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晚星不知道她的一句话,又改变了一个女性的人生,她和梁玉荣回到包厢,吃上了蒋主任她们留下来的早餐。
肉包子鲜嫩多汁,糖三角里的红糖又软又香浓,配上香浓的小米粥和爽口小咸菜,孙晚星只觉得这一路的疲惫都消散掉了。
吃了饭,洗了饭盒,孙晚星和蒋主任几人一起谈论起她之前提过的那个关于物理阉割的法律法条来。
她们都知道这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因为在华夏没有这种先例,也因为高位女性的话语权实在是太少。
但那又怎么样呢?妇联从成立走到今天,为妇女争取到的利益不也是自来就没有先例的吗?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没有路的,是她们的前辈给她们走来了这一条布满荆棘的小路,这条路走得艰难,一不注意,路上就杂草丛生,荆棘就会从出其不意的地方长出来,布满她们好不容易走出来的道路。
但是,但是,她们会是这条路上最好的除草人,一年除不干净,那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四年,四年不行就一辈子。
女孩总会长大,总会有一个又一个的人踏上她们这条路,成为新的除草人。
这个法案也是如此,她们这些年纪大的还能干时推进不了,孙晚星她们这一辈年轻人会在她们不能动的时候继续推进,她们推进不了,会有更年轻的人。
领导人带领手底下的士兵打了三辈儿孙们要打的仗,她们用三代人、四代人难不成还推进不了这个法案的立成吗?
为什么华夏的强奸犯始终那么多?因为他们犯罪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小了,最多进去关几年就会被放出来,除了档案上留下污点和几年的自由,他们还有什么损失吗?
没有,但是没有了根本呢?他们还敢那么肆无忌惮吗?孙晚星想起顾家村那些被废了的男人,自从那里没有用以后,他们变得暴躁、易怒和自卑。
这都是那些后来者的前车之鉴,不是吗?
工作的时间总是溜得很快,好像一眨眼的时间,她们回过神,沪市火车站就已经到了。
孙晚星和梁玉荣要在这里换乘到青门县,对于蒋主任几人的热情邀请,孙晚星两人不为所动。
出门两个月,她们都想家了。
蒋主任也没再劝,只让她们好好休息。
换乘的火车是在下午的一点,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青门县。
周向阳提前接到了孙晚星回来的消息,特地算好时间到青门县火车站来等她们,了。
他穿着板正的军装,如青松一般在出站口等着,孙晚星跟拥挤的人群走到出站口,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光一眼,孙晚星就笑了。她大步朝前挤来,周向阳逆着人群也走来了,出站口的栏杆挡住了他前行的脚步。
孙晚星温软的手塞进了他的手里,“走吧,回家啦。”
周向阳那一见孙晚星就露出来的标志性呲牙笑再次回到他的脸上,刚刚站在出站口目不斜视的严肃感瞬间消失殆尽。
就和以前一样,孙晚星看到他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回家。爷爷昨晚上就去老乡家买了一只鸡,今天我出门的时候他在炖呢。”周向阳一手接了孙晚星的行李背在背上,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孙晚星的手,护着她穿过拥挤的人群。
当梁玉荣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连两人的人影都见不到了。
梁玉荣并不意外,她算是发现了,但凡孙晚星和周向阳凑在一起,两人之间就总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她提着自己的行李认命的往出口走,出口路边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孙晚星到梁玉荣出来摇下车窗朝她招手。
梁玉荣坐上车后坐后孙晚星朝周向阳下发了回家的指令,周向阳随即发动车子,听话的不得了。
二人先把梁玉荣送到铁路家属院,然后车子一路往38团家属院疾行而去。
这一路上周向阳仔仔细细的和孙晚星说起了,他不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比如周爷爷很想念她,无论做什么好吃的都会念叨孙晚星一嘴,前几天他去现成的百货商店逛了一圈,用自己偷偷攒下来的私房钱给孙晚星买了一件特别时髦的衣裳。
天蓝色的西装外套,短短的,这是沪市服装厂新出来的款式。
零零碎碎的,孙晚星听得嘴角的弧度就没有降下去过。
等周向阳说完一个段落了,她转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那你呢,你想我吗?”
周向阳把车子停在路边,转头看孙晚星,再开口,声音都是沙哑的:“想,怎么可能不想你?”
自从两人于沪市重逢,这一回,是他们分别得最久的一回!
话音落下,孙晚星已经落入到他温暖宽阔的怀抱。
周向阳衣服上的肥皂味扑面而来,其中再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孙晚星不合时宜的想起网上的那个说法,就是真心相爱的人,总会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这是独属于荷尔蒙的味道。
孙晚星又想起之前每次和周向阳亲热,他总会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说她好香。
孙晚星胡思乱想着,周向阳已经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带着掠夺的吻向了她的唇。
忽然而来的接触,让两人心中一悸,随后互相勾缠着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孙晚星浑身瘫软的时候,两人结束了这个吻。
孙晚星的嘴唇比涂了最正的口红还要红,周向阳眼中是一簇升得正旺的火苗,他伸出大拇指在孙晚星的嘴唇上轻轻一压,拭去上头的滋润:“走,回家。”
都做了那么久的夫妻了,孙晚星看着这样的周向阳,浑身发热。
已经开过荤的正常女人谁不想这事儿呢?她和周向阳分别两个月了,都说小别胜新婚,孙晚星都不敢想象今晚她们会多疯狂。
她心里非常期待。
“好,回家。”
周向阳打开了车窗,凛冽的寒风吹进车内,他身体的反应也在寒风中降温。
他目视前方,继续和孙晚星说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在挂挡时,他牵孙晚星的手放在把手上,随后手覆了上去。
就这样些许肌肤的接触,也让两人内心无比的满足。
在孙晚星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周爷爷和一群北方的战士研究出了火炕,这火炕一出立马收到了家属院的家属们都欢迎。
此时家属院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砌上了火炕。
车子停在家门口,孙晚星下车就往家里奔去,“爷爷,我回来啦~”
周爷爷听到孙晚星的声音,从厨房跑了出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饿了吧?鸡肉马上就能出锅了。”
院子里满是鸡肉的飘香。
周爷爷也不急着回厨房,把孙晚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嘴里直念叨孙晚星瘦了。
孙晚星笑眯眯的任由他看,穿越前,她爷爷奶奶也会在她出门上学回来以后和她说这句话。
老一辈的人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一句“瘦了”代表着他们的想念、挂牵。
就跟父母从来不会和子女道歉,只会默默做上一顿好饭,然后叫子女吃饭一样。
耳边是周爷爷的絮叨,客厅的一侧上一铺小小的火炕,坐在暖乎乎的炕上,孙晚星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她觉得她的家是她的加油站,无论在外面多累多疲惫,回到家里,喝上一口温水,再听几句家人的念叨,丈夫的关怀,就又充满了力量,可以去和这个操蛋的世界再干一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