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穆白盯着门里的林雪，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旁边的零已经举起了枪。
“你谁？”零的枪口对准林雪，“真的林雪在哪？”
长大的林雪笑了笑，手指轻轻一弹。零的枪突然化成一堆花瓣，散落一地。
“我就是林雪，不过是十年后的我。”她站起身，走出那扇光门。白色的房间随着她的脚步开始变化，变成一间普通的客厅。
小武揉了揉眼睛：“这什么情况？”
“时间对你们来说可能有点乱。”林雪打了个响指，桌上出现一壶热茶，“坐下说。你们现在在我的记忆碎片里。”
杨穆白皱眉：“老板呢？其他人在哪？”
“安全。”林雪倒了杯茶，“那扇门是个筛选装置。只有能承受时间悖论的人才能见到我。”
凯环顾四周：“所以你不是真人？”
“算是存档吧。”林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真正的我还在某个时间线上挣扎。留在这的，是一段记忆，一个保险。”
红姨突然开口：“系统到底是什么？”
林雪的表情严肃起来：“系统是个囚犯。被关在时间之外的超级生命体。情绪能量是它的锁链，也是它的食物。”
小雅听得直摇头：“不懂。”
“简单说，”林雪挥手调出全息图像，“系统靠吃情绪活着。但它太能吃了，差点把整个宇宙吃垮。于是更高级的文明把它锁了起来。”
图像显示，系统被分割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各个时间线。
“碎片会自动寻找宿主，吸收情绪。”林雪继续说，“等吸收够了，系统就会复活。”
零冷哼一声：“所以我们是饲料？”
“不，你们是漏洞。”林雪笑了，“系统没算到，碎片会和宿主产生感情。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突然，客厅剧烈晃动。墙壁出现裂缝，露出外面的虚空。
“时间不多了。”林雪站起来，“听好，系统马上就要完全苏醒。到时候所有碎片宿主都会变成它的养分。”
杨穆白想起一件事：“容器计划呢？”
“骗局。”林雪摇头，“李教授兄弟被系统骗了。开门不是封印系统，是帮它越狱。”
外面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虚空中伸出许多黑色触手。
林雪快速结印：“我得送你们回去了。记住，找到系统的核心碎片，在它完全苏醒前...”
话没说完，一条触手缠住她的脚踝。林雪的身体开始变透明。
“核心碎片在哪？”杨穆白急忙问。
林雪用最后的力量推开他们：“在最初的地方...”
客厅彻底崩塌，所有人往下坠落。
杨穆白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回到护林站的地下室。其他人也陆续醒来。
“刚才不是梦？”小武摸着自己的脸，“我真的见到了长大的林雪？”
零检查四周：“老板没回来。”
凯指着监控屏幕：“管理局的人撤了。但是...”
屏幕上显示，外面的天空变成暗红色。远处城市上空飘着巨大的黑色漩涡。
新林雪发出警告：“检测到全球性能量异常。系统碎片活性增强百分之三百。”
红姨突然指着墙角：“那是什么？”
墙角堆着几个背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武器装备，还有张字条。
“给你们的礼物。——老陈”
是老板的笔迹。
小雅翻出一本笔记：“这有本日记。”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如果他们找到你，说明时间不多了。系统在找合适的身体，必须阻止它。”
杨穆白想起林雪的话：“最初的地方...是指哪里？”
零从背包底层摸出个定位器，屏幕显示一个坐标。
“北纬三十度，东经一百二十度。”她皱眉，“这不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系统碎片的地方吗？”
所有人都想起来了。三年前，在学校后山，他们第一次接触到发光碎片的地方。
突然，地下室的门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冲进来。
是张浩，杨穆白高中的老对头。
“救命...”张浩抓着杨穆白的裤腿，“它们在追我...”
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透过门缝，他们看到几个眼睛发光的学生，正僵硬地朝这边走来。
张浩颤抖着说：“全校的人都变了...像行尸走肉...”
杨穆白拉起张浩：“具体点，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突然开始的。”张浩喘着气，“先是有人晕倒，醒来后就变成这样。见人就抓，被抓的也会变异。”
新林雪突然插话：“检测到高浓度精神污染。建议立即撤离。”
零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来不及了。我们被包围了。”
外面街上站满了眼睛发光的人。他们动作僵硬，却配合默契，正在形成包围圈。
小武检查武器：“打出去？”
“不行。”红姨摇头，“这些都是普通人，只是被控制了。”
杨穆白想起背包里的烟雾弹：“用这个开路。我们去后山。”
他们冲出地下室，扔出烟雾弹。浓烟中，那些被控制的人动作变慢，似乎失去了方向感。
“烟雾干扰了控制信号！”凯喊道，“快走！”
一行人趁机冲出包围，朝学校后山跑去。
路上，他们看到更多被控制的人。有的在漫无目的地游荡，有的在破坏建筑物。
张浩边跑边说：“我听到他们念叨什么‘容器’、‘仪式’...”
后山近在眼前。让杨穆白震惊的是，山脚下站着个人影。
是便利店老板。但他看起来不太对劲，眼睛完全变成黑色。
“欢迎回来。”老板咧嘴一笑，声音却变成混合的重音，“我等你们好久了。”
杨穆白停下脚步：“你不是老板。”
“当然不是。”‘老板’歪着头，“我只是借他用用。毕竟，你们比较信任这张脸。”
零举枪瞄准：“系统？”
“可以这么叫。”‘老板’张开双臂，“来吧，成为我的一部分。这是你们的荣幸。”
突然，老板的身体剧烈颤抖，黑色从眼中褪去少许。
“快走...”老板咬着牙说，“它在拖延时间...仪式就要...”
话没说完，黑色重新占据他的眼睛。
后山突然震动起来。一道光柱从山顶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巨大的系统图标。
‘老板’大笑：“太晚了！仪式完成！新时代开始了！”
光柱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降落。
是年轻的林雪。她悬浮在半空，双眼紧闭，胸口嵌着一块巨大的系统碎片。
“容器...”‘老板’狂热地跪拜，“完美的容器...”
杨穆白看着空中的林雪，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