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山被押走的脚步声还没远去,林砚突然闷哼一声,双腿一软栽倒在地。他脸色瞬间青黑如墨,嘴唇发紫,双手死死抠着地面,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疯狂啃噬。
“砚儿!” 林墨疯了似的扑过去,抱住弟弟滚烫的身体,指尖刚触到他的后颈,就摸到一个细小的针孔,“是毒针!刚才混乱中有人暗害他!”
我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扯开林砚的衣领,果然看到针孔周围泛着诡异的乌青色,一股腥甜的毒气顺着他的气息往外溢 —— 是 “断魂散”!这种毒发作极快,三个时辰内找不到解药,神仙难救!
“林仲山!” 老族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被衙役按住的林仲山怒吼,“是你搞的鬼!你竟然还藏着后手!”
林仲山突然狂笑起来,挣脱衙役的束缚,袖口甩出几枚银针,当场放倒两个守卫:“没错!是我让死士下的毒!林家的掌控权,我志在必得!想救林砚,就按宗族规矩来 —— 生死比武!赢了我,不仅给你解药,我还认下所有罪行;输了,林砚等死,林家以后我说了算!”
他眼神阴鸷,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右臂微微隆起,显然藏着凶器。我瞬间明白,这老狐狸早就留了后路,认罪是假,想用比武夺权、杀人灭口是真!
“你做梦!” 林墨将林砚交给医工,猛地站起身,眼里的悲痛化作滔天怒火,“我不仅要赢你,还要为我母亲、为林伯涛叔、为所有被你害死的人报仇!”
宗族广场的青石板被连夜清扫干净,竖起了比武台,四周挂满了黑红色的幡旗,风吹过猎猎作响,像无数冤魂在低语。林砚躺在台边的软榻上,气息越来越微弱,医工不断用银针为他续命,可他的脸色还是一点点变得惨白,看得人心头发紧。
比武前一刻,林墨拉着我和林砚躲进偏房,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绢册 —— 是他生母留下的《林家枪法》。他笔尖沾着墨汁,飞快地在纸上默写,手腕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是母亲生前偷偷修改的枪法,里面的‘破宗式’专门克制宗族武学,林仲山肯定想不到。”
他将写满招式的纸塞给林砚,声音哽咽:“砚儿,若我输了,你就拿着这个跟林捕头联手,一定要揭穿林仲山的阴谋,保住林家。”
林砚虚弱地眨了眨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紧紧攥着那张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点头:“哥…… 你一定要赢……”
我拍了拍林墨的肩膀,将一面巴掌大的磁铁护心镜塞进他衣襟:“林仲山袖口藏着龙须针,这镜子能吸住毒针,小心他的阴招。我已经安排捕快守住密室通风口,只要你缠住他,我们就趁机找解药。”
林墨点了点头,转身走上比武台。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手持一杆铁枪,枪尖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背影挺拔如松,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沉重 —— 这一战,他赌的是兄弟性命,是宗族未来。
林仲山早已站在台中央,穿着宗族武服,腰间佩着长刀,袖口鼓鼓囊囊,眼神阴鸷地盯着林墨:“孽种,当年你母亲就该看着我夺权,今天我就让你下去陪她!”
“比武开始!生死不论!” 为首的长老高喊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 他被林仲山胁迫多年,此刻却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显然早已下定决心倒戈。
林仲山率先出手,长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林墨,刀势凶猛,招招致命,显然是想速战速决。林墨不慌不忙,铁枪一横,“铛” 的一声挡住刀锋,火花四溅。他借力后退半步,枪尖顺势横扫,直逼林仲山下盘,正是《林家枪法》里的基础招式,却被他用得沉稳有力。
我站在台边,一边留意林砚的状况,一边观察四周的长老和死士。果然,有三个长老悄悄摸到台侧,手按在腰间的暗器上,眼神死死盯着林墨,显然是想趁机偷袭。而密室方向的屋顶上,几个死士正警惕地守着通风口,手里的弓箭对准了任何靠近的人。
“该动手了!” 我对身边的亲信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握紧绣春刀,盯着台上的动静。
台上的打斗越来越激烈,林仲山的刀法越来越狠辣,刀风扫过青石板,划出一道道深痕。林墨渐渐落入下风,左躲右闪,肩膀不慎被刀背扫中,疼得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哥!” 林砚在榻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医工按住,只能焦急地大喊。
林仲山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孽种,这点本事还敢跟我斗?受死吧!” 他突然虚晃一刀,左手悄悄抬起,袖口寒光一闪 —— 是龙须针!那毒针细小如发,淬了断魂散的升级版,一旦射中,神仙难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墨突然侧身,故意露出胸口破绽。林仲山以为得手,毫不犹豫地射出龙须针,三道银光直奔林墨心口!
“小心!” 我忍不住大喊。
可林墨早有准备,他猛地挺胸,衣襟下的磁铁护心镜瞬间吸住了毒针,只听 “叮” 的三声轻响,毒针全被吸在了镜面上。他反手扯开衣襟,露出护心镜上的三枚毒针,高高举起:“大家看!林仲山比武不公,暗藏毒针害人!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全场哗然!族人们纷纷指责林仲山,之前被胁迫的长老也趁机大喊:“林仲山阴险狡诈,不配参与比武!”
林仲山脸色骤变,又惊又怒:“你早就知道?”
“我母亲留下的秘籍里,早就记载了你的阴招!” 林墨眼神锐利如刀,铁枪一挺,枪尖直指林仲山,“今天,我就用林家枪法,替天行道!”
他话音未落,纵身一跃,铁枪带着破空之声刺向林仲山,正是《林家枪法》里的绝招 —— 破宗式!这招式专门克制宗族武学,枪尖刁钻,直逼林仲山的破绽。林仲山猝不及防,慌忙挥刀抵挡,可刀刚举起,就被林墨的枪杆缠住手腕,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林仲山的右臂被生生打断!
“啊 ——” 林仲山惨叫一声,长刀掉在地上,捂着断臂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就在这时,我大喊一声:“动手!”
早已埋伏好的捕快们立刻冲向密室,我则带着几人扑向台侧的三个长老。那三个长老见状,慌忙掏出暗器,却被我一一避开,绣春刀一挥,斩断了他们的手腕。倒戈的长老们也纷纷出手,控制住了剩余的死士,广场上瞬间一片混乱,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我没时间理会这边的打斗,跟着亲信直奔林仲山的密室。密室的通风口藏在屋顶的瓦片下,狭小而隐蔽,正好能容一人通过。亲信用工具撬开瓦片,我率先钻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草药和毒气混合的味道。
“小心点,死士都在里面。” 我压低声音,从袖中摸出火折子点燃,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前方的通道。
密室里果然有四个死士,手持长刀守在一个木柜前,显然解药就藏在里面。他们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过来,刀光在黑暗中闪烁。我和亲信们默契配合,用六扇门的机关暗器对付他们 —— 飞蝗石打瞎他们的眼睛,绊马索缠住他们的腿脚,没过多久,四个死士就被制服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我快步走到木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摆满了各种草药和毒药,最底层放着一个小玉瓶,上面贴着 “七叶莲” 的标签 —— 正是解断魂散的解药!
“找到了!” 我欣喜若狂,抓起玉瓶就往广场跑。
此时,台上的林墨已经将林仲山按在地上,铁枪抵住他的喉咙,眼神冰冷:“说!你还有什么阴谋?”
林仲山瘫在地上,绝望地嘶吼:“我不甘心!我谋划了这么多年,竟然输给你这个毛头小子!”
我冲到林砚身边,医工立刻接过玉瓶,倒出一粒碧绿的药丸,撬开林砚的嘴喂了下去。没过多久,林砚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缓缓睁开了眼睛:“哥…… 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 林墨松了一口气,眼泪掉了下来,紧紧抱住林砚。
族人们纷纷围了上来,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林仲山,和他那些被制服的亲信、长老,愤怒地高喊:“杀了他!为死去的人报仇!”
老族长走到台上,看着林仲山,痛心疾首地说:“林仲山,你一生追逐权力,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林家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今天,我以宗族族长的名义,宣布剥夺你的宗族身份,交由六扇门和官府处置!”
林仲山彻底绝望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
捕快们将林仲山和他的亲信、长老们一一押了下去,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广场上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族人们纷纷围在林墨和林砚身边,高喊着他们的名字,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林墨和林砚兄弟俩并肩站在台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林墨手里握着那杆铁枪,林砚则拿着母亲留下的《林家枪法》绢册,兄弟俩相视一笑,所有的隔阂和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站在台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百感交集。
这场持续了许久的连环谋杀案,终于在这场生死比武中彻底终结。
林墨的母亲沉冤得雪,林伯涛的仇得以报,林砚死里逃生,林家的宗族掌控权也回到了正统继承人的手里。
苏婉用生命赎罪,倒戈的长老们迷途知返,所有的罪恶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有的正义都得到了伸张。
老族长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林捕头,谢谢你!若不是你,林家早就毁在林仲山手里了!你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
“老族长言重了。” 我连忙扶起他,“维护正义,捉拿凶犯,本就是我六扇门捕头的职责。”
族人们也纷纷向我道谢,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宗族广场上,温暖而祥和。
林墨和林砚兄弟俩开始整顿宗族事务,清理林仲山留下的烂摊子,族人们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
苏婉的墓前,不知是谁放了一束白色的野花,在夕阳下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她充满罪恶与忏悔的一生。
我收起绣春刀,转身朝着城外走去。
江南的风,温柔地吹拂着,带着花草的清香,也带着正义得以伸张后的安宁。
这场惊心动魄的连环谋杀案,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而我知道,这只是我六扇门生涯中的一个篇章,未来,还有更多的阴谋和罪恶等着我去揭穿,还有更多的正义等着我去守护。
但我无所畏惧。
因为我知道,只要心存正义,手握利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邪恶。
我抬头望向天空,夕阳的余晖洒在我的脸上,温暖而有力量。
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而这一次,我将带着这份生死对决的感悟,继续前行,守护更多人的安宁和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