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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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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主宇宙战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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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刺破朦胧的黑暗时,妄痕是被手臂的钝痛惊醒的。他猛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混凝土墙壁,打磨得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板反射着顶灯的冷光。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液味,呛得他下意识皱了皱眉,这里是酒店的医疗病房。

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却发现左臂被白色绷带牢牢固定着,稍一用力,骨头连接处就传来钻心的疼。就在这时,他瞥见床边椅子上坐着的身影,浑身骤然一僵,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凝聚成锋刃。

“嗯?醒了?”星河被他的动静惊动,从手中的文件上抬起头,骷髅脸上咧开一个熟悉的微笑,指了指他的手臂,“放心,医兵刚给你接好骨头,打了最高级的再生剂,不出三天就能拆绷带。你那只断手也缝上了,亏得送来得及时。”

“…多谢。”妄痕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维持着伪装出的陌生语气,声音因刚醒而有些沙哑,“请问你是?”

“我是星河啊,你的老朋友。”星河放下文件,身体微微前倾,瞳孔里带着戏谑,“怎么?才在雾林里躲了几年,就把我忘了?”

“老朋友?”妄痕心脏猛地一沉,表面却依旧装傻,“先生,你认错人了吧?我只记得我们采矿队遭遇了袭击,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别装了。”星河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起身走到病床边,俯身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妄痕,几年了,你终于舍得回酒店了?在雾林里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妄痕浑身紧绷,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警惕取代。

他抿紧唇,依旧不肯松口:“教皇先生,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星河用指骨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调侃,“妄先生,这里没有监控,没有录音,走廊里的守卫我都支走了,你大可放心。”

妄痕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像是被戳穿谎言的孩子,他盯着星河看了半晌,终于松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懊恼:“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不重要。”星河坐回椅子上,身体向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重要的是,你在酒店装了这么久的矿工,够累的吧?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战场上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没想到你这小子命这么硬。”

提到此事,妄痕的眼神暗了暗,声音低沉下来:“是u姐2,dEx的那个同位体。”

“…她?”星河挑眉,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她袭击你了?”

“嗯。”妄痕点头,想起雾林里的那场恶战,眼神依旧冰冷,“她突然现身偷袭,我们打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两败俱伤,她带着伤跑了,我也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儿了。”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警惕,“如果你敢暴露我的身份,我立刻离开酒店。”

“放心,我没那么闲。”星河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了些,“不仅不暴露,我还能给你提供帮助。现在酒店和dEx的对峙越来越紧张,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眼线,多一个朋友多一份力。”

“我不会加入任何部门。”妄痕想也没想就拒绝,语气坚决,“留在酒店的条条框框里,只会限制我的实力发展。雾林里有更丰富的资源,能让我更快提升。”

“限制实力?”星河的语气瞬间带上了几分火气,瞳孔跳动了一下,“…你觉得凭你一个人,能对抗整个dEx?能护住你想护的人?”

“你误会了。”妄痕皱眉,解释道,“我不是否定酒店,只是不适合这里的环境。雾林里能采集到更多稀有药材,能磨练实战技能,这是酒店给不了的。”

听到这话,星河的神色缓和了些,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提醒:“我明白你的顾虑,但你必须小心同位体效应。这东西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我有分寸。”妄痕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造的分身,记忆、行为和我一模一样,还能意识互联,绝对不是同位体。要是真有冒牌货,我早就一刀斩了。”

“哦?这么自信?”星河故意调侃,“你有多少分身?就不怕哪个被替代了,连你自己都察觉不到?”

“我能和每个分身实时共享意识,一旦出现无法链接的自己,必死无疑。”妄痕急忙摆手,生怕他真的动手排查,“你要是不信,随时可以叫莣铃、惘邙和悦寞来验证,我和他们的默契,不是同位体能模仿的。”

“万一呢?”星河收敛了笑意,语气严肃起来,“同位体效应是100%的因果律武器,它能复制你的外貌、记忆,甚至你的能力,说不定连意识链接都能模拟。你太自傲了,这恰恰是它最容易利用的弱点。”

妄痕的脸色微微一沉,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如果它真有这么厉害,你们打算怎么应对?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当然不会。”星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他面前,“我们已经公布了同位体效应的信息,借用群众的力量鉴别。多瑞安列了一份待鉴定名单,发现不对劲就直接清除。你看看。”

妄痕接过纸,目光扫过上面的名字,瞳孔骤然收缩——白晓、妄痕、ZY、孔临、u姐、绿叶、zalgo、星河、天宏、297、wU……几乎涵盖了酒店所有核心成员。

“这简直是把高层一锅端的节奏!”他猛地抬头,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我现在又没威胁,凭什么在名单上?”

“现在没威胁,不代表未来没有,这是酒店的生存法则。混在人群里的同位体不可怕,可怕的是潜入高层的内鬼。我们必须慎重。”

“你就这么放心把名单给我看?不怕我是同位体?”妄痕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双眼里找到一丝怀疑。

星河笑了,指了指他的手臂:“你都被同位体打成重伤,奄奄一息地送进来,要是同位体,至于这么狼狈?”

妄痕语塞,他转移话题,声音低沉了些:“那些矿工……怎么样了?”

星河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摇了摇头:“都死了,一个活的都没有。我们去现场看过,尸体被切成了碎片,战斗痕迹极其惨烈。”

妄痕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那支采矿队里,有几个是他在雾林里结识的朋友,性格爽朗,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天人永隔。

“你们怎么处理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还能怎么处理?”星河叹了口气,“把尸体收拢埋葬,找到家属赔偿了抚恤金,由政府负责赡养。我们已经加强了矿工队的防守力量,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说起来,那群矿工是受kong集团邀请来的,说白了就是非法采矿——那片雾林区根本没得到联会授权,kong集团为了赚钱,什么谎话都敢编。”

“非法采矿?”妄痕愣住了,“我听他们说,联会给了授权文件的。”

“授权个屁!”星河爆了句粗口,语气里满是怒火,“我们压根没收到过任何申请,那个臭女商人,眼里只有钱!”

两人沉默了片刻,星河率先打破僵局,指了指他的手臂:“再生剂效果不错吧?医兵说你送来的时候,骨头都碎成渣了。”

妄痕动了动手臂,虽然还有些疼,但已经能轻微活动,绷带下的皮肤传来暖暖的痒意,是细胞在快速再生的感觉。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的创造魔法能让细胞快速修复,断手断脚都能重新长出来。”

“知道你厉害。”星河翻了个白眼,“你昏迷的时候,医兵哪知道这些?他们只想着救人。况且,你也不能随便暴露能力,对吧?”

“也是。”妄痕点点头,“不过我这能力对别人也有用,比如骨折的人,我用创造魔法能让骨头瞬间愈合,但过程太疼,还是得打麻药。”

“呵,好歹是救了人。”星河摸了摸后脑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单的纸,扔给妄痕,“对了,酒店里那个你死了,他把银行卡的名字改成白晓了。”

“什么?!”妄痕猛地坐起身,不顾手臂的疼痛,眼睛瞪得溜圆,“那卡是我的!我在酒店打工存了几十万G!你不会把我的钱吞了吧?”

“我他妈一个前教皇,还差你这点钱?”星河没好气地说,“我每年退休金都比这多!”

“那我的钱……”妄痕的语气瞬间蔫了下去,下意识摸向胸口,却摸了个空——他父亲留下的那串三角形项链不见了!他又猛地看向自己的手指,无名指上的储物戒指也没了踪影,那里面装着他收集的稀有药材和魔能晶!拿走了项链,相当于解除了妄痕身上的封印。

“我的项链呢?还有戒指!”妄痕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眼神里怒火熊熊,“是不是你们拿了?”

“什么项链戒指?”星河一脸茫然,“我们把你送来的时候,你身上除了破破烂烂的矿工服,什么都没有。现场我们也搜过了,全是碎片,没找到任何东西。”

“你确定?”妄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串项链是父亲唯一的物品,比他的命还重要,“戒指丢了无所谓,项链不能丢!”

“我骗你干什么?”星河的语气也严肃起来,“我们要是想抢你的东西,根本没必要救你。”

妄痕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不似说谎,便闭上眼,催动仅存的一丝魔力扩散开来,顺着气息感知——项链的波动很远,在雾林深处,正随着一个移动的身影快速穿梭,那身影穿着黑袍,面貌模糊,气息狡猾如狐。

“妈的,是虚!那个黑市商人!”妄痕猛地睁开眼,咬牙切齿,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是他啊,那倒不奇怪。”星河了然地点点头,“那家伙出了名的手脚不干净,专捡漏。怎么,要去追他?”

“当然。”妄痕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让他知道,偷我的东西,代价是什么。”

“行了,别冲动。”星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卡边镶嵌着金丝,上面刻着酒店的徽章,扔给妄痕,“这是黑卡,里面有20万G,算是给你的补偿,够你买装备和药材了。”

“这是什么?”妄痕接住卡,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内阁会成员专用卡,在酒店所有区域都能通用,还能优先购买稀有物资。”星河解释道,“dEx已经盯上你了,频繁追杀就是证明。我们必须团结,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关乎整个酒店的安危。拿着它,你至少能有资本追捕那个商人,这不是人情,是给你的生机——你现在身无分文,拿什么买东西?”

妄痕握着卡,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把卡塞进了口袋:“我会还的。”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两人瞬间收敛了神色,星河朝妄痕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噤声。

“谁?进来。”星河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到病床上的妄痕时愣了一下,随即转向星河,恭敬地说。

“前教皇,主管让我来请示您,10号大社区第8号居民区的医疗物资都用完了,我们还能调用哪些地方的库存?”

星河皱着眉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教堂旁边不是有个备用医疗室吗?里面存了不少药物,每个月都有人检修,应该没过期。你去把那批药用了,先解燃眉之急。”

“好的,谢谢前教皇!”护士连忙点头,拿着文件夹快步走了出去,关门时还好奇地朝妄痕看了一眼。

星河转过头,看向妄痕:“好好休养,想出去我不拦你,但记住,小心为上。”

“知道了。”妄痕点点头。

星河起身打开门,刚要走,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星河先生,你怎么在这儿?里面是谁啊?”白发的wU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还能是谁?”星河不动声色地挡在门口,语气平淡,“采矿队唯一的幸存者,受了重伤,情绪不太稳定,你别去打扰他。”

“原来如此。”wU的笑容更深了,眼底却闪过一丝探究,“我肯定听教皇的安排。”

星河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走廊。

wU望着紧闭的病房门,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意味深长,把玩匕首的手指微微用力。

在最高民法台政部的办公室内。

toy指尖捏着咖啡杯耳,轻轻晃了晃杯底的残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苍白的骷髅脸颊。他低头吹了吹浮沫,银匙在瓷杯里轻轻搅了两圈,才慢悠悠开口:“我们是这么规划的,对商人群体征收梯度重税,顶格到70%;同时敲定工人八小时工作制,一分一秒都不能多。”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多瑞安,绿色瞳孔在摇曳的烛光下像淬了冷光的翡翠:“我给那些商人留了条二选一的路:要么给工人涨工资,把利润分出去,我就下调他的税率;要么死攥着钱不撒手,那我就把超额利润的七成抽走。换作是你,只要不傻,都会选前者吧?”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轻轻点了点:“一个技术工人凭手艺能养活一家三口,不用再饿肚子,干活自然有劲头。资本家赚的钱,本就该有一部分流回民众手里——这不是慈善,是让资本能转起来的活路。至于个税,G为起征点,超出部分先按3%收,累计得越多,税点往上叠,多赚多交,少赚少交。”

多瑞安坐在对面的木凳上,身体微微前倾,骷髅指节叩了叩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听着倒是合理,但怎么感觉大多数普通人都碰不到起征点?还有你说的10个大社区,拆开来各自管各自的,明着抢资源暗着比产能,倒确实能把注意力从反上层转到比邻居上,叛乱风险是小了,但会不会搞出社区间的仇怨?那些革新派的脾气你也知道……真闹起来,反而更难管。”

“先别急着下结论。”toy抬手打断他,喝了口微凉的咖啡,“酒店里就没有不用交税的人——你买块面包,里面含着生产税;买件衣服,藏着关税。普通人交的是隐形税,商人交的是显性税,不过是收法不一样。”

他放下杯子,身体靠向椅背,语气里带着几分冷冽的清醒:“资本主义的最优解,是资本足够强,强到能驱动生产,但光强不行,得用鞭子抽着它往民生上靠……不然资本家只会把钱捂在兜里,民众没钱买东西,资本最后也得烂在手里。我做的,不过是把资本自我崩溃的过程加快,逼它往活路上走。”

“说白了,资本主义的盲目性,就得靠政府的宏观调控拽着走,让钱流到该去的地方——比如工人工资、民生基建。”他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杯沿,“可资本家哪愿意被管?他们巴不得把所有法律都撕了,越自由越能疯狂捞钱,最后捞到民众活不下去,起来掀桌子,大家一起完蛋。”

多瑞安愣了愣,白光在眼窝里跳了跳:“可照你这么搞,又征税又调控,还叫资本主义吗?这跟我们以前的集体主义,好像也差不远了。”

“所以叫酒店特色资本主义。”toy指尖在桌面轻轻画了个圈,眼神锐利如刀,“别被主义两个字框死,不管是资本还是集体,核心就一条:政府得够强、够硬。只要权力攥得稳,能压得住各方势力,就算出乱子,也能把口子堵上,不至于让整个酒店垮掉。”

“但你那税也太狠了点。”多瑞安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担忧,身体往前凑了凑,“70%啊,那是吸富人的血!商人集团本来就对新政抵触,你一下抽走七成,他们要是联合起来罢市,新建的交易区刚有起色,这不就黄了?到时候物资断供,平民得闹翻天。”

“不该吸吗?”toy的语气冷了下来,绿色瞳孔里没了温度,“贫富差距拉得太大,普通人恨的不是某个商人,是整个资本阶级。我给他们挖了个坑:要么把钱拿出来涨工资,税就降;要么抱着钱不撒手,那就把人扔进大牢,钱充公。反正这坑必须填平,要么填钱,要么填人。”

他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些:“至于商队,你放心,我留了例外。交易区的商队做的是跨层级买卖,赚的是外人的钱,能给酒店补资源缺口,我不会动他们。什么该杀,什么该放,我心里有数。”

多瑞安松了口气,眼神暗了暗:“行,你心里有数就好。对了,还有件事——zalgo那1\/3的黄金库存,这几年一直在慢慢往市场放,熔铸成的金币只对内发放,1000G兑换1枚,仅限部门间结算,不流入民间,既能稳定货币又能控制通胀,我估摸着再过阵子,经济就能缓过来。”

“很好。”toy指尖轻点桌沿,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货币稳了,政策才能落地。对了,最高民法台政部这边,我要选十个大法官,得过三道关:先考律法条文,再考政治远见,最后考人道底线。过了这三关,才能坐在审判席上——不能让那些只认利益的家伙混进来,坏了规矩。”

“交给你我自然放心。”多瑞安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信任,“从2024年新政执行到现在,失业率确实降了不少,平民区的抱怨都少了。但前几天看2027年的调查报告,失业率又涨了16%,这是怎么回事?是新政出了纰漏,还是你们民法部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toy的脸色沉了沉,指尖在桌面无意识地划着:“是我判断错了。去年通胀压下去后,我想着削减点基建开支,既能省点钱,又能避免过热。结果没想到,基建一砍,下游的建材厂、运输队跟着裁员,失业率一下就上去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说到底,酒店的经济底子还是薄,离了政府托底,一抽就垮。新政就像吗啡,能止当下的痛,但病根是经济结构太依赖资源出口,这点不改,早晚还得复发。”

他话锋一转,眼神又变得坚定:“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恢复了基建投入,失业率应该能慢慢压下去。而且我打算调整税率——凡是年收入超~G的商人,税率提到75%,多赚多交,把钱挤出来补民生。”

多瑞安眉头皱了皱,眼神暗了暗:“75%……这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这样吧,toy……我先不表态,看看政策执行后的效果。要是真能让平民得实惠,军部肯定无条件支持你——不管是护卫队配合执法,还是机甲队震慑商人,你一句话的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toy缓缓站起身,走到多瑞安身边,背着手望向墙上挂着的酒店地图,指尖轻轻点在高茂草原的位置,“不过,教皇,我这儿有个刚收到的消息,得跟你说说。”

“怎么了?又出什么乱子了?是恶性犯罪,还是实体突破防线了?”多瑞安立刻坐直身体,瞳孔瞬间绷紧,一副随时要调兵的样子。

“不是实体,是人祸。”toy转过身,脸色凝重,“昨天有几个矿工偷偷摸到民法部,浑身是土,拉着我的袖子哭,说高茂草原的矿场商人,把他们的工资压得越来越低,一天干12个小时,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前段时间有矿工带头罢工反抗,结果那些商人怀恨在心,在矿工的饭菜里下了东西,现在矿场里大半人上吐下泻,躺床上起不来。”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那些商人还死不承认,说是什么水土不服,可矿工们把剩下的饭菜带了来,化验结果显示有泻药成分。这事已经闹得矿场人心惶惶,要是再不处理,铁矿产量一掉,军部的机甲维修、防线加固都得受影响。我想新增一条律法,专门治这种恶意报复劳动者的行为,特地来问问你的意见。”

“岂有此理!”多瑞安猛地一拍桌子,机甲手掌把实木桌面震着发抖,怒火在眼窝里快暴涨成猩红的焰苗,“矿工队是酒店钢铁产能的根!他们拿命换矿,那些商人居然敢这么糟践人?我上周去矿场视察,还看他们给矿工发肉包子、馒头,怎么才一周就出这种事?情报部和军部驻矿场的人,怎么没报上来?”

“因为有人瞒报。”toy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已经查了,驻矿场的军部联络官,收了商人的好处,把矿场的乱象压了下来;情报部里有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没往上报。”

他走到多瑞安面前,眼神锐利如剑:“我们得严查内部,把那些被收买、不作为的蛀虫清出去。下面的人瞒着上面,上面的人被蒙在鼓里,把酒言欢,时间长了就会形成官僚作风,到时候下面民怨沸腾,我们还一无所知,这才是最危险的。所以,关于新增律法,你怎么看?”

“这还用问?当然得给矿工做主!”多瑞安攥紧机甲拳,指节发出咯吱的金属摩擦声,语气咬牙切齿,“矿工为了自己的活命钱罢工,半点错没有!那些商人敢下黑手报复,就得让他们付出代价——该罚款的罚款,该坐牢的坐牢!你尽管去制定律法,军部这边全力配合,要是商人敢反抗,直接派机甲队把矿场围了,看他们还敢嚣张!”

“好。”toy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轻轻点头,“我等会儿就召集大法官们开会,把新律法草案敲定,晚上就让人送到军部办公室。到时候你们过目,要是没问题,就尽快颁布执行。”

多瑞安重重点头,眼里的怒意稍稍平复,语气坚定:“放心,我亲自等着。绝不能让那些黑心商人,毁了我们的根基,还有那些知情不报的人,我全部都给他揪出来,他妈的,瞒人瞒到老子头上了!”

情报部的灯光惨白如纸,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与魔能检测仪的低鸣。讨口子指尖夹着一份《教育部教师性格特征对比报告》,眼神锐利如刀,逐字逐句地核对每一项异常记录。

自同位体效应公开以来,酒店内的恐慌如瘟疫般蔓延,若非toy紧急发布安抚公告,明确了细节断层、行为逻辑矛盾、对外情报接触三大核心辨别条件,恐怕早已引发骚乱。

一个月内,情报部的举报热线被打爆——有人说亲人突然失忆,有人说朋友性情大变,可经核查,九成以上的异常都是层级异常效应导致的,与同位体无关。

唯有寥寥数例,不仅符合效应特征,还被查出与外部势力有情报交易,最终确认是同位体入侵,已秘密抓捕归案。

“部长,教育部杨老师的案子有新进展。”一名情报队员快步走进办公室,将一份调查报告放在桌上,语气凝重,“据其他老师举报,她最近频繁忽略学生的性格细节,甚至会淡忘自己教过的学生名字,这种记忆偏差已经引起了教育部内部的恐慌。”

讨口子指尖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报告末尾的结论上,所有证据链均指向kong集团。他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冷冽:“五联政府的协议是枷锁,我们不能直接动佤联,否则就是全面开战。”

“可杨老师在学生和家长中声望极高!”另一名队员急忙开口,语气中带着担忧,“她教了五年魔法课,曾三次深入高危层级救下被困学生,要是直接抓捕,肯定会引发民愤,甚至影响教育部的公信力!”

“声望?功绩?”讨口子猛地抬头,声音冷得像冰,语气不容置疑,“疑罪从有!没有曾经,只有现在。她现在是潜在威胁,就必须处理!”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报告上的行程记录,快速下达命令:“今晚八点,她下班必经的回廊,用强效迷药,全程隐蔽,不许留下任何痕迹!对外统一口径:杨老师突发魔能紊乱,需闭关治疗,后勤部李达康博士临时接任她的课程,他的资历够深,学生和家长不会起疑。”

“是!”队员们虽有顾虑,但在讨口子果决的语气下,还是立刻领命退下。

三个小时后,情报部传来消息:杨老师已被成功抓捕,全程无人员察觉,现场已清理干净。教育部那边也按计划发布了“杨老师请假”的通知,李达康博士当晚就接手了课程安排。

讨口子站在情报部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层级走廊的冷光,语气冰冷而坚定:“记住,在威胁面前,没有例外。任何可能动摇酒店根基的存在,都不能留。”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魔能检测仪的低鸣,在惨白的灯光下,映照着情报部铁一般的纪律与决心。

“叮铃铃——”

上课铃声刚落,一位身着深灰色研究服、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教室,他手里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眼神锐利却带着温和的笑意。

“同学们好,我是李达康,来自后勤部研究部,你们杨老师因为生病休假了,今天由我来给大家讲讲咱们社区里那些科技与魔法的结合产物。”他将资料放在讲台上,随手点开了身后的全息投影,一个巨大的、布满管线和符文的装置三维图瞬间浮现,“首先,我们从大家最感兴趣的‘反切设备’开始讲起。”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前排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举手:“李博士您好,我是三班的林康!我听学长说反切设备能跨层级传送,这是真的吗?它的传送范围有规定吗?”

李达康点点头,手指在投影上一点,设备的参数立刻高亮显示:“没错,反切设备的核心功能就是越级跨层级传送。它的通用传送范围是Level 0到Level 40,而在c层群内,范围会扩展到Level c1到Level c60。”

“那如果超出这个范围呢?”旁边一个男生抢着问,他叫王浩,眼神里满是好奇。

“超出范围就无法启动传送程序。”李达康语气肯定,“而且有三个硬性条件:第一,目标层级必须有传送锚点;第二,必须掌握精准的坐标。少了任何一个,传送都无法进行。第三,目标必须在100层级内,距离过远无法传送。”

“为什么坐标要精准啊?大概位置不行吗?”林康追问道。

“当然不行。”李达康笑着摇摇头,“跨层级空间里布满了不稳定的能量乱流,坐标差一点,传送过去可能就到了死区,或者直接被能量乱流撕碎。我们做过实验,哪怕坐标偏差0.01毫米,传送结果都会完全失控。”

这时,后排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举手:“李博士,我是四班的张宇。我听说反切设备一周只能用8次,这是为什么呀?”

“这个问题问得好。”李达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传送过程会耗费巨量能量,8次是我们计算出的安全阈值。如果超过8次,设备的能量消耗会直接影响整个社区的供电系统,严重时可能导致全社区停电,甚至引发设备过载爆炸。”

“那死区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不能进入?”王浩又问。

“死区是空间结构极其不稳定的区域,那里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也无法建立传送锚点。”李达康的表情严肃了些,“曾经有研究员尝试强行切行死区,结果传送设备直接报废,至今都没能找回那位研究员的踪迹。所以大家记住,死区绝对不能碰。”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学生们脸上都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好了,我们来说说反切设备的原理。”李达康切换了投影画面,展示出设备内部的结构和三个不同的法阵,“它的核心是超算的精准计算,先通过超算锁定目标坐标,再结合三种魔法法阵——定位法阵、传送法阵和震动法阵,实现远距离切入。”

“具体来说,震动法阵会让人体和设备本身的分子处于分离、快速震动的状态,这种震动能打破层级之间的‘墙壁’;定位法阵负责锁定锚点,防止传送偏移;传送法阵则会让空间折叠,让震动的分子互相交错,从而让‘墙壁’暂时‘消失’,实现短时间的空间连接。”

“哇,好神奇!”林康瞪大了眼睛,“那传送过程要多久啊?可以在目标层级待多久?”

“单次传送时间大概3秒,非常快。”李达康回答,“但在目标层级的停留时间不能超过40分钟,这是因为设备的能量传输有不可逆性,一旦超过40分钟,能量链路会断裂,失去锚点的连接就再也无法恢复,传送者会被困在目标层级。”

“那设备的能量是从哪里来的呀?”张宇推了推眼镜,继续提问。

“设备的能量来源有两种,一种是火盐和杏仁水混合制成的杏盐油,另一种是酒店层级特有的魔能晶。”李达康解释道,“魔能晶或杏盐油会通过魔法工艺转化为魔能,驱动设备内部的‘粒转器’——也就是粒子对撞机,再由粒子对撞机将魔能转化为电能,最终供给设备运转。”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里说的粒子对撞机和你们在物理课上学的不太一样,上次和你们说的那些是前厅里的物理;在这里,它经过了魔法附魔,能耐受高频率的分子撞击。而且反切设备本身非常巨大,高4米,宽3.5米,重量足足有8吨,外表看起来像一堆量子数据架,但中央有操控平台,旁边还有一扇长2米,宽1.6米的机械门。启动后,机械门会充满魔能,最终变成传送门。”

“启动一次需要多少能量啊?”王浩好奇地问。

“至少需要170兆瓦,相当于咱们一个大社区半个月的日常用电量。”李达康给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吸气声。

“既然提到了魔能晶,那我们就详细说说它。”李达康切换了投影,展示出各种形状的魔能晶,“魔能晶分人造和自然生成两种,用途非常广泛。”

“人造魔能晶纯度很高,没有杂质,大多是透明或半透明的玉石质感,外形方正,是通过人工魔法仪式将其他能量转化为魔能后注入进去的,颜色不限。”他拿起一块虚拟的人造魔能晶模型,“而自然魔能晶大多埋在地下,吸收日月精华积累能量,内部会逐渐玉化,充满魔能。”

“自然魔能晶主要用于修炼,补充身体所需的魔能;人造魔能晶则更多用于设备运转,比如反切设备、附魔工坊的机器等。”李达康解释道,“可能有同学会问,为什么不用电能修炼?其实电能我们也用,但魔能更适合身体吸收,不仅能补充能量,还能升级技能,提升身体素质。”

“那一块魔能晶能提供多少能量啊?”林康举手问。

“大小不同,能量也不同。”李达康回答,“最小的魔能晶4-5厘米,最大的7-8厘米,我们还发现过极为罕见的13厘米的自然魔能晶,那可是国宝级的宝贝。每一块魔能晶能提供100-300千瓦时的能量。属于放射性元素的衰变储能,只是将能量载体从核能替换为魔能。”

“哇!13厘米的魔能晶也太大了吧!”王浩惊叹道。

“确实很稀有,至今只发现过6块。”李达康笑着说,“另外,魔能是可以无限压缩的,但魔能晶有承压极限。如果强行往魔能晶里注入过多魔能,内部压力超过极限,就会破裂爆炸,非常危险。”

“那怎么判断魔能晶快到承压极限了呢?”张宇问道。

“很简单,当魔能晶开始发烫时,就说明内部压力快到极限了。”李达康提醒道,“所以大家以后接触魔能晶,一定要注意温度变化,一旦发烫,立刻停止注入魔能,远离它。”

“老师,自然魔能晶的生成速度是不是很慢啊?”林康又问。

“没错,自然魔能晶的生成周期非常长,一块7厘米的自然魔能晶需要半个世纪才能形成。”李达康点点头,“所以我们研发了魔法工艺,通过魔法阵将其他能量转化为魔能,批量生产人造魔能晶,避免未来陷入魔能短缺的僵局。”

“而且通过魔法工艺,普通人也能掌握一些基础魔法。”他补充道,“比如简单的悬浮术、点火术,用来防身或日常生活都很方便。我们有魔法压缩技术,即人造魔能晶通过法阵将魔能量子化存储,利用量子叠加态实现能量密度的指数级提升。”

“魔能到底是什么形态的?是怎么运转的?最早是谁先发现它的?”有人问。

“魔能这玩意儿其实很复杂,你就把它看作是一种特殊的辐射,人体本身在酒店待久了,就有一种微量的‘辐射’。在初代酒店以来,有一位对‘辐射’敏感的人感知到了魔能。并开始尝试运用,发现了运用后可以影响现实,这就是最初的魔法。那时候大家还不知道怎么运用的,因此诞生了很多宗教和稀奇古怪的方式。那时候就有‘辐射说’和‘献祭说’,辐射说我们都知道,就是我刚刚讲的那个一样,有人认为世界万物充满了灵力,即微量辐射,人们只要运用好了就可以改变社会,改变现实。还有一个献祭说,就是有人认为这些魔能都是神明布下的,世界有神明,所以需要献祭才能获得能量,因此死了很多无辜的人。辐射说反对这种极端仪式,双方因为理论的矛盾,爆发了很多群体冲突。”

“辐射说将魔能定义为“特殊辐射”,认为人体在酒店环境中长期积累微量辐射后,敏感者可通过特定方式将其转化为魔力。该理论主张万物皆含灵力,强调通过科学方法,如魔法工艺、法阵构建、系统利用魔能,反对一切非理性仪式。献祭说认为魔能是神明赐予的力量,需通过献祭活物、财物换取能量。该理论衍生出众多宗教派别,如血教,曾导致大规模暴力冲突。其核心逻辑是等价交换,但缺乏可验证性与普适性。”

“在两派进行斗争相当长一段时间后,甚至还一度诞生了的新纪说,新纪说结合了辐射说和献祭说的部分理论,认为魔能是新世纪先进魔法文明科技残留的辐射,魔能石是远古高级文明的残留物,一些特殊仪式方面搞献祭是合理的,由于这派一直保持中立,认为两边都有理,又不站队,因此两边都不讨好,被双方打压。”

李达康解释道,“直到一些怪物卡入酒店,人们这才知道这玩意叫做魔法体系,是有正规的施法方式的,怪物说他们之前的仪式都是乱来。后来在无数代人的优化和记录下,我们将魔法课程系统化,这才真正掌握了利用魔能的能力,魔能流转入体内就运化成了魔力留在体中。值得注意的是,人体承载力是有限的,如果能量太多是会自爆的,非常危险,正所谓修行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那修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浩迫不及待地问,“我听别人说修炼要练腹丹,是真的吗?”

“是真的。”李达康切换到人体魔能循环图,“魔能可以通过魔法仪式运转,在身体的经脉中循环,最终集中在腹部的腹丹里。每运转一次,身体素质就会略微增强,这就是修炼。”

“人类、怪物、怪人都有腹丹,腹丹的容量越大,能储存的魔能就越多,战斗时的续航能力也就越强。”他解释道,“不过修炼天赋很重要,有些人天生对魔能敏感,容易感受到空气中的魔力,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而有些人则需要通过特殊的魔法仪式才能感受到魔力。”

“那我是不是就是那种没天赋的啊?我试了好多次,都感觉不到魔力。”王浩有些沮丧地说。

“别灰心,天赋只是一方面。”李达康鼓励道,“通过后天的魔法仪式辅助,大多数人都能感受到魔力。而且勤能补拙,很多天赋普通的人,通过不懈努力,修炼速度反而超过了有天赋的人。”

“老师,魔法仪式具体怎么做啊?”张宇问道。

“入门的魔法仪式很简单,首先要练习将念力转化为魔力,让魔力暗中显形,比如让一个小物件悬浮在空中。”李达康演示了一下,指尖凝聚出一丝淡蓝色的魔力,桌上的粉笔立刻悬浮起来,“这个过程能磨练精神力和念力,一直练到你感受到头颅中央有一颗眼睛,那就是天眼。当天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被完全激发后,就能学习更高级的魔法技巧了。说白了就是通过冥想刺激松果体分泌褪黑素,增强大脑对电磁信号的感知能力,从而‘看到’魔能流动。”

“天眼有什么用啊?”

“天眼能让你看到空气中流动的魔能,分辨不同属性的元素,还能看穿一些低级的魔法伪装。”李达康回答,“是修炼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节点。”

“老师,您刚才提到魔能晶,那有没有受魔能影响的植物啊?”张宇又问。

“当然有,我们称之为魔能草药。”李达康切换到植物的图片,“一些生长在魔能晶矿脉上方的植物,会吸收地下的魔能,变得充满魔力。这些植物通常比普通植物高大、鲜艳,口感也更鲜嫩可口,对身体修养有很大帮助。”

“最重要的是,服用魔能草药能加快修炼速度。”他强调道,“如果是高品质的魔能草药,至少能让修炼速度提前3年。”

“哇!那魔能草药怎么判断品质好坏啊?”王浩眼睛一亮。

“看颜色和光泽。”李达康解释道,“品质好的魔能草药颜色鲜艳,表面有一层淡淡的光泽,摸起来有温润的感觉;品质差的颜色暗淡,没有光泽,手感也比较粗糙。而且高品质的魔能草药会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低品质的则没有味道,甚至有异味。值得注意的是,某些昆虫以魔能草药为食,其排泄物可加速魔能晶矿脉的形成,同学们,这很正常,这就是共生现象。长期食用低品质草药可能导致人体变异,形成类似爆酸者的‘畸变者’,增加探索层级的危险性。”

“老师,魔法系统是不是很复杂啊?”

“确实很复杂,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少了任何一个零件都无法运转。”李达康点点头,“首先要学习结构法阵和非结构法阵,这是基础中的基础。”

“要学习这两种法阵,首先要收集风、火、雷、水、木、土六种元素,我们称之为‘六核元素’,意思是6个核心元素。”他解释道,“然后通过塑造结构,将这六种元素聚集起来,变成一颗‘魔法螺丝钉’,这是构建所有法阵的基础。”

说着,李达康随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复杂的符文,一个布满密密麻麻符文的深蓝色法阵立刻出现在教室中央,周围环绕着淡淡的雷光。“同学们,这个就是雷法阵,属于结构魔法。它是将雷元素转化为显形的法阵,每个元素就像是机器上的零件,必须合理结构,让它们互相克制、互相轮回,形成一个循环,才能产生发动魔法的魔力。”

“这也太神奇了吧!”学生们都惊叹起来,纷纷凑上前去观察法阵。

“每个初学者都必须从结构法阵开始学起,相当于从零开始用电脑零件组装电脑。”李达康比喻道,“只有组装好了‘电脑’,有了‘显示屏’,你才知道要构建什么法阵,要释放什么魔法。你在‘电脑’上输入指令,魔法才会显示出来。”

“比如释放火魔法,就需要先创建火元素的结构法阵,将其作为释放的介媒。”他继续讲解,“你需要在手心上运转法阵,将全身的魔力聚集在火元素‘零件’上,通过魔法阵主系统的转化,就能从手心释放出火魔法。结构法阵是针对有物理形态的魔法专门制造的,就像一台发动机,为魔法提供动力。如符文对应电路节点,圆圈对应能量回路,就比如说,-雷法阵是以三角形为框,内部蚀刻螺旋状符文,是模拟电流路径的,启动时产生蓝紫色电弧。”

“那非结构魔法是什么啊?”张宇问道。

“非结构魔法不需要固定的法阵,更灵活。”李达康回答,“比如我们之前说的悬浮术,就是非结构魔法,只需要用念力控制魔力,不需要构建复杂的法阵。但非结构魔法对精神力的要求更高,必须先掌握结构魔法,打好基础才能学习。”

“老师,您刚才提到了附魔工艺,能给我们讲讲吗?”有人举手问。

“当然可以。”李达康切换到附魔武器的图片,“附魔工艺是将魔法属性附加到武器或装备上的技术。有特殊附魔法阵的铁匠,会在武器或装备上刻上法阵或咒文,让它们获得各种魔法属性。”

“比如武器可以获得锋利、火焰附加、耐久、引雷等属性;装备可以获得耐久、反伤、坚硬等属性。”他解释道,“这些属性分为1到5级,5级是最高威力,需要更强大的魔法技巧和魔力。5级的魔法属性可以持续几十年,1级的只能持续几年,需要定期修复和补充魔能。就比如我们酒店步枪所使用的魔导弹就是4级附魔工艺,外面有附加各种各样的魔法咒文,一些杀伤力极强的大型炮弹,甚至用的是5级工艺。之前后勤部、维修队的妄痕同志,就达到了2级水准。”

“那附魔5级属性很难吗?”王浩问道。

“非常难。”李达康点点头,“要附魔5级属性,不仅需要铁匠有极高的魔法造诣,还需要高品质的魔能晶和稀有材料。整个社区能附魔5级属性的铁匠不超过20个。”

“修复附魔需要什么材料啊?”张宇问道。

“修复附魔需要魔能晶粉末和对应属性的元素材料。”李达康回答,“比如修复火焰附加属性的武器,就需要火元素魔能晶粉末和火属性草药的汁液。而且修复过程也需要构建专门的修复法阵,难度不亚于重新附魔。”

“老师,您是后勤部研究部的研究员,这些反切设备和人造魔能晶都是您参与研发的吗?”林康好奇地问。

“我参与了反切设备的研发,魔能晶的人工合成工艺也是我们团队攻克的。”李达康脸上露出一丝自豪,“当年研发反切设备时,我们团队花了整整8年时间,经历了无数次失败,才最终成功。最危险的一次,设备过载爆炸,我差点就牺牲了。”

“哇!老师您太厉害了!”学生们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其实没什么,这是我们的职责。”李达康摆摆手,“我们研究这些技术,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在各个层级安全地生活、修炼,让整个社区变得更强大,让所有的人有新的明天。”

“同学们,你们要知道,人只有在面临没有被证实的东西才能叫不科学,可是这玩意要是证实了就是科学。人类对“未知现象”的认知规律是:观察、量化、应用、标准化、再到与现有科技融合。我们能用就能尽量用,并且尝试共存,归根结底,用魔法并不违背能量持续论,能量守恒的核心不仅是总量不变,更是使用需付出代价。未证实不等于不科学,科学的核心是探索,而非定论。若一直‘以不科学的言论来否定科学’下去,只会局限在此。”

“老师,我以后也想成为一名研究员,和您一起研发新的魔法科技!”王浩激动地说。

“我也想!”

“我也是!”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

“好啊!”李达康欣慰地笑了,“只要你们努力学习,打好基础,无论是魔法知识还是科学知识,都认真掌握,未来一定能成为优秀的研究员、魔法师、铁匠,为社区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看了看时间,说道:“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后可以好好复习一下今天讲的内容,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后勤部研究部找我。下课!”

“谢谢李博士!”学生们齐声喊道,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纷纷讨论着今天学到的知识,教室里充满了活力。

李达康收拾好资料,看着学生们朝气蓬勃的样子,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这些年轻人就是社区的未来,而他今天所讲的一切,都将为他们的未来埋下一颗种子,一颗关于魔法与科技融合的种子。

教皇的暗红色实木办公桌,多瑞安烦躁地抓了抓头,骨节分明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层级地图都微微颤动。

他虽身着教皇华服,语气却带着军人特有的粗粝与怒火:“那老女人太嚣张了!雾林矿工队的事,她公然伪造联会授权,把一群人骗去非法区域送死,事后竟然死不认账!”

“要不是只剩一个幸存者,证据链断了,我早带兵踏平她的kong集团了!”多瑞安越说越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懂打仗,可这种玩阴的勾当,实在束手无策。”

坐在对面的星河指尖轻点桌面,深红色教袍的衣摆在椅子上铺开,“你也别管手段阴不阴,你就说高不高效吧。她捞够了油水,也该让她尝尝栽跟头的滋味了。”

“我有个计策,但未必能一击致命。”星河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zalgo是老资历,玩阴的比我在行,找他联手,咱们里应外合,保管让kong集团元气大伤。”

“没问题!”多瑞安毫不犹豫地答应,只要能收拾那个女人,他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就在这时,星河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绿叶的消息。他点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

“怎么了?”多瑞安察觉到他的异样,沉声问道。

星河将手机递过去,声音凝重:“绿叶报的,前一个月下葬的妄痕…复活了。”

“什么?!”多瑞安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刺痛了他的眼睛——“妄痕尸体无腐烂痕迹,已苏醒,还能和我们开玩笑”。

办公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多瑞安的呼吸渐渐粗重,他盯着屏幕,眼神复杂,良久才艰涩地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疑罪从有。”星河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却难掩眼底的一丝痛楚,“死而复生,太反常了,大概率是同位体。不舍也得舍。”

多瑞安沉默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星河的肩膀:“这事交给你,动作快,别太折磨他。”

“我知道。”星河点头,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给绿叶回复消息:“让妄痕在雾林外围的废弃哨站等我,通知17,让她带上命衡指枪来见我,我们一起过去。”

“明白!”绿叶的回复秒达。

另一边,17接到通知时,正守在反切设备旁巡检。她二话不说,从武器架上取下那把亮银色的燧发枪式命衡指枪,枪身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快步穿过走廊,很快就在教皇办公室外找到了星河。

此时的星河已换上一身崭新的深红色教袍,衣摆垂至脚踝,领口绣着繁复的教会纹路,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温度。

他看到17,朝她挥了挥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来,妄痕在前面的废弃哨站。”

17握紧手中的枪,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她知道,这种时候,服从命令就是唯一的准则。

两人并肩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沉重的心上——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曾经的战友,还是致命的威胁?无人知晓。

高茂草原的废弃哨站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死去的妄痕,依旧是那副熟悉的骷髅面貌,看见星河等人,还笑着招手。

“星河,是我,我活了。”

妄痕拍了拍肩头凝结成块的泥土,暗红色的污渍顺着骨节缝隙往下掉。他的颅骨边缘还残留着概念性武器造成的能量焦痕,每走一步,胸腔都跟着晃荡,像风中残烛。

“哦?”星河坐在碎石堆上,指节轻轻敲击着膝盖,骷髅脸上咧开的微笑弧度精准得像用尺量过,“恭喜你啊妄痕,没想到你能从那冰冷的坟墓里爬出来……死而复生的感觉,如何?”

“呃……”妄痕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的皮肤还在隐隐作痛,“是保命道具……我用了最后一张‘存在锚点’,硬扛住了那概念性武器的抹杀……现在总算能跟你们碰面了。”

“牛逼。”17抱着那把亮银色的命衡指枪靠在岩壁上,枪身的深色符文在阴影里微微发烫,“你还活着就好…对了,你那反概念武器的法子,回头得给后勤部好好说道说道,说不定能破了那该死的同位体效应。”

“嗯嗯……”妄痕的骨喉滚动了一下,没注意到星河眼底的温度正一点点褪成冰碴,“我刚复活,现在虚得很……能不能先带我吃点东西?银叶麦面包就行……吃完我就把保命手段写成资料,让297那家伙也研究研究。”

“没问题。”星河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指骨的冰凉透过布料渗进来,“…对了17,我让你带枪来是干什么来着?”

17愣了愣,把枪托在掌心颠了颠:“教皇您没说啊…就说让我带着它来雾林边缘见您和复活的妄痕。”

“是这样。”星河的笑容依旧,却有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进了裤兜,“妄痕,你看那边的雾林——猜猜发生了什么?”

妄痕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浓稠的红雾里似乎有黑影在蠕动。就在他分神的刹那,一道冰冷的金属触感猛地锁上了他的腕骨!

“——星河你干什么?!”

妄痕惊得猛地抽手,却发现那铁铐上的红色显示屏正疯狂闪烁,一股无形的吸力顺着铐链钻进他的魔力回路,灵魂之火瞬间黯淡下去,连站立的力气都在飞速流失。

“这是后勤部新捣鼓的‘魔能抑制手铐’,”星河的声音没了半点温度,另一只手缓缓摸出腰间那把通体漆黑的手枪,枪身符文如活物般蠕动,“专门对付你们这种特殊能力者的。”

“你疯了?!我是妄痕!”妄痕拼命挣扎,每一次发力都像有针在扎他的灵魂,“你忘了当年你多欣赏我的创造能力?还想拉我进红慈教会!”

“欣赏归欣赏。”星河举起手枪,枪口精准地抵住妄痕的眉心,“但我问你,要是白晓被关进监狱……你会救他,还是放弃他?”

“我当然不会放弃他!他是我朋友!”妄痕的嘶吼里带着血沫,“这还不能证明我是真的?!”

“不,你不是。”星河眯起眼,骷髅眼窝的火光彻底熄灭,“我早该把你的尸体挫骨扬灰的…同位体倒是会利用复活这种戏码。”

他转向17,眼神冷得像冰:“还不明白?我让你带枪来,就是让你开枪。”

“可…可命衡指枪显示他只是个分身,而且…”17的声音有些发颤,“还有一个真正的…”

“我知道。”星河打断她,枪口又往下压了半寸,“但你得保密。现在——杀了他。”

“不!我不是同位体!星河你疯了!”妄痕拖着虚弱的身体想扑过去,却被星河一枪打穿左腿,骨裂的剧痛让他瞬间跪倒在地。

星河上前两步,对着他的手臂、大腿又补了几枪,黑色的血液溅在他深红色的教袍上,像绽放的墨色花。

“妄痕活着不好吗?他是我们的战友!”17死死攥着命衡指枪,指节泛白,“万一他真的用反概念手段活了呢?”

“297都搞不出这玩意,你觉得妄痕能?”星河的声音毫无起伏,“那概念性武器是异宇宙的因果律杀器,中了就该魂飞魄散……你怎么敢确定这不是同位体的伪装?”

“…好吧。”17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只剩决绝。她双手持枪,枪身符文瞬间亮起刺目红光,无数道细密的光线如蛛网般笼罩住妄痕——

“指杀!”

一声默念,光柱轰然落下。

妄痕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连同地上的血迹一起彻底蒸发。

“前教皇,处理好了。”17放下枪,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什么东西?”

星河突然愣住,看着自己手里上膛的枪,又看看空无一人的地面,眼神茫然得像个失忆的孩子:“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干嘛来着?”

17叹了口气。

她忘了,命衡指枪的代价是抹除所有关于目标的记忆,只留下“清除威胁”的模糊认知。

“……您让我杀了妄痕的分身,一个骷髅状态的同位体。”

“哦。”星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把枪保险推上,“那就好,威胁解除了。我们走。” 他转身就走,仿佛刚才那番生死博弈只是一场错觉。

17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您不好奇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吗?”

“威胁没了,就不重要了。”星河头也不回,血色教袍在风里扬起,“实在想知道,你就跟联络人报个备…我懒得管。”

17沉默着跟上。

或许,存在本身毫无意义,重要的从来只有——威胁,是否被彻底清除。哪怕那个人,曾是你并肩浴血的战友。

17沉默着跟上,靴底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的雾林边缘格外清晰。她能感觉到背后星河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了刚才的冰冷,却多了几分她读不懂的复杂。

“17。”

星河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17猛地停下脚步,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

“教皇?”

星河没有看她,只是望着雾林深处翻涌的红雾,血色教袍的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磨损的裤管。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转过身,骷髅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眶里的白光微微晃动。

“那份行动报告…”他顿了顿,指骨轻轻摩挲着枪套的边缘,“如果你不想让心里承担太多,就在负责人那一栏,写上我的名字。就说是我下令杀的,责任不在你…日后有人问起来,第一个先问我。”

17愣住了,握着枪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可是…这不符合最高民法台政部的规矩。”

“没有可是。”星河打断她,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某些时候,人不得不在危机情况下舍弃一些东西。若你觉得不轻松,我可以成为承担者。”

他顿了顿,骷髅头微微侧了侧,像是在斟酌词语:“酒店的规矩是疑罪从有,但人心不是。你…只是个普通的探险队员,我不想你因为这一枪,往后夜里总梦见不存在的人。”

风卷着红雾掠过两人之间的空地,17看着星河转身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挺直得像一根标枪,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疲惫。

她低头看了看掌心的命衡指枪,枪身的符文还在微微发烫,仿佛刚才那道抹杀一切的光柱,也烧掉了她一部分记忆。

“……谢谢,教皇。”

她轻声说,声音被风吹散在雾里。

星河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血红色的衣角消失在雾林的阴影中。

17站在原地,攥着枪的手心沁出薄汗。明白从今天起,她手里的不仅仅是武器,更是星河替她扛下的重量。而那片被红雾笼罩的雾林,和那个瞬间蒸发的“妄痕”,或许会成为她和星河之间,一个永远不会再提起的秘密。

雾林的风还在吹,只是这一次,17觉得肩上的枪,似乎轻了一些,又重了一些。

在高茂草原上。

又一次抢夺玄任务。

空间穿梭机高速运转,成功锁定了新锚点。

穿梭舱的震颤终于平息,舱门嘶鸣着滑开的瞬间,浓稠的黑暗像潮水一样灌进来,不是寻常的暗,是能吞噬光的黑,连战术手电的光柱都只刺出半米就被揉碎,空气中裹着铁锈和腐烂的甜腥味,粘在喉咙里发腻。

“这里是██小队队长杰文,现在开始记录第一份现场通讯。”杰文按住通讯器,声音压得极低,指尖能摸到舱壁上凝结的湿冷水汽,“全员20人,配属10架铁卫-7机械军团、30架追猎者机械犬,战力是标准单位的3倍。按编号█的跨宇宙信号定位抵达x宇宙酒店,但……这地方为什么一片漆黑?”

应急灯的绿光从走廊尽头歪歪扭扭地渗过来,像濒死者的目光。他们按预定战术推进:A组士兵在前呈扇形展开,机械军团居中架起火力矩阵,机械犬殿后织出红外警戒网。靴底踩在地面上,传来细碎的“咔嚓”声。是骸骨被碾裂的质感。

推进约50米,前厅的轮廓在绿光里显形。地面铺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骸骨,有的还挂着深蓝色的制服残片,是酒店守军的标识;吧台后面的酒柜碎成渣,玻璃碴混在骨缝里,反射着森冷的光。

铁卫-7的雷达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屏幕上跳出一个红热的能量点:“吧台后有异常波动,A组配合机械单位确认!”

杰文示意队员放慢脚步,“追猎者”机械犬率先绕到吧台侧方,抛射出一枚爆破手雷。爆炸声闷得像捂在棉被里,硝烟散后,吧台后露出一个蜷缩的黑影——不是活人,是一具穿着白大褂的尸体,胸口插着半截试管,管壁上还沾着黑色的粘稠液体。

“找到资料碎片了。”安昭蹲在尸体旁,指尖捏起一张发脆的纸,“是tx病毒的实验记录…‘传染性█级,感染后██小时内██…病毒可通过电磁脉冲干扰机械单位’。”

他话音未落,机械犬的红外传感器突然开始冒火花,其中一架追猎者猛地调转方向,对着墙壁疯狂撞击,合金外壳撞出凹陷的坑。

“不对劲——”

话没说完,吧台后的阴影里突然扑出一道黑影!

那东西皮肤溃烂得露出黑色的肌肉纤维,指甲像生锈的尖刀,速度快得让战术手电的光斑都追不上。

A组队员李刚来得及抬枪,就被它抓伤了左臂,防弹衣像纸一样被撕开,黑红色的血瞬间浸透布料。“火力压制!”

5.56毫米子弹扫在丧尸躯干上,打出一串血洞,可它连顿都没顿,反而嘶吼着扑向张。

张扣动扳机,子弹正中它的太阳穴,脑浆溅在墙面上,但那丧尸只是晃了晃,脖颈处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碎掉的头骨在几秒内重新拼合,眼窝的红光亮得刺眼。

“爆头没用!铁卫-7切换榴弹模式!”

榴弹在丧尸脚边炸开,它的下半身被轰成肉泥,可上半身依旧用手臂撑着地面爬行,嘴裂到耳根,露出细密的锯齿状牙齿。

A组队员赵想补枪,却被另一具从阴影里爬出来的丧尸咬住了手臂,他的惨叫声被嘶吼声吞没。

“退到东侧走廊!”杰文拽着安昭往后撤,机械军团的火力勉强拦住丧尸群,可李的体温已经开始飙升,他捂着伤口的指尖都在发抖:“血清…没用,我感觉骨头在发烫…”

他们躲进一扇没锁的研究室门后,反锁的瞬间,听见赵的枪声在走廊里响了一声,不是打丧尸,是打在自己太阳穴上的。

透过门缝,能看见他被绑在储藏室门口,身体已经开始抽搐,而那只被轰碎下半身的丧尸,正趴在窗外盯着他们,残肢处的血肉在缓慢地生长。

“现在只剩15人了。”杰文靠在门板上,能听见丧尸抓挠门板的刺耳声响,安昭把新找到的《病毒泄露处置报告》递过来,纸页缺了一半,只看清“酒店联会调动██军团封锁Level █…机械单位全线崩溃…未知势力”几个字。

夜视仪的电量条跳成了红色,备用电池在突围时丢了一半。他们不敢开灯,只能借着应急灯的绿光辨认方向,走廊里的丧尸越来越多,有的头颅硬得像钢板,步枪子弹打上去直接弹开;有的徒手撕开“追猎者”的合金外壳,把电路板扯出来啃咬,黑色的菌丝顺着导线爬满机械犬的残骸。

“三楼楼梯间有埋伏!”

刚拐上楼梯,十几根骨刺突然从墙壁里刺出来,A组队员刘和周来不及躲闪,被骨刺钉在墙上,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那是一只穿着白大褂的丧尸,它的眼睛裂成了两道缝,一挥手就凭空生成一堵骨墙,挡住了“铁卫-7”的榴弹。

“是智慧型!”白晓的瞳孔忽明忽暗,他的左臂已经被病毒感染,骨头从皮肤里刺出来,却还能勉强操控魔力,“它能操控物质!”

那丧尸的移动速度至少有每秒10米,步枪的弹道根本追不上它。拼了3个队员的命才冲过楼梯间,安昭从一具守军尸体的口袋里摸出一份加密文件,解密后只有几行字:

“未知势力突袭研究中心,病毒全面泄露……守军激战三日,弹尽粮绝……机械部队倒戈”。

李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他突然扑向张,指甲尖泛着黑色的光。杰文不得不开枪,子弹打穿他的胸口时,他的嘴已经裂成了丧尸的模样。现在只剩6个人,弹药只剩一半,机械单位全灭,走廊里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像贴在耳边的砂纸。

他们试图从消防通道下楼,可合金门已经被砸出了凹陷的坑。一只丧尸正用拳头砸门,合金在它手里像泡沫一样变形,它的爪子撕开门板的瞬间,安昭看见它的手臂上爬满了黑色的病毒菌丝,指甲能轻易划开防弹衣的凯夫拉纤维。

陈、张、吴在消防通道里被分尸,他们的惨叫声被丧尸的嘶吼吞没。最后只剩杰文和安昭、白晓,孙的大腿被丧尸咬住,他抢过杰文的手雷,拉环的脆响在通道里格外清晰:

“队长,别管我!”

爆炸的火光吞掉了半个通道,剩下的人躲进四楼的实验室,夜视仪彻底没电了,只有实验台的应急灯亮着,光线只能照到三米内的范围。

实验室角落的铁卫-7残骸突然动了——它的电路板上爬满了黑色菌丝,合金关节以扭曲的角度转动,炮管缓缓对准了他们。

“实验室电脑还能开机!”安昭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残留的数据,“病毒变异率超出预期,30%感染体有智慧…能操控机械…还有这个——9月1日,检测到跨宇宙信号发送装置启动。”

信号?他们就是被信号引来的。

白晓在墙角找到一个生命探测仪,屏幕上只有一个红色的数字:3。

“整个酒店…只有我们是活人?”白晓的声音带着哭腔,安昭撬开实验室的保险柜,里面放着完整的《tx病毒泄露最终报告》,纸页上的字像烧红的针:“智慧型感染体已掌握信号发送技术,诱捕外来者补充感染源……病毒已进化为概念性诅咒,仅存肉沫即可再生……”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陷阱。

他们沿着通风管道爬到顶楼的传送区,这里的设备比想象中更巨大——是反切设备和空间穿梭器的结合体,高6米的量子数据架上亮着蓝光,机械门的魔能符文正缓缓亮起。

“传送器需要170兆瓦能量,用魔能晶驱动…”白晓靠在设备旁,他的眼窝已经开始渗血,“丧尸是借我们的手启动它,想跟着我们离开这个宇宙。”

“必须有人留下来破坏机器。”杰文按住操控面板,丧尸的嘶吼声已经从楼梯间传上来,“安昭,你带白晓走。”

“我去!”安昭抓住他的衣领,他的脸上混着血和泪,“你是队长——”

“你特么给我活着!”杰文把他推上传送台,指尖在按键上飞动,“这台机器的粒转器是魔法附魔的粒子对撞机,我用魔能晶过载它,爆炸能毁掉整个传送区。”

丧尸群涌进传送区的瞬间,杰文举起战术相机按下快门——闪光灯刺亮的瞬间,他看清了最前面那只丧尸的脸:半张骷髅半张烂肉,嘴裂到耳根,牙齿像细密的锯齿,眼窝的裂缝里渗着红光。这张图后来成了归档资料里的参考图。

“外面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了……它们应该找到这里了。”杰文声音虚弱,带着绝望的平静,“我的子弹只剩最后一个弹匣,实验台的门撑不了多久…”

“这是我最后的通讯。总部,听到的话立刻销毁坐标,通知所有跨宇宙探索小队——宇宙█的大酒店是陷阱!信号是智慧丧尸发的,它们不仅能感染人类,还能干扰、操控机械!那些丧尸头碎了能复活,徒手能拆铁门,速度快到1秒10米!千万不要过来,不要试图救人,这里没有活人!”

“我们抢了那么多宇宙酒店的玄能,导致那么多酒店灭亡……这算是报应吧。”杰文对着通讯器说,手指按下了过载按钮。

魔能晶的光芒亮得刺眼,机械门的符文开始崩裂。安昭在最后一秒关闭了传送门,杰文看见他趴在传送台边缘,眼泪混着血往下掉。

爆炸的巨响吞掉了所有声音,丧尸的嘶吼、机械的轰鸣、血肉撕裂的声响,都被火光揉成了一团。

……

通讯终止时间:2031年9月1日 23:32:17

安昭和白晓跌落在穿梭舱里时,传送区的爆炸火光还映在舷窗上。舱门关闭的瞬间,我摸出通讯器,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总部,这里是安昭,██小队仅存我和白晓。”

他们整理了队员的通讯录音,把那张丧尸的照片附在报告末尾,归档结论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浸着血:“目标宇宙判定为最高危禁区,永久封锁坐标,严禁任何形式的探索与救援行动。”

白晓靠在舱壁上,他的伤口还在渗血,整个人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穿梭舱的震颤重新响起,窗外的灯火暗得像酒店的走廊,安昭突然想起杰文最后说的那句话——

“因为一个念头,我们所有人都可能死在昨天。”

……

昏暗的密室里,猩红的烛火摇曳,将zalgo的影子拉得奇长,他嘴角蠕动的红色触手偶尔划过桌面,留下几滴粘稠的液体。星河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眼神里满是急切。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处理kong集团,他们在高茂草原的商人总是暗中压迫矿工,并且前一段时间还在饭菜里下了泻药,搞得矿工们上吐下泻。那些商人大多都是kong的人,因为协议,我们无法直接插手。”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高茂草原的矿工惨案,他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因此试图从zalgo口中得知方案。

zalgo轻笑一声,红色触手缩回嘴角,他缓缓抬起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我嘛……虽然不才,但是也可以给你提供几个方式。”

“你是老一辈,老资历…肯定有方法,说!”星河往前倾了倾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zalgo伸出左手,用右手一根手指按下了大拇指,烛火映照下,他的瞳孔泛着诡异的光泽:“第一,在革新派那里的社区散播谣言,但是不能直接告诉革新派的成员,不然以他们多疑聪明的性格,肯定会起疑的。”他顿了顿,红色触手再次探出来,舔了舔嘴唇,“是告诉一些主要头目他们的朋友,最好是大妈,大爷之类的,口头听说,将kong集团压榨工人、迫害矿工一事告诉给他们,这些人就会有可能向革新派提起这个事情,这样革新派就会慢慢知道这个事情了,再说了,他们在饭菜里下泻药是真的,在矿上随便问一个工人都能说出事实,用真相来掩盖假象,别人看不出来的。并且派出一个身份几乎清白的人接近日落组织身边的首领最好的朋友,和他们混熟,这个人我们代号为A,已经在首领朋友边潜伏了两年。”

高茂草原的革新派社区,被高大的城墙包围,清晨的阳光刚洒进巷子,王大妈就提着菜篮子,在菜市场的豆腐摊前停下了脚步。她的侄子是革新派的小头目,平日里最是听她的话。

“李嫂子,你听说了吗?”王大妈压低声音,凑近卖豆腐的李嫂,“就是那个kong集团,在草原上开的矿场,可太不是东西了!”

李嫂手一抖,豆腐差点掉在案板上:“咋了咋了?我儿子就在那矿场附近干活,没出啥事吧?”

“那倒没有,但听说他们天天克扣矿工工资,饭菜里还敢下泻药!”王大妈绘声绘色地说,“我隔壁家的远房侄子,前几天从矿场跑回来,拉得快虚脱了,说就是吃了他们食堂的饭!”

这话一出,周围买菜的几个大爷大妈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真的假的?kong集团不是挺大的公司吗?”

“怎么不敢?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

“我得赶紧告诉我家那小子,他可是革新派的,得让他们管管!”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天就传到了革新派头目林辰的耳朵里。他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姑姑突然闯了进来,一脸愤慨:“小辰,你可得为那些矿工做主啊!kong集团太过分了!”

林辰皱了皱眉,他素来谨慎,不会轻易相信传言,但这话从姑姑嘴里说出来,又有多个街坊佐证,不由得他不放在心上。

“姑姑,您别急,我派人去查查。”他嘴上安抚,心里却已经盘算起来——若是此事属实,便是扳倒kong集团的一个绝佳突破口。

与此同时,层区南边的一家茶馆里,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正和一位身着锦袍的老者对弈。男人正是代号A的卧底,而老者,正是日落组织首领的挚友,人称“棋痴”的张老。

A落下一子,笑着说:“张老,您这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我这都快输了。”

张老捋了捋胡须,哈哈一笑:“年轻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下棋如做人,得沉得住气。”

A点点头,故作随意地说:“您说得是。最近我在生意上遇到点麻烦,总觉得人心叵测,不像下棋这么纯粹。”

“哦?怎么回事?”张老好奇地问。

A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听说有些大集团,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连合作伙伴都坑。我这小本生意,就怕一不小心栽了跟头。”

他点到即止,没有再多说,却成功勾起了张老的好奇心。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愈发亲近,张老对这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也多了几分信任。

密室里,星河听完zalgo的计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哦,不愧是你啊,手法就是高。”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那你当年发动政变的时候,怎么没成功呢?”

zalgo脸色一黑,猩红的触手猛地弹了出来,桌面瞬间被腐蚀出几个小洞:“不是,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计划?老说黑历史,那我直接不说了,你要是这么聪明——你自己整吧。”

“不不不,你说吧,你说吧,我听着我听着,我不说了。”星河连忙抬手摇晃,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zalgo瞪了他一眼,缓缓收回触手,继续说道。

“…第二,从中挑拨kong与日落组织的关系。说kong故意从日落的组织那里少扣了一些货物和资金,再配合上我们刚才收集的kong缺少货物的实际证据,放在一些关键的地方,让他们碎片式收集,就算他们不相信也会多疑的,而怀疑一旦产生,就会成为隐藏的刀子。”

日落组织的矿场仓库,管理员赵强正哼着小曲,整理着刚到的货物。他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扳手时,眼角余光瞥见更衣箱旁有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这是什么?”他捡起纸片,展开一看,是一张货运单的碎片,上面清晰地印着“kong集团”的logo,还有一行小字:“日落批次,短少5吨魔能矿石”。赵强心里咯噔一下,魔能矿石是日落组织的战略物资,与kong集团的交易更是重中之重,怎么会短少?

他拿着碎片,急匆匆地跑到仓库主管的办公室:“主管,您看这个!”

主管接过碎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这东西哪来的?”

“我在更衣箱旁捡的。”赵强小声说,“会不会是kong集团故意少给了?”

主管皱紧眉头,没有说话。

最近确实有传言说kong集团矿场产量下降,矿石短缺,难道他们真的敢在交易中动手脚?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财务部门的号码:

“喂,小王,最近和kong集团的货款结算怎么样了?有没有异常?”

电话那头的财务小王语气有些犹豫:“主管,说起这个,昨天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kong集团的财务资金调拨记录,上面备注说‘挪用日落矿石货款,填补应急缺口’,我还以为是恶作剧,没敢声张。”

“什么?”主管的声音陡然提高,“把邮件转发给我!”

挂了电话,主管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桌面。货运单碎片、匿名邮件,再加上kong集团矿石短缺的传闻,一切都太巧合了。他不敢擅自做主,立刻拿着碎片和邮件截图,向日落组织的高层汇报。

日落组织首领的书房里,亚瑟·金斯利看着手中的证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的意思是,kong集团不仅少给了矿石,还挪用了我们的货款?”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种种迹象都指向这一点。”主管小心翼翼地说,“底层的兄弟们已经开始议论了,都觉得kong集团不地道。”

亚瑟·金斯利沉默了,他与kong集团合作多年,一直相安无事,但人心隔肚皮,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盟友。“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派几个人暗中调查。”他缓缓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猜忌,“我倒要看看,kong集团到底想干什么。”

底层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仓库的工人私下里抱怨:“凭什么他们缺矿石,就要扣我们的货?”“就是,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日落组织的脸都要丢尽了!”

这些抱怨声,像种子一样,在日落组织内部生根发芽,对kong集团的不满,悄然滋生。

zalgo放下了第二根手指,骷髅眼眶里闪着锐利的光芒:“再有,不直接指控,而是让日落组织‘自己发现’,结合kong近期确实有‘矿石短缺’的公开传闻,即使高层表面不信,底层办事人员的抱怨和猜忌也会向上传递。”

“第三,暗示并提供帮助,”zalgo放下了第三根手指,红色触手在空气中轻轻摆动,“让一些受了委屈的矿工,让他们请求革新派的帮忙,革新派们肯定会受理的,然后我们再散布一些更严重的罪证和证据,如食物里面放泻药迫害工人等,肯定会激起革新派的怒火。然后他们就会在有kong的社区里进行批评,游行进行抗争,要求kong整改,kong肯定不会听他们的话,因为一些方面已经阻碍到了自己的利益。”

高茂草原的矿场宿舍,几个矿工正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前几天吃了食堂的饭菜后,他们就上吐下泻,浑身无力,矿场老板不仅不管不问,还扣了他们的工资,说是旷工罚款。

“哥几个,我们不能就这么认了!”一个年轻的矿工猛地坐起来,眼中满是怒火,“kong集团太欺负人了!”

“不认又能怎么样?我们就是些底层矿工,没人会帮我们的。”另一个矿工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绝望。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普通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联会安插在矿场附近的眼线。

“兄弟,别灰心。”男人笑着说,“我听说革新派专门为底层人做主,你们可以去找他们帮忙啊。”

“革新派?”矿工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们会管我们的事吗?”

“当然会!”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上面是矿工们上吐下泻的惨状,还有一份伪造的“检测报告”,“这是你们吃的饭菜检测结果,里面有泻药成分。拿着这些证据去找他们,他们肯定会帮你们讨回公道的。”

矿工们接过照片和检测报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当天下午,他们就结伴来到了革新派的办公地点,跪在门口,声泪俱下地控诉kong集团的罪行。

“林首领,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为首的矿工哽咽着说,“kong集团在我们的饭菜里下泻药,还扣我们工资,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

林辰看着眼前的矿工,又看了看他们手中的证据,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本就对kong集团有所怀疑,现在证据确凿,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兄弟们,你们放心,我们革新派绝不会坐视不理!”

当天晚上,革新派就发出了公告,谴责kong集团的暴行,并组织矿工和社区居民,第二天在kong集团的办公大楼前举行游行抗议。

第二天一早,kong集团的办公大楼前就聚集了数百人,他们举着“kong集团滚出高茂草原”“还矿工公道”的牌子,高喊着口号。

kong集团的保安拿着棍棒,试图驱散人群,但抗议的人们情绪激动,与保安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你们凭什么打人!”一个矿工愤怒地喊道,“我们只是想要一个说法!”

“赶紧滚开!不然我们不客气了!”保安队长恶狠狠地说,手中的棍棒挥了挥。

冲突愈演愈烈,周围的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kong集团的高层接到消息后,脸色阴沉。

“一群刁民,也敢闹事!”办公室里,kong集团的吕克·雷诺冷哼一声,“通知下去,绝不妥协!整改?不可能!矿场的利润这么高,怎么能因为这些小事影响生意!”

消息传到游行现场,抗议的人们更加愤怒,他们冲破保安的防线,朝着办公大楼冲去。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酝酿。

“第四,让StF协会的莫尔,宣布自己生病,退出政治朝堂,kong和日落组织少一个稳定的盟友,从名义上也无法支持。”zalgo每说一条计划,就放下一根手指,红色的触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且在此期间,我们派出一些人伪装成kong的商人,在于日落组织进行讨论的时候故意抬价,激起他们的怒火,双方的关系就会一点一点的像这样的小事,裂缝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宣布彻底决裂,但是这还不够,必须还要火上浇油。”

清晨,各大媒体的头条都刊登了一则消息:StF协会的莫尔因慢性心脏病复发,需长期疗养,正式宣布退出政治朝堂。

“莫尔退隐了?”kong集团的吕克看到新闻,眉头皱了起来。莫尔一直是他和日落组织之间的调停人,也是他们重要的盟友,他的退隐,对kong集团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日落组织的亚瑟·金斯利也看到了新闻,心中暗叫不好。莫尔的存在,一直是双方关系的稳定器,现在他退隐了,kong集团会不会更加肆无忌惮?

几天后,kong集团与日落组织的魔能矿石续约谈判在一家酒店举行。联会派出的伪装商人,以kong集团边缘贸易代表的身份参加了谈判。

“关于这次的矿石价格,我们认为应该上涨30%。”伪装商人傲慢地说,手指敲着桌面,“最近矿石短缺,运输成本也涨了不少,这个价格很合理。”

日落组织的谈判代表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他:“你说什么?上涨30%?我们之前的合同可不是这么约定的!”

“此一时彼一时。”伪装商人摊了摊手,“现在矿石是稀缺资源,你们要是不同意,有的是人愿意买。”

“你太过分了!”日落组织的谈判代表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盟友的?”

“盟友?”伪装商人冷笑一声,“在商言商,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要是不接受,那谈判就到此为止吧。”说完,他站起身,就要走。

日落组织的谈判代表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铁青。他知道,这是kong集团故意刁难,想要逼迫他们让步。谈判不欢而散,日落组织的谈判代表回到总部,向亚瑟·金斯利汇报了情况。

“岂有此理!”亚瑟·金斯利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kong集团太嚣张了!他们以为莫尔退隐了,就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了吗?”

“首领,现在怎么办?”谈判代表问道。

“通知下去,暂停与kong集团的一切合作!”他咬着牙说,“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嚣张多久!”

kong集团的吕克收到消息后,不仅没有慌张,反而笑了起来:“暂停合作?正好,我还不想卖给他们了。”她不知道,这正是zalgo计划中的一步,双方的关系,已经裂痕累累。

“第五,让最高民法台政部的toy禁止插手此事,以那家伙善良的性格肯定会干扰,告诉他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让我们潜伏在革新派的一些人故意说kong一直在拖延时间,也不整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让他们组队冲突kong集团的部门。日落组织这时候肯定因为还有盟友关系,派兵来驻守,进行拦截但不伤害革新派,不然在五联的协议上说不过去,并且肯定会让我们下场来阻止这场风波,这时候我们要说出几句话,表面上做一些阻拦的姿态,但其实什么都没做。”

最高民法台政部的办公室里,toy看着手中的文件,眉头紧锁。文件上是关于kong集团压榨矿工、与日落组织产生矛盾的报道,他心中充满了不忍。“不行,我必须管管。”他拿起电话,想要联系相关部门,介入调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联会的人。“toy大人,”男人语气冰冷,“我是星河派来的。来通知你这件事涉及政治大事,您最好不要插手。”

“可是那些矿工太可怜了!”toy争辩道,“kong集团的行为太过分了!”

“可怜?”男人冷笑一声,“商场如战场,弱肉强食是常态。再说了,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toy脸色平静下来,明白了什么,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下了电话,眼中满是无奈。

与此同时,革新派的办公大楼里,联会潜伏的中层人员陈峰正在煽动大家的情绪:“兄弟们,我们游行抗议这么久了,kong集团不仅没有整改,反而变本加厉!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和矿工放在眼里!”

“那我们怎么办?”人群中有人喊道。

“怎么办?”陈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直接冲进去,砸了他们的办公室,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对!冲进去!”人群瞬间沸腾,数百名革新派成员和矿工,拿着棍棒和石块,朝着kong集团的办公大楼冲去。

kong集团的吕克·雷诺收到消息后,立刻向日落组织求救。日落组织的亚瑟·金斯利虽然对kong集团不满,但碍于盟友协议,还是派出了军队,驻守在kong集团的办公大楼外围。

“拦住他们,不要伤人!”军队首领命令道,士兵们立刻组成人墙,挡住了革新派的去路。

“让开!我们要找kong集团算账!”革新派成员高喊着,试图冲破人墙。

“请你们冷静,有事好商量!”士兵们大声喊道,手中的长枪紧紧握着。

双方僵持不下,日落组织的军队首领立刻联系联会,请求他们出面调停。

很快,联会的人就赶到了现场。为首的人拿着扩音器,对着人群喊道:“大家冷静一下!不要冲动!kong集团的问题,我们会尽快调查,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嘴上这么说,却没有采取任何实际行动,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革新派成员见联会的人只是敷衍,情绪更加激动,与士兵的冲突也越来越激烈。现场一片混乱,喊叫声、打骂声此起彼伏。

zalgo露出了狡诈的笑容,星河震撼似的拍了拍手,仿佛听懂了什么深奥的知识:“还是你狠,还是酒店的老资历会玩,我当年搞政治的时候也没这么阴。我问你,你这么玩,不会下地狱吗?”

“呵呵,你当年下毒放倒亿衫,和影一起把他陷害成植物人,哪点比我好了?总不能因为退休了就把以前的记忆给忘了吧,说出去可是让人嘲笑的哦。”zalgo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

“行了行了,”星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摆了摆手,“你继续说。”

“第六嘛,让A故意对日落组织首领的朋友说一些kong可能有野心,不利于日落组织的话,那么这位朋友就是出于担忧会进行劝告日落组织,相当于把话传过去了,只要他们听进去了,肯定会有所担心,等待火候差不多了,即革新派闹得厉害,日落组织左右摇摆的时候,我们的联络官可以暗中联络日落组织首领,并提供一些kong对日落组织完全不好的图片和证据,配上了死亡的人数多少。并提出和他们建立交易和联系,联会这边出更优惠的价格,让日落组织的将军按军不动,只要交易成功,就代表计划成功。”

“你确定这个计划真的能成功?”星河有些怀疑,毕竟涉及到多方势力,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这只是计划,大概率成功,不等于绝对成功。”zalgo露出神秘的笑容。

“行吧。”星河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有疑虑,但他知道,zalgo的计划向来周密。

茶馆里,代号A的卧底正和张老下棋。几杯酒下肚,张老的话也多了起来。

“老弟,最近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张老叹了口气,“kong集团那边,最近动静有点大啊。”

A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他故作惊讶地说:“哦?张老,您这话怎么说?”

“我听说他们在扩军,还在和第三方矿场接触。”张老压低声音,“你说,他们是不是想吞了我们日落组织的矿石生意啊?”

A皱紧眉头,装作沉思的样子:“这……不好说。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啊。kong集团势力越来越大,要是他们真有野心,日落组织可就危险了。”

张老点了点头,脸色愈发凝重。他与日落组织首领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日落组织陷入危机。当天晚上,他就找到了日落组织的亚瑟·金斯利,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大哥,你可得小心kong集团啊!”张老急切地说,“他们可能有野心,想要吞并我们的矿石生意!”

日落组织的亚瑟·金斯利皱紧眉头,他本就对kong集团有所猜忌,现在又听到张老的话,心中的疑虑更重了。“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他缓缓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几天后,革新派与kong集团的冲突愈演愈烈,日落组织的亚瑟·金斯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帮kong集团,会得罪革新派和矿工队;不帮,又违反了盟友协议。就在他左右摇摆的时候,联会的联络官找到了他。

在一间昏暗的密室里,联络官拿出一叠照片和文件,递给日落组织的首领:“首领,这是kong集团与第三方矿场的秘密交易照片,还有他们矿难瞒报的死亡人数统计。”

日落组织的亚瑟·金斯利接过照片和文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照片上,kong集团的代表与第三方矿场的人正在签订合同,文件上的死亡人数,更是触目惊心。

“你想怎么样?借刀杀人吗?”亚瑟·金斯利的声音冰冷,他知道,联会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他。

“这倒不是,其实是另一个事情,很简单。”联络官笑了笑,“联会愿意将魔能矿石的收购价提高25%,并提供先进的军事装备,只要你下令,让将军按兵不动,放弃支持kong集团。”

亚瑟·金斯利沉默了,他权衡着利弊。

支持kong集团,不仅没有好处,还可能引火烧身;与联会合作,既能得到实惠,又能摆脱kong集团的控制。最终,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交易达成,日落组织的将军收到命令,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革新派与kong集团的冲突升级。

“第七,让伪装成kong商人的人闹的动静再大一些,比如说故意说对面不好,政治不好之类的,再次激起怒火。再让潜伏在革新派的人收集证据,给kong的一些重要头目,标上罪名,组织革新派去冲击他们的办公室,抓捕他们,把他们关进牢房,这时候让讨口子的人暗中接手,进行拷问,让他们被迫认罪,同时拥有指纹认证,录音视频为证,控制住他们的亲人,让他们不得不认,这样在法台上就好说了,一些不老实的直接按意外身亡,病死为名,让kong矛盾转移到革新派身上。”

zalgo说,红色的触手兴奋地扭动着,“日落组织这边的将军也不能派出军队干扰,毕竟对方认罪了,并且证据确实,除非他们想全面挑起内战。kong这边的领导可能会向日落组织和StF协会的高层求救,但是因为之前已经被确定的罪证,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

革新派办公大楼的临时会议室里,林辰正对着桌上的“罪证”沉思,一旁的核心成员沈浩却皱着眉,反复翻看手中的货运单复印件。

“不对劲。”沈浩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份kong集团挪用日落货款的资金调拨记录,日期是上个月15号,但根据我们查到的信息,那天kong集团的财务总监正在Level 11的麦芽糖市场交易,根本不可能签字审批。”

林辰心中一沉,接过记录仔细查看,果然在签名处发现了细微的笔迹差异。“还有这个,”沈浩又拿出一张矿工的就医证明,“上面的医院公章边缘模糊,我托人问过,这家医院上个月根本没有接收过这么多食物中毒的矿工。”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

“你的意思是,这些证据是伪造的?”林辰的眉头紧锁,他想起之前社区里突然传开的谣言,还有那个主动提供检测报告的神秘男人,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潜伏在革新派的陈峰站了出来,故作镇定地说:“首领,可能是我们太敏感了!kong集团势力庞大,做假账、买通医院都很正常,这些细节说不定是他们故意留下的烟雾弹,想让我们怀疑证据的真实性!”

其他成员也纷纷附和,毕竟矿工的遭遇是真的,kong集团的恶行也早有耳闻。沈浩还想争辩,但看着众人激动的情绪,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茶馆的棋局已近尾声,A正欲落下最后一子,眼角余光瞥见窗外掠过的联会暗线,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袖口——这个动作快如闪电,却被对面的张老尽收眼底。张老手中的棋子顿在半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审视:“老弟,你这袖口的绣纹,倒是少见得很。”

A心头一紧,那绣纹是联会内部人员的隐秘标识,他一时疏忽忘了遮掩。他强作镇定,笑着将棋子落下:“张老好眼力,这是家母给我绣的,小玩意儿,不值一提。”

张老盯着绣纹看了片刻,缓缓收回目光,语气却多了几分试探:“哦?我记得你说过,家在层区南边,可这绣法,倒像是北边军营的样式。”

A手心沁出冷汗,连忙端起茶杯掩饰慌乱:“张老说笑了,许是绣娘学了些杂艺。您看这棋,我是不是赢了?”

他故意转移话题,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好在张老虽有疑虑,但念及往日情谊,并未深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棋局草草结束。

A走出茶馆,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连忙将此事通过暗线传给zalgo。

与此同时,革新派的办公大楼里,林辰的副手苏晴正仔细核对陈峰送来的罪证。当看到一份标注kong集团走私矿石的货运单时,她眉头紧锁:“这份单据的日期是上个月十五号,但我记得那天高茂草原下了暴雨,矿场全面停工,怎么可能有矿石走私?”

陈峰心中一惊,强装镇定:“可能是……提前报备的单据?”

“不对。”苏晴摇了摇头,指着单据上的签名,“吕克·雷诺的签名,比她平时的笔迹瘦了许多,而且印章的颜色也不对劲,像是后补盖的。”她抬头看向陈峰,眼神里满是怀疑,“这些证据,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陈峰手心发紧,连忙说:“是从kong集团的内部人员手里买的,绝对可靠!”苏晴将信将疑,没有再追问,但心里的疑虑却像种子一样发了芽。

zalgo收到A的消息后,手猛地拍在桌面上:“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强压怒火,立刻下令:“让A立刻撤回茶馆,改用书信联系张老,就说家里有事,暂时不便见面。另外,让陈峰立刻销毁那份有问题的货运单,重新伪造一份!通知温格斯将军那边的暗线,给我制造点麻烦,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道道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一场潜在的危机,暂时被压了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有一丝破绽,整个计划就可能功亏一篑。

日落组织的总部外,几个伪装成kong商人的人举着牌子,高声喊道:“日落组织无能!不配与kong集团合作!”“日落政治腐败,迟早要完!”

这些话瞬间激怒了日落组织的士兵和员工,他们冲了出来,与伪装商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你们找死!”一个士兵愤怒地喊道,一拳打在伪装商人的脸上。

商人们故意示弱,躺在地上哀嚎:“打人了!日落组织打人了!”周围的围观群众纷纷拿出手机拍照,视频很快就在网上传开了,日落组织的声誉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与此同时,革新派的陈峰正在组织人手,收集kong集团高层的“罪证”。他们伪造了大量的文件和照片,给kong集团的吕克·雷诺、副首领等重要头目,分别标上了“压榨矿工”“挪用公款”“走私矿石”等罪名。

“兄弟们,证据已经收集齐了!”陈峰高举着手中的文件,“现在,我们就去抓捕这些罪犯,给矿工们一个交代!”

数百名革新派成员冲进kong集团的办公大楼,一路势如破竹,没有日落组织军队的阻拦,很快就将kong集团的士兵们全部放倒,高层全部抓捕归案,关进了临时牢房。

当天晚上,情报部的讨口子暗中接手了牢房的管理权。他看着牢房里的kong集团高层,冷笑一声:“各位,别来无恙啊。”

“你们是谁?快放了我们!”kong集团的吕克·雷诺怒吼道。

“放了你们?”讨口子笑了笑,“可以啊,只要你们在这份认罪书上签字,按手印,再录一段认罪视频,我就放了你们。”

“做梦!我们是被冤枉的!”副首领喊道。

讨口子脸色一沉,拍了拍手,几个手下押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正是kong集团高层的家人。“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他语气冰冷,“你们要是不签字,我可不敢保证你们的家人会怎么样。”

看着家人惊恐的眼神,kong集团的高层们心如刀绞。他们知道,讨口子心狠手辣,说到做到。最终,他们还是屈服了,在认罪书上签字、按手印,并录制了认罪视频。

有几个顽固不化的高层,始终不肯认罪。讨口子也不废话,直接让人将他们处理掉,走廊里很快传来了几声枪声,对外宣称“意外身亡”“病死”。kong集团的残余高层得知消息后,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反抗。

他们试图向日落组织和StF协会求救,但日落组织的将军按兵不动,莫尔已经退隐,toy被禁止插手,他们的求救,如同石沉大海。

“第八,联会宣传认可革新派努力取得罪证的事情,并故意赞扬说日落组织这边的将军肯定是明事理、十分公正的。并且公正的表示会在法台上进行裁决,进行直播。”zalgo忽然站直身子,灯光打在他的西装上,仿佛就是一名法官一样,“第九,在法台上让革新派和那些矿工指责kong集团所犯罪的一切,包括对日落组织完全不好的事情,甚至爆出偷偷转移货物用劣品质的东西代替优良品质的事,日落组织这方完全不知,再次激起怒火,彻底决裂与kong的盟友关系。”

日落组织的军营里,温格斯将军站在窗前,望着远处kong集团办公大楼的方向,眉头紧锁。他接到了按兵不动的命令,但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重。

“将军,联会的调停太奇怪了。”副官走进来,语气担忧,“他们明明有能力阻止冲突,却只是口头安抚,根本没有采取任何实际行动,反而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温格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还有kong集团,他们向来狡猾谨慎,这次怎么会如此高调地挑衅我们?那个抬价的商人,言行举止根本不像是kong集团的正式代表,倒像是故意来激怒我们的。”

他回想起联会联络官提出的优厚条件,心中突然一凛:“这一切太巧合了!从莫尔退隐,到kong集团与我们产生矛盾,再到革新派的游行抗议,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副官犹豫道:“将军,您是怀疑联会?”

温格斯将军点了点头:“不好说。你立刻去查,看看那些伪装成kong商人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副官领命而去,温格斯将军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立刻拿起电话,想向首领汇报自己的疑虑,但电话刚拨通,就被联会的联络官截胡:“温格斯将军,首领正在与联会谈判重要合作,不便打扰。您只需遵守命令即可,事成之后,首领不会亏待您的。”

电话被挂断,温格斯握着听筒,脸色阴沉。他知道,自己的怀疑已经被联会察觉,而首领显然已经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他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但心中已经做好了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第二天,联会通过各大媒体和社交媒体,发布了一则公告:“革新派为民请命,成功获取kong集团犯罪证据,其行为值得赞扬!日落组织明辨是非,坚守正义,联会对此表示高度认可!”

公告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纷纷点赞:“革新派太帅了!”“日落组织将军真公正!”“期待联会的裁决!”

联会还宣布,将在三天后,在法台对kong集团的高层进行公开裁决,全程全网直播。消息传开,人们都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法台周围,早已人山人海。记者们拿着相机和话筒,准备记录下这一重要的时刻。

革新派的成员和矿工们坐在原告席上,眼神坚定;kong集团的高层被押在被告席上,脸色苍白;日落组织的代表坐在旁听席上,神色复杂;联会的法官坐在审判席上,表情严肃。

直播开始了,数万网友在线观看。

“现在,开庭!”法官敲了敲法槌,“请原告方陈述。”

林辰站起身,拿着手中的证据,声泪俱下地控诉:“法官大人,kong集团长期压榨矿工,克扣工资,在饭菜里下泻药,导致多名矿工身体受损!他们还挪用公款,走私矿石,罪大恶极!”

矿工们也纷纷站起来,讲述自己的遭遇。

“我在矿场干了2年,从来没有拿到过全额工资!”

“因此矿上集体罢工讨要工资,结果他们在饭菜里下泻药,我拉了三天三夜,差点死了!”

接着,林辰又拿出了一份重要证据:“法官大人,这是kong集团与日落组织的交易记录,他们用劣质矿石代替优良矿石,欺骗日落组织!”

日落组织的代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们拿起证据,仔细查看,发现上面的记录确凿无疑。

“kong集团!你们太过分了!”代表愤怒地站起来,指着被告席上的kong集团高层,“我们与你们合作多年,你们竟然如此欺骗我们!从今天起,我们日落组织与kong集团,彻底决裂!”

现场一片哗然,网友们也炸开了锅:

“kong集团太无耻了!”

“日落组织干得好!”

“必须严惩kong集团!”

kong集团的高层们面如死灰,尤其是吕克·雷诺,那个狡猾的女商人,此时此刻满脸的苍白。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第十,用酒店律法对高层定罪,并关进监狱,然后派人收拢失去领导,群龙无首的kong,提供更高的优势,让他们归属酒店。”zalgo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两只手已经捏成了拳头,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可是这样搞的话,日落组织这边就会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吧,有可能会怀疑是我们干的。”星河有些疑惑,他觉得这个计划虽然周密,但还是有破绽。

“日落组织就算察觉到了,也只能从名义上堵死他们的行动路线,因为革新派会反对这一切。”zalgo哈哈大笑,“而这…就是我全部的计划。”

法台上,法官根据酒店律法,对kong集团的高层进行了宣判:“被告kong集团高层,犯压榨劳工罪、挪用公款罪、走私罪、商业欺诈罪等多项罪名,证据确凿,判处终身监禁!”

随着法槌落下,kong集团的高层们被押下法台,关进了监狱。

kong集团群龙无首,陷入了混乱。

底层员工人心惶惶,中层管理者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在这时,联会的人找到了他们,提出了优厚的条件:“只要你们归属联会,我们将保留你们的岗位,提供更高的工资和福利,还会投入资金,帮助矿场恢复生产。”

面对这样的条件,kong集团的员工和管理者们纷纷心动。他们知道,跟着联会,比跟着kong集团有前途。很快,他们就签署了归属协议,kong集团正式成为联会的一部分。

日落组织的首领得知消息后,心中确实有些怀疑,他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但他没有证据,而且革新派和民众都支持联会的做法,他就算想反对,也没有理由。最终,他只能选择沉默,默认了这一事实。

而温格斯将军攥紧拳头,眼神阴鸷地看着联会接收kong集团的队伍。

密室里,星河看着zalgo,眼中满是敬佩:“没想到你的计划这么周密,竟然真的成功了。”

zalgo笑了笑,红色触手再次伸出,舔了舔嘴唇:“这只是开始,我们的目标,可不止一个kong集团。”

“是啊是啊,现在矿场归我们管了,也有理由给那些矿工福利了,这事也少不了革新派那边的帮忙,所以也要送点礼物。”

“你才执政几年?我入酒店比你早,要论计划高明性,我比你更有发言权。”

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星河与zalgo对视一眼,发出缓缓的笑声。

Kong集团倒台的余波如海啸般席卷各层交易区,一纸协议让昔日庞大的商业帝国瞬间土崩瓦解——旗下商人与军队集体倒向利益更丰厚的酒店联会,60%的核心产业被全盘接管,骨干人才尽数填充联会各部门,偌大基业几日间便被蚕食殆尽。

Level 28交易区的商队内,队长武诸葛望着通讯器里的快讯,眉头紧锁,眼底满是凝重。

刚从Level 11赶来的星空快步上前,两人正低声交谈,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四十人规模的酒店士兵全副武装,枪口泛着冷光,瞬间让商队众人陷入恐慌,唯有武诸葛依旧神色镇定,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局势。

“武诸葛,情况有变。”星空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按新协议,你们归酒店联会接管。今后贸易业务照常,一切看似不变,但商队归属权已易主。”他递过一份协议,“现在,请签名确认。”

“这么说,我这个队长,成了军事队长?”武诸葛接过协议,指尖微顿,语气平静地反问。

“军事队长?”星空挑眉,面露疑惑。

“就是商队内负责军事安排的负责人,对外仍称队长;小队长是贸易奇才,对内便叫贸易队长,麾下分设交涉、搬运等岗位,权责更清晰。”武诸葛耐心解释。

“不必如此复杂。”星空打断他,语气坚决,“没有军事与贸易之分,只有队长一职。枪支弹药、货物由联会提供,其余物资自行筹备。另外,联会为你们定名——cNY商队,取自人民币,china Yuan的缩写。”

“抱歉,这个名字我需与上级沟通。”武诸葛没有立刻签字,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接通了通讯器。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只有上级气急败坏的辱骂,以及立刻配合联会、火速签名的命令。

武诸葛攥紧通讯器,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接过笔签下名字,其他人也陆续按上鲜红的指印。“既然归联会管,商队现有多少人?”他抬头问道。

“二十人,分为两队,每队十人。”星空回答。

“我有个提议。”武诸葛迅速整理思路,“第一队为贸易队,由小队长统领:1名老司机负责驾车,3人专司物资搬运与装卸,3人,含小队长负责贸易交涉,2人管理物资分配,1人担任情报员,负责与第二队同步消息。第二队为攻击队,由我直接统领:1名哨兵、2名突击手、2名近战兵、1名医疗兵、1名狙击手、2名内政兵,外加我这个队长。攻击队全程护送贸易队行进,后续若有机会,可逐步扩张人数。”

“你想扩张?”星空脸色微沉,语气带着警惕,“我劝你打消念头,在酒店联会,野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扩张人数,而非领土。”武诸葛急忙解释,“未来或许会在某层组织驻扎,招募人手稳定后,再拆分队伍,但核心仍是两队架构。届时会将高价值货物运回联会,往返经营跨层贸易。”

“核心贸易必须以联会指令为准,你若敢阻碍我们的行动,军部会直接接管商队。”酒店士兵队长上前一步,语气冰冷地警告。

“这点请放心。”武诸葛语气诚恳,“商队未来的核心方向是辅助、商务与经济,军事仅占小部分,目的只是保护贸易现场与运输安全。”

“若有需要,你可申请联会护卫队支援。”士兵队长的语气稍缓。

“不必了。”武诸葛摇头,“在酒店附近及内部贸易本就安全,我们只需规避高危层与死区,降低人员损失即可。”

“明智之选。”星空点头,“联会会照常发放资金,但你若自行扩张人手,需用自有资金雇佣,或向联会银行申请贷款。”

“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尽量减少人员损耗,避免额外开支。”武诸葛补充道,“毕竟遭遇实体袭击等紧急情况时,伤亡补充的成本都需我们自行承担。”

“最后提醒你一句。”星空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若你这个总队长出了意外,联会会立刻更换负责人。另外,别误以为Kong集团倒了,这支商队就成了你的私产。名字是联会给的,装备是联会给的,人手也是联会推荐的,我们随时有权全盘接管。”

武诸葛心中一沉,彻底认清了现实:Kong集团已然覆灭,他们不过是换了个更强势的主子。

他缓缓点头,声音低沉:“我明白。今后,cNY商队会严格遵守联会规矩。”

远处的风卷起交易区的沙尘,武诸葛望着眼前的酒店士兵,眼底的凝重中,悄然藏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蛰伏。

与此同时,禁区之外,传送门的光芒早已熄灭,只剩下冰冷的金属门框矗立在焦土之上。

妄痕2的拳头重重砸在传送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指骨因用力而泛白。传送门的表面光滑如镜,倒映出他满脸泪痕的脸,那是一张与主宇宙妄痕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绝望。

“u姐!你出来!”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哭腔,“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传送门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他的回声在空旷的禁区外回荡,显得格外孤寂,前来追杀的同位位的话,仍然在他脑海中回响。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传送门的阴影中走出,正是u姐2。她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左臂的伤口已经结痂,腰间的骨刺伤口还在渗血,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依旧冰冷如霜。

“你终于还是来了。”u姐2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妄痕2猛地转过身,眼神死死锁定着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是你毁灭的酒店对吗?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

u姐2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是。”

“………我都明白了。”妄痕2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悲痛,“你不是u姐,你是同位体!那些年陪在我身边的u姐……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u姐2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不明白呢?”

“为了我好?”妄痕2猛地提高音量,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你毁灭了我的世界,杀死了我所有的朋友,这就是为了我好?你告诉我,真正的u姐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u姐2沉默了很久,久到雾气都快把两人的身影裹住,才低声开口:“十年前,5号社区遇袭,她为了护着一群孩子,被实体撕成了碎片。我是dEx派来的第一个同位体,也是最失败的一个——他们说我是一代品,程序里留了感情的bug。”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锁骨的项链:“后来他们改良了版本,二代同位体没有任何感情,只会执行指令。dSx的那帮人明明能消除我的感情,却偏不——他们说,有软肋的武器才好控制。”

妄痕的指尖冰凉,他想起三年前u姐“回来”后,偶尔会盯着杏仁水发呆,会在深夜对着Level 11的方向沉默,会在他受伤时,手抖得连绷带都缠不整齐,原来那些不是疲惫,是一个冒牌者的慌张。

“你毁灭了多少个酒店?”妄痕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七个。”u姐2的声音没有起伏,“包括你的宇宙——那是我第一个任务,我烧了他们的社区,炸了酒店,看着你抱着朋友的尸体在雨里哭。”

她顿了顿,眼神突然软下来:“但我没杀你。dSx让我斩草除根,我把你藏在了禁区,给你留了足够的杏仁水和面包。”

妄痕2终于懂了她眼底的矛盾,她是dEx的武器,是毁灭宇宙的刽子手,却偏偏在冰冷的程序里,长出了不该有的“心”。

她认妄痕2,只认他,哪怕要毁灭其他所有宇宙,哪怕要被dSx用“感情”要挟,她也想护着那一个人。

“…为什么不杀我?”妄痕2看着她,“你刚才明明有机会。”

“因为…不愿意。”

“一代同位体…”妄痕2喃喃自语,他想起从其他同位体口中听到的消息,“dSx故意保留了你们一代同位体的感情,以此为要挟,让你们为他们做事,对不对?”

u姐2的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但默认了他的猜测。

“所以,你毁灭我的宇宙,也是为了保护我?”妄痕2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保护我不被dSx处决?”

“是。”u姐2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dSx说,只要我完成任务,就能让你活下去。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妄痕2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眼神里满是愤怒与绝望,“你有没有想过,我宁愿死,也不想看到你为了我,变成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u姐2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在乎你。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做什么都愿意。”

“可你不是u姐啊!”妄痕2猛地松开她的衣领,后退了几步,声音带着哭腔,“真正的u姐不会这样做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会和我一起战斗,而不是像你这样,用毁灭一切的方式来保护我!”

u姐2的身体踉跄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她知道,妄痕2说的是对的。她是一个矛盾的存在,一边是dSx的指令,一边是对妄痕2的感情,这种撕裂感几乎要将她逼疯。

就在这时,几道黑色的身影从传送门内走出,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手里拿着造型诡异的武器,眼神冰冷地锁定着u姐2和妄痕2。“u姐2,任务失败,还敢私放目标,你可知罪?”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u姐2猛地转身,挡在妄痕2面前,眼神变得凌厉:“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哼,看来你是彻底背叛dSx了。”黑衣人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上!”

黑衣人纷纷举起武器,朝着u姐2和妄痕2冲来。u姐2眼神一狠,双手一挥,十把三米长的骨刃凭空出现,围绕着她旋转。

“妄痕2,你快走!”

“我不走!”妄痕2也举起武器,眼神坚定,“要走一起走!”

“别傻了!”u姐2怒吼一声,骨刃朝着黑衣人飞去,“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已经启动了禁区的自爆装置,很快这里就会爆炸!你赶紧离开这里!”

妄痕2愣住了,他看着u姐2的背影,泪水再次滑落。他想起了那些年的点点滴滴:在社区里,u姐2为他煮杏仁水;在实体潮中,她挡在他身前,为他挡住致命的攻击;在他受伤时,她彻夜不眠地照顾他…那些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心如刀绞。

“u姐……”他哽咽着喊道。

u姐2的身体猛地一僵,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舍与愧疚:“对不起,妄痕2。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温柔,“记住,要好好活下去。”

她猛地扑过来,不是攻击,而是扣住妄痕2的手腕,将他往不远处的传送门拖。那扇传送门嵌在岩壁里,是禁区的出口,淡蓝色的光在红雾里显得格外刺眼。

“放开我!”妄痕2挣扎着,却被她按在传送门的光膜上,“你要做什么?”

“走。”u姐2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她的指尖按在传送门的启动键上,“禁区下面埋了五十公斤炸药,我引爆炸弹,能把dSx派来的跟踪者全炸成灰。你出去之后,别再碰任何和同位体有关的事。”

“那你呢?”妄痕2抓住她的手腕,指尖摸到她手腕的颤抖,“你要留在这?”

u姐2没回答,只是用力把他推进传送门。光膜裹住妄痕的瞬间,他看到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引爆器,拇指按在红色按钮上,嘴角勾了个极淡的笑——那是u姐生前常做的表情,带着点无奈的温柔。

“别再来了。”

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传送门关闭的刹那,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撕开红雾,将整个禁区映成刺眼的橘色,热浪隔着光膜扑在妄痕2脸上,带着硝烟和血肉烧焦的味道。

他趴在传送门的残骸上,拍着冰冷的岩壁,却只能听到爆炸的余响,像钝锤砸在心上。

“你回来!u姐!你回来啊!”

可门后只有爆炸的轰鸣,只有红雾裹住的焦土,只有他一个人的回声。

他瘫坐在传送门外的碎石上,怀里抱着u姐2留下的杏仁核项链,突然想起她总说黎明前的黑暗最黑,但熬过去就能看到光。

可这一次,她没熬到黎明,她把自己变成了光,照亮了他的生路,却把自己留在了黑暗里…妄痕2沉默地坐在原地…

Level 11的麦芽糖甜香混着隐约的静电干扰声漫开,摩天楼的玻璃幕墙早已失色,斑驳的褪色痕迹从顶层蔓延至底,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这片区域的褪色症由来已久,霓虹漆莫名剥落,金属构件泛着灰白锈迹,仿佛被时光加速侵蚀。更诡异的是温度,比周遭高出5c,黏稠热浪裹着沙尘扑在皮肤上,烦躁感油然而生。

“阁下,设备就位,随时可交接。”马克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身着mEG标准作战服,站在空旷广场中央,身旁四名技术人员手持检测仪器,目光齐齐锁定广场中央那台酒店专属的生态环境改造器(hAEm)。

星河快步走来,教服衣摆被热浪吹得猎猎作响,骷髅脸上透着警惕。他身后跟着四名银灰魔法袍的酒店魔法者,每人手腕上的淡蓝魔力共鸣手环,纹路与hAEm侧面接口完美匹配。

“马克,区域稳定性和改造可行性?”星河蹲下身,指尖划过hAEm冷铁外壳,上面的幽蓝魔法纹路处于休眠状态,仅微弱发光,局部锈蚀清晰可见。

马克递过电子检测报告:“稳定性72%,符合标准。褪色是能量波动导致物质分解,高温是能量紊乱,hAEm能解决。周边500米已清空,流浪者疏散至东侧安全区。”

星河点头,目光落在hAEm操作面板上:倾斜式半透明面板上,蓝色背光按键排列整齐,部分按键边缘磨损严重,净化、平整、培育标识已模糊,右侧触屏黑屏,仅授权者可激活;四周红色紧急制动按钮泛着冷光,左侧散热格栅微烫,顶部透明罩内,线缆模块与传感器静静待命。

“按方案来:先净化空气至氧浓度20.5%,再平整地面,最后培育三叶草。”星河起身对魔法者示意,“你们四个,魔力注入误差控制在3%,别出错。”

“明白!”四人齐声应道,依次将魔力共鸣手环插入hAEm接口,“咔嗒”锁定声响起,设备表面幽蓝纹路瞬间亮了几分,如苏醒的能量脉络。

马克挥手让技术人员后退,自己持检测仪器站在安全线外:“确认启动的话,签署交接书,责任按协议来:设备因层级异常损毁与mEG无关,次生灾害酒店需配合善后。”

星河接过马克递来的电子终端,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签下自己的名字。终端上清晰显示着:

交接时间:2031年8月15日 14:30:00

交接地点:Level 11不夜城西南区,麦芽糖市场东侧500米

交接双方:酒店联会\/负责人:星河、mEG哨站\/负责人:马克

改造范围:以hAEm为中心,半径20米区域

责任划分:设备归属酒店,启动操作由酒店执行,mEG提供场地与安全保障

签名确认:星河、马克

信息上传完毕,星河走到hAEm操作面板前,指尖轻触触屏。蓝光闪过,屏幕显示“授权验证中”,转瞬跳转为“启动许可已激活”,层级数据清晰呈现:稳定性72%,氧浓度18%,温度30c,钝性黏液0.3mg\/m3,辐射残留0.1μSv\/h。

“注入魔力!”星河沉声下令。四名魔法者同步发力,手环泛出耀眼蓝光,魔力涌入设备。hAEm表面幽蓝纹路如溪流般流动,散热格栅启动,传感器每秒10次扫描环境,面板数据跳动:“魔力注入86%,误差2.1%,安全……改造方案生成:净化10分钟,平整5分钟,培育5分钟……”

星河按下“确认”键,输入密码“hAEm-739-Ut”。“密码验证通过,改造启动!”机械音落下,淡蓝魔力波扩散开来,沙尘消散,机油味变淡,断裂金属架归位,三叶草破土,褪色霓虹重焕光彩。

“成了!”m.E.G技术人员欢呼,马克松气笑道:“这设备真管用,流浪者有舒服地方了。”

话音刚落,hAEm突然发出刺耳警报:“警告!层级能量碰撞!稳定性骤降30%……20%……10%!”星河脸色骤变,猛按紧急制动,却已太迟——设备轰然爆炸,刺眼蓝光吞噬全场,地面震动开裂,沙尘漫天。

麦芽糖市场方向传来惊呼,星河抬头,只见天空瞬间转为湛蓝,云朵洁白,异象蔓延至不夜城首都上空。

通讯器里炸开:“b.N.t.G.报告天空异变!阿尔戈斯之眼检测到多层级能量波动!”

“设备炸了?”马克扶住摇晃的仪器,脸色苍白。

星河目光锁定残骸中央,一株深蓝色菱形叶片植物正快速生长,根茎缠绕金属碎片。一名mEG探险员上前触碰叶片,身体瞬间化作蓝光,消失无踪。

“人呢?”马克惊呼出声。

“他被传送到新地方了。”星河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不是爆炸,应该是能量冲突催生了新的子层级。”

半小时后,消失的m.E.G探险员突然出现在广场边缘,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手里紧紧攥着一台正在拍摄的摄像头。“队……队长,我到了一个新地方!”他声音沙哑,“那里的天空是暗蓝色的,永远是黑夜,所有植物都是深蓝色的,还有很多无面灵,不过它们好像不怎么攻击人……”

众人围了上来,打开摄像头的回放。

画面中,暗蓝色的天空下,深蓝色的植被覆盖着地面,摩天楼群的布局与Level 11极为相似,但路灯和告示牌上的文字模糊不清。

镜头扫过街道,数十个无面灵正漫无目的地行走,如同行尸走肉,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画面角落显示当前温度17c。

突然,天空下起了雨,雨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探险员不小心被雨水溅到手臂,皮肤瞬间红肿起泡,他急忙躲进旁边的建筑,镜头晃动中,能看到无面灵们纷纷涌入建筑躲避雨水。

“卧糟,这是Level 11的新子层级!”马克盯着屏幕,语气震惊,“我们得立刻排查!”

接下来的一周,m.E.G的探险队对这个新子层级进行了全面排查,最终形成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归档编号Level 11.4:

描述:Level 11.4的基础地貌与Level 11高度相似,以摩天大楼、居民区与商业街为主体,但存在独特环境特征:天空呈暗蓝色,且永远处于漆黑状态,温度恒定在14c~20c之间,常年覆盖一层流动的浅蓝薄雾,能见度约50-80米。

层级内所有植物均为深蓝色,覆盖的植被也全呈深蓝色;路边告示牌、路灯等设施分布密集,与Level 11的城市布局一致。中量成年无面灵与幼年无面灵在此活动,如Level 11一般日复一日重复“日常行为”,极少主动攻击流浪者。

特殊现象:该层级存在周期性降雨,雨水含未知毒性,接触后会引发皮肤灼伤,大雨常持续3-4小时并伴随强雷电,闪电有几率击中路边告示牌,此时所有无面灵会立即涌入建筑内部躲避。层级内仅存在极少量猎犬,多潜伏于建筑阴影处。

起源:Level 11.4是Level 11的意外诞生的子层级,由酒店联会使用环境改造器(hAEm)时操作失误所催生。初步评估可尝试建立新的社区,但需先解决毒性降雨问题。

报告刚提交,阿尔戈斯之眼的调查人员就找上门来,mEG的负责人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将意外原因归咎于“hAEm首次在酒店外层级使用,层级频率波动不匹配,导致魔力波与层级原生能量冲突”。

“由于该子层级是酒店改造器意外诞生的,因此由酒店联会优先取名,酒店联会思考了一番,取了个名字叫做——Level 11.4‘溟雾獠城’”。

星河在酒店总部得知了Level 11.4的消息,他靠在办公椅上,指尖敲击着桌面:“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新层级意味着更多的空间,能住下更多平民。”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让后勤部派一支小队过去,全面检查层级稳定性,尤其是毒性降雨的成分,防止出现未知风险。”

“是,教皇阁下。”下属应道,又补充道,“技术部那边分析了hAEm的残骸,确认是层级频率不匹配导致的能量冲突,之前设备一直在酒店层级使用,适配的是酒店的能量频率,第一次在Level 11使用,就出了问题。”

星河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起身走出办公室。他想起有段时间没见妄痕了,那家伙自从雾林后就一直忙着后勤的事,听说最近在整理新的物资清单。他打算去后勤部门看看,顺便带两罐刚从平民区换来的杏仁水。

走到后勤部门门口,却没看到妄痕的身影,只有一名后勤职员在整理货架。

“人呢?”星河问道。

“回教皇阁下,那位矿工被wU大人叫走了,说是去血色教堂,有东西要给他。”职员恭敬地回答。

“血色教堂?wU?”星河的魂火猛地一缩,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教堂常年无人问津,而wU最近的行为一直有些诡异,上次内阁会议上,他就频频走神。

更重要的是,妄痕的魔力虽然强大,但警惕性不高,若是被人暗算……

“他什么时候走的?”星河的声音变得急促。

“大概十分钟前,wU大人说有重要的物资清单要交接,让妄痕大人单独过去。”

“糟了!”星河暗骂一声,来不及叫其他人,转身就朝着教堂的方向狂奔。教服在奔跑中猎猎作响,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不好的念头——wU会不会有问题?教堂里是不是有陷阱?

他跑得飞快,耳边只有风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十分钟后,轮廓出现在眼前,推开门一看,尖顶的十字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刚靠近教堂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星河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猛地推开沉重的教堂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睚眦欲裂——

妄痕浑身无力地趴在冰冷的石质地面上,四肢百骸都透着深入骨髓的虚弱,魔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手腕上的玄能抑制器吸走。

wU正踩着他的头狂笑,星河这下知道了——眼前的人正是同位体。“wU”看见星河到来,抬起玄能枪口射击,星河左闪不及被命中腹部,惨叫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wU”还想继续开枪,却听见咔嚓几声,玄能枪没有能量了,他吐了一口唾沫,枪被扔在教皇座椅旁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妄痕本能地催动魔力想要反抗,却惊恐地发现,体内原本奔腾如江河的魔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离,像是被一个无形的黑洞贪婪吞噬。

不过瞬息之间,他便感到四肢百骸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无力感,空间能力的次元波动、创造能力的物质重构、毁灭能力的能量湮灭——所有引以为傲的力量,此刻都如同被冰封的湖面,彻底沉寂。

“噗通!”

同位体的身影如鬼魅般扑来,巨大的力道将妄痕狠狠按在冰冷的石质地面上,胸腔与地面的剧烈撞击让他瞬间闷哼出声,肩胛骨传来的剧痛更是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粗糙的石屑嵌入他的皮肤,混着渗出的血珠,在教堂的阴影里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不远处,星河猛地踉跄了一下,嘴角溢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用手背狠狠擦去,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同位体,他瞬间掏出手枪,沙哑的嗓音里满是滔天怒火:“你他妈找死!”

“星河!你他妈傻逼吧,忘了你的任务?”同位体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好想想,你昨天还在干什么来着?”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昨天……”星河刚想怒斥反驳,脑海中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记忆的碎片开始涌现:

昨天傍晚,他将内阁会议的情报压缩成加密芯片藏在胸口,在wU的帮助下,瞒过了toy他们的视线,独自踏入了雾气弥漫的雾林。

很快,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出现在眼前,两人在浓雾里完成了一场沉默的交易,临走前,黑袍人低沉的声音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不要忘了任务。”

“不是,卧槽,这怎么可能?这他妈记忆都哪来的?你这蠢货!”星河的瞳孔骤然收缩,惊魂未定之下猛地扣动扳机,然而颤抖的手臂让子弹彻底偏离了轨迹,“砰”的一声巨响,子弹打在同位体身旁的墙壁上,溅起一片碎石。

“你他妈傻逼呀,你打自己人干什么?”同位体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还忘了,你昨天还和u姐2一起交接任务的吗?!”

“你说什么?”星河浑身一震,另一段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u姐2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神秘,“我们该交接一下任务了,别忘了你的使命。等到了特殊时期,我们会唤醒你的记忆,到时候你一切都会明白的。注意,这期间别伤害友军。”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dEx的人?这肯定是假的记忆!”星河拼命想要反驳,可那些记忆却越来越清晰,细节详实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不,准确来说,那就是他昨天的记忆。

“快开枪啊!他是敌人,你难道忘了wU怎么死的吗?”同位体踩着妄痕的脑袋,对着星河厉声喊道。

“不对不对……我记得我明明是土生土长的酒店人,怎么会是另一个宇宙的同位体?”星河的意识陷入了混乱,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让他头痛欲裂。

“蠢货,你难道忘记了吗?你和多瑞安本就是同一个个体,你才是真正的本人,多瑞安只是一个棋子!”一道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他脑海中响起。

星河猛地抬头,却见被妄痕压制的同位体正怒目圆睁,可他的嘴巴,根本没有动。

“怎么回事…原来,妄痕你早就反杀了同位体啊,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星河的意识开始浑浊,他努力梳理着混乱的思绪,刚才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放:确实是妄痕拼尽全力反抗,逆转局势将同位体按在了身下。

“别回忆——”一道微弱的声音刚响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戛然而止。

星河循声望去,眼前依旧是妄痕压制着同位体的场景,妄痕转头对他急声喊道:“星河,快开枪!我快压不住他了!”

他下意识地听从了指令,不想再被那些混乱的记忆纠缠。可越是抗拒,那些记忆就越是汹涌,如同决堤的洪水,不断冲刷着他原本的认知。

无数个“真实”的片段如同黑洞般在他脑海中滋生、扩张,吞噬着他的理智。

一瞬间,无数个记忆分支在他眼前闪过:他亲手杀害了另一个世界的妄痕,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多瑞安,而他自己,正站在最高的山坡上,穿着dEx标志性的黑色衣袍,脚下是万丈深渊,狂风呼啸,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真实的寒意。

“星河,你是第█号同位体,你的任务是毁灭这座酒店。现在我们会为你执行失忆程序,”记忆中,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他面前,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到了特殊时期,我们会唤醒你的记忆,请务必执行你的任务。”

“轰——”

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彻底融合,星河终于想起来了。主宇宙的军队入侵了他们的宇宙,烧杀抢掠,他的兄弟和朋友都死在了那场浩劫中。

暴雨滂沱的夜晚,他抱着朋友冰冷的尸体,在废墟中痛哭流涕。后来,他加入了刚刚创立的dEx,成为了一名潜伏者,被派往这座酒店执行毁灭任务。

他伪装成酒店的一员,与妄痕、wU、孔临等人称兄道弟,暗地里却策划着阴谋:

是他让符灰在雾林制造红雾效应,逼迫妄痕离开;是他引导另一个宇宙的妄痕与u姐2接触,泄露了这个宇宙的坐标。

“凡是所有可能成为主宇宙的酒店都很可恶,因为他们抢夺玄能,造成了无数酒店的灭亡。我们这样做是正义的,杀死他们!”记忆中,他最好的朋友多瑞安拍着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仇恨与决绝。这段记忆,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妄痕在玩你!他制造了幻象!请清醒过来!他最会制造幻觉了!”

一道声音将星河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猛地抬头,却惊骇地发现,眼前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被妄痕压制的人,竟然变成了妄痕自己!而真正的同位体正站在一旁,对着他急声喊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开枪杀了他!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是我记错了吗?”星河的意识再次陷入摇摆,同位体是dEx的武器,是值得信任的战友,那些被主宇宙迫害的记忆如此真实,仇恨如此刻骨,让他下意识咬牙切齿。

他甚至记得,三年前在雨中发誓要复仇的那种绝望与愤怒。

“原来是这样,差点被这个宇宙的妄痕糊弄了。很好,去死吧!”星河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缓缓抬起枪口,瞄准了被压制的妄痕。

“我是妄痕!我才是真正的妄痕!”妄痕拼命挣扎,双手被玄能抑制器死死缠住,无法动用分毫力量。同位体踩着他的脑袋,将他的脸狠狠按在冰冷的地面上,石屑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染红了地面。

“对!杀了他!”

“我知道啊,你就是妄痕。”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这么急着死干什么?”

“那你还……”妄痕话未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大喊,“星河!那些记忆是假的,是你的幻觉!你根本不是同位体!”

“闭嘴!你们宇宙的人都该死!要不是你们抢夺玄能,我们的兄弟姐妹们也不会死!”星河眼中的仇恨几乎要溢出来,他的怒吼引来了同位体的叫好。

“没错!他们都该死!快!别磨蹭了,杀了他!”同位体用力碾了碾妄痕的脑袋,语气中满是残忍。

“等解决了他,我们去饭店吃点苦瓜菜怎么样?”星河突然转头,对同位体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当然!”同位体下意识地回答。

星河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冰冷,他猛地调转枪口,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寂静的教堂里回荡,妄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缓缓睁开眼睛,惊愕地发现自己毫发无损。而旁边的同位体,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淌。

“不…不可能…为什么…你会识破……”同位体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身体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如同一坨烂泥。

压制消失,妄痕惊魂未定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卧糟……”

星河缓步走到同位体的尸体旁,对着他的头颅和胸部泄愤似的开了几十枪,直到子弹打光,确认他没有复活的可能后,才转过身,向妄痕伸出了一只手。

妄痕沉默了片刻,握住了星河的手,借着他的力量缓缓站起身来。

“你是怎么识破他的?我还以为……”妄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刚才的一幕实在太过惊险。

“以为你要死了?呵呵。”星河的性格依旧带着几分幽默,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丝冰冷,“其实……我根本就不爱吃苦瓜,老子这辈子也不会吃苦瓜菜!这个蠢货,连我的口味都能记错!我这才瞬间想起来都是假的。”

“……哈。”妄痕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挺聪明。”

“对……”星河刚想再说些什么,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磨尖的锥子从四面八方刺入他的大脑。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脑袋。

“星河!你怎么回事?”妄痕急忙扶住他,脸上满是担忧。

那些混乱的记忆再次汹涌而来,这一次却与之前截然不同。越是想要抗拒,记忆就越是清晰,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刷着他的脑海,无数个黑洞在他的意识中疯狂滋生、繁殖,吞噬着他的理智。

一瞬间,无数个记忆片段在他眼前闪过:暴雨中抱着朋友尸体痛哭的自己,发誓要复仇的自己,与多瑞安并肩作战的自己……

记忆不断倒退,回到了他与多瑞安在酒店前台初次见面的瞬间,回到了他16岁、15岁、13岁、10岁………那些遥远而模糊的童年记忆,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无数初代的前辈向他伸出温暖的手………

外界的声音仿佛变成了梦魇,妄痕的呼喊在他耳中扭曲变形,变成了无数已死之人的哀嚎与质问:“你为什么不帮我们报仇?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要让他活着?!”这些质问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胸口传来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他感到双眼剧痛难忍,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整个世界已经被一片血红所笼罩。

教堂开始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倾斜、抖动,仿佛发生了剧烈的地震。墙壁以他为中心扭曲、变形,下一秒,他惊恐地发现,那些墙壁竟然是由无数具尸体堆砌而成!腐败的脸庞、散发着恶臭的手臂向他伸来,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发冷。

他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脚已经被无数只腐烂的手紧紧抓住,手上爬满了恶心的蛆虫。紧接着,数百个人生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巨大的信息量让他的头痛愈发剧烈。

就连妄痕拉住他的手,传来的触感也像是被鳄鱼撕咬一般疼痛。

恍惚中,他看到了一台雄伟的超算机器,其规模堪比整座酒店,高不可测,深不见底。

记忆中,同事告诉他,这就是“天启”机器,是制造同位体的源头。

一瞬间,巨量的记忆达到了顶峰,相互交织、碰撞,如同无数把纳米级别的锋利刀子,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搅动,将他的意识搅得支离破碎。

“星河!”

妄痕的呼喊如同惊雷般撕破了混沌,让他瞬间从噩梦中惊醒。仿佛过了千年之久,星河瘫坐在地上,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他的耳洞、鼻孔、嘴巴、眼睛都开始流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石板。

“你这是怎么了?”妄痕跪在他身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星河沙哑得说不出话,过了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什么都看到了。”

“什么?”

“扶我起来……我要告诉你…最后的消息。”

妄痕小心翼翼地将星河扶到教皇的座椅上,这个骷髅般的身影喘着粗气,眼角的鲜血不断滴落,在他血色的教服上染开一朵朵诡异的黑色花朵,裸露的肋骨在呼吸中剧烈起伏。

“我这是怎么了?”星河将脑袋歪向一边,剧烈的疼痛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你看上去,是san值归零,导致的七窍流血。”妄痕的声音有些沉重。

“那还有救吗?”星河的语气异常平静。

“我在雾林里采了一些药材,其中有治疗精神不可逆损伤的,应该能救……”妄痕急忙想要掏出储物戒指,却发现戒指早已在雾林被那个商人偷走,他懊恼地捶了一下地面,“呃…我忘了我的戒指被偷走了……该死的商人!”

“那就是没救了。”星河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一旁的教皇皇冠,指尖却无力地垂下,“帮我一件事,把它……戴到我的头上。”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妄痕有些无语,“你怎么还想着这个?你应该多想想怎么救自己!”

“无所谓了………”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魔力………早就被吸光耗尽了吧。”

妄痕沉默了,他中招了,袭击来着猝不及防,他的魔力确实在刚才的反抗中被彻底抽离,想要恢复,必须借助大规模的治疗阵法,而眼下,星河显然撑不了那么久。

“…关于妄痕,你的分身复活了,但是我将他杀死了。”星河突然开口。

“实际上…酒店的那个妄痕,已经算是独立个体了,并不是分身。”妄痕纠正道。

“所以…我杀的是一个独立的人格,是吗?”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妄痕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好吧,讲正事……”星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说道,“关于同位体效应,秒死秒替,这是他的能力,我们都知道。但他用的创造能力………并不是你的。”

“创造能力??”妄痕猛地瞪大了眼睛。

“对,我观测到了…dEx宇宙的起源。那些仇恨是真实的,那些矛盾、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用真实的事情来篡改原本的记忆,用真实的仇恨掩盖原本的情绪,难怪……很多人中招。”

“关于同位体的诞生,有几个关键条件。”星河缓缓说道,“一,玄能要足够巨量。二,毁灭的酒店要足够多。三,要有一台巨型的超算机器,名为‘天启’。四,要利用异常概念性武器进行批量制造。五,制作相反的反概念抑制器,用于控制同位体。六,需要三神器的能量来制造永恒核心。………就这些了。”

“那如果……我做出一个可以让其他人制造分身的道具呢?”妄痕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越多越危险。”星河摇了摇头,嘴角不断流着鲜血,“理论上,只要分身无限多,就可以耗尽‘天启’机器的能量和算力,因为它的承载能力是有限的。”

“那如果拿三神器作为辅助,防止道具崩解,岂不是可以制造更多分身?”妄痕追问道。

“但是酒店会撑不住。”星河的声音斩钉截铁,“人越多,消耗的玄能就越多,越容易提前进入dEx所说的坏结局。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呃…好吧,我会想想别的办法。”妄痕有些沮丧,“我觉得你还有救,我再想想办法…我想起来了!教堂附近有个医疗馆。”

“不用了。”星河打断了他,“那批药材,我早就发给平民区了,教堂附近的医疗馆,什么都没有,去了也是白费。”

“…难道你真的就这样死了?”妄痕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面对死亡,我们每个人都不可避免。”星河的语气异常平静,“但是,如果活着有价值,那就是对死亡最好的告慰。”他说着,又吐出一口鲜血,“关于…利用你基因复制新妄痕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这混蛋!”妄痕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又带着一丝无奈,“你知道我不喜欢有人拿我的基因去复制另一个‘我’。”

“好吧…那你还生气吗?”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过了那么久,就算生气,也早就消了。”妄痕叹了口气。

“好。”星河露出一丝微笑,“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接受我教会的邀请,就像当初那样?”

“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拉人入教?”妄痕有些哭笑不得,“我拒绝,你这是道德绑架。”

“拜托……你不会拒绝一个临死之人的遗愿吧?”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只是聊一聊而已,不代表你真的要加入。”

“……好吧,就这一次。”妄痕妥协了。

“其实……你可以来我的红慈教会。”星河努力撑起身子,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我们教会有很多真诚友善的朋友,那里的风景美不胜收,而且更重要的是……慈神会给予你满满的祝福。”

他模仿着当初邀请妄痕时的语气,只是声音中的疼痛让他的话语断断续续。

这一次,妄痕没有拒绝。

“……我加入。”

妄痕的脑海中闪过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他还只是酒店的一个普通职员,从未离开过酒店,也从未踏入过雾林,更没有经历过这么多生死离别。如今想来,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真是世事无常。

“你愿意认同我们教会的……对善者善,对恶者更恶的……理念吗?”星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愿意,且认同。”妄痕认真地回答。

“很好……恭喜你成为红慈教会的一员。”星河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们一起和酒店共进退…战胜敌人,消灭dEx,拯救更多人……”

“…嗯。”妄痕用力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替我…帮助他们……好吗?”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好。”妄痕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会暗中提供帮助的。”

教堂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星河粗重的呼吸声和鲜血滴落的声音。

妄痕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星河的胸膛早已停止了起伏,他整个人瘫倒在教皇座椅上,双眼紧闭,再也没有了呼吸。

妄痕愣在原地,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缓缓瘫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支撑。这一次,他真的彻底感到无力。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眶中凝聚的水汽,混着星河的血迹,缓缓滑落。

妄痕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星河冰冷的尸体,脑海中回荡着他最后的话语。

他知道,星河的使命已经完成,而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要带着星河的遗愿,带着红慈教会的理念,与酒店的所有人一起,对抗dEx,守护这个宇宙,拯救更多的人。

血色的教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教皇座椅上的骷髅,仿佛化作了一座永恒的丰碑, 教堂的钟声不知何时响起,低沉而肃穆,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像是在为一位战士,送别最后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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