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站在学院主殿前的石阶上，手指还在轻轻摩挲那道地砖缝隙。刚才渗出来的红线已经干了，摸上去有点发涩。他没再蹲下去看，直起腰，呼出一口气。
夜风把卫衣帽子吹得晃了晃。
他抬起手，系统界面在眼角边浮现出来，像贴了一张看不见的膜。任务栏跳了个新消息：【赚取位面信用点】。
“又来了。”赵昊撇了下嘴，“上次是搞定大圣，这次又要搞谁？”
他点开任务详情，页面空白，就一行字：“通过装逼、化解危机或恋爱互动获取积分。”
赵昊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忽然笑出声。
“这不是明摆着让我继续浪吗？”
他靠在石柱上，脑子里开始过筛子。刚打完一场硬仗，学院里还乱着，学员们拖着扫帚清理碎石，有人抱着符纸箱跑来跑去。远处演武堂亮着灯，隐约能听见人在喊口号练阵法。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手里现在有张万界通行证。
黑色卡片藏在掌心，一拿出来就泛点微光，上面三个歪字写着“通行令”。每年能用三次，想去哪就去哪。系统没说限制条件，也没写冷却时间，只要他想，现在就能走。
问题是——去哪？
他眯起眼，开始盘算。
要选个容易刷分的地方。最好是那种剧情熟、女主清楚、还能顺便招人的世界。不能太危险，不然刚重建的学院又得崩；也不能太冷门，不然白跑一趟。
“聊斋？”他脑子里蹦出俩字。
下一秒自己都乐了。
“我去，这不就是现成的资源库吗？鬼怪横行，故事一堆，聂小倩、燕赤霞、画皮妖……哪个不是顶流出身？而且这些角色大多卡在轮回边缘，只要给个出路，谁不想活明白点？”
他越想越觉得靠谱。
“我要是在兰若寺门口支个摊，挂个横幅——‘鬼怪补习班，包教包会，毕业送投胎名额’，你说有没有人报名？”
想到这儿，他自己先笑出了声。
关键是这事一举三得。第一，鬼修也算修行体系，拉进学院能壮大力量；第二，这类世界情感线密集，随便救个女鬼都能触发恋爱契约，系统肯定给分；第三，真搞出名堂，还能直播引流，现实里的粉丝不得疯？
“这波血赚。”他低声说了句，嘴角压都压不住。
正想着，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绑定者明确目标倾向，自动解锁前置引导任务：建立跨世界招生机制】。
赵昊眼睛一亮。
“你还挺懂事？”
他立刻意念确认任务，接着翻了翻可用功能。信用点还没结算，外挂类道具暂时锁着，但基础操作都在。他试着调出通行证使用界面，选择“预设目的地”，输入关键词“聊斋志异”。
屏幕一闪，跳出几个可选项：
- 兰若寺周边（阴气浓郁，鬼物聚集度高）
- 黑山镇（妖市暗通，交易频繁）
- 十里坡（书生赶考必经之路，剧情节点密集）
赵昊直接点了第一个。
地图缩略图弹出来，红点标记着几处灵脉交汇口。他放大一看，好家伙，兰若寺后山居然连着地府断层，常年有孤魂野鬼滞留，根本不走轮回。
“这不是天然生源吗？”他拍大腿，“我都不用去找人，他们自己就得上门求学！”
更妙的是，这种地方本就没人管，官府不管，道士也不常来。他要是打着“正规修仙机构”旗号进去，立马就是地头老大。
“收鬼当学生，教她们做人……哦不对，是做鬼的规矩。”他越盘越兴奋，“顺带撩个聂小倩，完成心动认证，再把燕赤霞忽悠来当客座讲师——双修课程我都想好了，叫‘人鬼情未了实战训练营’。”
他差点掏出手机开始写企划案。
冷静一下，赵昊深吸口气。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启动资金和宣传渠道。信用点没到账，没法兑换临时增幅，颜值buff也用不了。但他还有别的办法。
比如直播。
现实世界的账号还在，昨晚那场大战虽然没全程播，但唐果最后录的合影视频已经被剪成短视频满网飞。“大圣当保安”上了热搜前三，评论区全是“求入学链接”“什么时候开放参观”。
流量在手，不愁没人看。
“我可以先开一场线上宣讲会。”他摸着下巴，“标题就叫——‘震惊！某神秘学院竟向鬼魂开放招生’，封面用兰若寺夜景，加个红底白字大喇叭图标，保准爆。”
正琢磨着文案，系统又跳了条通知：【首次指定世界传送准备就绪，是否立即开启入口？】
赵昊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十七。
学院里还有人在忙，灯光零星亮着。悟空被安排住进了东侧小楼，据说正为“宿舍没冰箱”跟后勤吵电话。洛璃和唐果早就回房睡觉了。
一切都安静下来。
但他知道，不能停。
狮驼岭那一战看着赢了，可悟空说底下东西在笑。那不是普通魔核，说不定还在养伤，等反扑。他得抢时间，在下一个危机来之前，把势力铺出去。
聊斋世界，就是第一步。
他握紧通行证，心里定了主意。
不去别的地方，就去兰若寺。不搞试探，直接落地开花。先把招牌砸出去，再慢慢挖墙脚。鬼也好，妖也罢，只要愿意改命，都收。
“系统。”他在心里说，“记录新计划：代号‘鬼班崛起’。”
【计划已录入】
【预计首期招生人数：30-50】
【预估信用点收益：800-1200】
【风险提示：可能遭遇地府稽查、道士清剿、怨灵暴动】
赵昊看完风险项，笑了。
“怕什么，我又不是第一天作死。”
他转身往办公室走，脚步越来越快。路过公告栏时顺手撕了张旧海报，是之前写的“驱魔培训班招生简章”。他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掏出笔在墙上写了几个大字：
鬼怪补习班·即将上线
下面画了个二维码，是他私人微信。
做完这些，他掏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新建了一个房间。标题还没想好，但简介他已经打好：
“明天中午十二点，现场直播——如何合法招收一只女鬼当学生。”
点击保存后，他把手机塞回兜里，抬头看了眼夜空。
月亮被云遮了一半，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他刚迈出一步，忽然感觉手心一热。
低头看去，通行证表面浮起一层薄雾，像是被人从另一头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