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海风带着咸涩的凉意,靖海港的了望塔上,哨兵正用望远镜扫视着海平面。突然,他猛地攥紧望远镜,转身敲响了塔顶的铜钟——三声急促的钟鸣,是发现可疑船只的信号。
正在港口检查货箱的天宇闻声抬头,只见西北方向的海面上,三艘挂着黑帆的快船正贴着海岸线行驶,船身隐约能看到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徽章残影。他心头一沉,昨日刚收到情报部门密报:荷兰残余殖民势力联合了几个散落在附近岛屿的海盗团伙,盯上了西部牧场的羊毛贸易。
“通知码头卫队,升起警戒旗!”天宇对身旁的护卫说,“让最近的三艘巡逻艇去跟踪那几艘船,别靠太近,记清他们的航线和船型。”
一、暗流涌动:密报与布局
回到议事厅时,赵通已拿着密报在等候,纸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荷兰人在黑礁岛集结了约两百名武装人员,配备了十二门轻型火炮,计划分两路行动——一路在半月湾拦截运往南方的羊毛货船,另一路突袭红砂岩牧场,抢夺种羊和库存羊毛。”
“他们倒是会挑时候。”天宇指尖敲着桌面,半月湾是运输必经的狭窄水道,红砂岩牧场则是西部最大的种羊培育基地,两处一旦得手,整个羊毛产业链都会断档。他铺开地图,指尖划过红砂岩牧场到靖海港的路线:“半月湾那边,让‘海鸥号’‘飞鱼号’伪装成商船,带着暗炮守在湾口,等他们钻进来。”
“红砂岩牧场的守卫只有三十人,怕是顶不住两百人。”赵通皱眉,“要不要从靖海港调兵?”
“调兵来不及,荷兰人说不定今晚就会动手。”天宇看向窗外,“让山雀部和石泉部落的族人帮忙,他们熟悉地形,能打游击。再让老周把牧场的种羊转移到后山的隐蔽山洞,那里有暗道通到黑松林,荷兰人找不到。”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负责联络土着部落的阿吉:“天宇大人,红砂岩部落的信使来了,说看到十几个陌生人在牧场外围打转,手里拿着火枪!”
“来得正好。”天宇站起身,“赵通,你坐镇港口,协调船只;我带五十名卫队去红砂岩,务必守住牧场。”
二、红砂岩的伏击:草木皆兵
红砂岩牧场的夜空挂着弦月,羊群早已被赶到后山,牧场里只留下三十名卫兵和五十名手持长矛、弓箭的土着族人。天宇蹲在了望台后,看着远处的灌木丛里闪过几点火光——荷兰人的斥候正在侦查。
“按计划行事。”他对身旁的卡鲁打了个手势。卡鲁吹了声低沉的呼哨,藏在岩石后的土着族人立刻散开,手里的骨哨发出模仿夜鸟的叫声,此起彼伏,让荷兰人分不清虚实。
三更时分,黑帆快船悄悄靠岸,两百名武装人员扛着火枪、提着弯刀冲上岸,领头的荷兰军官举着火把,看着空荡荡的羊圈骂了句荷兰语:“该死,他们把羊转移了!”
“搜!挖地三尺也要把种羊找出来!”
就在他们分散搜查时,天宇猛地挥下旗帜。牧场四周的草丛里突然射出密集的箭矢,带着倒钩的箭头穿透了几名士兵的衣袖,疼得他们惨叫出声。紧接着,卡鲁带着族人从岩石后冲出,手里的石斧劈向落单的士兵,卫兵们则举着火铳在栅栏后射击,铅弹在夜空中划出弧线。
“有埋伏!撤退到船上!”荷兰军官大喊,可刚退到岸边,就听到“轰隆”几声巨响——天宇早就让人在沙滩下埋了几桶炸药,引线被火箭点燃,沙砾混着火光冲天而起,把退路炸得一片狼藉。
“往东边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溃兵们慌不择路地冲向东部的峡谷,却没注意到峡谷两侧的山坡上,早已堆好了滚石。当天宇的旗帜再次挥动,卡鲁狠狠踹倒支撑滚石的木架,巨石轰鸣着砸下,堵住了峡谷出口。
被困在谷中的荷兰士兵看着前后无路,只能举枪投降。天宇让人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将俘虏捆好后,对卡鲁笑道:“你们的滚石比火枪还管用。”卡鲁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这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守谷法子。”
三、半月湾的较量:智斗快船
与此同时,半月湾的海面上正上演着另一场较量。三艘荷兰快船刚驶入湾口,就看到两艘“商船”慢悠悠地横在水道中央,船身破旧,看起来毫无威胁。
“撞开它们!”荷兰船长下令,快船加速冲去,却没注意到“商船”的甲板下藏着黑洞洞的炮口。当距离缩到五十丈时,“商船”突然掉转船身,十二门暗炮同时开火,铅弹呼啸着砸在快船船身,木屑飞溅。
“是陷阱!”荷兰船长慌忙下令转向,可狭窄的湾口根本容不下三艘船同时掉头,最前面的快船被炮弹击中桅杆,帆布撕裂,失去了动力,后面的船躲闪不及,狠狠撞了上去,船舷瞬间裂开一道大口子。
“海鸥号”船长站在甲板上,看着慌乱的荷兰人,扬声喊道:“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残余的荷兰士兵还想负隅顽抗,却被“飞鱼号”绕到侧后方,一阵齐射打得他们抬不起头。半个时辰后,两艘荷兰快船挂起了白旗,另一艘沉没的船上,士兵们抱着木板在水里挣扎,被“商船”上放下的小艇一一救起。
清晨的阳光照在半月湾的海面上,漂浮的木屑和散落的旗帜渐渐平静。赵通站在港口的了望塔上,看着押送俘虏的船只靠岸,松了口气——荷兰人的两路袭击,全败了。
四、余波与防备:织密防护网
红砂岩牧场的硝烟还没散尽,天宇正指挥着族人修补栅栏。卡鲁指着地上的火枪,好奇地问:“这些铁管子真能一下子打死人?”
“能,但不如你们的弓箭灵活。”天宇让人把缴获的武器收好,“荷兰人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把防护做得更严实。”
当天下午,紧急议事会在靖海港召开。赵通铺开新绘制的防御图:“建议在红砂岩、黑松林等几个主要牧场外围挖战壕,部署十门火炮;运输路线上,每十里设一个了望台,配备信号烟火;再联合附近的港口,共享情报,一旦发现黑帆船就鸣炮示警。”
“土着部落也得加入。”天宇补充道,“让山雀部负责巡逻黑松林到靖海港的陆路,石泉部落守着半月湾的浅滩,他们熟悉地形,比我们的卫队更擅长伏击。”
老周突然开口:“我有个想法,把部分羊毛提前加工成毛线,既减少运输量,也能提高价值——荷兰人抢 raw wool(原毛)容易,抢毛线可没那么好出手。”
众人纷纷点头,这个法子既能增值,又能降低被抢的风险。说干就干,天宇立刻让人在红砂岩牧场建了简易的纺线作坊,让部落里擅长纺织的妇女学习纺线技术,第一批毛线纺出来时,连荷兰俘虏看了都忍不住惊叹:“这么精细的毛线,在阿姆斯特丹能卖高价。”
五、不速之客:意外的转机
一周后,一艘挂着白旗的荷兰船停靠在靖海港,船上下来个穿着绅士服的中年人,自称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代表范德堡。
“我们愿意赔偿这次冲突的损失。”范德堡递上一箱金币,“其实我们不是来抢的,是想合作——用你们的羊毛,换我们的织布机和染料,利润五五分。”
天宇看着金币,又看了看范德堡紧张的表情,突然笑了:“合作可以,但得按我们的规矩来:羊毛定价由我们定,你们的织布机和染料必须保证质量,而且……”他顿了顿,“得帮我们训练纺织工匠,教他们用你们的机器。”
范德堡犹豫了片刻,咬咬牙答应了。他心里清楚,硬抢已经失败,与其看着天宇把羊毛卖给其他商人,不如合作分一杯羹。
当天傍晚,天宇站在港口,看着夕阳把海水染成金红色。远处,土着孩子们正和荷兰俘虏一起修补渔网,笑声混着海浪声飘过来。他知道,荷兰人的觊觎不会就此消失,但只要守住底线、联合盟友,再大的风浪也能扛过去——毕竟,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已经学会了如何并肩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