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垚和梅萍一起回了县医院。
梅萍去看赵建国的尸体,陆垚直接去了袁淑梅的房间。
现在除了安慰袁淑梅,没有别的办法。
就连赵建国的死讯陆垚也不敢和她透露。
破案抓人的事儿,就交给警方,陆垚也不想参与进去。
梅萍过来了,陆垚就告辞要回家了。
往外走,听见房间里传出袁淑梅的哭声。
是丁玫告诉了她赵建国的死讯了。
陆垚强行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愤怒。
……
此时,在江洲县的某机关大院的一处房间中。
袁海正在和一个秃顶的老者诉说自己女儿的遭遇。
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袁天枢。
江洲县的袁会长。
他名义上已经退休了,不过资格很老,人脉很广泛。
即便是郝利民见了他,也得叫一声袁叔。
听袁海说完,袁天枢点点头:
“淑梅这孩子受苦了。不过,我感觉史守寅既然钟情于淑梅,那么何不顺水推舟,让淑梅嫁给他。史家的势力不容小视呀!”
“什么?”
袁海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袁天枢:
“爸,史家确实有实力,我也曾想过让淑梅和他相处,但是现在来看,这个史守寅就是个流氓,怎么可能是真心喜欢淑梅,淑梅要是嫁给他就掉进火坑了呀!”
袁天枢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袁海。
袁海不是他亲生儿子,而是义子。
也可以说棋子。
袁海有着一个烈士遗孤的身份,所以,他要把袁海捧起来,将来可以从政。
自己造假的身份经不起推敲,所以只能提前退休了。
不被人翻出来就烧高香了。
袁天枢慢条斯理说道:“大海,你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要听话。记住,淑雅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袁海不由冷汗都下来了。
他知道老爸的身份,而自己也是为他工作的。
第一次违拗他的意见,大女儿就被车撞了。
不得不嫁到农村去了。
现在如果再不听他的,有什么后果谁都难料。
“是,爸,我去做淑梅的工作。”
……
国棉厂,大会堂。
上千的职工欢聚一堂。
小年了,再有几天就放春节的假期了。
厂子里举办了文艺汇演。
歌舞,样板戏,节目很丰富。
在最前边一排,坐着的是县里的领导。
郝利民和史守寅坐在了一起。
虽然郝利民十分讨厌这个家伙,但也不能过于表现出来。
毕竟他爸爸曾经是自己的领导。
史守寅的眼睛不断的在台上女职工们身上来回扫描,好像寻找猎物的猎狗一样。
林东等人不能在他身边,而是在后几排的职工席上。
眼睛却始终不离开史守寅左右。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二世祖的安全。
而角落的暗影中,也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盯着史守寅。
陆垚从厕所的小窗子钻进来的。
他在医院出来,犹豫了再三,还是没控制住自己,找上了史守寅。
他劝梅萍冷静,但是自己冷静不下来了。
听着袁淑梅的哭声,想起小赵的嘱托。
他知道不杀了这个杂碎,早晚袁淑梅还会被他欺负。
他混进来之后,就躲在黑暗的角落盯着史守寅,在等着机会!
抢来的枪已经给了梅萍了,留作以后的证据。
他只是带了一柄匕首。
只要有接近这个败类的机会,不用刀也能弄死他!
现在唯一的压力,就是和史守寅隔着两排的林东。
他是个劲敌。
两场歌舞过去,机会终于来了。
史守寅喝多了茶水,感觉有点小腹发胀。
尤其是今天被袁淑梅给撞了一下,感觉下边有点不舒服。
起身,和身边人说句话,就见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引领他往出走。
一定是上厕所。
陆垚快速闪身从礼堂出来,去了最近的厕所。
林东见史守寅起身,也跟着起来。
出来到走廊。
工作人员把史守寅带到了男厕所跟前。
史守寅进去了,林东就站在门外。
史守寅走进来。
只见蹲位上一个男人趴在膝盖上蹲着,手里捏纸。
史守寅也没当回事儿。
到了小便池跟前。
开闸放水。
不过他始终在警惕着身后的人。
就听着这人起来系裤子了。
他下意识的回头,问了一句:
“兄弟,你国棉厂的呀?”
“嗯。”
这人戴着帽子,还戴着口罩?
史守寅感觉有点不妙。
刚要收了水龙头,忽然这个人一步跳跃过来。
手里一柄尖刀直刺过来。
史守寅吓得赶紧闪身,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
这人就是等在这里的陆垚。
此时尖刀贴着他头发划过去,回手就又奔着他小腹扎了下去。
史守寅惊的都喊不出声音了,往后一滚,这一刀偏了一些,直接扎进他的裤带下。
“啊!”
一股血喷出来,一截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陆垚跟着就要再来一刀杀了他!
门却被踹开了。
林东手拿驳壳枪冲了进来。
陆垚来不及杀史守寅,一刀飞了过去。
林东躲刀的功夫,陆垚扑上去就按住他拿枪的手。
“砰砰砰”
林东三枪都打在天花板上。
随即枪被陆垚扭掉了。
这俩人厮打在了一起。
“东哥,杀了他!他把我家伙给割掉了!”
史守寅捂着小腹下痛苦大叫。
陆垚这一刀没有要他命,却阴错阳差差点把他阉了。
断掉的一截也是够这个花花公子痛苦的了。
林东也是十分的彪悍,每一招都奔着杀人来的。
陆垚重生以来,第一次遇上如此强悍的对手。
不过陆垚后来认识林东,了解他的弱点所在。
林东左臂早年受过枪伤,关节有些受限。
陆垚强攻他的左翼,林东顿时陷入被动。
就在此时,走廊响起脚步声。
是国棉厂的工人们听见枪声赶过来了。
陆垚奋力一脚把林东蹬出去。
一回身,从厕所的小窗子跳了出去。
这是他预备好的逃生路线。
跳入黑暗,没几步就消失了。
林东赶紧过来搀扶史守寅。
史守寅赶紧指着地上:“快给我拾起来,送我去医院……我得接上,我不要做太监!”
不少国棉厂的男职工进来了。
厂长井一鸣也跟着进来。
看见联防指挥部的史主任在厕所遇袭,都很震惊:
“史主任,是谁这么大胆子来袭击你?”
史守寅摇头:“不知道,戴着口罩帽子。”
林东沉重的说:“这个人一定对我很熟悉,知道我的弱点所在,要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在我手上逃走!”
史守寅痛苦的捂着裆,疑惑道:“难道是辽春那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