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灰塔试炼
回到临时居所，陈序将收集到的灰石和灰核堆放在金属桌上。灰核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光芒，将昏暗的岩洞映照得一片朦胧。他没有急于吸收，而是盘膝坐下，仔细回味着之前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
“混沌炉心”的运转比预想中更加顺畅。它不仅降低了反噬，更重要的是，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以往，脊骨剑的力量狂暴而难以驾驭，如同驾驭一头未被驯服的凶兽；而现在，通过“炉心”的调和与转化，这股力量变得温顺了许多，如臂使指，精细入微。
“灰域的手段，果然不凡。”陈序心中暗忖。这还只是基础的调和秘法，长老口中的“下一步安排”，恐怕涉及更深层的东西。
他取出一块标准灰石，握在手中，运转“混沌炉心”。灰色漩涡在丹田缓缓旋转，将灰石中平和惰性的能量一丝丝抽离、炼化，转化为精纯的灰色源能，滋养着脊骨剑核。剑核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光芒也逐渐变得凝实。
第二天清晨，当陈序结束修炼，睁开双眼时，精光一闪而逝。他的伤势已基本痊愈，状态甚至比受伤前更胜一筹，对力量的掌控更加圆融。
石门准时开启，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了一眼桌上那颗显眼的灰核，又感知了一下陈序体内沉稳内敛、却隐含锋芒的气息，微微颔首。
“长老要见你。”灰言简意赅，“带上灰核。”
陈序拿起灰核，触手温润，其中蕴含的能量让他体内的脊骨剑核传来一丝渴望。他跟着灰，再次穿过寂静的聚居点，来到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前。
守卫无声地打开门。房间内，长老依旧静卧在手术台上，银色的眼眸似乎比上次更加明亮了一些。他看向陈序，精神波动带着一丝赞许：“很好。你的适应力和悟性，超乎我的预期。灰核的能量很纯净，对你稳固境界大有裨益。”
“下一步，是什么？”陈序直接问道。他不喜欢绕圈子。
“理论需与实践结合，力量需在压力下锤炼。”长老的精神波动变得严肃，“灰域深处，有一座废弃的能源塔，我们称之为‘灰塔’。塔内残留着旧时代的能量乱流，同时也滋生了一些受辐射影响而发生深度变异的生物。那里环境恶劣，能量狂暴，是检验‘混沌炉心’和磨砺意志的绝佳场所。”
他顿了顿，银色眼眸凝视着陈序：“你的下一个任务，是进入灰塔，抵达第三层的控制中枢，关闭那里失控的能量溢流阀。任务时限，三天。成功，你将有资格接触灰域更深层的知识，包括……关于‘邪武’进一步成长的秘辛。失败……”
长老没有说下去，但精神波动中传来的压力，不言而喻。
“灰塔在哪里？”陈序问。
“灰会带你去入口。”长老的精神波动缓和了一些，“记住，灰塔内的危险不仅来自变异体，更来自环境本身。能量乱流会干扰你的感知，扭曲空间，甚至引发幻象。信任你的‘炉心’，它比你想象的更可靠。”
灰上前一步，对陈序示意：“跟我来。”
这次，灰没有带陈序走向聚居点内部，而是沿着一条更加隐蔽、向下倾斜的隧道前行。隧道两侧的岩壁逐渐被某种光滑的金属壁板取代，上面布满了锈蚀和破损的痕迹，显然是旧时代建筑的遗迹。空气中的能量波动逐渐变得紊乱、狂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嘶嘶声。
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一扇巨大的、严重变形的金属闸门。闸门中央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破洞，洞内漆黑一片，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实质的风暴般从洞口涌出，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
“这就是灰塔入口。”灰在洞口前停下，指了指里面，“能量乱流会屏蔽大部分通讯，一切靠你自己。三天后，我会在这里等你。”他递给陈序一个巴掌大小的、刻着简易地图的金属牌，“这是塔内前三层的大致结构图，但很多区域可能已经坍塌或改变。小心。”
陈序接过金属牌，触手冰凉。他看了一眼那如同巨兽之口的漆黑洞口，没有任何犹豫，迈步踏入。
刚一进入，巨大的压力便从四面八方涌来！混乱的能量流如同无数把钝刀切割着身体，耳中充斥着各种尖锐的噪音和低语般的幻听。视线严重受阻，只能看到周身数米的范围。
陈序立刻运转“混沌炉心”。灰色的漩涡在丹田加速旋转，将侵入体内的混乱能量迅速吸纳、炼化，虽然无法完全消除不适，但大大减轻了压力，让他的灵台保持清明。他展开精神感知，却发现感知范围被压缩到了极致，如同陷入了泥沼。
他凭借记忆和金属牌上的地图，摸索着向前。通道内到处都是坍塌的金属构件和烧焦的痕迹，地上散落着不知名生物的骨骸。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腐臭混合的气味。
突然，侧前方的一堆废弃物猛地炸开！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扑向陈序！那是一只外形如同剥皮猎犬、但关节处生出骨刺、口中滴落着强酸的变异生物，速度极快，气息堪比共鸣境巅峰！
陈序反应更快，侧身避过扑击，骨刃弹出，精准地刺入变异猎犬的颈椎！暗劲一吐，猎犬的脊柱瞬间碎裂，瘫软在地。
但战斗的动静似乎引来了更多的东西。黑暗中，亮起了更多猩红的光芒，低沉的咆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陈序眼神一冷，握紧了骨刃。灰塔试炼，正式开始。这塔内，果然危机四伏。
他深吸一口充满混乱能量的空气，“混沌炉心”加速运转，将一丝丝狂暴的能量转化为精纯的源力。脊骨剑核在体内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渴望战斗。
通往第三层的路，注定要用鲜血铺就。
（第七十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