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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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腾假古董的我,栽在同福盘丝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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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这鬼地方还是老样子。

七侠镇。

空气里一股子驴粪混合着廉价脂粉的味儿,熏得人脑仁疼。

青石板缝里黏着不知哪个朝代的口香糖,踩上去吧唧响,像踩碎一只癞蛤蟆。

同福客栈那两破灯笼在风里晃荡,活像吊死鬼吐出来的舌头。

门大敞着,里头飘出股复杂的馊味——汗臭、脚气、隔夜饭菜,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

我杵在门口,像个傻逼。

怀里那玩意硌得肋骨生疼。

操。

早知道这趟活儿这么烫手,给多少钱也不接。

可谁让老子欠了一屁股债,赌坊那帮孙子扬言要卸我条腿。

里头。

真他妈是个戏台子。

那姓佟的娘们儿斜倚在柜台后面,手指头捻着账本,眼皮耷拉着,嘴角却勾着,像刚偷了鸡的狐狸。

“展堂——”她拖长了调子,黏糊糊的,“死哪儿去啦?没看见有客到?”

一道影子嗖地从我旁边掠过,带起一阵风。

“来了您呐!”那跑堂的——姓白的那小子——咧着一口白牙,毛巾往肩上一甩,身子拧得像个麻花,“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他眼神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像在掂量一口肥猪。

我喉咙发干,咽了口唾沫:“住店。”

“好嘞!上房一间——”他扯着嗓子喊,伸手要接我的包袱。

我下意识往后一缩,把怀里那玩意捂得更紧。

老白的手僵在半空,眉毛挑了一下。

佟湘玉的眼皮掀开了点,目光像两把小钩子,在我脸上刮来刮去。

“这位客官,”她慢悠悠地从柜台后面绕出来,裙摆扫过地面,没一点声响,“面生得很啊。打哪儿来?”

“关……关外。”我胡乱编了个地方。

“关外?”她凑近了些,身上一股子陈年花椒混着廉价花露水的怪味,“关外可不太平啊,听说闹马贼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

操,这娘们儿眼睛真贼。

“做点小本生意,”我挤出一个笑,脸皮绷得生疼,“混口饭吃。”

“哦——生意。”她拖长了声音,手指轻轻敲着柜台,“现如今,生意可不好做。”

正说着,后院传来一声尖叫,刺得人耳膜疼。

“啊——我的簪子!谁看见我的簪子啦?”

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姑娘风风火火冲进大堂,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瞪得溜圆。

是那个叫郭芙蓉的疯丫头。

“吵什么吵!”楼梯口冒出个瘦了吧唧的男人,一脸晦气,“芙妹,大清早的,就不能消停会儿?”

“吕轻侯!”郭芙蓉叉着腰,“你少跟这儿装大尾巴狼!肯定是你!昨儿个就你瞅着我簪子眼神不对!”

“荒谬!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吕秀才读圣贤书,岂会行此鸡鸣狗盗之事?”

“我呸!你还偷吃过我藏的点心呢!”

“那……那是补充体力!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

角落里,一个胖厨子端着个海碗,吸溜吸溜喝着啥,眼皮都懒得抬。

另一个小姑娘坐在门槛上,晃着两条腿,磕瓜子,皮吐得老远。

真他妈一窝奇葩。

老白凑到佟湘玉耳边,压低声音:“掌柜的,我看这小子不对劲,怀里鼓鼓囊囊,别是藏着家伙吧?”

佟湘玉没吭声,手指在算盘上拨了一下,珠子啪啦一响。

我后背开始冒冷汗。

怀里这玩意,是个骨灰坛。

当然,不是真骨灰。

是前朝贵妃墓里掏出来的陪葬品,官窑青花,值老鼻子钱了。

债主逼得紧,我只好重操旧业,干了这票。

本想拿到黑市出手,谁知走漏风声,官道上全是巡查的官兵。

没法子,只能先躲进这七侠镇,找地方避风头。

这同福客栈,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按理说是藏身的好地方。

可眼下这情形,怕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客官,”佟湘玉突然笑了,眼睛弯成两条缝,“你这怀里,揣着宝贝呢?”

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没……没啥,一点干粮。”

“干粮?”她嗤笑一声,“什么干粮这么金贵,搂得跟亲儿子似的?”

郭芙蓉和吕秀才也不吵了,齐刷刷看我。

连那胖厨子都停下了吸溜声。

几双眼睛像探照灯似的打在我身上。

操蛋!

早知道就该把这破罐子埋了再来!

现在咋整?

掏出来?

说这是我二大爷的骨灰?

谁信啊!

不掏?

这娘们儿精得跟猴似的,能糊弄过去?

正当我头皮发麻,琢磨着是不是该硬闯后门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吆喝。

“佟掌柜——恭喜发财啊!”

一个穿着官服、歪戴帽子的瘦高个晃了进来,是那个姓邢的捕头,后头还跟着个憨头憨脑的跟班。

邢捕头!

我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怀里这玩意要是被他看见,老子直接就可以去菜市口报到了!

“哟!邢捕头!”佟湘玉立马换上一张笑脸,迎了上去,“什么风把您吹来啦?”

“屁的风!”邢捕头大大咧咧往长凳上一坐,“饿风!赶紧的,弄俩小菜,打壶酒来!”

他目光扫过大堂,落在我身上,顿了一下:“生面孔啊?”

老白赶紧插话:“新来的客官,住店的。”

邢捕头上上下下打量我,像验牲口:“关外人?”

我喉咙发紧,嗯了一声。

“关外哪儿啊?”

“黑……黑河。”

“黑河?”邢捕头挠了挠下巴,“我有个远房表舅也在黑河,叫刘大脑袋,你认识不?”

我认识个屁!

“不……不太熟。”

“哦。”邢捕头没再追问,抓起筷子敲碗,“菜呢?快点!饿死老子了!”

我松了口气,悄悄往墙角缩,想降低存在感。

怀里那骨灰坛子冰凉,贴着我胸口,像块冰。

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趁着佟湘玉去后厨张罗,老白忙着端菜,那俩活宝又开始拌嘴,邢捕头和他跟班埋头苦干的当口,我猫着腰,想溜上楼。

“那位客官——”佟湘玉的声音像鬼一样从背后飘来,“您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啊?”

我僵在原地。

这娘们儿后脑勺长眼睛了?

“我……我回房歇会儿。”

“歇着?”她端着一盘花生米走过来,笑得意味深长,“东西都没放下,怎么歇?还是先把‘干粮’拿出来,免得硌着。”

邢捕头抬起头,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问:“啥干粮?给我也尝尝?”

完了。

这下是真完了。

我手心里全是汗,心脏蹦得像要撞碎胸骨。

郭芙蓉好奇地凑过来:“什么干粮这么神秘?给我看看!”

吕秀才拽她:“芙妹!非礼勿动!”

就在郭芙蓉的手快要碰到我衣襟的瞬间,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啥玩意塌了。

紧接着是莫小贝的尖叫:“啊——我的蚂蚁窝!”

所有人都一愣,齐刷刷往后院看。

机会!

我瞅准空档,拔腿就往楼梯口冲!

“哎!你站住!”老白反应最快,伸手要抓我。

我侧身躲过,怀里那玩意却因为动作太大,滑了出来!

时间好像慢了下来。

那个青花骨灰坛,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直直飞向邢捕头那张大脸!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操他祖宗!

这下彻底歇菜!

邢捕头正嚼着花生米,眼看一个罐子朝他面门飞来,吓得嗷一嗓子,下意识伸手一挡——

啪嚓!

罐子没碎。

被他抱了个满怀。

油腻腻的手在光溜溜的罐身上留下几个指印。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着邢捕头……怀里的罐子。

邢捕头自己也懵了,低头瞅着那罐子,又抬头瞅瞅我,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这……这啥玩意?”

我魂飞魄散,舌头打结:“是……是……”

佟湘玉眼睛眯了起来。

老白摆出了葵花点穴手的起手式。

郭芙蓉瞪大了眼。

吕秀才皱了皱眉。

邢捕头把罐子举到眼前,仔细端详:“挺沉啊……花纹怪好看的……腌咸菜的?”

我:“……”

佟湘玉:“……”

老白:“……”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后院又传来一声吆喝。

“掌柜的!不好啦!水缸破啦!厨房淹啦!”是李大嘴的破锣嗓子。

邢捕头一个激灵,手一抖,罐子差点又掉下去。

他赶紧抱稳了,嘟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转而把罐子往桌上一顿,冲后院喊,“吵什么吵!没看见本捕头正在……正在办案吗!”

办案?

办你个头案!

我盯着桌上那罐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他随便掀开盖子瞅一眼,里面那点“骨灰”(我随便找的香炉灰)就得露馅!

佟湘玉给老白使了个眼色。

老白会意,笑嘻嘻地凑到邢捕头身边:“邢头儿,您看这事儿闹的……就是个误会!这客官估计是吓着了,手没拿稳。这就是个……就是个腌酸菜的坛子!他们家祖传的!”

“酸菜坛子?”邢捕头狐疑地看了看罐子,又看了看我,“抱这么紧?你们关外人酸菜坛子都随身带?”

“是……是秘方!”我急中生智,顺杆爬,“祖传的老汤酸菜,离了这坛子味儿就不对了!”

邢捕头将信将疑,伸手要去揭盖子。

我呼吸都快停了。

完了完了完了……

突然,祝无双端着一盆水从后院进来,脚下一滑,盆里的水泼出来,正好溅了邢捕头一身。

“哎呀!对不起邢捕头!”无双慌忙放下盆,拿起抹布就要给他擦。

邢捕头被冷水一激,跳了起来,也顾不上去揭盖子了,骂骂咧咧地抖着官服上的水珠:“倒霉催的!今天真是流年不利!”

老白赶紧把罐子拿起来,塞回我怀里,低声道:“还不快收好!”

我抱着失而复得的骨灰坛,像抱着刚出生的亲儿子,手脚冰凉。

邢捕头被无双劝着去后院换衣服了。

大堂里暂时恢复了平静。

但我能感觉到,佟湘玉那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这地方,不能待了。

得赶紧走。

可外面全是官兵,能去哪儿?

郭芙蓉凑过来,小声问:“哎,你那酸菜,真那么好吃?”

我:“……”

吕秀才把她拉开:“芙妹!君子远庖厨!况且,此等形迹可疑之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形迹可疑?

妈的,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来这鬼地方看你们演情景喜剧!

我心里骂翻了天,脸上还得挤出笑:“误会,都是误会。”

佟湘玉慢慢踱过来,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客官,”她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压力,“你这‘酸菜’,打算腌到什么时候啊?”

我看着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知道糊弄不过去了。

这娘们儿,比邢捕头难缠多了。

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我压低声音:“掌柜的,明人不说暗话。我遇上点麻烦,借贵宝地躲两天。完事儿后,必有重谢。”

她挑了挑眉:“重谢?多重?”

我咬了咬牙,伸出两根手指。

她撇撇嘴,伸出五根。

操!

真黑!

但我没辙,只能点头。

她笑了,瞬间春暖花开:“成交!展堂,带这位客官去楼上雅间!好好‘照应’着!”

老白应了一声,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里却带着警告。

我抱着骨灰坛,跟着他往楼上走,每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

这哪是同福客栈?

这他妈是盘丝洞!

刚踏上楼梯,就听见楼下吕秀才摇头晃脑地吟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咦?我刚刚是不是用了个特别贴切的典故?”

郭芙蓉:“贴切你个头!快去给我找簪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从大门照进来,给这闹哄哄的大堂镀了层虚假的金边。

邢捕头甩着湿漉漉的袖子从后院回来,嘴里还在抱怨。

祝无双拿着拖布擦地。

莫小贝撅着嘴看着后院。

李大嘴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

一幅看似和谐的市井图。

可我知道,这平静底下,暗流涌动。

我,和怀里这个要命的罐子,就是那颗即将砸进这潭死水里的石头。

老白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就这儿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客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不过……”他压低了声音,带着股凉气,“不该动的念头,最好别动。我们掌柜的,眼里可不揉沙子。”

我迈进房间。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窗户很小,光线昏暗。

床板硬得像棺材。

老白带上门走了。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立刻冲到门边,想把门闩插上。

结果发现,这破门根本没闩!

就个破木头插销,还断了半截!

操!

我泄气地坐到床上,床板发出痛苦的呻吟。

把骨灰坛放在桌上,那青花釉色在昏暗中泛着幽光。

贵妃娘娘啊贵妃娘娘,您老人家死了几百年,能不能显显灵,告诉老子下一步该怎么走?

窗外传来集市隐约的喧闹声。

更衬托出屋里的死寂。

我盯着那罐子,心里盘算。

藏床底下?

不行,太容易找到。

塞房梁上?

这高度够不着。

埋了?

更不现实。

正抓耳挠腮,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

接着是敲门声。

“客官,给您送热水。”是个温软的女声,像是那个叫祝无双的姑娘。

我赶紧抱起罐子,四下张望,最后一把塞进床底下,用带来的破包袱稍微挡了挡。

“来了!”我拉开条门缝。

祝无双端着个铜盆站在外面,笑容温婉:“师兄让我给您送点热水。”

她侧身进来,把盆放在架子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房间,在床铺位置停顿了一瞬。

我心里一紧。

她看到了?

不可能吧?

动作那么快。

“客官是关外人?”她一边整理毛巾,一边闲聊似的问。

“啊,是。”

“关外风光好呀,”她微笑着,“天高地阔的。不像我们这儿,巴掌大地方,尽是人情是非。”

她这话里有话啊。

我含糊地应着:“哪儿都一样,混口饭吃。”

她没再多说,福了福身子,出去了。

门轻轻合上。

我靠在门板上,长长吐了口气。

这地方,连个丫鬟都不简单。

走到窗边,推开条缝往下看。

后院井台边,邢捕头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跟佟湘玉说着什么,佟湘玉脸上堆着笑,不时点头。

老白在井边打水,眼神却往我这边瞟。

郭芙蓉和吕秀才还在为簪子的事拉扯。

李大嘴在厨房门口剁骨头,刀起刀落,砰砰响。

一片祥和的表象。

但我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扇窗。

怀里的银票像烙铁一样烫人。

那点钱,够躲几天?

佟湘玉开口就是五十两,她妈的比抢钱还快!

正烦躁,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水米没打牙。

可我不敢下楼。

怕看见邢捕头,怕他那双贼眼再盯上我的“酸菜坛子”。

犹豫间,又有人敲门。

这次是莫小贝的声音,脆生生的:“新来的!吃饭啦!再不下来,大嘴叔就把剩饭喂狗啦!”

我咬咬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总不能饿死在这破屋里。

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莫小贝叼着根糖葫芦,歪头看我:“磨蹭啥呢?快点!今天有肉!”

我跟她下楼,腿肚子有点转筋。

大堂里,众人围坐一桌,正在吃饭。

邢捕头居然还没走,坐在上首,啃着个鸡腿。

我的位置,正好对着他。

佟湘玉热情招呼:“来来来,客官,别客气,粗茶淡饭,将就吃点。”

我硬着头皮坐下,尽量不去看邢捕头。

桌上摆着几样小菜:拍黄瓜、炒青菜、一盆汤,还有一盘……嗯,黑乎乎看不出是啥的肉。

李大嘴端着饭碗,憨厚地笑:“尝尝俺的手艺,红烧狮子头!”

我看着那团焦黑,胃里一阵翻腾。

这他妈是狮子头?

说是煤球都有人信!

邢捕头啃完鸡腿,油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目光落在我脸上:“我说,那个谁……你叫啥名儿来着?”

“王……王老五。”我随口胡诌。

“王老五?”邢捕头挠挠头,“这名儿咋这么耳熟?我想想……哦对!城西有个通缉犯,也叫王老五!专偷老娘们裤衩的那个!”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操!

这什么破名儿!

桌上其他人表情各异。

佟湘玉低头吃饭,嘴角似笑非笑。

老白给我盛汤,手很稳。

郭芙蓉和吕秀才互相使眼色。

莫小贝啃着糖葫芦,看热闹。

“重……重名,”我干笑,“天下叫王老五的多的是。”

“那倒是,”邢捕头点点头,突然又问,“你那酸菜坛子,搁哪儿了?拿出来瞧瞧呗?让我也见识见识关外的秘方。”

我心里骂娘,脸上赔笑:“就是个普通坛子,没啥好看的。秘方……秘方不能外传。”

“小气样!”邢捕头撇撇嘴,转而对付那盘“煤球”去了。

我稍微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味同嚼蜡。

这饭吃得太他妈煎熬了。

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郭芙蓉突然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吸引大家注意:“哎,我说,你们听说没?镇上最近闹鬼!”

吕秀才皱眉:“芙妹!食不言寝不语!况且,子不语怪力乱神!”

“真的!”郭芙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就昨天晚上,打更的老刘说,看见个白影子,在街上飘,还抱着个罐子!”

我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

所有人都看我。

邢捕头也抬起头,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罐子?啥样的罐子?”

“就……青花瓷的罐子!”郭芙蓉比划着,“这么高,这么胖!”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这丫头……她是不是看见了?

不可能!

昨晚我摸黑进的镇子,小心得很!

佟湘玉用筷子尾敲了下郭芙蓉的头:“胡说八道什么!吓着客人了!肯定是老刘喝多了眼花!”

郭芙蓉不服气:“好多人都这么说嘛!”

老白打圆场:“吃饭吃饭!哪来的鬼!肯定是野猫!”

话题被岔开,众人又说起别的。

但我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闹鬼?

白影子?

青花罐子?

是巧合?

还是……有人故意放风?

我偷偷环视桌上的人。

佟湘玉神色如常,小口喝着汤。

老白殷勤地给邢捕头夹菜。

郭芙蓉和吕秀才又开始斗嘴。

莫小贝把不爱吃的青菜偷偷扔到桌下。

李大嘴埋头苦干,吃了三碗饭了。

祝无双安静地坐着,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每个人看起来都正常。

可越正常,越他妈不正常!

这鬼地方,每个人都像戴着面具。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邢捕头打了个饱嗝,拍拍屁股走了。

我赶紧起身想溜回房间。

“王老板——”佟湘玉叫住我,笑吟吟的,“晌午头,日头毒,不如喝杯茶,解解腻?”

我看着她那双精明的眼睛,知道这茶不是好喝的。

但没法拒绝。

“掌柜的客气了。”

她引着我走到柜台旁的一张小桌边坐下,亲手沏了壶茶。

茶香袅袅,是劣质的茉莉花味,冲鼻子。

“王老板做啥生意的呀?”她给我斟了一杯,状似随意地问。

“小本买卖,倒腾点山货。”我谨慎地回答。

“山货好啊,”她抿了口茶,“就是这兵荒马乱的,路上不太平吧?”

“还成,小心点就是了。”

“可不是嘛,”她叹了口气,“这年头,走路都得留神,说不定就撞上什么不该撞见的东西。”

她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

我端着茶杯的手稳住了,没抖。

不能慌。

“掌柜的说的是。”我附和道。

“说起来,”她话锋一转,“王老板这趟来,是寻亲?还是访友啊?”

“就是路过,歇歇脚。”

“哦——”她拉长了声音,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我还以为,你是为那件事来的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件事?

哪件事?

她知道了?

我强作镇定:“掌柜的说的……是哪件事?”

她笑了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就是……贵妃墓那档子事儿啊。”

咔嚓。

我好像听见自己脑子里有根弦断了。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手脚冰凉。

她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的?

看着我瞬间煞白的脸,佟湘玉满意地靠回椅背,慢悠悠品着茶:“瞧把你吓的,放心,这儿没外人。”

我喉咙发干,声音嘶哑:“你……你到底是谁?”

“我?”她挑眉,“我就是个开店的。不过呢,消息比一般人灵通点。”

她放下茶杯,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字。

是个“风”字。

风?

什么意思?

江湖暗号?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掌柜的,明人不说暗话,”我定了定神,“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她擦掉桌上的水渍,“就是好奇,那罐子里,装的真是贵妃娘娘的骨灰?”

我心跳如鼓:“不是骨灰。”

“那是什么?”

“是……是陪葬的珠宝。”我豁出去了,赌她贪财。

果然,她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哦?值钱吗?”

“价值连城。”

她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东西放在你那儿,不安全。”

“掌柜的有何高见?”

“我这儿有个地窖,隐蔽得很,”她压低声音,“可以先帮你保管。”

保管?

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心里冷笑,面上为难:“这……太麻烦掌柜的了。”

“不麻烦,”她笑得更深,“都是自己人嘛。再说了,邢捕头好像对那罐子挺上心的,万一他杀个回马枪……”

她在威胁我。

赤裸裸的威胁。

可我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就……有劳掌柜的了。”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好说,”她站起身,“今晚子时,地窖见。记住,一个人来。”

看着她扭着腰肢走向后厨的背影,我坐在原地,浑身发冷。

这女人,太可怕了。

她不仅要钱,恐怕还想吞了东西,顺便把我捏在手里。

今晚子时,怕是场鸿门宴。

浑浑噩噩回到房间,我插上门(虽然那破插销屁用没有),坐在床上,盯着床底下那个包袱。

贵妃娘娘的珠宝?

屁!

那罐子里,除了香炉灰,就只有一张纸条。

一张写着藏宝地点的纸条。

真正的宝贝,早就被我先一步转移了。

这罐子,就是个烫手山芋,一个钓蠢鱼的饵。

本来想利用同福客栈躲过风头,再把线索卖给下一个接头的。

没想到,惹上一身骚。

佟湘玉,邢捕头,还有那个神神叨叨的郭芙蓉……

这潭水,比我想的深。

现在咋整?

真把罐子给佟湘玉?

那娘们儿精得流油,发现是空的,能饶了我?

不给?

她转头就能把我卖给邢捕头。

左右都是死。

操他大爷的!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窗外日头偏西,光线变得昏黄。

大堂里隐约传来算盘声,还有佟湘玉指挥伙计打扫的动静。

一切听起来那么日常。

可我知道,底下暗潮汹涌。

得想办法脱身。

硬闯肯定不行。

这客栈里,老白会点穴,郭芙蓉会那什么“排山倒海”,李大嘴力气大,连那个瘦鸡似的吕秀才,逼急了都能跟你之乎者也半天。

只能智取。

智取?

我他妈一个挖坟掘墓的,跟这帮人精玩脑子?

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正一筹莫展,又有人敲门。

“王老板在吗?”是吕秀才的声音。

他又来干什么?

我没好气地拉开门。

吕秀才站在外面,手里拿着本书,一脸严肃:“王老板,小生有一事请教。”

“请教?”我莫名其妙,“请教什么?”

他走进来,关上门,压低声音:“王老板是关外人,可曾听说过……《九阴真经》?”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九阴真经》?

这书呆子脑子被门挤了?

“吕先生,我就是个倒腾山货的,不懂你们江湖上的事。”

“非也非也,”吕秀才摇头晃脑,“据小生考证,《九阴真经》并非武功秘籍,实乃前朝一位大儒所着之经济学着作,专论通货紧缩与市场需求之关系……”

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还在滔滔不绝:“……故小生推断,王老板怀中那物,看似寻常,实则暗合易数,内含乾坤,或与这经济之道有莫大关联……”

我盯着他,心里警铃大作。

这秀才,是真傻?

还是装傻?

他是不是也看出了什么?

“吕先生,”我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眯起眼睛,凑得更近,声音更低:“王老板,那罐子,是个假的吧?”

我心脏骤停了一拍。

操!

连他都看出来了?

我这演技有这么差吗?

“你……你胡说什么!”

“王老板不必否认,”他高深莫测地一笑,“小生虽不才,却也读过几本杂书。观那罐子釉色、款识,虽仿得精巧,却非前朝官窑真品。若小生所料不差,此乃‘做旧’之物,时日不超过三月。”

我目瞪口呆。

这书呆子……有点东西啊!

他说的全对!

这罐子就是个高仿品,我拿来掩人耳目的。

“你……”

“王老板不必惊慌,”他摆摆手,“小生对此物来历并无兴趣。只是提醒王老板,掌柜的……并非易与之辈。与之交易,无异与虎谋皮。”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秀才可能没看起来那么傻。

“吕先生有何高见?”

他看了看门外,确认没人,才低声道:“今夜子时,后院井边。或许……有条生路。”

说完,他不再多言,拿着那本破书,摇头晃脑地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屋里,心乱如麻。

吕秀才?

后院井边?

生路?

这他妈又是哪一出?

一个佟湘玉还不够,又来个吕轻侯?

这同福客栈,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我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蜘蛛网,越挣扎,缠得越紧。

夜幕终于降临。

七侠镇华灯初上。

同福客栈的大堂里点起了灯,人声嘈杂,吃饭的、住店的,闹哄哄一片。

我躲在房间里,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子时越来越近。

是去地窖见佟湘玉?

还是去井边等吕秀才?

或者……干脆跳窗跑路?

窗外就是后院。

不高,跳下去应该摔不死。

但下面黑漆漆的,谁知道有什么。

万一扭了脚,更是任人宰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堂渐渐安静下来。

打更的梆子声远远传来,已经二更天了。

子时快到了。

我咬咬牙,做出了决定。

赌一把!

就赌吕秀才那个书呆子,比佟湘玉那母老虎靠谱点!

我把罐子从床底下掏出来,用块破布包好,系在背上。

轻轻拉开房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尽头一盏油灯,忽明忽暗。

蹑手蹑脚地下楼。

大堂里只点着一盏小灯,伙计们大概都睡了。

柜台后面没人。

我屏住呼吸,溜向后门。

后院很安静。

月光如水,洒在井台上。

井边站着个人影,穿着长衫,果然是吕秀才。

他看见我,招了招手。

我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吕先生,生路在哪儿?”

吕秀才没说话,指了指井里。

我探头一看,井里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见:“什么意思?”

“下去。”吕秀才言简意赅。

“下井?”我差点喊出来,“你疯了?下面是水!”

“非也,”吕秀才摇头,“井下有暗道,通往外镇。”

暗道?

我狐疑地看着他。

这书呆子的话能信吗?

别是佟湘玉设的套吧?

正当我犹豫不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哟,大半夜的,二位好雅兴啊,在这儿赏月呢?”

佟湘玉!

她怎么来了?

我猛地回头,只见佟湘玉带着老白和郭芙蓉,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老白手里拿着棍子,郭芙蓉摆出了那什么“排山倒海”的起手式。

完了!

被包饺子了!

吕秀才倒是不慌不忙,冲佟湘玉拱了拱手:“掌柜的深夜不睡,所为何事?”

佟湘玉皮笑肉不笑:“这话该我问你们吧?吕大秀才,你勾搭外乡人,想干什么?”

“掌柜的误会了,”吕秀才淡定地说,“小生只是与王老板探讨一下井水的酸碱性对农作物生长的影响。”

我:“……”

郭芙蓉:“噗——”

老白:“秀才,你扯谎能扯圆点吗?”

佟湘玉没理他,目光锐利地盯住我:“王老板,东西呢?”

我知道瞒不住了,把心一横:“东西可以给你,但你得放我走。”

“成交。”佟湘玉很干脆。

我解下背后的包袱,递过去。

佟湘玉使了个眼色,老白上前接过,打开检查。

他摸了摸罐子,又掂了掂分量,脸色一变:“掌柜的,空的!”

佟湘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王老五,你耍我?”

我后退一步,靠在井沿上:“掌柜的,明人不说暗话,真东西早就不在我这儿了。这罐子,就是个幌子。”

“真东西在哪儿?”佟湘玉逼近一步,声音带着杀气。

“在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我强作镇定。

“搜!”佟湘玉下令。

老白和郭芙蓉上前要抓我。

吕秀才突然挡在我面前:“掌柜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佟湘玉眯起眼:“吕轻侯,你果然有问题。”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后院墙头上,突然冒出几个人影,黑衣蒙面,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钢刀!

“都不许动!把东西交出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喝道。

劫匪!

真他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下彻底乱套了!

佟湘玉脸色一变:“你们是什么人?”

“少废话!贵妃墓里的东西,交出来!”

老白和郭芙蓉立刻摆出防御姿态,把佟湘玉护在身后。

吕秀才也吓了一跳,往我这边缩了缩。

我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机会!

趁乱跑!

我猛地转身,就想往井里跳。

管他下面是不是水,总比落在这些人手里强!

就在我一条腿跨进井口的瞬间,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回头一看,是吕秀才!

他力气大得惊人,根本不像个文弱书生!

“王老板,别急,”他冲我诡异一笑,“戏还没完呢。”

我懵了。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劫匪、客栈伙计、书生……全都搅和在一起了!

墙头上的劫匪等得不耐烦,纷纷跳下院子,围了上来。

老白和郭芙蓉跟他们打在一起,棍影掌风,呼呼作响。

佟湘玉躲在后面,大声指挥:“展堂!攻他下盘!小郭!左边!对!排他!”

吕秀才却拉着我,退到角落:“吕先生,这……”

我完全糊涂了。

“别出声,”他低声道,“看好戏。”

只见混乱中,一个劫匪瞅准空子,一刀劈向佟湘玉!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突然,一直躲在厨房门口看热闹的李大嘴,像颗炮弹一样冲出来,撞开那个劫匪!

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像个胖厨子!

劫匪被撞得飞出去,摔在地上,蒙面巾掉了,露出一张疤瘌脸。

佟湘玉惊魂未定,指着李大嘴:“你……你会武功?”

李大嘴挠挠头,憨厚一笑:“俺就是力气大了点。”

另一边,老白和郭芙蓉配合默契,很快放倒了几个劫匪。

但劫匪人数占优,又有钢刀,渐渐占了上风。

老白胳膊被划了一下,鲜血直流。

郭芙蓉也气喘吁吁:“不行了!顶不住了!”

老白喊道,“掌柜的!快叫救兵!”

佟湘玉急得跺脚:“这大半夜的,上哪儿叫救兵去!”

一直沉默的吕秀才,突然叹了口气:“唉,还是要我出手啊。”

他整了整衣衫,走上前,对着那群劫匪,清了清嗓子。

然后,开口吟道:“子曰:君子不器!尔等手持利刃,欺凌妇孺,岂是君子所为?还不速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劫匪们愣了一下,继而哄堂大笑:“哪来的酸秀才!滚开!”

吕秀才不慌不忙,继续吟诵:“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尔等……”

他越念越快,声音抑扬顿挫,像某种咒语。

奇怪的是,那些劫匪听着听着,动作开始变得迟缓,眼神迷茫起来。

手里的刀也拿不稳了,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老白和郭芙蓉趁机上前,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劫匪都捆了起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功夫?

言灵术?

战斗结束,院子里一片狼藉。

佟湘玉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劫匪,又看看吕秀才,眼神复杂:“秀才,你……”

吕秀才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掌柜的,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他又看向我:“王老板,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真东西的下落了吧?”

我看着他,又看看佟湘玉,再看看地上那些劫匪,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我他妈就是个倒腾假古董的,怎么就卷进这种破事儿里了?

“真东西……”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在镇外土地庙,神像底下。”

吕秀才和佟湘玉对视一眼。

“很好,”吕秀才点头,“多谢王老板坦诚。作为回报,我们可以送你安全离开七侠镇。”

“你们……到底是谁?”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吕秀才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一个“风”字。

和佟湘玉白天写的一模一样。

“风媒,”吕秀才淡淡道,“江湖耳目而已。”

佟湘玉接口:“我们盯上贵妃墓这东西很久了。谢谢你,王老板,帮我们钓出了这帮蠢贼。”

我彻底明白了。

从始至终,我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我就是个鱼饵,还是个自以为是的鱼饵。

“那……邢捕头?”

“自己人,”老白捂着胳膊上的伤,龇牙咧嘴地说,“配合我们演戏呢。”

连邢捕头都是他们的人!

我像个傻逼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吕秀才拍了拍我的肩膀:“王老板,看在你配合的份上,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以后……好自为之吧。”

他让老白去牵了匹马,送我出镇。

我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晨曦中的同福客栈。

牌匾依旧破旧,灯笼在风中摇晃。

可我知道,这看似普通的客栈底下,藏着惊涛骇浪。

江湖?

去他妈的江湖!

老子还是回去倒腾我的山货吧!

至少,那玩意儿不咬人。

一抖缰绳,马儿撒开四蹄,冲向镇外。

身后,七侠镇渐渐模糊。

像一场荒唐的梦。

只是怀里空荡荡的。

那五十两银票,到底还是没保住。

妈的!

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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