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过后,赵尔忱在家待了五日,然后和从前一样去上学,每日上学下学,早出晚归的,惹得谢迟望十分不满,因为每日只有晚上才能陪他,赵尔忱才不管他满不满意,照旧去上学。
因为已经十五六岁了,许多人在外面拜了师,太学也是可去可不去,所以赵尔忱也放下了课堂的课,每日跑去明伦处找宋时沂了。
宋时沂接过她昨日做的文章,却没立即就看,看着她温声问道:“忱儿和公主殿下新婚燕尔,过得还好吗?”
赵尔忱有些害羞,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微微点头。
宋时沂见她这样子,知道她过得很好,便不再说什么,拿起她的文章就读了起来,一句一句读过去,时不时提笔圈圈点点。
赵尔忱看着宋时沂一路批改下来,划圈的是多数,只有寥寥几条杠,比上回还有进步得多,高兴的问道:“时沂叔,我的文章是不是做得很好?”
宋时沂看了赵尔忱一眼,看着对方容光焕发的样子,轻声说道:“比前些日子还好,我就奇了,你这些日子也没读书,怎么就进步这么多?”
赵尔忱抗议道:“谁说我没读书?我在家的那些日子,变着法的找时间读书。”就是总被谢迟望磨缠,读不了多久就被他拐到别的地方去了。
宋时沂眉头轻挑,用书本敲了敲赵尔忱的前额,“那我们忱儿用功,新婚都不忘读书。”
赵尔忱看着宋时沂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神,心虚的转移话题,“时沂叔,你说,若我明年下场,能中个小三元来吗?”
宋时沂拿起下一篇文章,头也不回的说道:“中不中,有什么要紧的?给我中个大三元来,那才能青史留名。”
赵尔忱泄气了,“那太难了,咱们大雍朝也就出过一个六元,加上那个六元共出过两个三元,还是小三元的希望大一些,咱们太学就出过几个小三元。”
宋时沂叹气,“所以你要努力啊,即使中不到三元,会试时也要给我中个好名次来。”
“哦”赵尔忱应下了,寻思着读书得更努力一些了,不然将来连考会试的资格都没有,那可真是辜负宋时沂的悉心教导了。
赵尔忱更加用功的读书,谢迟望有话说。
“别的太学学子在你这个年纪,学堂都是可去可不去的,怎么偏你日日都去?怎么,太学里有什么勾住你了?”
谢迟望趴在赵尔忱身上就抱怨了起来,这些日子皇兄没给他派活,忱儿又每日去上学,他独自在家,无趣得很。
且不说他是男儿身,就说他的公主身份,也不可能像寻常人家的新妇一样,和婆婆、小姑子整日凑在一起,所以他实在是闲得慌。
赵尔忱没好气道:“我是要读书的,若不去太学,那只能在晚上去请教时沂叔了。”
听赵尔忱这么一说,竟要剥夺两人晚上的相处时间,谢迟望不干了,“那不成,晚上你得陪着我。”
赵尔忱无语了,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要我白日陪着你,晚上也陪着你,那我什么时候读书?”
“那我找两个进士来家里教你?这样你也不必日日往太学跑了。”
“不要,我跟着时沂叔学了十多年,不想换老师。”赵尔忱无情的拒绝了谢迟往的好意,拍了拍他的脸,“就算我每日都在家,也只能晚上陪你,白日我要读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迟望不说话了。
早知道当初自己也学一学科考策论了,若是学得好,没准还能教一教赵尔忱,可惜没有早知道。
赵尔忱乘胜追击,“你就是太闲了,找你皇兄领事做去吧,等你忙起来就老实了。”
他就算忙起来也不会老实,谢迟望心想,可为了不被赵尔忱推开,他识趣的把嘴闭上,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目养神。
赵尔忱见他老实了,便不再说什么,任他趴在自己身上装死,她拿起床头的书,翻到昨晚读的那一页,继续看了起来。
将整本书都读完后,赵尔忱轻手轻脚的坐起身,将装死的谢迟望在床上安顿好,然后起身走到书案后坐下,开始写文章,每日三篇文章是宋时沂交给她的任务,今日的那份还没写完呢。
赵尔忱刚读完书,感觉思路也清晰了许多,奋笔疾书到忘乎所以,直到秋雁来报晚膳准备好了,她才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谢迟望一直在卧房里转来转去无所事事,一听要用晚膳,见赵尔忱放下了手中的笔,忙上前给她揉着手腕,轻声细语的劝她别累着了,饭后早些歇下。
让一旁的秋雁都看呆了,我的天,天家公主这么贴心的吗?
赵尔忱的手腕被揉过之后,感觉好多了,两人便一同去堂屋用膳。
因为谢迟望身份特殊,所以一般只和赵尔忱在主院用膳,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赵尔忱看向哪道菜,谢迟望的筷子下一秒就伸了过去。
赵尔忱瞅着他这动静,今晚怕是不好打发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就没有好打发的时候,一夜比一夜难缠。
想到这,赵尔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谢迟望的服侍,菜是谢迟望夹的,饭是谢迟望盛的,汤是谢迟望舀的,侍从的活都被他抢光了。
一顿饭下来,赵尔忱吃得心满意足,谢迟望也伺候得心满意足,倒是围观了全程的侍从们被两人的相处模式刺激得不轻,寻思着这金枝玉叶也太善解人意了。
用完膳后,赵尔忱强硬的拒绝了谢迟望回房的要求,坚持拉着他去花园散步,先消消食再说,饭后立即运动可不是个好习惯。
走了两刻钟,谢迟望迫不及待的拉着赵尔忱回去了。
回房之后,赵尔忱慢条斯理的沐浴、沐发,然后从容不迫的坐在熏笼旁熏发,也不管谢迟望那死样,两日一沐浴、三日一沐发,这是她春秋季雷打不动的清洁习惯,谁来了都不好使。
终于,赵尔忱将头发熏干,还没等她将头发理顺,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了起来。
谢迟望也不顾赵尔忱的低骂,将怀中人放在床上,便拉下了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