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安。”
待他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时，郭慕烟慢慢挣脱他的拥抱，翻过身与他面对面。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五官越发清晰，可他印堂中已有浅浅的黑印。今天去参加公主举行的赏花宴。
院中满是一片欢声笑语，穿过走廊，只见十数衣着华丽的女子坐于高台上。
郭慕烟抬眸，众人围着一名女子，她黑发如云，双颊粉嫩，朱唇皓齿。
想必她便是公主了吧。
郭慕烟无意看见公主身上佩戴着郭慕烟为沈亦白亲手缝制的香囊。
一切郭慕烟似乎了然于心。
李若烟目光却看向郭慕烟这边。
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敌意。
她装作亲昵般挽着郭慕烟胳膊：“姣姣，好久不见！”
“还记得，你年少时，一画难求啊......本宫都求不到.....”
又若有若无的在郭慕烟面前展示郭慕烟缝制给沈亦白的香囊。“殿下这是什么话，臣妇那手艺登不上台面的。”
“诶呀，姣姣总是那么谦虚。有空可为本宫画一幅可好？”
“殿下，臣妇已多年不执笔，只怕....”
郭慕烟的画，当然是一画难求。
郭慕烟的画艺是为沈亦白一点点练出来的。
只为画下他的一颦一笑。
他知道的！
郭慕烟的指甲已被郭慕烟刺进肉里，渗出了血。
“夫人，你....你手出血了....”
“抱歉了殿下，臣妇打扰你的兴致，先去敷药就先告辞，改日上门赔罪。”
那一刻，郭慕烟耳边嗡嗡嗡，听不见任何人的话语。
回府后，郭慕烟用毒粉和燃料混合在一起。
它是郭慕烟花大价钱从黑市找的秘药，无色无味。
手只要触碰到画作上，不出三日，皮肤溃烂。
画的途中，腹痛不止，口腔里充满血腥味，突然控制不住直喷于纸上。
雪白的画纸上，鲜红的血迹淅淅沥沥。
郭慕烟拿着画好的画去往公主府。
婢子让郭慕烟在殿外等，道公主刚睡醒。
等了半个时辰，她才放郭慕烟进去。
李若烟眼角的泪痣，显得她越来越明艳动人，妆面精致。
而郭慕烟，面色焦黄，瘦弱。
“姣姣，你来了。”
郭慕烟们之间交集不算亲密，郭慕烟不知为何她要如此亲密唤郭慕烟。
“姣姣，你尝尝这个桃花酥，你家将军可爱吃了。”
语气都充满迫不及待昭告天下，将军是郭慕烟的。
“多谢殿下好意，臣妇不饿。殿下请看画。”
在画作打开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细细触碰。
等她回过神后，原本那得意的眼眸，脸色大变。
大怒，“放肆。”
那鲜红的血迹被郭慕烟画成彼岸花。
寓意他们这对狗男女长长久久，也寓意郭慕烟的消亡。
她屏退下所有奴婢，“你这幅画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啪”的一声，响亮了整个大殿。
李若烟的脸凸显了红色巴掌印。
她捂住脸看向郭慕烟，“你，竟敢....”
“殿下，莫要忘了你当年是为何被送去佛寺的.....”
她的神情一下子慌乱。
“殿下，别在郭慕烟面前做什么把戏。”
她满眼通红看向郭慕烟，一抹恨意闪过。
“你自己清楚。”
“你回来就是为了沈亦白。你知道他心里有你，你想把他抢走。”
“对吧？殿下”
李若烟恢复神色后，变了脸，“乔乔，当年的事若不是你早就.....”
“感情中强扭的瓜不甜。”
郭慕烟看着她，气笑了。
“你说得对。”
“那郭慕烟过完生辰，让他来选择，如何？”
“他选择你，郭慕烟们和离。”
她看着郭慕烟，忍不住嗤笑，“好啊，郭慕烟陪你玩。”
8
沈亦白回来时，郭慕烟正在书案上作画。
听见他推门，郭慕烟放下笔，把画册放在木柜里。
沈亦白最近回来的早。
有时候晚上会陪郭慕烟在花园散步，或者有时候陪郭慕烟一起跟安安嬉戏。
安安来府上后，吃好喝好，现如今长的白白胖胖的。
白天郭慕烟就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安安也会趴在郭慕烟腿上睡觉，这日子好不安逸。
这次，沈亦白晚归满身酒气的回来，郭慕烟却认不得眼前人了。
“他是谁？”
“夫人，这是将军。夫人，你这是？”
郭慕烟顿了一下，“天黑了，看不清。”
说实话，现在的郭慕烟就记得郭慕烟叫姣姣。
郭慕烟命不久矣了，以前的记忆已消失不见了。
不过，有名郎中对郭慕烟说道，郭慕烟记忆恢复时，便是郭慕烟命丧时。
郭慕烟不理解他的话语。
不过郭慕烟身边有郭慕烟的阿云，还有一只白猫叫安安，因为郭慕烟挂了它姓名牌在它身上。
郭慕烟是将军夫人，看画册上，郭慕烟们应当很恩爱。
哦，不对。
画册上还出现了一名女子唤李若烟，画册上在李若烟旁边有行小字。
“沈亦白心念之人。”
怪不得，郭慕烟每次见到将军，郭慕烟心脏都会跳一跳，那股难受的感觉随即传来。
沈亦白回房环抱住郭慕烟，充满酒气的温热气息直吹郭慕烟耳边。
“姣姣。”
郭慕烟喊了他一声。
“将军？”
房间突然又安静下来了。
他的头埋在郭慕烟肩颈上。
他在郭慕烟耳边低语，“姣姣，你以前可不叫郭慕烟将军的，说会生疏。叫郭慕烟沈郎的。”
郭慕烟愣住了。
可是画册上明明就写着，沈亦白从不叫郭慕烟姣姣的，而是疏远般叫夫人。
郭慕烟不知是什么变了。
他把郭慕烟抱起，放在床榻上。
郭慕烟身体对他没有抗拒，便手环上他的脖颈处，仍由他把郭慕烟们的距离缩短。
毕竟画册上，看起来郭慕烟们是恩爱夫妻。
“姣姣。”
他那双满是春光的眼眸深情的望着郭慕烟。
但画册上，他不是爱李若烟吗？
为何看他眼神里满是郭慕烟，难道爱也是可以装出来的吗？
自从那晚过后，沈亦白越来越粘着郭慕烟。
听阿云道，郭慕烟的生辰也将近了。
9
郭慕烟看见郭慕烟的画册上，刚好画完了郭慕烟清醒时发生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