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们明天还去打猎吗?”吴悠一边嚼着肉,一边小声问。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森林里太危险,海边又找不到海货,明天我们试试钓鱼吧。”
我想起悬崖边的那个海湾,那里的水流相对平缓,以前天气好的时候,我偶尔能钓到几条鱼。
虽然现在下着暴雨,海浪很大,但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吴悠眼睛一亮:“钓鱼?好啊!我跟你一起去!”
吃完肉,我先去洞穴里看了看沈离歌和艾西瓦娅。
沈离歌醒着,靠在石壁上,脸色比昨天好了一些。
她看到我回来,她虚弱地笑了笑:“回来了?没遇到危险吧?”
“没有,就是没找到食物。”我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烧没有再退,才放心下来,
“明天我和吴悠去悬崖边钓鱼,应该能钓到鱼。”
艾西瓦娅也醒了,她咳嗽了几声,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我跟你们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气。”
“不行!”我赶紧阻止她,“你风寒还没好,出去淋雨会加重病情的,你就在洞穴里好好休息,照顾离歌,我们很快就回来。”
艾西瓦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离歌拉住了手。
她摇了摇头,艾西瓦娅才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晚上,我躺在她们中间,时刻感受着一个如火,一个如冰,折腾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和吴悠起床了。
外面的暴雨虽然小了一点,但依旧没有停,风还是很大,吹得悬崖边的野草“哗哗”作响。
我拿着之前做的两根鱼竿——其实就是用两根长长的树枝,绑上渔线和鱼钩,渔线是用兽皮搓成的,鱼钩是用一块锋利的石头磨成的。
吴悠则拿着那块剩下的烟熏海豹肉,小心翼翼地切成小块,用作鱼饵。
“姐夫,这里的浪好大啊,真的能钓到鱼吗?”
站在悬崖边,看着下面汹涌的海浪,吴悠有点害怕,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悬崖有七八米高,下面的海浪一次次撞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能到我们的膝盖,冰冷的海水打在脸上,生疼。
“会钓到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别怕,“这种天气,鱼会躲在礁石下面避浪,我们把鱼饵扔到礁石旁边,肯定能钓到。”
我先把鱼钩上挂上一块海豹肉,用力把鱼饵甩了出去。
渔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远处的礁石旁边,海浪一下子就把鱼饵淹没了。
吴悠也学着我的样子,挂好鱼饵,用力甩了出去。
虽然力气小了点,鱼饵落在了离礁石近一点的地方,但也还算不错。
我们就这样站在悬崖边,手里握着鱼竿,眼睛盯着渔线,等待着鱼上钩。
风很大,吹得我们的衣服“呼呼”作响,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又酸又涩。
吴悠的小脸冻得通红,嘴唇也发紫,却还是死死握着鱼竿,不肯放弃。
“姐夫,鱼怎么还不上钩啊?”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吴悠有点着急,小声问我。
“别急,钓鱼要耐心。”我安慰她,心里却也有些慌——难道连鱼都躲起来了?
我拉了拉渔线,确认鱼饵还在,又把渔线往礁石旁边挪了挪。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早上到中午,又从中午到下午,暴雨依旧没有停,海浪也没有变小。
我们站在悬崖边,腿都麻了,手也冻得僵硬,可鱼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悠的嘴唇冻得有些发紫,说话都开始打颤:“姐夫,是不是……是不是今天也钓不到鱼啊?”
我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心里一阵难受,却还是强撑着说:
“不会的,再等等,说不定马上就有鱼上钩了。”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这都快一天了,连一条小鱼的影子都没看到。
难道真的像我说的那样,猎物都人间蒸发了?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吴悠突然叫了起来:“姐夫!动了!我的鱼竿动了!”
我赶紧转头看去,只见吴悠手里的鱼竿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渔线被绷得紧紧的,显然是有大家伙上钩了!
“快!抓紧鱼竿!别放手!”我赶紧跑过去,帮吴悠稳住鱼竿——这力道,绝对不是小鱼,说不定是条大鱼!
吴悠死死抓着鱼竿,小脸憋得通红,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往后拉。
可鱼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拉不动,反而被鱼拉得往前踉跄了一步,差点摔下悬崖。
我赶紧扶住她,一只手握住鱼竿,和她一起往后拉:“慢慢来,别着急,等鱼没力气了,我们再拉上来。”
鱼在水里疯狂挣扎,一次次试图挣脱渔线,鱼竿被拉得“咯吱”作响,像是随时会断掉。
我们两个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握着鱼竿,和鱼展开了拉锯战。
海浪依旧在下面汹涌澎湃,波涛如怒,仿佛要将我们吞噬。
冰冷的海水无情地拍打在我们身上,寒意透过衣服渗入骨髓,但奇怪的是,我们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冷。
相反,我们的身体像是被一股炽热的火焰点燃,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仿佛要冲破血管喷涌而出。
“姐夫,我有点拉不动了……”吴悠的声音在风中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她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用力而开始发抖,汗水与海水交织在一起,顺着她的额头滑落。
然而,尽管如此艰难,她却依然紧紧抓住渔线,不肯松手。
“坚持住!马上就好了!”我大声喊道,同时不断地给她加油鼓劲。
我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渔线的松紧度,生怕它会突然断裂。
每一次的拉扯都像是在与大海的力量抗衡,我们的力量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渺小,但我们并没有放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鱼的挣扎终于逐渐减弱。
我们趁机抓住机会,一点一点地将渔线往回收,慢慢地拉近与鱼的距离。
每收进一点,我们的心跳就会加速一分,期待着最终的结果。
当鱼终于露出水面的那一刻,我们都惊呆了——那竟然是一只巨大的海龟!
它的壳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烁着古老的光泽,仿佛承载着岁月的记忆。
海龟的眼睛圆溜溜的,好奇地看着我们,似乎对自己被捕获感到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