这小丫头片子嘴真毒！我告诉你，你长大了肯定跟你妈一个样，年纪轻轻不学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
小苹果没听懂后面的话，但眼睛一下子亮了：“你说我像我妈妈？”妈妈可是会修水管会换灯泡的超人，像妈妈多好啊！她立刻露出小虎牙：“谢谢奶奶！”
朗太太彻底炸了：“你们看看！我骂她她还谢我，脸皮比城墙还厚！这种小偷凭什么住我们小区？”有个戴眼镜的大叔站出来：“算了算了，这小闺女看着挺乖的，不像坏人家的孩子。龙姐，你肯定是误会了，再说了，这别墅虽然便宜，也不是谁都租得起的。”
朗太太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今天偷我的饼，明天说不定偷你们的金项链、手表！跟小偷做邻居，你们愿意天天锁着门防着吗？”
邻居们都不说话了，谁愿意天天防着小偷啊？
有人凑到小苹果跟前：“小闺女，跟龙奶奶道个歉吧，不就是块饼吗？你爸妈肯定能赔。道个歉，大家就不怪你了。”
朗太太抱着胳膊冷笑：“道歉就行？没门！要不我们报警，让警察来管管这小小偷！”
旁边的人赶紧劝：“别呀！多大点事儿啊，邻里之间犯不着报警！”
“孩子才五岁，懂什么偷不偷的？龙姐，算了吧！”
邻居们都跟着劝，朗太太才瞪着小苹果：“行，让她给我跪下赔罪！”
跪下来道歉？这也太欺负人了。邻居们都皱着眉，但还是把目光落在小苹果身上，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角：“小闺女，跪一下吧，不然龙奶奶要生气了。”
小苹果抿着嘴唇摇了摇头：“我不跪！”
她长这么大，连外公奶奶都没让她跪过，外公奶奶疼她还来不及，妈妈更是把她护在怀里；上次去云城见外公太奶奶，他们把她抱在腿上，连碰都舍不得碰一下，谁会让她下跪啊？
小苹果仰着脖子：“我没偷，我没做错！”
朗太太拍着大腿笑：“没偷？没偷我的饼怎么在你手里？”
小苹果又咬了口饼，口齿不清地说：“是你给我的！”
邻居们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朗太太。
朗太太立刻挺直腰杆：“我给你的？我吃饱了撑的冤枉你？本来偷张饼我不想计较，你还说谎？这孩子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