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佳玥！我对你哪里亏待过？你为什么往我饭里掺毒？！”
焦佳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猛地扑上前，抱住乔昌盛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想害你啊！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我怕你走了，再也没有人陪在我身边了……我一个人撑不住啊……”
“我才偷偷加了点药粉……真的不致命，就是让你身子虚一点，多住几天院，多留在我身边几天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命啊……”
“放屁！”
乔昌盛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涨得通红。
“这一年我总是浑身没劲，还以为是年纪大了！我信你，把你当亲孙女疼，可你呢？你却把我当成药罐子！一天天往我饭里下药！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乔文良站在一旁，气得手指直抖。
“焦佳玥，你真是把良心喂了狗！这些日子我们乔家待你不薄，把你当自家人，你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连真心对你的人也下得了手！”
他猛地转身。
“我这就报警！”
“不要！求你们不要！”
焦佳玥突然尖叫起来。
“我不能去警局！我不能进牢里！我还有儿子啊！他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妈妈！”
“你儿子？”
乔文良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你不是一直说你最爱的是小书吗？你们都没结婚，哪儿来的孩子？”
“周叔叔，你可以不信我，但我这里有证据。”
焦佳玥手抖着，从包里掏出两张纸，还有一张照片。
“这是亲子鉴定报告，两份，都是正规机构出的，还有这张照片，是我儿子阳宝的满五岁生日照……你看看，求你看看……他真的是羽书哥的儿子啊……”
乔文良的目光一落在那张照片上，整个人就僵住了。
照片上的小男孩穿着红色毛衣，坐在蛋糕前，笑得灿烂。
那眉眼，那鼻梁，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都和小时候的乔羽书一模一样。
他信了。
那孩子，根本就是乔羽书的翻版。
血脉相连的痕迹，藏都藏不住。
可他不信，这孩子是焦佳玥生的。
他和柳云巧翻来覆去地看报告。
指尖在“生母姓名：焦佳玥”那一栏反复摩挲。
最后，也只能咬牙承认，孩子生母，真是焦佳玥。
“叶辞霜，谢谢你这两天帮我照看阳宝。”
焦佳玥声音轻快。
她从包里抽出一张婴儿照，在叶辞霜眼前晃了晃。
“你看，像不像羽书哥？连嘴角的笑纹都一样。”
叶辞霜没看她，只淡淡瞥了一眼旁边僵住的乔羽书。
乔羽书靠在椅背上，唇角微扬，笑得人发寒。
“你说他是我和你的孩子？”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直直刺向焦佳玥。
“可谁不知道我从小对女人过敏？碰一下都喘不上气，更别说睡一起。”
“你告诉我，这孩子，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
她哪儿知道怎么来的！
焦佳玥脸一白，心里翻腾着委屈和怨恨。
“你……你还记得那天叶辞霜的婚礼吗？你被人下药的事？”
“没错，药是我在你酒里下的。你睡着了，我就……我就趁机和你……”
她垂下头，脸上闪过一丝羞耻，可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狠劲。
话音刚落，乔羽书的脸唰一下白得像纸。
那天，他喝下那杯酒，头就开始发沉。
他记得自己想站起来，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意识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记不清是谁……
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在那晚，把什么交了出去。
他一睁眼，发现自己光溜溜地泡在水塘里。
记忆一片空白，只依稀记得梦里有女人的笑声，还有模糊的触感。
他爬出池子，跌跌撞撞跑回房间，整整三天没敢见人。
……
不会吧？
真跟焦佳玥做了那事？
乔羽书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发紧，几乎要呕出来。
他盯着焦佳玥，眼神从震惊转为憎恶。
焦佳玥眼泪汪汪地凑过来。
“羽书哥，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她伸出手，想碰他的衣袖，却被他猛地甩开。
她踉跄了一下，眼眶红了。
“阳宝是你的亲骨肉，你不想他喊你爸爸吗？”
他猛摇头。
“不行！你犯了法，我得告你！孩子，我也不认！”
他不能认，也不敢认。
认了孩子，就等于承认自己被侵犯，等于乔家的耻辱被公之于众。
焦佳玥知道他不会认阳宝，立马转身扑向乔文良夫妻。
“柳阿姨，您真忍心看着乔家唯一的血脉，有个坐过牢的妈妈吗？”
她跪在地上，双手抓住柳云巧的衣角，眼泪簌簌往下掉。
“孩子是无辜的啊！他可是乔家的血脉，是您亲孙子！您要是逼我坐牢，他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柳云巧的心都化了。
她一把抢过照片，手指一遍遍抚过照片上那孩子的脸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小书啊……妈知道你心里难受，知道你受了委屈，可这孩子他没罪啊！”
“你就看在他是你亲骨肉的份上，饶了他妈妈一回吧！你看他……你看他多像你小时候啊，眼睛弯弯的，笑起来那么甜，那么乖……”
乔羽书眼神空洞，语气冰冷无比。
“行，你们跟她过吧，就当我没这个儿子。”
“混蛋！”
乔文良气得脸色铁青。
“你翅膀硬了？你又不是正常男人，结不结婚对你来说还不是一样？她焦佳玥再错，也给你生了个儿子！”
焦佳玥赶紧抹着泪，肩膀一抖一抖的。
“羽书哥……我真的错了……我是太爱你了，才鬼迷心窍地犯了错。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看在阳宝的份上，别丢下我们好不好？我们……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不可能。”
乔羽书咬紧牙关。
“我宁可死，也不会娶一个违法的人。你们别再做梦了。明天我就去海岛驻防，从今往后，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他以为，叶辞霜离婚后，他们之间终于没有了阻碍。
可老天爷偏偏开了个最大的玩笑。
他踉跄着走到叶辞霜面前，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要干什么？”
裴光曦猛地跨步上前，一把拦住他。
“你有病，还带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你让辞霜嫁给你，是想让她被人指指点点，说她嫁了个有私生子的男人？还是想让她替你养别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