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薛雅宁的时候,她正在打包行李,准备回城。
看到萧逸辰跟陆子月到来,她明显吃了一惊。
薛雅宁不属于那种妖艳的女人,她长相清丽,化着淡淡的妆容,眉宇之间流露出一种清新脱俗的气韵。
陆子月走近问道:“你这是准备回城上班?”
薛雅宁点点头,她的态度很冷淡,头都没抬一下,很难想象她是一个做销售的人。
“洪靖南的事情你听说了吧?”陆子月又道。
薛雅宁自顾自地收拾着,不搭话,一如既往的淡定。
她再次点头。
见薛雅宁一直不说话,陆子月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逸辰一眼。
萧逸辰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
“大年初五晚上11:00至初六凌晨2:00,你在哪?在干什么?”
薛雅宁这才抬了抬眼皮,眼神透露着些许意外,缓缓开口道:“这大冷的天,还能去哪里?当然是窝在家里看电视,我爸妈,还有我妹都能证明。怎么?警察同志,你不会怀疑洪靖南的死跟我有关吧?”
陆子月不接薛雅宁的话茬,继续道:“还有谁能证明?”
薛雅宁微微皱了皱眉,道:“警察同志,我刚刚已经说了,我爸妈,我妹都能证明。如果你告诉我,她们的证明不算数的话,那我就没法证明了,你们要是有证据,就把我抓去。”
萧逸辰斜睨了薛雅宁一眼,这会儿,他承认她是做销售的了,伶牙俐齿的冰美人。警察的角色或许并不讨喜,而面对她的客户,说不定人家还笑靥如花呢?
这个薛雅宁,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差点把人给噎死。
陆子月的脸憋得通红,正欲说什么,萧逸辰朝她摆摆手。
“你别误会,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在没有找到杀害洪靖南的凶手之前,跟他有关的人,可能都会接受我们的询问。你跟洪靖南分手之后,你有再见过他吗?”
薛雅宁瞟了萧逸辰一眼,不屑道:“分都分了,见面还有意义吗?”
“听你的口气,跟洪靖南分手你很不甘?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薛雅宁指着自己鼻尖道:“我?我对他还有感情?开什么玩笑!”
“如果你对他没感情,在我们问话的时候,你大可以坦然的说,你对他明明还憋着一股气儿。”
萧逸辰似是抓住了薛雅宁的要害,她心虚地卸下伪装,不再把自己裹得跟刺猬一样,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薛雅宁嘲讽般的一笑,“警察同志,我被分手了,洪靖南欺骗了我那么多年的感情,我不应该有情绪吗?难道他死了,我就该痛哭流涕?要死要活?凭什么……”
薛雅宁越说越激动,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
她涨红着脸,喘着粗气,浑身不自觉地震颤......
她死死地盯着萧逸辰,仿佛眼前的人就是那个负心汉。
“姐……”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从外边跑进来,抱住了薛雅宁。
“你们是谁?你们对我姐做了什么?”女孩质问道。
萧逸辰亮了证件。
“我姐早就跟洪靖南分手了,他的事与我姐无关,你们别来骚扰她。”
薛雅宁自觉失态,逐渐平息了心情,她用手抚了抚妹妹的肩背,摇摇头,“我没事。”
萧逸辰道:“不好意思,无意戳中你的伤心事。”
薛雅宁态度有所缓和,“抱歉!怪我没控制好自己。我跟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没错,我是恨他。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他人已经死了,人死为大,我还不至于去恨一个死人。”
有了薛雅宁的这句话,萧逸辰的问话,才得以继续进行下去。
“你跟洪靖南接触的时间比较多,在你们交往的那几年里,你知道洪靖南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
“结怨肯定有,他的工作是律师,那惹下的人可不少,他的车胎都被人扎过几次了?”
“你是说,洪靖南曾经遭到过打击报复?”
“当然,据我所知,应该不止一个人。”
“你知道是谁吗?”
薛雅宁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他原来跟我提过一个叫潘博的,输了官司,气不过,庭审结束后拿他出气,还扬言说什么让他不好过,等着瞧之类的话。”
“洪靖南当时代理的是什么案子?”
“好像是一个离婚的案子,洪靖南最擅长的就是离婚案。”
“这个叫潘博的,是因为什么对洪靖南恼羞成怒的?”
“我也是零星听到一些,好像是双方离婚,最后牵扯到孩子抚养权问题的归属上。本来潘博是胜券在握的,洪靖南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拿到了潘博每个月的出差记录,证实潘博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他不具备更好抚养孩子的条件,就因为这样,潘博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这件事儿,还间接导致潘博重病的母亲,撒手归西。
“扎车胎这件事儿,虽然没有抓住潘博的现行,但是大差不差,洪靖南当初认定就是他。”
“潘博,潘博……”萧逸辰咕哝着,“你还知道有关洪靖南的其他事情吗?”
薛雅宁撅了撅唇,道:“原来还了解一些,现在就无可奉告了。对了,大概他工作的律所知道得更多一些。”
“雅宁妈,雅宁妈……”门外响起几声苍老浑厚的质朴乡音。
妹妹抢先一步,开门喊道:“连婶子,我爸妈串门子还没回来,等他们回来你再过来吧。”
那个妇人笑嘻嘻地朝门口走来,“其实,找你妈也没啥事。既然你姐俩在家,连婶子能不能跟你姐俩商量点事儿?”
说着话,那个叫连婶子的就来到了门口,站在门口往里瞅了瞅,见有人,忙说道:“家里来客人了哈!那我赶紧说,你姐俩晚上唱歌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咱两家是一墙之隔,这砖头房子又不隔音,你俩唱歌的那声音真真的可就钻进我耳朵里了。说实话,你俩唱的那小曲儿真不错,可连婶子我年龄大了,睡眠浅,觉也少,禁不住折腾……”
连婶子还欲唠叨什么,薛雅宁制止道:“连婶子,放心吧!我们不唱了,这不,我马上就要上班了,兰宁马上就开学了,吵不着你了。”
“好好……其实,只要不是三更半夜的唱也没关系......”那夫人又往屋里瞅了一眼,煞有介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