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渊和姜悦兮刚走出校门，手机就震动起来。
是创业群的消息。
陆羽发了个链接，标题写着：“姜氏千金私闯办公室？监控曝光，真相惊人！”
下面已经有几百条评论。
“不是吧，她爸不是刚来学校查了一圈吗，怎么又出事了？”
“这视频看着有点假，时间对不上。”
“你们仔细看，她手里拿的文件封面上有‘沈’字，该不会是帮男朋友偷资料吧？”
姜悦兮点开链接，脸色一下子变了。
视频确实是那天晚上的画面，但角度不同。这次拍到了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纸，还对着镜头方向抬头看了一眼。
看起来，真像在偷偷拿东西。
更糟的是，有人把这段剪成了动图，配上文字：“表面清纯校花，背地替男友搜集机密。”
转发量已经破万。
沈墨渊站在旁边，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秒，直接拨通了林悦的号码。
电话响到第五声才被接起。
“喂？”林悦的声音甜甜的，“墨渊哥，这么早找我有事啊？”
“是你发的。”他说。
“什么呀？”她装傻，“我刚看到这个视频，也很震惊呢。没想到姜同学会做这种事……不过你们是情侣嘛，我也不好多说。”
“你表哥的店还在被查。”沈墨渊声音没起伏，“你现在搞这些，不怕连累他？”
“哎呀，那可不关我的事。”她轻笑，“我只是分享了一个公开视频而已，又没造谣。”
电话挂断。
姜悦兮咬着嘴唇，“她这是要干什么，明明上次的事已经澄清了。”
“她没打算停。”沈墨渊把手机放回口袋，“她是想让你被舆论压垮，主动退让。”
“谁怕谁。”姜悦兮抬头，“我不解释，越解释越像心虚。等风过去就行。”
“不行。”沈墨渊摇头，“这次不一样。有人在推波助澜，光靠沉默挡不住。”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出几张照片。
是前几天他们去税务局交材料时拍的。其中一张，林悦的表哥正在签字，手边放着一个黑色U盘。
“这个U盘。”他指着屏幕，“当时说是备份用的。但我后来查过，里面根本没有财务数据，只有一段加密视频。”
姜悦兮凑近看，“你是说……她早就准备好了？”
“不止。”沈墨渊滑动照片，“那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拍进了监控。她选的时间点，刚好是我们拿走证据的时候。”
“所以她是故意引我们去的？”
“嗯。”他点头，“她知道我们会去取证，提前布置好摄像头，就等我们‘自投罗网’。”
姜悦兮气得跺脚，“这也太阴险了！”
“现在问题不在她做了什么。”沈墨渊看着她，“而在大家相信什么。”
两人回到宿舍楼下，姜悦兮正要刷卡进门，突然被几个女生围住。
“姜悦兮，你是不是真的拿了别人的东西？”其中一个举着手机，“网上都传疯了，说你为了帮你男朋友，连底线都没有。”
“我没有！”她声音提高，“那天我们是去取证据，不是偷！”
“证据？”另一人冷笑，“那你敢不敢把完整视频放出来？只删别人的，留自己的，算什么清白？”
人群越聚越多。
有人开始拍照，还有人打开了直播。
姜悦兮站在台阶上，手指发紧。她不想吵，可没人听她说话。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沈墨渊走上前，站到她身边。
他没看那些人，而是打开手机，点了播放键。
一段音频响起。
是林悦和她表哥的对话录音。
“表哥，你就按我说的做，把账本放在三楼办公室最里面的抽屉。”
“然后呢？”
“等他们自己去找。只要拍到他们拿东西的画面，我就发出去。反正黑锅有你扛，我还能把她赶走。”
“你就不怕沈墨渊查出来？”
“他查出来也没用，网友只信自己看到的。再说，他要是敢闹大，我就说他打压竞争对手，逼我们造假。”
录音结束。
全场安静。
姜悦兮愣住，“你什么时候录的？”
“那天晚上。”他说，“我在进门前，开了录音笔。”
有人小声问：“这……是真的吗？”
“真不真，可以验。”沈墨渊把手机递给旁边的辅导员，“老师，这是原始文件，时间戳和声纹都能核对。”
辅导员接过手机，表情严肃。
围观的人渐渐散开。
回到宿舍，姜悦兮坐在床边，还是有点发抖。
“我以为我已经够冷静了，结果还是被她说懵了。”
“正常。”沈墨渊坐在她对面，“换谁都一样。她就是算准了你会忍，才敢一次又一次。”
“我不想忍了。”她抬起头，“我要反击。”
“怎么反？”
“我也发视频。”她说，“把我爸来学校那天的事剪出来。他查了那么细，最后都认可你了，说明我们没问题。”
沈墨渊想了想，“可以。但别提你爸的身份，别让人觉得你在靠背景压人。”
“我知道。”她打开剪辑软件，“就放他查食堂、听课、看项目那段。最后一句，用他说的‘手段干净’。”
视频做好后，她发到了自己的社交账号。
配文只有一句：“有些人说我藏真相，其实真相一直都在。”
不到半小时，点赞破五万。
评论区炸了。
“原来姜爸亲自考察过！连油条都要尝一口的那种！”
“沈墨渊回答问题那段我看到了，教授都点头了，这水平还用怀疑？”
“林悦真是恶心，自己心机深还想拉别人下水。”
“支持正面刚！别怕事！”
陆羽也转发了。
他还加了一句：“作为追求者，我可以作证，姜悦兮从不占便宜。她请我喝奶茶都坚持AA。”
底下一片笑声。
“学长你太实诚了！”
“这年头还有男生提AA，respect！”
林悦的账号开始掉粉。
她连夜发声明，说自己也是受害者，视频被人恶意剪辑。
没人信。
第二天早上，创业园门口贴出公告。
校方通报：经查，有关姜某、沈某涉嫌窃取资料一事，无事实依据。相关网络信息属恶意传播，已交由警方处理。
同时，林悦表哥因税务造假被正式立案。
消息传开，群里有人发红包庆祝。
姜悦兮抢了个最大的，回了个“耶”的表情包。
沈墨渊看着她笑，“心情好了？”
“当然。”她扬起手机，“你看，我现在粉丝比你还多。”
“嗯。”他点头，“以后可以让你当发言人。”
“少来。”她推他一下，“你才是主心骨。没有你录的音，我们根本翻不了盘。”
他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中午，两人去食堂吃饭。
刚打好菜，就有学生跑过来拍照。
“能合个影吗？你们现在是校园正义代表了！”
姜悦兮愣了下，笑着答应。
沈墨渊站在她旁边，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
她没躲，反而往他那边靠了靠。
下午的项目评审会，气氛明显不同。
评委提问很温和，还夸他们团队处理危机的能力强。
最后一位评委说：“年轻人做事，难免遇到风波。关键是怎么面对。你们这次应对得很成熟。”
散会后，陆羽在走廊拦住他们。
“恭喜啊。”他笑容坦荡，“你们赢了。”
姜悦兮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之前帮忙转发。”
“不用谢。”他耸肩，“我喜欢你，但不代表我会瞎搅和。看到你们这么般配，我也该放手了。”
他看向沈墨渊，“好好待她，不然我们这些人可都盯着你。”
沈墨渊点头，“我会。”
陆羽挥挥手走了。
夕阳照进走廊，拉长了三个人的影子。
回到宿舍楼下，姜悦兮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我妈昨天打电话，说要做红烧肉寄过来。”
沈墨渊停下脚步。
“你爸不是说，不让我吃？”
“他是嘴硬。”她笑，“我刚刚发了评审会的照片给他，他点赞了。还回了个‘不错’。”
“所以……我能收到了？”
“大概率。”她眨眨眼，“不过你得请我吃顿饭当交换。”
“行。”他说，“你想吃什么？”
“火锅。”她立刻说，“要辣锅，我要吃到流汗为止。”
他皱眉，“你昨天还说嗓子疼。”
“那不管。”她坚持，“胜利了就得庆祝，疼了也是快乐的疼。”
他无奈，“随你。”
两人正说着，姜悦兮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条新消息。
她点开，表情瞬间凝固。
发信人是林悦。
只有短短一句话：
“你以为你赢了？沈墨渊的秘密，我还没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