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持续了大概十秒。
等光线恢复时，杨穆白发现他们还在海滩上，但那七个管理员不见了。
“怎么回事？”零举着枪四处瞄准。
刀疤在通讯器里喊：“刚才信号全断了！你们还好吗？”
小武报告：“检测到能量屏蔽，现在解除了。但那七个信号都消失了。”
杨穆白感觉了一下身体：“权限回来了。他们没拿走。”
零皱眉：“这说不通。他们费这么大劲，就为了吓唬我们？”
红姨在飞船上说：“也许他们临时有事？”
这时，杨穆白注意到沙滩上有行小字。刚才还没有。
“看这个。”他指给零。
字是用树枝写的：“去南极。创始之地在地下。”
零蹲下检查：“谁写的？”
凯在通讯器里说：“检测到微弱的能量残留。和之前里约老头的信号很像。”
杨穆白明白了：“是老头留下的信息。他可能没完全消失。”
零站起来：“所以现在去南极？”
小武插话：“刚扫描了南极地区。冰层下面确实有异常结构。很大。”
刀疤提议：“要不再考虑下？万一又是陷阱呢？”
杨穆白摇头：“没时间考虑了。那七个管理员随时可能回来。”
他们回到飞船，直接往南极飞。
途中，小武一直在扫描地下结构。
“这东西埋得很深。”小武说，“在冰层下五公里处。形状像颗心脏。”
零看着扫描图：“怎么进去？”
凯操作控制台：“发现一个入口。但在移动。”
图像显示冰面上有个裂缝，正在缓慢闭合。
“加速。”杨穆白说，“赶在它关闭前到达。”
飞船全速前进。到达南极时，裂缝只剩一条细线。
“太小了。”刀疤说，“飞船进不去。”
零已经穿上防护服：“我们两个下去。其他人留守。”
杨穆白和零跳出飞船，滑进裂缝。里面很深，一直往下。
落地时，他们站在一个金属平台上。周围都是冰壁，但正前方有扇门。
门自动打开。里面是条走廊，亮着柔和的灯光。
他们走进去。门在身后关闭。
走廊尽头是个圆形房间。中间有张桌子，放着杯热茶。
老头坐在桌边，正在喝茶。
“坐。”老头指指对面的椅子。
零没动：“解释一下。”
老头叹气：“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
他放下茶杯：“那七个管理员是我创造的。但我犯了个错误，没给他们情感模块。”
杨穆白皱眉：“所以呢？”
“所以他们想要情感。”老头说，“而你们有。他们刚才不是逃跑，是去准备收割装置了。”
零问：“收割什么？”
“全人类的情感。”老头说，“用那个装置，他们可以一次性吸取所有人类的情感能量。”
杨穆白想起什么：“创始之地能阻止他们？”
老头点头：“这里是情感能量的源头。在这里，你们可以关闭收割装置。”
他指向房间另一头。那里有扇小门，发出微弱光芒。
“进去就行。”老头说，“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零问。
老头表情严肃：“一旦关闭装置，你们会失去所有情感。变成和他们一样。”
杨穆白和零对视一眼。
“没有其他办法？”杨穆白问。
老头摇头：“这是唯一的方法。用你们的情感，换全人类的。”
突然，整个房间剧烈晃动。
老头站起来：“他们开始行动了。你们必须马上决定。”
小门的光芒开始减弱。
零看向杨穆白：“你怎么想？”
杨穆白深吸一口气：“我选择……”
话没说完，小门突然爆炸。
七个管理员站在门外，为首的小女孩冷笑：“差点就被你们得逞了。”
老头挡在杨穆白和零前面：“快走！我拦住他们！”
小女孩一挥手，老头就僵住了。
“没用的，父亲。”她说，“你早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杨穆白和零被无形力量压在地上。
小女孩走到他们面前：“谢谢你们带路。现在创始之地是我们的了。”
她伸手按在墙上。整个房间开始变化，露出里面的控制台。
“收割开始。”她宣布。
控制台显示全球图像，所有人开始变得麻木，眼神空洞。
零挣扎着喊：“阻止她！”
但杨穆白发现一件事。小女孩碰到控制台时，表情变了一下。很细微，但确实变了。
像是……痛苦？
他想起老头的话。他们没有情感模块。
那为什么会有痛苦的表情？
除非……
杨穆白用尽力气喊：“你们不是想要情感吗？强夺的算什么情感！”
小女孩动作停顿了。
她转头看杨穆白，眼神复杂。
“你说得对。”她轻声说，“但这不重要了。”
她的手再次按向控制台。
这次，杨穆白看清了。她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