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既下,各部不得不展开猛烈攻势。唐基在军事会议上力排众议,将主力部队的指挥权全数交予张立宪,仅留李冰率领一部作为预备队看守炮营。而被削去实权的虞啸卿,则被他以“进修深造”为由,安排至后方学习。
为彻底压服这位心高气傲的少帅,唐基甚至请出了远在滇省的虞家老爷子。电话接通的瞬间,虞啸卿原本紧绷的脸上掠过一丝不甘,却在听到父亲声音的那一刻不得不收敛了锋芒。
“你给我仔细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威严,“不必多言,只需答“是”。唐基这老小子的狼子野心,我早有察觉。他若安分守己,不妨容他几分自在;若有不臣之心……”
话音微顿,透着冷意,“便不必让他有好日子过。你即刻动身来滇省,国防部的调令已到,你要去陆大进修。我们见面细谈。”
“是,父亲,我明白了。”虞啸卿在唐基志得意满的注视下缓缓挂断电话。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唐基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唐叔,我将赴陆大学习,这里……就拜托您了。”
唐基呵呵一笑,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去吧,部队里有我。”
目送虞啸卿离去的身影,他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扬起。这支虞家经营多年的部队,从此刻起,真正改姓唐了。手中握着实实在在的兵权,他才算真正有了立足乱世的倚仗。
由此开始,运输机穿梭于天际,不时投下维系战力的物资与弹药。张立宪所部正是依靠这份补给,如钝刀割肉般逐个啃下敌军据点,在泥泞的推进中站稳脚跟。只是战线每前进一步,倒下的战士便多一分,伤亡数字与日俱增,能投入战斗的兵力却在不断缩减。
胡伯玉所部同样在前线攻城拔寨,攻势虽稳,闽省战局整体可控,但战场传回的伤亡报告,每一页都沉重得让人无法直视。
与此同时,东瀛陆军部的调令悄然下达:山下将军麾下的第14方面军全面接管菲群岛作战指挥权,第35军则专职负责菲岛中部与南部诸岛的防御布防。
夜幕将至,一批新补充的战机正待命出发,计划于夜间秘密部署至各部,其中主力将进驻吕宋岛克拉克空军基地的航空队。
海军方面,则按计划将主力舰艇隐蔽集结于预定海域。那里正是花旗军可能的登陆点,只待对方登陆部队抢滩,便要集中全部火力,一举摧毁花旗太平洋海军的主力舰队。
wilkinson将军率领的第3两栖编队完成战力补充后,即刻向马里亚纳海域集结;待搭载完登陆部队,这支钢铁舰队便调转航向,朝着莱特湾全速进发。
伴随舰炮轰鸣撕裂海空,一场猛烈的炮火准备率先拉开战幕。随后,第6集团军麾下两个军兵分两路,在圣何塞与杜拉格滩头同步抢滩登陆。
彼时日寇第16师团尚未完成抗登陆部署,花旗军队仅遭遇轻微抵抗,很快便稳固滩头阵地,随即向岛屿腹地纵深发起进攻。
也是在这一天,驻扎于文莱的粟田中将率领中路第二舰队拔锚启航,直扑莱特湾。几乎同一时刻,巡航的花旗第七舰队潜艇敏锐捕捉到这支舰队的踪迹。无形的交锋已然开始,一场决定海域控制权的大战,已箭在弦上。
三日后,张立宪率部攻克关键阵地,圆满达成战略任务。前线各部队亦稳步推进,将日寇赶下海的胜利曙光,已清晰可见。
就在陆上战局节节胜利之际,莱特湾海域的决战大幕骤然拉开!粟田舰队如期抵达莱特岛东北部的锡布延海,舰群中,东瀛海军最引以为傲的“武藏”号战列舰赫然在列!
这艘与联合舰队旗舰“大和”号并称的钢铁巨舰,此前从未在海战中启用,是被视作最后底牌的存在。这一次,它率领中路舰队直扑莱特湾前沿,誓要与花旗海军正面决战,一决雌雄。
然而,这场寄予厚望的决战,开局却惨烈得令人大跌眼镜。舰队尚未抵达主战场,便遭遇花旗潜艇的突袭,瞬间损失惨重。
第一波鱼雷齐射中,4枚精准命中粟田中将的旗舰“爱宕”号重巡洋舰。舰体迅速向右严重倾斜,随即加速下沉,粟田中将只得紧急下令弃船,自己也纵身跃入海中,狼狈逃生。
与此同时,另一波鱼雷直扑舰队外围。东瀛舰队外侧的两艘驱逐舰反应迅速,紧急转舵堪堪躲过攻击,可这两枚鱼雷却径直奔向后方的“摩耶”号重巡洋舰。
毫无防备的“摩耶”号左舷与炮塔底部各中一雷,仅8分钟后,便在海面上消失无踪。不久后,“东方”号巡洋舰也被鱼雷击中舰尾,丧失作战能力,最终只能在一艘驱逐舰的护送下,狼狈折返文莱基地。
战斗尚未正式打响,东瀛舰队已有三艘重巡洋舰失去战力。这场关乎海军尊严的决战,尚未开局便蒙上了一层浓重的失败阴影。
山城方面收到前线传回的消息时,指挥部里一片沉寂。这已不仅是战报,更像是一纸命运的判词。
东瀛的败局几乎注定。尚未正式交锋,主力动向便已暴露无遗。莫说眼下军力处于绝对劣势,即便是势均力敌,这等情报泄露也足以成为致命危机。
东瀛海军过往为数不多的胜绩,大多依靠出其不意的突袭。如今既已彻底暴露在对手视野中,纵有再多的战舰、再烈的斗志,也难逃覆灭的命运。
总参谋部几位资深参谋连夜对林译等人提交的战略分析进行研判,一致认为:此刻在闽省继续发动强攻,已失去实际战略价值。若只为政治作态尚可理解,但若不惜代价猛攻,无异于徒耗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