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破空的尖啸声撕裂空气，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扑向夜无殇。锋利的箭头擦着我的手臂划过，火辣辣的刺痛感让我眼前一阵发黑。夜无殇反应极快，挥剑斩断后续射来的箭矢，将我死死护在身后。他身上的血腥味混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一刻，所有的委屈与怨恨都化作了劫后余生的后怕。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颤抖，沾满血迹的手掌按在我受伤的手臂上，“我不会再让你受伤。”洞外的喊杀声愈发激烈，夜无殇却低头在我额间落下一吻，“等我。”
我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我和你一起！”话音未落，他已经抱起我冲向天牢密道。潮湿的墙壁蹭过脸颊，黑暗中只听得见他急促的脚步声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密道尽头是一间堆满杂物的暗室，夜无殇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破旧的木箱上，目光扫过我渗血的伤口，眼底满是自责。
“他们设局已久。”他撕开内衬为我包扎，“陛下身边的大太监与敌军勾结，伪造了我通敌的书信，还买通了据点里的厨子......”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喉结滚动，“而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他们从我营中偷出你的物件。”
我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想起塑料箱里确实少了几样零碎小物。原来从溪边被窥探的那一刻起，便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那你怎么......”“你的塑料箱。”他打断我的话，从怀中掏出那个早已破旧的箱子，“里面的玻璃珠在月光下会呈现特殊纹路，我派人查了，那些‘证据’上的碎片并无此特征。”
洞外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夜无殇猛地起身，却被我拽住衣袖。“我有办法。”我摸出箱底的金属哨子——那是现代的求生哨，尖锐的声响能传出数里，“你吹响它，我知道怎么让那些人自乱阵脚。”
夜无殇将信将疑地吹响哨子，尖锐的声音刺破夜空。趁着守卫被声响吸引的间隙，我从箱中翻出荧光涂料，在墙壁上画出巨大的“鬼脸”图案。火把的光影摇曳下，狰狞的荧光鬼脸在墙面上忽明忽暗，守卫们顿时发出惊恐的尖叫：“妖术！是妖女作祟！”
混乱中，夜无殇趁机杀出重围。我躲在暗处，用仅剩的酒精和布条制作简易燃烧瓶。当夜无殇浑身浴血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将燃烧瓶掷向追兵，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他惊愕又钦佩的脸。
“你果然总有奇招。”他揽过我的腰，带着我跃上接应的马匹。风在耳边呼啸，身后的火光渐渐远去，我却在他怀中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那是淡淡的迷香。
“夜无殇......小心......”话未说完，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金碧辉煌的宫殿。皇帝高坐在龙椅上，夜无殇被铁链束缚跪在阶下，而那个曾带兵围剿我们的将领，此刻正站在皇帝身侧，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大胆妖女，蛊惑镇国将军，意图谋反，该当何罪？”皇帝一拍龙椅，怒喝声在大殿回荡。我强撑着起身，瞥见夜无殇腕间被铁链磨出的血痕，心尖猛地一颤。“陛下明鉴，真正通敌叛国的，是您身边的这位大人，还有勾结外敌的大太监！”
我的话引起殿内一阵哗然。我从怀中掏出偷偷藏起的荧光涂料，在掌心画了个“天子”二字，借着烛火的晃动，让字迹在天花板上显形。大臣们见状纷纷跪地惊呼，皇帝也露出震惊之色。
“这不过是妖术！”那将领色厉内荏地喊道。我冷笑一声，指向他腰间玉佩：“大人玉佩上的暗纹，与我在敌军营地看到的密信印记一模一样。而陛下您近日是否觉得身体倦怠、时常头晕？那是有人在您的膳食中下了慢性毒药。”
夜无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臣曾命人暗中调查，发现御膳房......”“够了！”皇帝突然拍案而起，怒视着那将领，“即刻彻查！”
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夜无殇被解开铁链。他冲过来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这次换我护着你。”他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带着颤抖，“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三个月后，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上，一家名为“新奇阁”的铺子开张了。夜无殇身着便服站在门口，看着我将玻璃珠、小镜子等物件摆上柜台。阳光洒在他眉眼间，早已没了往日的冷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笑意。
“你这‘妖物’铺子，倒比我的将军府还热闹。”他揽过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骄傲。我笑着举起一枚发光发簪：“那是自然，毕竟我这个‘妖女’，可是要在这古代，和镇国将军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