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垚出了国棉厂,一个劲儿的自责。
杀一个花花公子居然能失手。
这次失手这小子以后一定更加提防。
其实,这次也是因为史守寅的提防心,才会躲过这一劫的。
他作恶太多,所以每一次出来都小心翼翼。
撒尿脑袋后都长眼睛。
不然陆垚跳过来一刀就结果他了。
这次失手了,以后要杀他恐怕更难。
陆垚虽然想杀他,但是暴露不起的。
这一世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带着家人过好日子。
既然选择了丁玫,就和她一起享受生活。
下一步是建设大棚,以生产队名义开酒厂。
还要和县里争取守山打猎的权利。
再过两年形势就安稳下来了。
等到七九年开始开放,就带着家人全都进城去做生意。
他不想节外生枝。
如果不是被赵建国的死激怒了,他是不会冒险出来杀人的。
好在自己断了史守寅的作案工具。
短期之内,他不可能再去侵犯袁淑梅了。
陆垚摘了口罩和毛线帽子丢掉。
赶紧先回家再说。
陆垚离开了江洲回水岭公社了。
江洲可是开始了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
公安局表面上清查间谍土匪的清剿活动,但是暗地里,所有人都在找一个叫梁超的司机。
联防指挥部的不仅在找梁超,而且到处抓卖糖葫芦的,一定要翻出来那个偷解放汽车的。
国棉厂连夜清查所有参加大汇演的男职工。
尤其是练过武术的。
井东卫忙的彻夜未眠。
指挥部领导在国棉厂差点遇刺,丢了半条命根,岂能善罢甘休。
只是熬了一夜也没有查出谁有行刺的嫌疑。
春节前夕,注定江洲要有大事发生!
陆垚却悠哉悠哉的骑着车,回了水岭公社民兵队。
这一路上,陆垚在回忆刺杀史守寅的每一帧动作。
自己大意了!
这段时间的顺利可能是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使得这次的失败。
如果大胆点,不戴口罩,史守寅也认不出自己。
等他尿出来之后,过去一刀抹脖子,这小子根本躲不开。
但是为什么戴口罩……
陆垚知道,自己上一世战斗因何无所顾忌,那是因为无所牵挂!
家里人都没了,就自己孑然一身。
老人的话那是跳井不挂下巴。
但是现在不行了。
有了妈妈妹子,还有小玫子。
不得不承认,要帮赵建国报仇的时候,自己犹豫了。
虽然去了,但还是很害怕失败。
一旦暴露自己身份,就会引来无尽的麻烦。
唉,下次还要小心点。
回到了民兵连。
宿舍里灯都亮着。
他把车子放进车棚。
先往厕所走。
民兵连厕所在院子角落。
一个小旱厕不大,不分男女。
民兵连以前没有女兵,这是内部厕所,不用盖女厕。
陆垚到了门口依旧是问了一声:
“有人没有?”
没有声音。
他就往里走。
一进去,吓了一跳,一个影子直接扑了过来。
想了一路杀人策略的陆垚条件反射一样,一把抓住对方伸出来的手,一个转身背送就把对方摔出去了。
“唉呀妈呀……”
一声女孩子的声音。
刘双燕?
陆垚这才反应过来。
赶紧跑出来。
一扒拉她:“摔坏没有,你干嘛偷袭我?”
刘双燕捂着摔疼的屁股委屈道:
“谁偷袭你了,我上厕所起来,刚好你回来,我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陆垚拍她脑门:“以后这种玩笑不要开。我手里有刀我就用刀了。”
说完,回身进了厕所。
解手刚一半,刘双燕进来了。
俩手抱着膀看陆垚。
黑咕隆咚其实也看不见啥。
不过厕所狭小,她几乎贴在陆垚身上了。
陆垚怒道:“你干嘛,出去!”
刘双燕得意的一笑:
“哼,一报还一报,谁让你第一次去我家时候偷看我上厕所了,还用手电照!”
陆垚赶紧尿完提裤子,推着刘双燕出来。
看看院子里没有人,直接一个腿绊撂倒,一手按着她一手指着鼻子:
“臭丫蛋子,你要是和我玩邪的我可不惯着你。我这人祸害完女孩子可不认账,根本不负责任。”
刘双燕看着她笑。
“你还笑?告诉你,别挑逗我知道么,我很坏的。”
“咯咯咯”
刘双燕笑出声来了:
“我就没见过一个坏人一个劲儿给人提醒他是坏人的。你这是害怕我缠着你对不对?”
这都被她看出来了,丫头蛋子精得紧。
陆垚松开她起来,对着她屁股来一脚:
“行了,我和你说的是真的。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我怕我哪天控制不住真的把你咋样了你后悔。”
“我不后悔!”
刘双燕跳起来,凝视陆垚。
陆垚赶紧扭身就进了宿舍。
可不和她在这里对看,一激动她再扑进怀里,被人看见传出去我名声不保。
这个时代对男女作风问题看的极其严重。
进了宿舍,只见这些住宿的战士一个个精神亢奋,擦枪的,磨刀的,还有坐在炕上瞪着眼珠子白呼的。
一看陆垚回来了,顿时围上来:
“陆连长你回来啦!”
“这么晚不睡觉干么呢,明天不是说起早上山么?”
陆垚打了王铁山,并且撸了他的分队长之后就走了。
他并没有太当回事儿。
但是这些民兵可是把这事儿议论一天了。
陆垚不仅一句话让王铁山掉蛋了,而且让张宗山做了分队长,这得多大的面子呀。
都感觉有陆垚这样的连长,是全连的光彩。
此时又央求陆垚跟着去山里。
陆垚笑道:“去什么,我真得很忙。而且我感觉上次遇上小鬼子那完全是意外。又不是战争年代,哪有那么多的战斗呀!这次你们就当是拉练,进山去玩几天,回来就过年了。多带点干粮。”
几个小年轻的民兵嘴都撅起来了:
“陆连长,你不去没意思!再说,万一别的民兵连欺负咱们,张连长怕是应付不了!”
陆垚眉头一皱:
“住嘴,别瞎说。让张连长听见不生气么!要对自己有信心,都是一个脑袋,凭什么让别人欺负!”
姜宝才叹气:“技不如人就得被人欺负,谁让咱们每年大比武都垫底了。”
陆垚笑着安慰他们:
“那是葛三旺王彪之类做连长,只会投机钻营,溜须拍马。以后老张带队,你们多训练,就不会垫底了。”
不管怎么说,陆垚不去,大家都感觉很是遗憾。
这时候,刘辉问了一句:
“刚才双燕还说等陆连长一起走,她去哪了?”
“不说上厕所了么?”
“咋这么半天,快去找找。上院子里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