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被踢飞在地。
林天毫不迟疑，挥刀就劈！
杨小善一看形势不对，转身就跑。
“想逃？没门！”
林天提刀疾追，一步不放。
杨小善在前头拼命跑，林天紧追不放，没多远就冲进一片空旷地带。
杨小善突然脚一跺，人瞬间消失，就像被地吞了一样。
“呼……”
一声长喘，夏智远从暗处慢步走出。月光照在他身上，却透着一股阴冷。
“林天，总算把你引到这儿了。”
他嗓音沙哑低沉，像从地底传来，带着点儿解脱，又混着藏不住的疯劲。
他抬头盯住林天，眼神狂热，脚下地面在月光里浮起一层若隐若现的诡异纹路——平时根本看不见，此时却像活过来似的，散出冰冷杀意。
“你只能死在这儿了，林天。”
夏智远笑声发苦，里头是这么多年压着的孤独和憋屈：
“山河关破关之日，我杀回帝都，就是国主！”
“夏智远，你还是这么阴。”
林天低声念了一句，察觉四周空气越来越重。他敏锐地感知到周围每一处细节，那些月光下的诡纹无一不在叫嚣着危险。
“你就永远留在这吧！”
夏智远缓缓伸手，五指张开，指尖搅动着看不见的力量，空气都跟着微微震颤。
“启阵！”
他一声喝令。
下一秒，林天脚下的诡纹猛地爆亮！
“轰——！”
地面像活过来一样，光纹如怒龙窜起，瞬间蔓延交织，形成一个巨大又完美的圆阵！
阵缘立起十根比灯柱还粗的图腾柱，每根上都刻满了古老密麻的符文。
“困杀大阵？！”
林天瞳孔一震，他万万没想到，夏智远真敢布这种阵！
这阵的规模跟威力，完全超出他预料。
他知道夏智远疯，但没料到能疯到以自己为饵，设这种死局。
夏智远站在爆发的光阵中，缓缓挺直身子，气息越发狂暴：
“林天，你就死在这儿吧！”
话音一落，整座大阵轰然爆发！
“滋啦——！”
一道道比闪电还刺眼的光束，如狂怒的毒蛇，从十根图腾柱上同时喷射，瞬间锁死整片空地，把它变成密不透风的死亡囚笼。
空气中的危险不再虚无，而是凝成实质，像一张无形巨网死死压下来，叫人喘不过气。
“嗡——！”
一声刺耳锐响，直扎耳膜。
困杀大阵瞬间结成半透的蓝色光幕，把整片空地彻底封死。
光幕上爬满扭曲跳动的符文，透着一股邪气。
“夏智远！”
林天举刀怒吼，刀尖直指对方：
“你他妈，找死！”
“找死？呵……”
夏智远放声狂笑，笑得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好像已经亲眼看见林天被撕碎。
“这才刚——开始！”
他慢慢抬起一只手，指尖对准漆黑的天，像要从上面硬生生拽下什么来。
“你们真以为我走投无路了？”
“可我夏智远，早就把这儿……变成我的炼狱！”
他周身猛地炸开一股更强、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力量，不再收敛，像火山喷发，又野又烈，像要把这些年所有的憋屈全轰出来！
他的眼睛彻底变成两团火，烧得骇人，像要吞掉眼前一切。
那股疯劲和决绝，连林天都心头一寒。
“来啊！不是都想送死吗？我成全你们！”
他张开双臂，身上涌出近乎凝成实体的能量，是力量的汇集，更是疯狂的宣泄！
“萨满的低语、先祖的怒……都在这一刻，给我爆！”
整片空地的光带疯狂闪烁，一道道粗壮的能量如地底冲出的凶兽，全往夏智远身上灌！
他整个人变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疯狂吸扯周边，空气都被扯得扭曲变形。
“……是献祭！”
林天脸色唰的白了。
他终于懂了这阵真正可怕的地方，它不是困敌，而是……
夏智远根本不是布阵，他拿自己当祭品，要把这整片地变成吞人的炼狱！
“夏智远！你疯了？！”
林天吼得声音发颤，全是无法置信。
“复仇连命都不要了？！”
夏智远没回话。
他浸在那片地狱烈火似的光里，眼神狂热到癫狂。
“林天，给我死！”
夏智远猛踏一步，脚下地面“咔嚓”裂开一道巨缝，像地被撕开了口子！
裂缝里涌出无数血色能量，像带着腥臭的触手，疯了一样卷向林天，要把他扯碎！
“轰！轰！轰！”
林天挥刀猛冲，想劈开这死亡洪流，可每次都被狠狠弹回，被死死按在原地！
“操！”
“这什么玩意儿！？”
他眼里第一次露出惊骇。
他这才明白，夏智远根本不是跟他打。
这疯子是在释放一个来自地狱、要吞掉一切的恶魔！
夏智远的身影在血色中越来越模糊，他跟这片自己唤出的炼狱彻底融在一起，成了死亡之地的一部分。
林天挥着血海弯刀，一次次想冲出血色能量的囚笼，却每次都像撞上无形铁墙，被狠狠弹回来，格外狼狈。
“操！”
他咬紧牙关，眼里全是不服。
夏智远根本没停。
他在血色里时隐时现，每动一下，就爆出更凶的能量。
他不再用什么招式技巧，他自己，就是这片炼狱最锋利的刀，是这吞人地狱的主宰。
“这阵……真强到这种地步？”
林天紧握弯刀，喘着粗气，这辈子头一回感到这么无力。
他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更没想过一个人能爆出这种恐怖力量，把整片天地都变成自己的杀场。
“不对……不对！”
林天脑中猛地一闪，抓住了一丝灵光。
他死死盯住夏智远每个动作，每一丝能量波动。
“他……意识还在……他在控制……他在引导！”
林天呼吸变急，眼里终于透出点希望。
他虽然全身被血色吞没，像被地狱火烤着，可每个动作虽狂暴，却带着某种节奏，不是在失控，是配合大阵运转！
就在这时。
广场中央的血色猛地一缩！
“轰！”
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被压到极限。
夏智远在收缩的光中变得更清晰。
他脸上惨白，嘴角淌血，明显在烧命、烧一切作为代价。
“林天这回……该死了吧？”
他慢慢转头，那双着火的眼睛直直瞪向林天。
“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