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队打算负责裕城的案子，其他的就无可奉告了。”瞥了徐中人一眼，福瑞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徐中人凝重着神色点头，僵硬抬步跟在福瑞身后，去到柳城警局。
傍晚日落西山，天边红橙相接拼凑缤纷光芒。寒风放肆吹过医院病房敞开的窗户，收拢起来的长发被闯进病房的寒风扬起来，身形颀长的男子站在窗边拉着把手将窗户关上。
“怎么样？”
“还好，我今晚去裕城，来得及吗？”幸好有百面及时护住骨头和血脉，持夭现在的状态就好像只是遭受了眼中的皮外伤。
回头瞪了一眼侧躺在床上脊背包裹纱布的姑娘，男子唇角勾起哼出冷笑，被气到了。
“还想着去，要不是百面处理及时，送医及时，你就没命了。”冷下凤眸低喝一声，嬴舟瞪着持夭，只想掀开她脑子里看看是不是只想着办案，去集齐青铜纹面具。
“有没有其他的不舒服？”转念想起蛇蛟不久前和自己提起过有关穷和蛇妖的计划，眉峰不由自主翘高，鎏金眼瞳紧紧盯着持夭苍白的面容，等待她回答。
“没有，就是背疼。”对上嬴舟担忧探究的视线，持夭没有硬抗，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不适，在没有什么不对劲后，应了一声。
缓缓颔首，嬴舟瞥了一眼手机，忽略上面的消息，将持夭重新按回到床上，自己坐在椅子上休息。
在医院躺了一晚，次日早上看着嬴舟留在手机上的消息，持夭坐起床将衣服换好，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破晓天光。
【曈曈】：我去裕城了，你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后，记得来找我。
拿着手机给大半夜被喊去警局的嬴舟发消息，持夭打开窗户，指尖捏住一朵桃花。
汇聚桃花一族所有灵气的桃花妖离开后，九州的桃花并没有向持夭想象的一样，枯萎，衰败，最后消失不复存在。
把自己憋在狭小空间的那两个月，持夭自己研究了一下，是桃花妖把自己的一部分灵气输送到自己的丹田里面。
持夭，现在也是掌管九州所有桃花树的一人，另一人，不言而喻。
将另一边的传送阵打通，持夭放进口袋里面的手机叮铃响了一声，身后病房门打开，温和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持夭。”
来不及回头，持夭动了动身子，消失在完成记录匆忙赶回来的嬴舟眼前。
冲到窗户边看着四散开来的桃花花瓣，嬴舟咬牙看着渐渐消散的桃花花瓣，直起身体。
他应该是知道持夭的德性的，昨天晚上离开前，就应该找根锁链给持夭锁起来。
“好歹睡了个安稳觉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嬴舟一回头就看见百面抱臂慵懒倚靠在门边，眉梢上扬，眯起来的眼睛睁开，笑眯眯看着。
“嗯，百面前辈。”
“她闲不住，你也别管她。你们两个的命数不定，名字一直在生死簿上闪。你还好说，但是夭夭就不一定了。”
站直身体看向嬴舟，百面抿起唇思考该怎么和嬴舟解释有关持夭这个残酷的真相。
“前辈的意思，我不明白。”眉梢上挑收回落在百面身上的目光，嬴舟抿起唇回头望向开着的窗户。
“夭夭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我前两天去历史馆了，你知道持夭上一世臣玉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战死的吗？”有关持夭的上一世，嬴舟没机会去历史馆看，但是他在浏览器上搜过，战死。
“明明有救，但是死了。她的身体在濒死的状态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不光光是濒死的时候，在任何时候都容易擦枪走火，最后爆体而亡。”
活了这么久，百面见过被灵气能量撑爆身体的不在少数。他们大多都是走火入魔，灵气催动转化成为魔气，一开始承载灵气的身体受不了魔气，爆体。
持夭不是，她是灵气容易冲破身体，随时随地，持家后山那一次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我得去裕城。”听明白，消化过来，嬴舟当下按耐不住，心脏疯狂跳动，像是要挣脱出心口。
“不着急，你记不记得桃花妖和玉裂献祭的时候持夭是什么反应。”
语气不带任何波澜，百面问得平淡，不带丝毫波澜。
“没有反应，夭夭那天晕过去了。整个过程像陷在梦魇里面，走不出来。”被百面含住，嬴舟仔细回忆那时的场景，不明所以。
“她天生灵就残缺，我猜测，持夭残缺的灵在灵气爆发的时候也有所感应。所以让持夭提前陷入了沉睡，避免灵气爆体。”
百面目前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去证明自己的这个推断是是正确的，毕竟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持夭残缺的那一部分灵。
听得大差不差，嬴舟缓慢点头表示理解。
手机再度响起来，低头看向吭了一声就跑到裕城的某个人发过来的消息，嬴舟唇角抽搐，手指悬停在手机屏幕上，回了两句话手机重新放回到口袋里。
【小船】：我知道了，马上把柳城后续办理好，我就过去找你。
【小船】：福祥福倾都在柳城，他们两个陪着你，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孤身坐在咖啡厅中，复古装饰的墙面贴满充满回忆的照片，服务生端着托盘款步走到持夭身边，眸光不自觉看向翘着二郎腿低眸看手机的姑娘，眸光凝滞。
脸颊染上绯红，服务生低低咳嗽一声，将托盘放到圆桌旁边，端起盛着小块慕斯蛋糕的碟子放到木簪挽起的姑娘旁边。
“小姐姐，您要的慕斯蛋糕已经做好了，这边还需要一些什么吗？”
抿唇眸光闪动，服务生小姐开口说话的时候心脏砰砰跳动，像是要飞出嗓子眼。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未施粉黛便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娘。
“帮我喊一下你们的老板可以吗？除了这个没有其他需求。”听得见身边的动静，持夭缓缓抬眸望向脸颊透红的服务生，狐眸翩然眨动，偏头看向外面阳光正好的艳阳。
“怎么了？”
“哦哦，没事的，我们老板现在不在店里面。您如果有着急事情的话，还需要您再等一等。”
看愣了眼，服务生立刻抽神看向偏头望向窗外的顾客，僵硬直起身体转身离开圆桌前面。
咖啡厅门前悬挂“营业中”的牌子晃动，持夭浅色的薄唇勾起浅笑，回眸望向咖啡厅打开的门。
“来了。”
? ?今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