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操控千年恶龙，还能让鬼谷子甘愿为其驱使，“难道是魂殿之主？”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符咒，脑海中闪现，传说中魂殿以拘魂炼魄为业，行事诡谲狠辣，却已销声匿迹近百年。
“还是说……是“九幽之主？”。
洛九卿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成型：“这两人，恐怕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想到此处，洛九卿眼底瞬间覆上一层寒冰。若真是他，今日这场闹剧便绝非偶然。
她抬眼扫过四周残破的阵法，又看向被黑气缠绕的恶龙，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躲在暗处操纵一切，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
“既然不肯现身，那我便逼你出来。”
话音未落，她周身突然爆发出磅礴的灵力。
淡金色的光晕如同潮水般从她体内涌出，所过之处，空气都染上了温润的暖意。
几乎是同时，身旁的墨川体内也溢出浓郁的紫气，那紫气带着凛冽的杀伐之气，却奇异地与洛九卿的灵力相融，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
“阿墨，收力！”洛九卿察觉到他的紫气中夹杂着不稳的戾气，连忙飞身掠到他身边，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她掌心的温凉顺着经脉传入，恰好压制住那股即将失控的力量，“你的紫气不可在此刻耗损。”
墨川闻言微怔，低头看了眼两人相触的地方，方才因激战而翻涌的气血竟奇异地平复下来。
他抿了抿唇，依言收回外泄的紫气，周身那层骇人的戾气也随之敛去。
而洛九卿的灵力仍在持续扩散。那些原本被恶龙气息灼焦的灵草，在金光拂过的瞬间竟重新舒展叶片，枯萎的花瓣染上鲜活的色彩；
被傀儡鬼践踏的药田冒出新芽，断裂的藤蔓顺着石壁重新攀爬，连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都被涤荡成清润的草木香。
“这……这是……”观战的弟子们目瞪口呆，有人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四大宗门的长老更是齐齐变了脸色，握着法器的手不由得收紧。
能以灵力逆转生死，让枯木回春，这等修为早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玄清宗云天影喃喃自语：“洛九卿……竟已到了这般境界？”
洛九卿却没心思理会众人的震惊。她感受着灵力触碰到的每一处角落，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要透过这方天地，直视那个藏在阴影里的存在
鬼谷子与洛青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两人眼中都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鬼谷子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袖袍，他死死盯着洛九卿周身流转的金光，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震颤：“我就说……我就说那师弟当年为何对你另眼相看，甚至将压箱底的功法都肯倾囊相授！原来你的灵力竟有这等逆天造化！”
他忽然怪笑一声，笑声里却藏着掩饰不住的忌惮：“能生死人肉白骨，连枯竭的灵脉都能滋养……怪不得你学什么都一点就透，寻常修士十年才能摸到门槛的术法，你三日便能运用自如。
这般天赋，哪是天生聪慧，分明是这灵力在暗中助你炼化万物！”
鬼谷子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在洛九卿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而洛青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年师父总说洛九卿是“天选之材”，原来这“材”的关键，竟在这能逆转生机的灵力上。
洛青紧握长剑的手微微发颤。
“原来如此……”洛青喃喃自语，眼底闪过复杂的光。
他一直以为师父看重洛九卿，是因为她是师妹，是宗门未来的希望，却从没想过，这份看重背后，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这等能以灵力催生万物、辅助修行的天赋，足以让任何一个玄门为之疯狂——师父的看重，哪里是偏爱，分明是早就洞悉了她体内这股足以颠覆修行界的力量。
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洛九卿的厉害，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你们现在才反应过来？”洛九卿指尖转着符咒，唇角勾起抹凉薄的弧度，尾音拖得轻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气，“就算抽走我体内的灵力，凭你们这点能耐，也未必能赢。”
她抬手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方才施展傅灵咒时凝聚的微光还在指尖流转，明明是轻描淡写的姿态，却比任何狠话都更有威慑力。
洛青攥着剑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眼眶因愤怒而泛红：“哼！若不是师父总把最好的功法留给你，若不是他次次护着你，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他往前踏了半步，剑尖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就是偏心！”
“偏心我，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洛九卿抬眼扫向他，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练了五年了还是一样的菜，最后还背叛了师父。”
话音未落，被傅灵咒灼伤鳞片的恶龙在半空发出震耳的吼叫，巨大的翅膀拍得山石簌簌作响。
它铜铃大的眼珠死死盯着洛九卿，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却迟迟不敢俯冲——方才那道金光穿透它鳞片的灼痛感还在，让它对这个看似纤弱的女子生出本能的忌惮，只能在云层里焦躁地盘旋。
洛九卿指尖的符咒微光渐散，她却没看那头恶龙，目光直直落在鬼谷子和洛青身上，眼底的寒意比山巅的寒风更甚。
这时，一直站在鬼谷子身侧的左钿往前站了站，视线像淬了毒的针，先是剜了洛九卿一眼，又扫过她身旁的墨川，喉间溢出一声冷哼：“别以为你能墨川护着就万事大吉，今日你们谁也走不了。”
“怎么？方才不是叫嚣着要把我们斩草除根吗？”
洛九卿往前迈了半步，恰好挡在墨川身前，衣摆被山风掀起一角，眼神却比崖下的寒潭更冷，“现在就站在这儿，有本事便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