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州望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笑意浓得化不开,轻轻点头,声音郑重又温柔:“是,父皇已准了我们的婚事,你往后,便是我板上钉钉的太子妃,这辈子都跑不了了。”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被夜风拂乱的鬓发,触感柔软得让人心颤:“之前没来得及跟你细说,可我心意早已确定,从未想过旁人。”
沈初棠握着圣旨的手指微微发紧,脸颊像浸染了胭脂,红的诱人,不敢抬眸看他,目光落在他墨色衣袍的暗纹上,声音羞涩的小声问:“殿下......怎的这么快便求了圣旨?”
谢景州抬手,指尖轻轻蹭过她发烫的耳垂,语气带着几分玩笑,更多的却是珍视:“好不容易碰到的心上人,自然要快些将身份定下才能安心,你这么好,若是有人打你的主意,我总得名正言顺的,才好当你的护花使者啊!”
沈初棠被他“护花使者”四个字说得脸颊更烫,连脖颈都泛起薄红,睫毛轻轻颤动,像受惊的小兔子,握着圣旨往后退了半步,想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却被谢景州顺势握住手腕。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笃定,语气里的笑意里着认真:“怎么,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换一个,宠妻成性如何?”
沈初棠被他表白的话语,说的又羞又窘,抬眸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无半分怒气,只剩水光潋滟的娇嗔:“殿下!”
这一眼撞进谢景州心里,像在平静的心湖上投了颗小石子,漾开一圈圈温柔,他忍不住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不管是什么称呼,这辈子我都只做你一个人的夫君。”
沈初棠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景州,显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眼中有震惊、有感动,还有几分担忧:“殿下~您对初棠的心意,初棠深切的感受到了,只是……”
沈初棠的声音停顿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双手下意识交握起来:“我出身虽然不算低微,当太子妃也算够格,可若是想要殿下的独宠,怕是皇上和文武百官都不会答应。”
沈初棠的声音越说越低,尾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酸涩,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也黯淡了几分:“初棠不想殿下为难,更不敢奢求独占殿下,只求.....只求殿下心中能永远给我留一寸之地便好。”
话未说完,手腕便被谢景州攥得更紧,他眸底的笑意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感动,沈初棠听了这个消息,没有高兴反而担心他的处境,处处为他考虑,心中慰贴不已。
手腕稍一用力,就将沈初棠带进怀里,他的怀抱宽阔而坚实,带着身上独有的香气与温热的体温,将她完完全全裹住,仿佛要将她所有的不安都消除,谢景州低头,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满是疼惜与动容:“傻丫头,既然不舍又何必委屈自己接受,你我之间本就是我求娶你,又怎会舍得让你因我受半分委屈?”
他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脊背,动作温柔中带着安抚:“我谢景州要的从来不是三宫六院,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才到如今都未曾娶妃纳妾,如今有了你,便更加不会再容旁人闯入我们的生活,破坏我们的感情。”
谢景州松开她些许,指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父皇那里我会去说,百官非议我来挡,身为太子,往后更是这天下之主,难道连护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想给她一份独宠都做不到吗?”
沈初棠怔怔地望着他,张了张嘴,话未出口鼻尖一酸,眼泪便不争气地濡湿了他的衣襟,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殿下~既然是为了我们的幸福,自然也应初棠陪您一起承担,我想让殿下知道,我既能被您宠爱,也能与您并肩面对所有风雨。”
谢景州浑身一震,指尖抚过她脊背的动作顿住,心头的情绪如翻江倒海,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羞涩温婉的姑娘,竟有这般刚烈的模样,他松开怀抱,扶着她的肩,迫使她抬头,望见她那双被泪水冲刷过,亮得惊人的眼眸,盛满孤注一掷的勇气与情意。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是化不开的疼惜与感动:“傻丫头,既说了要陪我,那往后,我们便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沈初棠用力点头,将脸埋进谢景州怀里,与他紧紧相拥,谢景州抱着怀中温热的软玉,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清雅的香气,只觉得一颗心被填得满满当当,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却郑重的吻,微勾的嘴角都透着股甜意。
恰在此时,院外传来几道急切的脚步声,沈昭带着几名侍卫快步进门,见两人这般亲昵,脚步不由放缓,朗声道:“殿下,棠棠,皇上下令李府上下已尽数押入天牢,李嫣然也已经招供,李家还意图陷害沈家通敌卖国,这是在李家找到的,已经伪造好的密信。”
看着递过来的密信,谢景州松开环着沈初棠的手臂,接过那卷泛黄的麻纸,指尖触及之处尽是粗糙的墨迹,他展开信纸,目光扫过那些刻意模仿沈父笔迹的字句,字里行间满是通敌叛国的伪证,连往来日期、接头地点都编造得有模有样,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将沈家置于死地。
谢景州的面色一沉,眼神冰冷如刀:“好一个李家,竟敢借通敌之罪构陷忠良,通敌叛国乃株连九族之罪,他们是想让沈家满门抄斩,永无翻身之日!孤这就进宫面见父皇,李家既然这么喜欢满门抄斩,孤就成全他们。”
沈初棠闻言浑身一僵,方才的羞怯瞬间被恐惧取代,她凑上前看着密信上熟悉的字迹激动的指尖微微颤抖,拉着谢景州的手臂颤声道:“父亲一生忠君爱国,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李家怎能如此歹毒?殿下,您可一定要为我沈家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