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宗族祠堂的飞檐,我的马蹄就踏碎了归途的宁静。捕快小李策马追来,脸上满是焦灼:“林捕头!不好了!林仲山的贴身心腹王德跑了!还带走了盐矿的核心账本,据说里面记着他跟县太爷还有外地官员的勾结黑账!”
我心里咯噔一下,握着缰绳的手瞬间收紧。林仲山虽已伏法,但这王德是他的左膀右臂,手里的账本是补齐案宗证据链的关键,若是让他投靠外地藩王,不仅林仲山的余孽难以肃清,林家盐矿乃至江南的治安都可能再遭波澜。更可怕的是,县太爷若知晓账本落网,定会狗急跳墙,到时候麻烦更大。
“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我勒住马缰,目光扫过地面 —— 晨露未干的泥土上,留着一串杂乱的马蹄印,朝着东北方向延伸,那是通往边境渡口的路。
“应该是想从渡口坐船逃去江北!” 小李急声道,“我们发现时他已经跑了一个时辰,再晚就追不上了!”
“你们留下两人,立刻张贴‘自首免责’公告!” 我当机立断,从行囊里掏出纸笔快速写下告示,“就说凡被林仲山胁迫参与谋杀、纵火的族人,三日内主动现身作证,一律既往不咎;若知情不报,一旦查实,与林仲山同罪!”
林墨和林砚也闻讯赶来,林墨递上一把锋利的短刀:“林捕头,我跟你一起追!王德熟悉地形,人多胜算大!”
“不必!” 我摆手拒绝,将告示交给林砚,“宗族刚稳定,你俩需留下安抚族人,尤其是那些隐匿的被胁迫者,要让他们相信公告的诚意,补齐案宗证词。我一人追踪更快,放心,六扇门的追踪术,不会让他跑掉!”
说完,我双腿一夹马腹,朝着边境渡口疾驰而去。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阵阵尘土,江南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刺破云层,却照不进心底的焦灼 —— 王德手里的账本,是这场清算的最后一道关卡,绝不能失手!
一路疾驰,马蹄印在中途分岔,一条通往渡口,另一条却朝着荒岭延伸。我勒住马,俯身查看地面:荒岭方向的马蹄印虽浅,却有明显的拖拽痕迹,显然是王德故意设下的迷魂阵。这老狐狸,果然狡猾!
我毫不犹豫地转向荒岭,果然在半山腰的破庙里发现了新鲜的炊烟。破庙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王德的声音:“县太爷的人怎么还没来?再晚就被林晚秋追上了!”
“急什么?”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县太爷说了,等天黑就派船来接我们,到了江北,有藩王庇护,谁还敢动我们?”
我屏住呼吸,悄悄绕到破庙后窗,透过窗缝看到王德正坐在火堆旁,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紫檀木盒子 —— 想必账本就在里面。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亲信,手里都握着长刀,警惕地盯着门口。
时机正好!我从袖中摸出三枚飞蝗石,指尖发力,朝着三人的膝盖打去。“哎哟!” 三声痛呼同时响起,三人膝盖中招,纷纷跪倒在地。我趁机踹门而入,绣春刀出鞘,架在王德的脖子上:“王德,束手就擒吧!”
王德脸色惨白,却仍想挣扎:“林晚秋,你别得意!县太爷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 我冷笑一声,一把夺过紫檀木盒,打开一看 —— 里面果然是厚厚的账本,每页都记录着林仲山盐矿垄断的收益、贿赂官员的明细,甚至还有县太爷收受巨额银两的签字画押。“有了这账本,县太爷自身难保,还能护着你?”
两个亲信见状,想扑上来救人,被我反手两刀划伤胳膊,疼得连连后退。“再动就杀了你们!” 我眼神冰冷,吓得两人不敢再上前。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马蹄声,竟是县太爷带着衙役赶来。“林捕头,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抓捕朝廷要犯!” 县太爷坐在马背上,脸色铁青,显然是收到了王德的通风报信。
“朝廷要犯?” 我举起账本,声音洪亮,“县太爷,你看看这是什么?林仲山贿赂你的明细,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你勾结逆党,贪赃枉法,该当何罪?”
县太爷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一派胡言!给我拿下!”
衙役们纷纷冲上来,我却丝毫不惧 —— 六扇门的武功,岂会怕这些酒囊饭袋?我挥舞着绣春刀,刀光如练,瞬间放倒了几个冲在前面的衙役。王德趁机想跑,被我一脚踹倒在地,用绳索捆了个结实。
“县太爷,你若再执迷不悟,我现在就将账本送往京城六扇门,到时候你不仅乌纱帽不保,还要掉脑袋!”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是选择束手就擒,还是跟林仲山一样,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县太爷的额头渗出冷汗,骑在马背上犹豫不决。他身后的衙役们也看出了端倪,纷纷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
“我…… 我认罪!” 县太爷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从马背上滚下来,跪倒在地,“求林捕头饶命!我也是被林仲山胁迫的!”
“是不是胁迫,自有朝廷定论!” 我让小李带着赶来支援的捕快,将县太爷、王德及其亲信全部押回宗族,“账本我会亲自上报六扇门,你就等着接受制裁吧!”
押着人犯回到宗族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族人。林墨和林砚正站在高台上,向族人宣读 “自首免责” 公告。看到我押着县太爷和王德回来,族人们纷纷欢呼起来,那些隐匿的被胁迫者也终于放下心来,一个个从人群中走出来,主动向捕快们交代情况,作证林仲山的罪行。
我将账本交给小李,叮嘱道:“立刻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六扇门,务必亲手交给总捕头,让朝廷派人来处置县太爷及其勾结的官员!”
小李领命而去,我则开始整理案宗。有了王德的账本、县太爷的供词、被胁迫族人的证词,再加上之前的证据,整个案件的证据链终于完整无缺,林仲山及其党羽的罪行一目了然,再也无从抵赖。
接下来的三天,我留在宗族,协助林墨和林砚整顿治安。我们将林仲山的余孽一一登记在册,依法处置;对那些被胁迫的族人,按照公告承诺既往不咎,还为他们安排了盐矿的差事,让他们能重新开始生活。
宗族的气氛越来越祥和,盐矿恢复了正常生产,族人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苏婉母女的墓碑前,时常有族人自发前来祭拜,放上一束野花,仿佛在告慰她们的在天之灵。
离别的那天,林墨和林砚带着全体族人前来送行。广场上摆满了族人精心准备的礼物,有盐矿的特产,有亲手缝制的衣物,还有孩子们画的画,上面写着 “感谢林捕头”。
“林捕头,这是我们兄弟俩为你准备的送行礼。” 林墨递给我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块雕刻着 “正义” 二字的玉佩,“感谢你为林家、为江南所做的一切。没有你,就没有林家的今天。”
我接过锦盒,心里百感交集:“两位公子不必客气,维护正义是我身为六扇门捕头的职责。林家能有今日的安宁,全靠你们兄弟俩的勇敢和族人的支持。”
林砚说道:“林捕头,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嘱托,成立了宗族治安队,由之前被胁迫的族人带头,负责盐矿和宗族的安全。以后,我们会坚守公平正义,守护好这片土地,不让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我点了点头,从行囊里拿出一本整理好的案宗副本,递给林墨:“这是案件的副本,你们留着,往后若有隐患,也好有个凭证。记住,正义虽迟但到,宗族的安宁,需要每一个族人的守护,绝不能再让偏见和贪婪滋生罪恶。”
林墨郑重地接过案宗,紧紧握在手里:“我们记住了!林捕头,以后江南永远是你的家,有空一定要常回来看看!”
我翻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这片充满故事的土地。祠堂的飞檐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盐矿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苏婉母女的墓碑在绿树掩映下静静矗立,族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再见了,江南!再见了,林家!” 我挥了挥手,策马离去。
江南的风,温柔地吹拂着,带着盐矿的咸涩、花草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这场始于谋杀、终于清算的风波,历时数月,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林仲山及其党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苏婉母女的冤屈得以昭雪,宗族的偏见得以破除,江南的治安恢复了安宁。
我知道,这趟江南之行,不仅是一次案件的侦破,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我看到了人性的复杂,有林仲山的贪婪、苏婉的忏悔,也有林墨林砚的勇敢、族人的淳朴;我感受到了正义的力量,它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我更明白了,真正的安宁,不仅需要执法者的坚守,更需要每个人的参与和守护。
马蹄声渐渐远去,江南的身影在暮色中越来越模糊。但我知道,这片土地上的故事,不会就此结束。林墨和林砚会带着族人,守护好林家的未来,让公平正义的种子生根发芽,让宗族的新生延续下去。
而我,将带着这份感悟,继续我的六扇门之路。前路漫漫,或许还会遇到更多的罪恶和挑战,但我无所畏惧。因为我知道,只要心存正义、手握利刃,只要坚守信念、不负使命,就没有战胜不了的邪恶,没有守护不了的安宁。
夕阳的余晖洒在马背上,温暖而有力量。新的征程,已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