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离京三日,一路疾驰,昼夜不休。徐墨身披玄甲,端坐于乌骓马上,披风被朔风猎猎吹起,露出腰间寒光凛冽的青锋剑。他目光如炬,望向漠北方向,眉头始终紧蹙——自离京那日起,便再无雁门关的任何消息,五日之限已过两日,城中境况怕是早已危如累卵。
“将军,前方便是黑风岭,此岭地势险峻,两侧皆是悬崖峭壁,恐有埋伏。”秦峰策马赶至徐墨身侧,声音被风声裹挟得有些飘忽。他手握长枪,枪尖斜指地面,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徐墨勒住马缰,乌骓马一声长嘶,前蹄刨地。他抬眼望去,黑风岭果然名不虚传,岭上枯木横斜,怪石嶙峋,灰褐色的山体如巨兽蛰伏,山口处雾气缭绕,看不清内里虚实。
“北狄狡诈,且有神秘部族相助,定然知晓我军驰援路线,此处确实是设伏的绝佳之地。”徐墨沉声道,“周岳,你率三千轻骑先行探路,务必小心谨慎,若遇埋伏,切勿恋战,以信号为号,我率主力随后接应。”
“遵令!”周岳抱拳领命,当即拨转马头,喝令三千轻骑加速前行,马蹄声哒哒作响,很快消失在山口的雾气之中。
徐墨下令大军原地休整,将士们趁此间隙饮水进食,玄甲碰撞声、兵器摩擦声与风声交织在一起,气氛肃穆而紧张。他取出地图铺在马鞍上,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查看——黑风岭过后便是汾河渡口,渡过汾河,再行一日便可抵达雁门关。
“将军,您已两夜未合眼,不如趁此歇息片刻?”亲兵捧着干粮和水上前,语气中满是关切。
徐墨摆了摆手,目光仍停留在地图上:“雁门关一日不解围,我便一日难安。”他指尖划过汾河渡口,“此处水流湍急,若北狄派人截断渡口,我军便会延误时日,必须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话音刚落,黑风岭方向突然传来三声急促的号角声,穿透力极强,正是周岳约定的遇伏信号。徐墨眼神一凛,猛地站起身:“全军戒备,随我驰援周将军!”
“杀!”
号令一出,十万大军瞬间集结,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口冲去。刚入岭中,便听得前方喊杀声震天,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徐墨放眼望去,只见周岳所率轻骑正被一支身着奇装异服的队伍围困,那些人个个面涂油彩,手持弯刀,动作迅捷如狼,战力远超普通北狄士兵。
“想必这便是北狄拉拢的神秘部族!”秦峰怒喝一声,挺枪便要冲入阵中。
“且慢!”徐墨抬手阻拦,“此部族战法诡异,不可贸然强攻。秦峰,你率左翼将士从东侧悬崖迂回,攻其后方;我率中路正面牵制,务必将他们分割包围!”
“明白!”秦峰当即领命,率军朝着东侧悬崖疾驰而去。
徐墨拔出青锋剑,寒光一闪,率先冲入敌阵:“将士们,随我杀贼!”
玄甲将士们紧随其后,呐喊声震彻山谷。徐墨的青锋剑如一道流光,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倒地,弯刀与长剑碰撞,火花四溅。那些神秘部族的士兵虽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再加上秦峰率军从后方突袭,阵型瞬间大乱。
周岳见状,精神一振,高声喊道:“兄弟们,援军已到,杀出去!”
三路大军夹击之下,神秘部族的士兵节节败退,很快便溃不成军,朝着岭北逃窜。徐墨并未下令追击,他深知时间紧迫,当务之急是赶往雁门关。
“清点伤亡,救治伤员,剩余将士继续赶路!”徐墨收剑入鞘,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
将士们不敢耽搁,迅速处理好战场,再次踏上征途。黑风岭一战,虽有惊无险,但也让徐墨更加清楚,此次漠北之行,远比想象中更为艰难。那神秘部族的战力非同小可,若与北狄主力汇合,雁门关的压力只会更大。
夜色渐浓,星月无光,大军在夜色中继续疾驰。徐墨望着前方漆黑的道路,心中默默祈祷:雁门关,一定要撑住。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来,脸上满是焦急:“将军,汾河渡口被北狄大军占据,他们烧毁了所有渡船,还在两岸布下了重兵!”
徐墨的心猛地一沉,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勒住马缰,望着汾河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传令下去,大军在渡口南岸扎营,今夜休整,明日一早,强行渡河!”
夜风更急,吹得旌旗猎猎作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徐墨立于营帐前,手中的墨鳞佩在夜色中泛着微光,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