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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冷宫纪事·徐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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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残烛映孤影,永安宫的晨霜,恒较他处厚三分——宫墙斑驳,露出内里青灰的砖,霜花覆在上面,像铺了层细盐,风一吹,簌簌往下掉。这霜寒不仅凝在墙头上,更渗在骨血里,是三年来压在心尖的沉疴,白日里被琐事掩着,夜深人静时,便一寸寸啃噬着五脏六腑,连呼吸都带着冷意。

徐贤妃握着半枚冻得硬邦邦的窝头,蹲在廊下呵手取暖。指尖冻得发僵,连窝头粗糙的纹路都快摸不清,呼出的白气在眼前散成雾,又迅速被寒风扯碎。檐角的冰棱足有半尺长,尖梢往下坠着水珠,“嗒、嗒”,精准地砸在廊下的青石板缝里,那声响和三年前兄长徐靖丧日,她堵在喉咙口的呜咽一模一样——当时她被两个宫女扶着,眼泪不敢掉在素白的孝布上,只能死死咬着唇,那闷痛从心口漫到四肢百骸,连指尖都麻得发颤。昔时她还是桓帝萧桓御笔亲封的贤妃,居钟粹宫西暖阁,窗台上摆着官窑的青瓷瓶,插着当季的鲜花;衣料是苏绣局新贡的云锦,针脚细得像蛛丝;小厨房的莲子羹总温在银壶里,甜而不腻。如今却穿着打了三处补丁的粗布袍,针脚歪歪扭扭,还是她对着裂镜,一针一线缝的;指腹为日日弯腰拾薪,磨出一层淡褐色的茧,摸上去糙得像荒坡的树皮。唯有鬓边那支素银簪如故,簪头镂着粒米大的桂花,花瓣纹路依稀可见,是当年兄长送她入宫时,在琉璃厂亲手挑的。他说“桂花清甜,配我家阿妹”,如今簪身被摩挲得莹润发光,送簪的人,却连具完整的尸骨,都没能留在这太平盛世里。

冷宫的岁月,全靠“苟活”两个字支拄。卯时天刚蒙出一点灰亮,天边只洇着半抹淡白,就得裹紧那件灌风的破棉袍,踩着结霜的石子路,往宫外墙根的荒坡跑。那荒坡原是皇家猎场的边角,如今长满了酸枣刺和枯茅,枯枝上挂着残雪,扎得手心发疼。去得迟了,连湿漉漉的朽木都被抢光,守坡的卫士是魏进忠的远亲,见了她总斜着眼,啐一口“罪妇”,泥点溅到布袍上,她也只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归时顺路在御水河的冰面凿块冰,冰镐砸下去,“咚”的一声闷响,震得虎口发麻,冰碴子崩到脸上,凉得人一哆嗦。把冰块倒进裂了缝的陶盆里,化出的水带着河底的泥腥味,却能让冻僵的脸清醒些——她得时刻醒着,醒着记着兄长的模样,醒着等一个渺茫的希望。昔年为她描眉的八个侍女早已散尽,最忠心的春桃和绿萼,被魏进忠诬以“偷盗宫物”的罪名,发卖到北疆的苦寒之地,听说去了不到半年就没了音讯。如今永安宫只剩个聋耳的张嬷嬷,隔三日来送一次粗粮,米里掺着半成的糠,饼子硬得能硌掉牙。她把食盒往廊下石桌上一放,连眼角都懒得扫徐贤妃一下,转身就走,绣着“魏府”字样的帕子在风里晃,像一面刺目的旗。

徐贤妃常对着镜匣出神。那镜匣是萧桓当年赏的,乌木为骨,嵌着细碎的螺钿,在光下能映出彩虹似的光晕。如今却蒙着半指厚的尘,铜镜边缘生了褐色的锈斑,照出的人影模糊得像团雾——当年那双杏眼含春、眼尾带笑的模样,早被冷宫的寒风刮得只剩蜡黄的面颊,和因日日流泪而深陷的眼窝。有次她用粗布蘸着冰水擦镜匣,指尖划过内侧刻的“贤”字,是萧桓的笔迹,笔锋遒劲,却藏着当年的温软。她想起那年生辰,萧桓亲手把镜匣递她,说“朕的贤妃,当配最好的物件”,眼泪就没忍住,砸在镜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昔时萧桓待她是真的厚,秋猎时她骑的马受了惊,是他翻身下马,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马背上;冬夜他批奏折到深夜,总让人把暖炉裹在棉布里,送到钟粹宫的西暖阁,怕她冻着。可兄长徐靖的事一出,他只在御书房见了她一面,案上堆着魏进忠递上的“罪证”,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疲惫:“朕知道了。”那之后,便再没踏近她的宫殿半步。徐贤妃不怨他,她在后宫待了八年,太清楚这荣宠从来都是系在朝堂的权柄上。魏进忠手握理刑院和玄夜卫,徐靖曾是他最得力的臂助——身为诏狱署提督,兄长掌着满朝官员的生杀把柄,两人一度是朝堂上最令人忌惮的组合,直到魏进忠觉得他碍了眼。如今六部尚书半数是魏党,连后宫的魏妃都敢插手尚宫局的事,萧桓这个天子,不过是被架在龙椅上的傀儡,他有他的掣肘,她懂。

辰巳之间的时光,多半耗在缝纫衣裳上。旧棉袍的袖口磨出了毛边,寒风顺着破口往里钻,冻得胳膊肘生疼,连握针的手指都发僵。她翻遍了那只漏底的木箱,找出那件压在最底下的云锦寝衣——是当年她第一次侍寝时穿的,衣料上绣着缠枝莲,金线细得像发丝,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领口绣着一小朵玉兰花,是她当年特意跟苏绣娘提的,说“玉兰花干净”。如今这“干净”的云锦,却成了魏进忠弹劾她“衣着逾制、勾结外戚”的罪证。她毫不可惜地用剪刀拆开,金线被扯得发亮,把柔软的绒絮塞进棉袍的破口处。云锦的金线映在粗布上,刺目得让人眼睛发酸——兄长当年靠着魏进忠的提携坐上提督之位,她也跟着水涨船高,这昔日的荣光本就沾着诏狱的寒气,如今反倒成了今日压在她身上的“原罪”,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提醒着她从云端跌落泥沼的滋味。缝到一半,线突然断了,她咬着线头穿针,半天穿不进去,指尖的茧子总碍着事,气得她差点把针扔了,可看着棉袍上的金线,又慢慢平静下来——她不能急,急了就输了。兄长当年就是太急着和魏进忠划清界限,才落了个身死的下场。

缝到针脚打结时,指尖总会无意识地触到衣襟内侧的暗袋——那是她被贬入冷宫前,连夜在棉袍里缝的,针脚藏得极深,连搜查的太监都没发现。暗袋里藏着半枚青玉佩,是徐靖的遗物。玉佩是暖玉质地,触手总带着点温意,不像冷宫的一切,都是凉的。玉佩边缘磕出一道深痕,魏府的人传话说,是兄长骑马时不慎坠马,被马蹄踏碎的。可徐贤妃只要一闭眼睛,就想起兄长十五岁随父亲练骑射的模样:马跑得像阵风,他却能稳稳地弯腰,摘到路边槐树上的海棠花,花瓣都没掉一片。后来他成了诏狱署提督,出入都有护卫随行,京郊那条官道是他日日巡查的路线,闭着眼睛都能走,怎么会在最平坦的路段“坠马”?怎么会连贴身护卫都不在身边?这疑窦像根细刺,藏在她心里三年,平日里被柴米油盐的琐事压着,不敢碰,一碰就扎得眼眶发酸。她太清楚兄长的性子,他跟着魏进忠不是为了权势,是为了查清当年父亲被构陷的旧案,他曾偷偷跟她说“等拿到魏进忠的把柄,就把这浑浊的朝堂搅清”。如今这根刺,终于在萧燚带来的消息里,扎破了心口的痂。

日中时分的日头最暖,徐贤妃搬来那张裂了缝的竹椅,坐在廊下晒太阳。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桠,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暖得人几乎要睡着,思绪也跟着飘回了从前。兄长刚坐上诏狱署提督那会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总借着“探妹”的由头往宫里跑。每次来都用油纸包着两盒城南“福记”的桂花糕,油纸是两层的,怕凉气跑了,打开的时候,甜香能飘半条宫道。他坐在钟粹宫的暖阁里,指尖夹着茶杯,语气里带着谨慎的得意:“阿妹,哥现在能护住你了。”那时他刚帮魏进忠扳倒了户部尚书,手里握着不少实权,可眉峰间总锁着一丝愁绪,说“魏进忠这人心太黑,跟他走太近,早晚要出事”。后来他开始偷偷收集魏进忠私吞官银的证据,每次来都把密信藏在桂花糕的油纸层里,让她代为保管,说“这些东西放在诏狱署不安全,魏进忠的眼线太多”。有次她劝他别太冒险,他抓着她的手,指腹因常年握刀磨出的茧子蹭着她的皮肤,反复叮嘱:“阿妹,哥若出事,你千万别冲动,等个靠谱的人,再把这些东西交出去。”他的手很暖,力道也大,像是要把这些话刻进她的骨子里。

可她的“等”,终究还是没等来稳妥的时机。没等兄长收集齐证据,就从春桃慌张的语气里,听到了他“坠马殒命”的消息。那天宫门前的红灯笼全换了素白的绸子,风一吹,哗啦啦地响,像谁在哭。魏进忠亲自带着理刑院的人来宣旨,一身蟒袍穿得笔挺,脸上没什么表情,递上的“罪证”里,有几封模仿得惟妙惟肖的“通敌书信”,还有一份“私放要犯”的供词,签字画押的是诏狱署的老狱卒,听说当天就被灭口了。她当时哭得几乎晕厥,抓着传旨太监的袍角,反复喊“我兄长不是这样的人,是魏进忠害他”,声音都喊破了,魏进忠却只是冷冷地斥她“执迷不悟”,眼神里的轻蔑,像在看一只蝼蚁。三日后,一道圣旨递到钟粹宫,她连坐被贬入永安宫,成了冷宫里人人可以欺辱的“罪妇”。阳光沐在玉佩上,暖得像兄长当年抚顶的手,徐贤妃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着低语:“兄,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对不对?那些证据,你是不是早就藏好了?”风卷着槐树叶落在她脚边,沙沙作响,像是无声的回应。

冷宫寒寂得像座坟墓,连虫鸣都少,唯一的光,是三皇子萧燚。这孩子是当年皇后刚诞下时,托她照拂的——皇后身子弱,怕养不活,就把襁褓中的萧燚抱到钟粹宫,让她带着。萧燚性子执拗得像头小牛,认死理,谁对他好,他就记一辈子。如今他长到十二岁,总借着给冷宫附近的康太妃问安的由头,绕路来看她。每次来都把东西藏在宽大的袍袖里,像只偷藏松果的小松鼠,走路都轻手轻脚,怕被魏进忠的眼线发现。有时是块热乎的烤红薯,烫得他手心发红,却非要掰开,把最甜的芯子塞给她;有时是半包棉线,是他让奶娘纺的,比宫里的线还匀,说“母妃缝衣服省力些”;偶尔会带来外面的消息,声音压得极低:“母妃,魏公公在通州又建了座生祠,鎏金的塑像比太庙的先帝像还高半尺”“江南水灾重了,灾民都逃到金陵城外的破庙里,冻饿而死的有好多”。每次萧燚来,这死气沉沉的永安宫才算有了点活气,廊下的竹椅上能留下他的体温,空气里能飘着他带来的、不属于冷宫的烟火气。

今日萧燚来的时候,小脸冻得通红,鼻尖挂着霜花,连睫毛上都沾着细小的冰粒。他绕过后宫的角门,鞋上沾着草屑,显然是走了偏僻的小路。一进门就把怀里的油纸包往她手里塞,油纸被他的体温焐得温热,带着淡淡的少年人气味。打开的瞬间,熟悉的甜香漫满了狭小的偏殿——是“福记”的桂花糕,还是当年兄长常买的那种,糕上的桂花蜜凝成了晶亮的小粒,咬一口,甜汁在舌尖散开,还是从前的味道。“母妃,”萧燚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呼出的白气喷在她颈间,凉丝丝的,“儿臣托诏狱署的李老吏查了,他是舅父当年的心腹,魏进忠清算舅父旧部时,他装疯卖傻才躲过去。舅父坠马那天,魏进忠的亲信孙成带着人封了诏狱的密档库,说是‘查抄逆臣赃物’,可谁都知道,舅父的密档库藏着魏进忠的把柄。李老吏说,他偷偷跟着去了,看见孙成的人把一箱子书信烧了,其中就有舅父记魏进忠私吞宣府军粮的账册。”

徐贤妃捏着桂花糕的手猛地一颤,糕屑落在粗布衣襟上,白得格外显眼。她抬眼看向萧燚,这孩子才十二岁,眉眼间却已有了兄长的影子——一样的浓眉,一样的挺直鼻梁,连说话时攥紧拳头,指节发白的模样都像。当年徐靖常教他练骑射,在钟粹宫的空地上,手把手教他握弓,说“皇子要有自保的本事,更要有辨是非的心”。如今这颗心,这副肝胆,真的长在了萧燚身上。“别查了。”她把桂花糕往他手里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疼,“魏党势大,你舅父当年握着重权都斗不过他,如今他连诏狱署都换成了自己人。你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根基未稳,别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她伸手摸了摸萧燚冻得冰凉的耳朵,心里又疼又怕——这孩子是她在冷宫里唯一的牵挂,她不能让他重蹈兄长的覆辙。

萧燚却固执地摇头,从袖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纸边都磨得起毛了,显然是被他揣了很久。“母妃你看,这是舅父的笔迹!”他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星星,“是李老吏从密档库的墙缝里抠出来的,当年舅父怕被发现,特意砌在了砖里。上面写着‘魏贼吞粮三十万,藏于通州仓,密钥在……’后面的字被火燎了,可这已经是铁证了!”徐贤妃接过纸条,指尖的颤抖怎么都压不住。纸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是徐靖惯有的笔锋,带着他独有的顿挫,和当年藏在桂花糕油纸里的密信字迹一模一样。“母妃,舅父不是魏进忠的同党,他是想扳倒魏进忠!”萧燚的声音带着哭腔,“李老吏说,舅父最后一次见他,让他把这些证据收好,说‘我若出事,必是魏贼所害,将来总有能为我昭雪的人’。”

残阳把宫墙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萧燚才借着暮色悄悄离去。临走前他回头望了三次,压低声音叮嘱:“母妃放心,儿臣会小心的,有消息就来告诉你。”徐贤妃握着那张纸条,坐在竹椅上直到天黑。寒鸦落在宫墙的老槐树上,叫声凄厉,刺破了冷宫的死寂,听得人心里发慌。她点燃桌上那支快燃尽的蜡烛,烛芯短得只剩一点,烛火摇曳着,把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忽大忽小,像极了这三年来起伏不定的心境。她把纸条和青玉佩一起塞进暗袋,指尖反复摩挲着玉佩的裂痕——那道痕,是兄长留在这世上的最后印记,是他用性命换来的、扳倒魏党的钥匙。然后她拿起针线,继续缝补那件混着云锦的棉袍,金线在烛火下闪着微光,像暗夜里的一点星火,微弱,却不肯熄灭。她缝得很慢,针脚比之前整齐了许多,每一针都缝进了希望,缝进了等待。

冷宫的夜真冷,寒风从破窗缝里钻进来,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脸上、手上,疼得人缩脖子。烛火被吹得直晃,眼泪落在手背上,都冻得发疼。可徐贤妃的心里,突然烧起一团火,暖得像当年兄长递来的热乎桂花糕——兄长不是魏党爪牙,他是潜伏的猎手,是被同伴背刺的勇士;她的冤屈不是尽头,是等待揭露真相的序章。萧燚带来的不仅是两块桂花糕,更是沉埋了三年的真相碎片,是快要熄灭的希望火种。她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把这暗袋里的秘密守好,把这件缝着云锦的棉袍穿好。她要等着萧燚带来更多的消息,等着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罪恶被揪出来,等着有朝一日,能为兄长洗清“逆臣”的污名,让他的名字重新出现在忠良录上,让那些背信弃义、残害同胞的人,都晒在太阳底下,接受应有的惩罚。这念头像一团火,烧得她浑身都暖了起来,连窗外的寒风,都好像没那么冷了。

夜深了,陶盆里的冰早已化透,水凉得刺骨,放在桌边,竟又结了一层薄冰。远处巡夜的梆子声“笃笃”传来,敲过三更,在空荡的宫苑里荡出回音,一下,又一下,像在为她的等待计时。徐贤妃躺在硬板床上,铺着的旧棉絮又薄又硬,却没觉得冷。她听着风声卷着落叶打在窗上,“沙沙”作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襟内侧的暗袋——那里藏着兄长的遗志,藏着孩子的期盼,藏着她活下去的念想。黑暗中,她轻声念着兄长的名字:“兄,阿妹等你昭雪的那一天。”泪水顺着眼角滑进枕巾,却不再是从前的绝望和无助,而是带着一丝久违的坚定。她知道,这条路很长,很险,可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往后的日子,大抵还是天不亮就去捡柴,回来缝补衣裳,等着张嬷嬷送粗粮,等着萧燚带来消息。可从今日起,这等待里多了份念想,多了份支撑,多了份盼头。为了含冤而死的兄长,为了铤而走险的萧燚,也为了那些被魏党残害的忠良,为了这大吴江山的清明,她要在这冷宫里,熬到天亮,熬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还要再等三年、五年,她都愿意等——因为她知道,兄长的忠魂在看着,萧燚的勇气在陪着,这世上的公道,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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