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裹着黑袍强者的嘶吼不断收缩,铁牙脖颈一扬,喉间发出低沉的吞咽声,原本狂躁翻滚的黑雾瞬间消散无踪,只余下几缕幽蓝色的秩序残光在空气中缓缓飘逝。
它甩了甩脑袋,琥珀色眸子里满是不屑:“半步轮回境也敢挡路,吞了他倒省得再聒噪。”说罢,还得意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地上残留的冰棱碎屑,那些碎片一碰触到它爪子上的黑色气息,便瞬间消融成了虚无。
沈维衍走上前,目光扫过周围彻底噤声的修士,指尖一缕轮回秩序若隐若现:“还有人想拦我们?”
话音落下,人群里没有一人应声。方才还围着的修士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看向沈维衍和铁牙的眼神里,只剩下惊惧——连黑袍强者都被一口吞了,谁还敢凑这个送死的热闹?有几个之前跟着黑袍强者附和的修士,更是悄悄往人群后面缩,生怕被盯上。
沈维衍不再多言,转头朝着被金色光幕包裹的建筑走去:“走吧,别浪费时间。”
铁牙立刻跟上,路过人群时还故意晃了晃尾巴,吓得旁边几个修士又退了几步,连大气都不敢喘。两人径直走到光幕前,沈维衍抬手按在光幕上,指尖的轮回秩序缓缓渗入,光幕上流转的金色纹路顿时微微一颤,露出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沈维衍和铁牙刚踏入光幕,身后的人群便彻底炸开了锅。
先前还被这些强者震慑住的修士们,见没人再管“规矩”,哪里还按捺得住?有人嘶吼着“宝物有缘得之”,率先朝着光幕冲去,其他人也立刻跟上,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瞬间乱作一团,推搡、咒骂声此起彼伏。
有几个修士为了抢着先进入,甚至直接对身边人动了手,秩序之力在人群中乱闪,不少人还没摸到光幕,就被同伴的攻击波及,惨叫着摔在地上。更有甚者,趁着混乱偷偷摸摸的破坏,场面彻底失控,哪还有半分之前“有序管理”的样子。
铁牙回头瞥了眼这乱糟糟的景象,嗤笑一声:“这群人,没规矩就跟没头苍蝇似的。”
沈维衍脚步未停,目光已落在前方建筑内部:“不用管他们,我们搜查把。”
建筑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幽暗,地面铺着碎裂的暗纹地砖,每一步踩上去都能听见细微的“咔嚓”声,弥漫着尘埃与岁月腐朽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旧宇宙秩序的清凉气息。
铁牙鼻子不停抽动,琥珀色眸子在暗处亮得惊人,它快步冲到一间侧室门口,爪子扒拉着朽坏的门:“老大,这边有动静!里面好像藏着东西,我能感觉到秩序力在跳!”
沈维衍上前,指尖轮回秩序轻轻拂过木门,原本一碰就碎的木头竟泛起一层柔和的光,门楣上模糊的纹路渐渐清晰——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古老符文,隐隐与他体内的轮回之力产生共鸣。他缓缓推开木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中央石台上摆着一个布满裂纹的青铜盒子,盒身流转着与光幕同源的金色微光,显然也是被禁制护住的宝物。
因为岁月侵蚀,那青铜盒刚被沈维衍的指尖碰到,就“咔嚓”一声彻底碎裂,碎片簌簌落在石台上。
盒中没有预想中的珠光宝气,只有一枚巴掌大小、通体莹白的晶石静静躺着——晶石内部流转着细碎的银辉,像是把整片星空都凝在了里面,触碰到空气的瞬间,一股纯净到极致的轮回秩序之力便缓缓散开,连周围腐朽的尘埃都仿佛被涤荡得轻盈了几分。
“这是……秩序石?”沈维衍好奇地问铁牙,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物体。
铁牙晃了晃脑袋,琥珀色眸子紧紧盯着石台上的晶核,爪子在地面轻轻扒拉了两下:“不是秩序石。更像是宿世轮回砾。”
沈维衍听完,也跟着念叨一遍:“ 宿世轮回砾?是个什么东西。”
铁牙爪子在石台边缘轻轻一搭,琥珀色眸子凑近那莹白晶石,鼻息间还萦绕着未散的轮回气息:“我听说过,这是能‘锚定宿世’的宝贝。普通轮回器物顶多存点秩序力,这宿世轮回砾不一样——它能把修士几世的轮回印记凝在里面,就像把散在时光里的‘自己’,都收进这颗石头里。”
它抬爪点了点晶石内部流转的银辉,那些细碎光点竟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晃动:“你看这里头的银辉,每一缕都藏着一段宿世记忆。要是能炼化,既能靠它补全轮回境的修为缺口,还能唤醒前世的术法神通。
不过这东西邪性得很,要是自身轮回根基不稳,强行碰它,说不定会被里面的宿世印记反噬,连本世神魂都给搅散了。”
沈维衍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指尖把玩着那枚晶石,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反噬?”他的真身在虚维界,这就是个投影还怕这个?
就算这宿世轮回砾真有什么邪性,难道还能透过投影,伤及虚维界的本体不成?
随即,沈维衍继续说道:“我且尝试吸收看看。这宿世轮回砾中蕴含的轮回秩序,对我而言想必助益极大。若是能从中悟到些曾经宇宙中的招式术法,那更是意外之喜了。”
铁牙闻言,琥珀色眸子一转,心想,管他了总之要是老大出啥问题自己第一时间帮他就是,而且看老大有恃无恐也不可能没把握。
反观沈维衍,指尖已裹着一层淡金色的轮回秩序,径直按在了宿世轮回砾上。莹白晶石骤然震颤,内部银辉疯狂翻涌,无数细碎的画面如潮水般往他指尖涌去——这是这次景象有些不一样有古修士踏碎星辰的壮阔,有轮回境强者陨落时的血色残阳,还有旧宇宙秩序崩塌时的混沌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