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连累了他们......”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令人心悸的沙哑。突然，他猛地转身，长剑抵在我喉间，“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
我瞪大双眼，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眼底翻涌的杀意，喉咙被剑尖抵得生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住口！”他的怒吼在废墟上空回荡，“这些人都知道这个据点的位置，除了我，只有你！”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兵器上，竟沾着几片彩色的塑料碎片——正是我塑料箱里的物件。记忆突然闪回，今早赶路时，我曾在一处溪边放下箱子整理物品。当时隐隐感觉有人窥探，却以为是错觉。
“夜无殇，你冷静点！这肯定是有人栽赃！”我急切地解释，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要是真想害你，何必在溪边不动手？何必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的剑尖微微颤抖，却并未移开。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一队官兵举着火把包围了废墟。为首的将领冷笑道：“夜无殇，勾结妖女叛国，如今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夜无殇猛地扯过我的手腕，将我推向官兵：“带走！”我踉跄着摔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信了？”他别过脸，声音冷得像冰：“将她押入天牢，我自会亲自审问。”
天牢的铁门轰然关闭，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我蜷缩在稻草堆上，手腕还留着被夜无殇攥出的淤青。脑海中不断闪过他将我推向官兵的画面，心口像是被人剜去一块，疼得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再次打开。夜无殇提着油灯走进来，火光映得他脸色阴晴不定。“说吧，为何背叛我？”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我浑身发冷。
我撑着墙站起来，直视他的眼睛：“我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你至少会信我一次。原来在你心里，我始终是个可疑的‘妖女’。”泪水模糊了视线，“你既然认定是我，何必多此一问？直接杀了我不就好了？”
他突然攥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揉碎：“那日在溪边，是不是有人跟踪你？你为何不告诉我？！”我冷笑一声：“告诉你又如何？你现在不还是认定我是凶手？”
夜无殇松开手，背过身去：“你若肯认罪，我可以向陛下求情，留你全尸。”我感觉自己的心彻底凉透了，跌坐在地，声音平静得可怕：“夜无殇，我后悔救你。”
接下来的日子，天牢成了我的噩梦。官兵们奉命对我用刑，鞭子抽在身上的瞬间，我竟觉得心里的痛比皮肉之苦更难熬。每当意识模糊时，我总会想起夜无殇将披风披在我身上的温柔，想起他在雷声中揽住我的胸膛，如今却都成了讽刺。
这日，我正昏昏沉沉地躺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骚动。铁门被粗暴地推开，夜无殇浑身是血地冲进来，身上的战甲多处破损。他看到我满身伤痕，瞳孔猛地收缩，冲过来将我抱在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无力地推开他：“你来做什么？要看我狼狈的样子？”他却将我抱得更紧，声音哽咽：“是我蠢，中了奸计。他们伪造证据，还派人对我亲信下了毒......我不该怀疑你......”
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夜无殇将我护在身后，长剑出鞘：“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