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太了解龙云辇的性子,越是危险的对手,越能激起他的好胜心。但他并未被这份热血冲昏头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云霓夫人此人,虽心思狡诈,却极度自负。哀牢山原始森林深处的老巢,隐秘性极强,当年我也是靠娜美才找到。以她的性格,大概率不会轻易放弃这样一个安全的据点,毕竟重新建立一处不易被察觉的总坛,需要耗费太多心力。”
“你的意思是,咱们直接杀去哀牢山?”龙云辇往前凑了凑,眼里满是期待。
“急不得。”楚猛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修为未复,贸然闯入只会打草惊蛇。而且我们对踞虎堂现在的布防一无所知,灵调局的情报又零散,必须先摸清情况。”
龙云辇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散漫地说道:“反正急事急不来,咱们第一站先去大理呗。从昆明到哀牢山,绕路去大理也不远,正好我还没好好逛过这‘风花雪月’之地,先玩两天养养精神,说不定还能碰上个什么线索。”
楚猛本想反驳,可转念一想,连日赶路加上心思紧绷,确实需要调整状态。而且大理地处滇西,往来哀牢山的人不少,或许真能打探到踞虎堂的消息,便点了点头:“也好,不过只待两天,不可耽误正事。”
龙云辇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兴奋地开始收拾东西:“放心,保证不耽误!”他的东西本就不多,几件换洗衣物一股脑塞进楚猛的乾坤袋里——那是楚猛在京都灵调局李局长给的宝贝,内里空间极大,装下两人的行李绰绰有余。龙云辇自己的背包里,则塞满了从昆明超市买的牛肉干、鲜花饼,全是零嘴。
第二天一早,两人没有租车,特意找了最旧最慢的一班大巴。楚猛说,这种大巴上鱼龙混杂,最容易听到当地的闲言碎语,或许能挖到有用的信息。大巴车摇摇晃晃地驶出昆明市区,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高楼变成了连绵的青山,空气也越发清新。
龙云辇本就坐不住,没一会儿就开始东张西望。前排座位上,一个穿着白族服饰的女孩正靠窗坐着,银饰头饰在阳光下闪着光。龙云辇眼睛一亮,立刻凑了过去,脸上堆起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姑娘,你也是去大理旅游的?”
女孩转过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笑容带着少数民族姑娘特有的爽朗:“是啊,我家就在大理古城旁边,这次是从昆明探亲回来。”
“那可太巧了!”龙云辇顺势拉开旁边的空位坐下,“我叫龙云辇,是一名老师,这是我同事楚猛,我们学校放假,特意来大理转转,正愁没人给我们当向导呢。”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后座闭目养神的楚猛,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们教的都是些失去家庭的孩子,看着他们能健康成长,比什么都强。”
楚猛闻言,眼皮动了动,却没睁眼,心里暗自腹诽:这小子吹牛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把管理灵修学校说成特殊教育,倒也不算完全撒谎。
女孩果然被打动了,眼睛亮晶晶的:“你们真了不起!我叫索梅,‘索’是绳索的索,‘梅’是梅花的梅。我们白族最敬重有善心的人,你们要是不嫌弃,到了大理我给你们当向导。”
“那可太感谢了!”龙云辇立刻来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的教学经历”——听得索梅连连惊叹,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敬佩。
楚猛则一直坐在后座,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偶尔被龙云辇点名,也只是点点头,简单说两句,反而更衬托得龙云辇“知性高尚”。他靠在椅背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留意车上其他人的谈话。后排两个农民模样的汉子在议论,说最近哀牢山那边不太平,经常有陌生人出没,还说看到过穿黑衣服的人在山下的村寨收药材,给的价钱高得离谱。楚猛心里一动,那些药材多半是炼制蛊虫或邪术的原料,看来踞虎堂确实还在哀牢山一带活动。
大巴车摇摇晃晃走了四个多小时,终于抵达大理客运站。下车时,索梅热情地说道:“龙老师,楚老师,我家就在古城里,有个小院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我家吧,比住宾馆便宜还热闹。”
龙云辇正愁不知道该去哪里住,闻言立刻点头:“那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嘴上说着客气话,脚步却已经跟着索梅往客运站外走。
楚猛无奈地摇了摇头,拎起放在脚边的背包跟上。索梅走在前面,银饰随着脚步叮当作响,阳光洒在她的白族服饰上,格外亮眼。龙云辇跟在旁边,还在不停地说着自己的“光辉事迹”,引得索梅发出阵阵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