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破晓,太和岭营寨便已响起集结的号角。徐墨身着玄甲,立于阵前,望着将士们眼中未散的疲惫与愈发坚定的战意,沉声道:“雁门关危在旦夕,今日咱们需闯过鹰嘴隘,此隘是通往雁门关的最后一道天险,北狄必然重兵设防。诸位将士,随我杀出血路,驰援雁门!”
“杀出血路,驰援雁门!”十万大军齐声呐喊,声震山谷,朝阳为玄甲镀上一层金辉,士气如虹。
号角长鸣,大军浩荡前行。鹰嘴隘果然名不虚传,两侧山峰陡峭如削,中间仅容三骑并行,隘口处旌旗密布,北狄铁骑的身影在晨光中隐约可见,刀枪如林,严阵以待。更令人心惊的是,隘口上方的悬崖峭壁上,还趴着不少鬼方族武士,他们手中握着投石与弩箭,居高临下,虎视眈眈。
“将军,北狄这是要将咱们堵死在隘口啊!”秦峰勒马于徐墨身侧,望着前方密不透风的防线,眉头紧锁。
徐墨目光锐利,扫过隘口布局:“他们倚仗地利,想以逸待劳。可狭路相逢,勇者胜!秦峰,你率五千锐士从正面强攻,务必牵制住北狄主力;周岳,你带三千轻骑,寻左侧山壁较缓之处攀爬,绕至隘口后方,突袭他们的指挥中枢;我率中军压阵,待你二人得手,便全力冲锋!”
“遵令!”二人齐声领命,各自率军行动。
秦峰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向隘口:“兄弟们,跟我上!”五千锐士紧随其后,盾牌手在前组成坚盾防线,长矛手紧随其后,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隘口。北狄铁骑也不甘示弱,弯刀挥舞,迎了上来,金属碰撞声、呐喊声、惨叫声瞬间响彻隘口。
北狄将领是可汗麾下第一猛将骨力朵,他身披兽皮战甲,手持一柄开山斧,怒吼着冲入阵中,斧刃横扫,几名玄甲将士躲闪不及,当场殒命。秦峰见状,怒喝一声,挺枪直刺骨力朵心口。骨力朵侧身避开,开山斧反向劈来,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枪来斧往,难分高下。
隘口上方,鬼方族武士的投石与弩箭不断落下,玄甲将士虽有盾牌防护,仍不时有人倒下。徐墨立于中军,看着前方胶着的战局,眉头紧蹙。周岳的迂回部队尚未传来信号,正面强攻的将士已出现不少伤亡,再拖延下去,恐难支撑。
就在这时,隘口后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伴随着北狄士兵的惊呼。徐墨精神一振,知道是周岳得手了!他当即拔出青锋剑,高声下令:“全军冲锋!冲破隘口,直抵雁门!”
中军将士如猛虎下山,涌入隘口。腹背受敌的北狄士兵顿时阵脚大乱,骨力朵见后方起火,心神一慌,被秦峰抓住破绽,长枪直刺入他的肩胛。骨力朵惨叫一声,弃斧而逃,北狄铁骑群龙无首,更是溃不成军。
悬崖上的鬼方族武士见状,纷纷扔下投石,想要顺着绳索撤离。徐墨眼疾手快,弯弓搭箭,一箭射断了最外侧的绳索,几名鬼方族武士惨叫着坠入深渊。其余武士见状,愈发慌乱,不少人在攀爬中失足坠落,侥幸逃脱的也早已没了战意,仓皇逃窜。
激战半个时辰后,鹰嘴隘终于被攻克。隘口内外,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路面,玄甲将士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徐墨站在隘口最高处,极目远眺,雁门关的轮廓已隐约可见,只是那城头似乎并无炊烟,也听不到号角声,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死寂。
“将军,您看!”周岳提着一名被俘的北狄小校赶来,“这小子说,雁门关昨日已被北狄与鬼方族联军攻破,都护大人率残部退守内城,如今已是危在旦夕!”
“什么?”徐墨心头巨震,手中的青锋剑险些脱手。他猛地揪住那小校的衣领,厉声问道:“城破多久了?内城还能支撑多久?”
小校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城……城破一日了……鬼方族用了诡术,打开了城门……内城粮草断绝,恐怕……恐怕撑不过今日午时……”
徐墨松开手,小校瘫倒在地。他望着雁门关的方向,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既有愤怒,也有焦急。城破一日,内城危在旦夕,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守城将士与百姓的性命。
“传令下去!”徐墨转身,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全军弃除辎重,轻装疾行!务必在午时前抵达雁门关,解救内城之围!”
“遵令!”将士们齐声应道,纵然疲惫不堪,眼中却依旧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大军再次出发,马蹄声急促如鼓,朝着雁门关疾驰而去。徐墨策马在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午时前抵达,一定要守住雁门关,一定要将侵略者赶出去!
前方的天空,已被硝烟染成了暗红色,一场更为惨烈的守城之战,正在雁门关内城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