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三天时间，把先天拳和夺命十三拳全部学会。”付少宇看着众人脸上未褪的兴奋，突然泼了一盆冷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三天之后我亲自检查，但凡有一式不标准、一处发力不对的，直接淘汰，卷铺盖回原单位！”
“什么？三天？”
“两套拳加起来快五十式了，三天哪学得会啊？”
众人瞬间炸开了锅，脸上的兴奋变成了焦虑。先天拳讲究意境和卸力，夺命十三拳则重杀伐和爆发，两套拳路风格迥异，别说融会贯通，光是记熟招式都得费不少功夫。
付少宇却懒得理会他们的嘀咕，转身走到旁边的遮阳棚下，往躺椅上一躺，还顺手拿起个苹果抛了抛，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学不会是你们的事，淘汰的规矩不会改。现在，开始练！”
看着他那副笃定的模样，众人心里虽然发怵，却也只能咬牙认了。能走到这里的，没一个是轻易认输的性子，付少宇越是逼得紧，他们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就越盛。
“都愣着干嘛？练啊！”张一民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队员们喊道，“咱们有基础，先把先天拳再巩固一遍，然后带着侦察营的兄弟一起抠夺命十三拳的细节！”
“对！怕什么？不就是两套拳吗？拼了！”安昭也挥了挥拳头，拉着身边的几个侦察兵就开始比划，“来，我先给你们讲讲先天拳的起势，注意膝盖别超过脚尖……”
侦察营的四位营长对视一眼，也迅速分工：王勇带一组练先天拳的卸力技巧，赵刚负责纠正夺命十三拳的发力，钱勇和孙勇则盯着整体节奏，确保没人偷懒。
一时间，营地里再次热闹起来，呼喝声、拳脚破空声此起彼伏。有人对着空气一遍遍打拳，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有人互相拆解招式，为了一个细节争得面红耳赤；还有人缠着国旗护卫队的老队员，恨不得把所有诀窍都挖出来。
付少宇躺在躺椅上，看似在闭目养神，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场上的动静。见众人没有因为时限而慌乱，反而有条不紊地开始练习，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压力就是动力，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炊事班的王班长带着几个士兵，开着辆小货车过来了。车斗里堆满了东西，用帆布盖着，隐约能看到水果的色泽。
“付教官！”王班长跳下车，脸上堆着热情的笑，“按您的吩咐，给您送吃的来了！”
他指挥着士兵掀开帆布，露出下面的东西：一筐筐新鲜的苹果、香蕉、葡萄，都是当季的水果，看着就水分充足；旁边还码着几大块用保鲜膜包裹的肉，油光锃亮，一看就很新鲜。
“这些水果都是按您说的标准准备的，每天定量供应，保证新鲜。”王班长指着那些肉，语气带着几分自豪，“剩下的都是您要的牛肉，足足五百斤，刚从冷库调过来的，还带着冰碴呢！”
付少宇坐起身，看了一眼那些牛肉，满意地点点头：“辛苦王班长了，跑这么一趟。”
他转身从太空舱里拿出两盒中华烟，塞到王班长手里：“一点小意思，给兄弟们抽着玩。”
“哎呀，付教官，您这也太客气了！”王班长赶紧推辞，脸上却笑开了花，“都是应该做的，哪能要您的东西？”
“拿着吧。”付少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真诚，“炊事班天天为我们忙活，白天送水晚上备料的，兄弟们都辛苦了。这两盒先拿着，等集训结束了，我请你们全炊事班搓一顿大的，怎么样？”
“那……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付教官了！”王班长这才收下烟，笑得合不拢嘴，“您放心，以后有啥需要，尽管吩咐！对了，咱们这靠近深山，野味可不少，野鸡、野兔、狍子啥的都有。我跟您说，我这手做野味的功夫，在整个军区都排得上号，下次我给您露一手？”
“好啊。”付少宇笑着应道，“正好我也想尝尝鲜，那就麻烦王班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王班长客气了几句，又叮嘱了士兵几句，让他们把东西卸下来，这才开车离开。
付少宇看着堆在地上的水果和牛肉，扬声喊道：“都停一下！先吃饭！”
正在练拳的众人听到这话，动作顿时一停，纷纷转头看来，眼里都带着期待——这几天净吃野菜野果了，早就馋肉了。
“所有人，过来领东西！”付少宇指了指那些牛肉，“一人三斤生牛肉，早上半斤，中午两斤，晚上半斤，就着水果吃。现在，开始分！”
“生……生牛肉？”
众人瞬间傻眼了，脸上的期待变成了错愕。
安昭忍不住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付教官，这牛肉……不煮熟吗？生着吃？”
“煮什么煮？”付少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生着吃！这牛肉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能直接吃，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补充你们练拳消耗的体力，顺便磨练一下你们的肠胃。”
他这话半真半假——牛肉确实是经过无菌处理的，可以生吃，但让他们生吃的主要原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锻炼他们的适应能力。真正的战场和野外，哪有那么多熟肉等着？能有口生肉充饥就不错了。
“可是……”安昭还想说什么，却被付少宇一个眼神制止了。
“没什么可是的。”付少宇语气强硬，“要么吃，要么饿着。想淘汰的，可以现在就说。”
没人说话了。经历了之前的饥饿训练，他们很清楚付少宇的脾气，说一不二。而且比起饿肚子，生牛肉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张一民第一个走上前，拿起刀割了三斤牛肉，又拿了两个苹果，对着众人说道：“都愣着干嘛？付教官这是为咱们好。练拳消耗大，这牛肉能补体力，赶紧领了吃，吃完继续练！”
有了他带头，其他人也纷纷上前领取。有人拿起生牛肉，闭着眼睛咬了一口，意外地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腥气，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有人则把牛肉切成小块，就着苹果吃，酸甜的果汁中和了肉的生涩，倒也能咽下去。
付少宇看着他们虽然别扭却努力吞咽的样子，心里暗暗点头。适应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变强？
他自己也拿了一块牛肉，慢条斯理地吃着，又拿起一串葡萄，一边吃一边观察众人。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营地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水果的清香，混合着拳脚破空的呼啸声，构成了一幅别样的集训画面。
三天时间，两套拳法，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硬仗。但付少宇知道，挺过去的人，必将脱胎换骨。
而他的积分，或许也能在这场硬仗中，再创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