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万茜盯着楼梯方向,内心在天人交战,去许昊房间的勇气和回自己房间的矜持拉扯得她坐立难安时,书房的门“咔哒”一声轻响,被推开了。
许昊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似乎刚结束一段冗长的越洋电话,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一眼就看到了像只受惊小兔子般僵在客厅沙发上的万茜,她那副魂不守舍、脸颊绯红、眼神闪烁的样子,明显是心里正在经历着剧烈的风暴。
许昊脚步顿了顿,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他缓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一个人坐在这里,”
他开口,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在乱想什么?”
万茜被他突然出现和直白的提问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对上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心跳瞬间漏跳了好几拍。
她张了张嘴,想否认,却在他洞悉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只能慌乱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许昊俯下身,单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困在自己与沙发之间,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看着她通红欲滴的耳垂,继续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诱导:
“想我了没?”
这三个字,像带着魔力,瞬间击溃了万茜所有的心理防线。
她怎么可能不想?
从他去香港那天就开始想,他回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
此刻被他这样近距离地质问,那份被压抑的思念和渴望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哽咽:
“……想。”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许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那是一种满意的、带着掌控意味的笑容。
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的、仿佛在说“既然想了那还等什么”的语气,低沉而霸道地命令道:
“那还在等什么?”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空气。
它省略了所有过程,直接指向了最终的结果。
它没有给万茜任何犹豫和纠结的余地,仿佛她的思念,就理应立刻用行动来兑现。
万茜被他这句话和眼神里的灼热烫得浑身一颤,理智告诉她刘诗诗还在楼上,这样不行……残存的羞耻心让她在情潮汹涌中,挣扎着吐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那……那诗诗呢?”
她问出这句话时,声音都在发颤,带着最后一丝不确定和惶恐。
许昊闻言,眉梢微挑,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多余,甚至有点……可爱?
他凑近她,几乎贴着她的唇瓣,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用一种混合着调侃和绝对主导的口吻,慢悠悠地反问:
“嗯?你想一起啊?”
“!!!”
万茜的眼睛瞬间瞪圆了,血液轰的一下全涌上了头顶,比刚才刘诗诗问她时更加猛烈!
她猛地摇头,幅度大得差点扭到脖子,声音都变了调:
“不是!我没有!我……”
看着她慌得语无伦次的样子,许昊低笑出声,终于不再逗她。
他直起身,但拉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未松,眼神恢复了那种不容置疑的平静,给出了答案:
“既然不想,那你就不用管她。”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淡然和笃定,仿佛刘诗诗的存在,在此时此刻,与他想要她的意愿相比,根本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他做出了选择,而这个选择,是她。
这句话,像是一道最终的赦令,也像是一把斩断所有纠结的利刃。
万茜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清晰的、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倒影,听着他那霸道至极却又让她无比安心的话语。
所有的犹豫、羞耻、不安,在这一刻,奇异地烟消云散。
是啊,他是许昊。
他决定要谁,什么时候要,从来都由他自己掌控。
她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回应他的召唤就好。
至于其他人,“不用管她”。
许昊没有再给她思考的时间,握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地,牵着她,转身朝着二楼主卧的方向走去。
万茜跟在他身后,脚步有些虚浮,心跳如擂鼓,脸颊依旧滚烫,但这一次,不再是因为纠结和羞耻,而是因为一种被强烈需要和独占的、近乎眩晕的幸福感。
她看着前方他挺拔沉稳的背影,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将所有杂念抛在脑后。
今晚,他是她的。
这就够了。
至于刘诗诗会怎么想?
正如他所说——她不用管。
主卧内,万茜因为疲惫和满足,早已沉沉睡去,呼吸均匀绵长。
许昊轻轻起身,为她掖好被角,才无声地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旖旎气息。
他换上舒适的睡袍,端着一杯温水,并没有回到主卧,而是径直走到了走廊另一侧的客房门口。
他象征性地敲了一下,便推门而入。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刘诗诗并没有睡,她穿着一身丝质吊带睡裙,正靠坐在床头翻阅着一本时尚杂志。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在昏黄的光线下,对着许昊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狡黠和了然的微笑。
那笑容,与她平日人前清冷柔弱的形象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显露的、被娇宠出来的灵动与大胆。
许昊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在床沿坐下,目光落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直接问道:
“怎么?你逗她了?”
他语气平淡,但眼神里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以他对刘诗诗的了解,以及刚才万茜那副纠结到快要自燃的样子,不难猜出晚饭后两个女人之间有过一场“深刻”的交流。
刘诗诗闻言,合上杂志,歪着头看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在灯光下波光流转,非但没有否认,反而用一种略带委屈,实则撒娇的口吻说道:
“我还以为……你想让我们一起呢。”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观察着许昊的反应。
许昊看着她这副故意拿捏的小模样,不由得失笑,伸出手,用指节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动作亲昵而宠溺。
“调皮。”
他低声斥责,但那语气里没有丝毫责怪,只有纵容。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用这种半真半假的试探和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来确认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也来调剂一下这偶尔需要“分享”的夜晚。
她懂得分寸,所以他愿意陪她玩这小小的游戏。
被刮了鼻尖的刘诗诗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就势靠进了他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仰起脸,嘴唇几乎贴着他的下巴,声音变得又软又糯,带着真实的渴望和一点点被“冷落”的埋怨:
“可是……我等了好久……”
她轻轻蹭了蹭他,睡衣柔滑的布料摩擦着他的睡袍,
“人家也好想你……”
这一声带着钩子的“人家”,和那全然依赖的姿态,与方才谈论万茜时的狡黠判若两人。
她清楚地知道如何切换不同的面貌来吸引他,也知道在什么时候,展现出全然的思念和柔弱最能打动他。
许昊低头看着怀中这具温香软玉,感受着她毫不掩饰的渴望。
刚刚在主卧并未完全宣泄的精力,似乎又被她撩拨了起来。
他接过她手中的杂志扔到一边,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下来:
“等我很久了?”
“嗯……”
刘诗诗在他怀里点头,气息拂过他颈侧的皮肤。
“那现在补偿你。”
许昊不再多言,直接俯身,吻住了她那带着得意和期待笑意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在客厅的戏谑调侃,带着不容置疑的欲望和占有。
刘诗诗热情地回应着,与主卧里万茜的生涩被动不同,她的回应更加娴熟和富有技巧,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昏暗的灯光下,另一场亲密悄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