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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昂和高粱两口子站在门口,一人把着一边的门框,一人拿着暖壶,一人拿着茶杯,轮流向里面张望,然后挤眉弄眼:齐翀不对劲!这家伙从见到希宁姐就开始不对劲了。
此刻齐翀脸上的表情,他们俩就没见过!那种温柔和专注,看得齐昂直起鸡皮疙瘩。她胡撸了一下胳膊,又往下抖了抖,惹得高粱无声大笑。
齐翀跟赵希宁聊完,冲着他们俩喊:“进来,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齐昂看了高粱一眼,【看见没,这才正常。】
她推门而入,把杯子放好,给赵希宁倒了杯水,“希宁姐,晚上就不给你泡茶了,怕你喝了睡不着觉。你坐了一路火车,累了吧?咱们先出去吃饭呗,吃完了你好早点回来休息。”
赵希宁接过杯子道谢。
齐翀跟齐昂说:“明天早上你们不用过来送人了。你宁姐先不回县里,要在这儿待几天。”
“哦~”
又闲扯了几句,赵希宁就跟他们三个一起去吃饭了。
市政府这个招待所有自己的食堂。来这边住宿的客人通常都是来公干的,普遍还都有点地位,所以食堂里的饭菜做得还挺不错。
而且种类不多,不存在点菜困扰。
吃完饭,齐翀几人把赵希宁送回房间,跟她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就告辞离去了。
赵希宁锁好房门,进空间洗了澡,直接在空间里睡觉。
她暂时没什么需要做的,部队那边,楚邦彦和周秀梅还没有正式锁死。还不到她出手的时候。
楚邦彦答应了婚事,但是周秀梅反倒是表现出了一点“犹豫”:
“邦彦和小赵同志的事刚过去,我要是这个时候就跟他结婚,不是显得我们俩好像早就有一腿似的?天地良心,以前我只拿邦彦当兄弟,是小赵同志误会了。
邦彦虽然答应了,我担心他还没想好,我愿意再给他点时间考虑清楚。我虽然愿意和他组成家庭,共同抚养孩子,为革命事业做贡献,但是,我不愿意勉强他。让他再好好想一想吧。
等他考虑清楚了,如果他愿意跟我结婚,我一定好好操持我们的婚礼。我是二嫁,但是婚姻自由,正好符合新时代妇女解放的精神。我一定把婚礼办得很喜庆。”
她这么一说,楚邦彦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劝说。大家都让他喜庆点,马上就要娶媳妇了,得高高兴兴的。
楚邦彦强颜欢笑的表情看得赵希宁直乐。
至于他们老赵家,大家现在该干嘛干嘛。他们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来就是巅峰,过了也就过了,不存在纠结这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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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翀几人回到家。
高粱的父母和齐翀父母正在一起喝茶聊天,看见三个孩子回来,就问他们:“接到人了?安顿好了吗?”
齐昂抢着说:“接到了。安顿好了,我们一起吃了饭。希宁姐是个大美女,我哥是条大色狼。”
大家:“……”
齐翀说她:“没你事了,你们俩回自己小家行吗?”
齐昂跟长辈告状:“爸爸们,妈妈们,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之前他找我陪他去接人的时候,说话多软和,现在,你们瞧瞧!”
齐妈说:“他明天早上不还得用你去送人吗?怎么敢现在就翻脸?”
齐昂走过去,挤在她和高妈之间坐下。
齐妈和高妈坐的是个双人沙发,但其实比单人沙发没大多少,齐昂从俩人中间硬往下挤,齐妈“哎哟”一声,咬着牙说:“你坐到了我一点肉!”
高妈哭笑不得,“还有我!你怎么坐得那么均衡呢!”
齐昂笑嘻嘻,“就像我这个人一样,特别会找平。”
齐妈说她:“夸你呐?”
“就当我夸我了嘛!”
“你起来点!”
齐昂欠了下屁股,齐妈和高妈都翘起了二郎腿,总算给她腾出了空间,足够齐昂大马金刀的坐下了。
齐爸问齐翀:“怎么回事?”
“您甭听她瞎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不过是对一位女同志有好感,打算主动献殷勤、主动追求、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打动芳心,把人娶回家。就这么回事!”
齐爸惊讶道:“你看上你战友的前未婚妻了?”
“您那么惊讶干嘛?别说只是前未婚妻,就算是前妻,只要加了个‘前’字,那就说明人家是自由的,有资格接受任何一位她本人有好感的优秀男同志的追求。”
高爸“啧啧”两声,“这限定词加的够多的!”
齐妈说:“脸皮也够厚的,先把自己定性为‘优秀男同志’了。”
高妈说:“这倒也没说错。你看看我们齐翀,个子高、长得俊、能力强,爱祖国爱人民,品行没问题,确实是个优秀男同志。”
齐翀立刻接话,“看见了吗?还是陈姨了解我。”
齐妈说:“谁夸你谁了解你,我们明白。就当我们不了解你好了。”
齐爸问他:“那位小同志姓赵,是吧?”
“是,她叫赵希宁。”
“你对这位小赵同志有多少了解啊?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爸,她之前去部队和我战友结婚,那肯定是通过了组织的审查的,这说明她没有政治问题,历史清白,没有违法犯罪,大面上是过关的。婚之所以没结成,是因为我战友婚礼途中抛下她跑了。”
大家:“?”
高爸试探着问了两个字:“敌袭?”
齐翀笑道:“哪来的敌袭?我另一位战友的遗孀跑来找他,说孩子生病了,要送医院。他就跟着人跑了。”
大家:“……”
高妈说:“所以,通过组织审查,只是最基本的一道手续,性格方面可能有其他问题。那位遗孀肯定也是通过了审查的。结果呢?咱们都看到了。她找谁不行要去找新郎?新郎也是,就不能让别的战友去吗?”
齐翀道:“所以啊,这是多么浅显的问题,偏偏我的战友处理成了这个德行。”
齐爸说:“这位小赵同志没跟组织要个说法吗?”
“要什么说法?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肯定离得越远越好。宁宁当时就跑了。从部队一路逃到了县招待所,再也没回去。”
齐妈瞥了他一眼,这就喊上宁宁了,啧!“倒也果断。要是不跑,接下来肯定一堆人做她的工作,让她大局为重,不要斤斤计较。”
齐翀:“还是我妈英明。”
高爸问他:“所以你明天早上不用小蔷去送人了,你自己去献殷勤,就可以过河拆桥了?”
“您怎么被齐昂带跑了呢!我哪有过河拆桥?明天宁宁先不回去呢。我是这么想的,人家千里迢迢去结婚,连老家的工作都放弃了,结果因为部队的原因,婚没结成,部队补偿她一份工作,合理吧?”
高爸琢磨了一下,“略牵强,但也算合理。其实应该让那位战友补偿人家。他可能没法安排工作,但给一笔钱是可以做到的吧?”
“一笔钱能抵消人家丢掉的工作吗?现在有钱都买不到工作。高叔,咱们市委那边有什么空缺吗?我说服部队给地方发函,给她安排一份工作,能给她安排到市委吗?”
高爸抽了抽嘴角,“你真能想。你先问问她什么学历,什么水平。再考虑把她往哪儿安排的事。”
“得嘞。明天我问问她。”
齐妈问齐昂:“这位宁宁小同志,真那么好看啊?”
“好看!超级好看!而且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如沐春风的好看!”
齐妈脱口而出:“那你哥战友脑子有问题啊。”
一个姑娘,能让她儿子闺女同时赞不绝口,那基本上就差不了。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不是一个角度,两种角度小赵同志都经受住了考验,可见是不差的。
齐昂表示:“肯定有问题。大概是进水了。”
一行人聊完天,各回各家。齐昂和高粱有自己的小家,齐翀也在外面单独住,公安局给他分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