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林仲山的罪证收好,捕快驻地外就传来震天的喧哗。
“林晚秋勾结林墨谋夺宗族产业!”
“把这个外乡人赶出去!别让她毁了我们林家!”
骂声像潮水般涌来,夹杂着棍棒敲击门板的巨响,震得窗棂都在发抖。
我眉头一皱,林仲山动作真快,这才多久就煽动族人来围堵了!
他是想逼我自顾不暇,好趁机对老族长下手!
“头儿,县太爷的人又来了!” 亲信慌张地跑进来,脸色发白。
我转头一看,县太爷带着衙役站在门口,脸上满是倨傲:“林晚秋,你勾结嫌犯、私闯民宅,已经触犯律法!我限你即刻离境,否则就以‘谋逆’论处!”
他身后的族人越聚越多,眼神里满是被煽动的愤怒,手里的棍棒挥舞着,随时可能冲进来。
林砚吓得紧紧攥住我的衣袖,声音发颤:“姐姐,怎么办?他们人太多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怕,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 林仲山这是连环计,一边用谣言煽动族人,一边让县太爷施压,就是想把我逼走,然后对老族长下死手,彻底切断证据链!
老族长林宗明是唯一知道苏婉真实身份和宗族丑闻的人,他要是死了,所有真相都可能石沉大海!
“好,我走。” 我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县太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算你识相!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走!”
“但我有一个条件。” 我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如刀,“离境前,我要见老族长最后一面,确认他平安无事。毕竟他是宗族之长,若是在我离境后出了意外,六扇门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谁也脱不了干系!”
县太爷迟疑了一下,看向身后的林仲山心腹。
那心腹眼神闪烁,却也不敢拒绝 —— 老族长要是真出了意外,他们第一个脱不了嫌疑。
“可以,但只能你一个人去,而且不能停留超过一炷香!” 心腹咬牙说道。
我心里冷笑,正中下怀!
我让亲信暗中准备:“你立刻找个可靠的姐妹,伪装成送药仆妇,带上银针和机关工具,在老族长府邸后门接应我。记住,一定要隐蔽,不能被发现!”
亲信点点头,立刻下去安排。
我整理了一下衣袍,独自跟着县太爷和林仲山心腹,朝着老族长的驻地走去。
一路上,族人的咒骂声不绝于耳,石块和烂菜叶时不时砸过来,我挺直脊背,视而不见 —— 现在,老族长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老族长的驻地被林仲山的亲信围得水泄不通,门口站着四个身材高大的护卫,眼神凶狠,像饿狼一样盯着来往的人。
“林捕头,老族长需要静养,你快点进去,快点出来!” 心腹催促道,眼神里满是警惕。
我推门进去,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让人很不舒服。
老族长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嘴唇干裂,看起来虚弱得随时可能断气。
床边站着一个仆妇,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正要往老族长嘴里喂。
“等等!” 我大喝一声,快步走过去。
仆妇吓了一跳,手里的药碗差点摔在地上,眼神慌乱:“林捕头,你干什么?老族长要按时服药!”
我盯着那碗汤药,碗里的药汁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表面还漂浮着一层细小的泡沫,气味也有些不对劲。
林仲山果然动手了!这汤药里肯定加了东西!
“我来喂吧,你先下去。” 我伸手去拿药碗。
仆妇死死攥着碗,不肯松手:“不行!这是苏夫人特意吩咐的,只能我来喂!”
苏夫人?苏婉!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一切都是苏婉和林仲山策划好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我知道,我的亲信来了!
我故意提高声音:“你敢阻拦我?难道这汤药里有问题?”
仆妇脸色一变,正要反驳,就被突然冲进来的亲信制住了。
亲信换上了仆妇的衣服,手里拿着银针,对我点了点头。
我接过药碗,将银针探了进去。
不过片刻,银针就从银白色变成了暗黑色,针尖还微微发颤!
“牵机散!” 我咬牙切齿,心里又惊又怒。
这种慢性毒药,服用后会慢慢侵蚀五脏六腑,死状极其痛苦,而且不易被察觉,林仲山和苏婉真是心狠手辣!
“把她押起来!” 我厉声吩咐,亲信立刻用绳索将那仆妇捆得严严实实。
仆妇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不是我干的!是苏夫人和李统领(林仲山心腹)让我做的!他们说只要毒死老族长,就能给我一百两白银!”
我冷笑一声,果然是他们!
“现在,跟我出去!” 我提着药碗,带着亲信和被捆绑的仆妇,冲出了房间。
门口的护卫见状,立刻拔出刀围了上来:“林晚秋,你敢谋害老族长!找死!”
“谋害老族长的是他们!” 我举起变黑的银针和药碗,“这汤药里有毒!是苏婉和李统领指使她下的毒!”
护卫们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趁机拔出绣春刀,寒光一闪:“谁敢阻拦我查案,就是同谋!六扇门办案,格杀勿论!”
六扇门的威名不是白来的,护卫们迟疑着不敢上前。
我带着人冲出老族长的驻地,正好看到林仲山的心腹李统领带着一群族人赶来。
“林晚秋,你竟敢伤害老族长的仆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李统领厉声呵斥,手里的长刀直指我。
“伤害仆人?” 我冷笑一声,将变黑的银针和药碗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这汤药里有牵机散,是你和苏婉指使她毒杀老族长!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李统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慌乱:“你…… 你血口喷人!这都是你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的,问问她就知道了!” 我一把将那仆妇推到前面。
仆妇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哭喊道:“是李统领和苏夫人让我做的!他们说老族长活不了多久了,让我在汤药里加了东西,还说事后给我一百两白银!”
族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李统领竟然想毒杀老族长?”
“还有苏夫人!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原来之前的谣言都是假的,林捕头是在帮我们查案!”
李统领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厉声喊道:“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事后每人赏五十两白银!”
他身后的亲信立刻冲了上来,手里的刀挥舞着,朝着我们砍来。
“来得好!” 我冷笑一声,绣春刀在我手里舞得虎虎生风,寒光闪烁。
这些亲信虽然身手不错,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避开一刀,反手一刀砍在那人的手腕上,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林砚也拿起一根木棍,虽然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勇敢地冲了上来,帮我抵挡。
我的亲信们也不甘示弱,与对方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我一边打斗,一边注意着李统领的动向 —— 他想趁机逃跑!
“想跑?没门!” 我纵身一跃,绣春刀直指他的后背。
李统领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挥刀抵挡。
“当” 的一声,两刀相撞,火花四溅。
我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我快步上前,用绣春刀抵住他的喉咙:“别动!再动我一刀杀了你!”
李统领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反抗。
控制住李统领后,我立刻让人用铁链封锁老族长的病房,派亲信 24 小时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我亲自守在老族长的床前,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让他说出真相!
我仔细搜查老族长的贴身衣物,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突然,我的指尖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藏在老族长的衣襟里。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是一枚微型玉佩,只有指甲盖大小,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 “苏” 字,和林墨留下的绸缎上的 “苏” 字一模一样!
这一定是老族长私生女的信物!
有了这枚玉佩,就能找到知道真相的人!
我立刻让林砚留在驻地照顾老族长,自己带着亲信,拿着玉佩,朝着宗族外围跑去。
林砚之前说过,老族长的私生女当年被送到了宗族外围,由一个老仆人照顾。
宗族外围荒无人烟,只有几间破旧的茅草屋,风吹过屋顶的茅草,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鬼魅的低语。
我拿着玉佩,挨家挨户地询问。
终于,在一间偏僻的茅草屋里,找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仆人。
他看到我手里的玉佩,浑身一震,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悲伤:“这…… 这是小姐的玉佩!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老丈,我们是来查案的。” 我放缓语气,“老族长现在被人下毒,生命垂危,只有你能说出当年的真相,救他一命,也还林家一个清白!”
老仆人叹了口气,眼里流下泪水:“当年,老族长和苏姑娘相爱,生下了小姐。可长老团认为苏姑娘是外人,玷污了宗族血脉,逼迫老族长把小姐送走。我带着小姐隐居在这里,这枚玉佩是老族长留给小姐的信物,让她日后能认祖归宗。”
“那苏婉是谁?” 我急忙问道。
“苏婉?” 老仆人皱起眉头,“她是苏姑娘的远房表妹,当年苏姑娘病重,让她来照顾小姐。可没想到,她竟然心怀不轨,偷偷把小姐送走,自己留在了林家,还嫁给了林老爷!”
真相大白!
苏婉根本不是什么孤女,而是老族长私生女的远房表妹,她当年设计赶走了真正的小姐,自己冒名顶替,留在林家,就是为了谋夺宗族的财产!
“那你知道林伯涛是怎么死的吗?” 我继续问道。
“林伯涛老爷当年知道小姐的事,一直想帮小姐认祖归宗。” 老仆人回忆道,“前几天,他找到我,说他发现了苏婉的阴谋,要去跟老族长告状。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他被杀的消息!”
一定是林伯涛发现了苏婉的真相,被苏婉和林仲山灭口了!
“老丈,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指证苏婉和林仲山的罪行。” 我说道。
老仆人点了点头:“好!我早就想为小姐和林伯涛老爷报仇了!苏婉和林仲山这两个恶人,必须受到惩罚!”
带着老仆人回到老族长的驻地,族人看到老仆人,都议论纷纷。
我让老仆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苏婉根本不是孤女,她是冒名顶替的!她当年赶走了老族长的亲生女儿,自己留在林家,就是为了谋夺财产!林伯涛老爷发现了她的阴谋,被她和林仲山灭口了!”
族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苏婉竟然是冒牌货?”
“太可恶了!她竟然杀了林伯涛老爷!”
“我们都被她骗了!”
长老团的人脸色铁青,为首的长老看着被捆在地上的李统领,厉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李统领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隐瞒:“是…… 是苏婉和林仲山让我做的!他们让我毒杀老族长,还让我煽动族人围堵林捕头,就是想让她无法查案!”
县太爷站在一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走到他面前,拿出六扇门的腰牌:“县太爷,现在真相已经大白,苏婉和林仲山涉嫌谋杀、谋夺财产、毒害族长,证据确凿!你之前收受贿赂,逼迫我离境,这件事我会上报朝廷,追究你的责任!”
县太爷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林捕头,我…… 我也是被林仲山蒙蔽的!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朝廷自有公断!” 我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
我让人把李统领和那个仆妇关起来,严加看管,又派人去抓捕苏婉和林仲山。
然后,我回到老族长的病房,看着他渐渐好转的脸色,心里松了一口气。
老族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手里的玉佩,眼里流下泪水:“谢谢你…… 谢谢你帮我找到真相,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老族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苏婉和林仲山,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坚定地说道。
虽然暂时保住了老族长的性命,找到了关键人证,但苏婉和林仲山还在逃,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更艰难的追捕和博弈。
但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和族人的支持,再也不怕他们的阴谋诡计了。
苏婉,林仲山,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握紧手里的玉佩,眼神坚定如铁。
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我林晚秋,一定会赢!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病房,也照亮了我们通往真相的道路。
只要坚持下去,真相就一定会大白于天下,所有的罪恶,都将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