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放答应,刘瑶心中大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沈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接下来,就劳烦大人暗中联络各地旧部,摸清他们的动向和诉求,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禀报。”
“老臣遵命!”
沈放躬身应道。
离开福安巷时,夕阳已西斜,余晖洒在巷子里,将刘瑶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坐上马车,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第一步已经成功,接下来,只要将刘子行的旧部逐一笼络过来,她便能拥有与刘徽抗衡的力量。
回到安乐宫,刘瑶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侍女和内侍,吩咐他们密切关注朝堂动向,收集刘徽的言行举止,同时暗中传递消息给沈放,协助他联络旧部。
殿内灯火通明,刘瑶坐在主位上,目光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手握权势,俯瞰中州的模样。
而漼府的东跨院,夜色渐浓,时宜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月光皎洁,洒在庭院里,海棠花在月光下更显素雅。
她拿起桌上的《伤寒杂病论》,翻到夹着荷叶的那一页,指尖轻轻拂过荷叶,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刘子行已死,恩怨了结,往后的日子,她只需静待与周生辰重逢,守着这份太平,安稳度日。
只是她不知道,中州的风从未停歇,刘子行的死,并非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安乐宫的灯火与漼府的月光,在夜色中遥遥相对,一边是野心勃勃的暗涌,一边是岁月静好的期盼,两股力量悄然交织,预示着中州大地上,一场新的风云即将涌动。
刘瑶并未停歇,第二日一早,便以探望皇亲为由,前往城南的永宁侯府。
永宁侯萧策曾是刘子行的副将,手握部分京畿兵权,刘子行倒台后,他被削去兵权,留职查看,心中早已不满。
刘瑶深知萧策性格刚烈,且重情重义,只要晓以利害,定能将他拉拢过来。
永宁侯府的侍卫见是安乐公主驾到,连忙通报。
萧策亲自迎出门外,他身着常服,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郁色。
“末将参见公主殿下。”
萧策躬身行礼,语气平淡。
“萧将军不必多礼,”
刘瑶笑着扶起他。
“我今日前来,是听闻将军近来心绪不佳,特来探望。”
萧策侧身让她进门,引着她走进客厅。
客厅内陈设简陋,与侯府的身份有些不符,显然是被削权后刻意低调所致。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坐下后,萧策开门见山,他对刘瑶的来意心知肚明。
刘瑶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缓缓说道。
“萧将军,我知道你心中委屈,子行哥哥待你不薄,你却因他受牵连,被削去兵权,这般遭遇,换做是谁,都会心寒。”
提到刘子行,萧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惋惜,有愤怒,还有不甘。
“先帝宗亲,竟被冠以谋逆之名,曝尸三日,陛下此举,实在令人齿冷!”
萧策咬牙说道。
“是啊,”
刘瑶叹了口气。
“子行哥哥一生征战,为大渝立下汗马功劳,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悲可叹。如今朝堂之上,奸臣当道,陛下偏听偏信,若长此以往,这北陈的江山,迟早会毁在他手中!”
她话锋一转,看向萧策。
“萧将军,你手握兵权多年,麾下将士忠心耿耿,如今虽被削权,但只要振臂一呼,定能召集旧部,为子行哥哥报仇,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萧策沉默不语,他并非没有想过反抗,只是孤掌难鸣,且刘徽如今根基已稳,贸然行动,只会自取灭亡。
刘瑶看出了他的顾虑,继续说道
“萧将军放心,我已联络了沈放大人,他正在暗中整合各地旧部,只要我们联手,便有足够的力量与刘徽抗衡。我身为安乐公主,定会全力支持你,粮草、军械,我都会想办法解决!”
她的话让萧策心中一动,沈放是刘子行的心腹,人脉广阔,若有他相助,事情确实多了几分胜算。
而且,刘瑶身为公主,有她牵头,名正言顺,也能吸引更多旧部加入。
沉吟片刻,萧策抬头看向刘瑶,眼神坚定
“殿下若真能助我等为子行将军报仇,末将愿听殿下调遣!”
“好!”
刘瑶心中大喜
“萧将军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有你相助,大事可期!接下来,还请将军暗中联络麾下旧部,做好准备,等待时机。”
“末将遵命!”
萧策躬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