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能量如汹涌的潮水，被因果律护盾硬生生拦住，发出低沉的嗡嗡声。护盾表面像水面一样，泛起一圈圈涟漪，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空气里弥漫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一点点塌缩。
纪空青站在众人前面，眼睛紧紧盯着护盾外翻滚的能量波涛。他手指在系统界面上飞速滑动，忙着调整频率参数，好让护盾稳一点。汗水从额头滑落，掉进虚拟界面，溅起微弱的光晕。
“还能撑多久？”玄袍压低声音问，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最多六十秒。”纪空青语调平稳，“在这之前，得找个新出口。”
虞红药双手握紧灾厄之刃，剑锋轻轻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抬头看看周围，原本空荡荡的空间里，出现了好几条闪着诡异光的通道，就像星图上的分支，每条都不知道通向哪儿。
“这些……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她皱着眉。
“护盾展开之后。”谢无尘慢慢开口，眼睛扫过那些通道，“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某种机制触发的结果。”
守护者也留意到了这个变化，神情严肃：“这是个选择的机会，可也可能是陷阱的开始。”
纪空青没说话，赶紧调出系统AI界面，让它扫描所有通道的能量波动。几秒后，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
“有七条通道。”系统AI的声音冷静又机械，“六条是假的，只有一条是真路。”
“咋确定哪条是真的？”神秘种族后裔喘着粗气问，他刚才为了维持屏障，灵力都快耗尽了。
“看频率。”纪空青指着其中一条，“真正的通道不会跟着空间异动一起颤动，只有它频率不变。”
“可咱们感觉不出来。”虞红药皱着眉头，“能量波动太厉害，干扰了神识。”
“那就换个办法验证。”纪空青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块破骨片——就是虞红药抵押给系统的剑骨碎片。他把骨片往空中一扔，骨片轻轻晃动，最后慢慢飘向一条通道口。
“果然。”纪空青点点头，“它对那条通道有点吸引力。”
“可我觉着……”虞红药眯起眼睛，“那条通道的方向，和你选的有点偏差。”
“差一度。”纪空青轻声说，“可能是误导机制。”
“那还选这条路？”玄袍着急地问。
“这是眼下唯一能走的路。”纪空青平静地回答，“贷款风控模型说，其他选择活下来的概率不到三成。”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都点了点头。
“走。”谢无尘带头迈开步子，脚步很坚定。
他们刚要行动，系统突然发出警告：
【检测到异常共鸣，圣人命格（伪）与外部能量存在潜在连接】
纪空青眉毛一挑，赶紧调出监控界面。果然，护盾边上，谢无尘释放的能量波动和黑色潮汐之间，有极其微弱的共振。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谢无尘一眼，对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好像早料到他会发现。
“继续往前。”纪空青小声说，没揭穿。
一行人快步朝那条通道走去。越靠近，空气里的压力越大，就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拽他们。
“我断后。”虞红药停下脚步，把灾厄之刃横在身前。
纪空青回头看她一眼，点点头：“别耽搁太久。”
虞红药没说话，抬手挥出一道剑气，划开一道空间裂缝。裂缝像镜子一样，映出扭曲的世界，黑色能量撞上去，瞬间被撕开，形成一个临时的掩护屏障。
“快走！”她大喊。
大家不再犹豫，一个个跳进通道。纪空青最后一个进去，临走前回头看了眼虞红药，发现她脸色有点发白，灾厄之刃抖得比刚才还厉害。
他心里一紧，但没停下。
通道里面黑咕隆咚的，墙壁是一种不知名的材料做的，表面布满细小的符文，隐隐散发着蓝色的光。脚下的地面软软的却很结实，就像踩在活物身上。
“这地方……不对劲。”玄袍小声嘀咕，“不像是天然形成的通道。”
“不是天然的。”纪空青一边往前走，一边观察四周，“更像是人造的‘门’。”
“门？”守护者皱起眉头，“通向哪儿？”
“还不清楚。”纪空青摇摇头，“但很快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前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靠近。
“有人？”神秘种族后裔马上警惕起来。
“不是人。”纪空青迅速调出系统界面，输入一串指令，“是空间结构自己在变。”
眨眼间，通道尽头亮起一道光，接着，一扇巨大的门慢慢出现，门上刻着古老的符文，排列方式和他们在时空碎片里看到的一些符号很像。
“是线索。”谢无尘轻声说。
“也可能是陷阱。”守护者提醒。
“不管是不是陷阱，都得进去。”纪空青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伸手去碰那扇门。
指尖刚碰到门上的符文，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袭来，把所有人都吸了进去。
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已经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是个巨大的圆形大厅，中间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四周的墙壁上嵌着好多晶石，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里……”虞红药好不容易赶上来，眼神有点迷茫，“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什么。”
“看见啥了？”纪空青问。
“未来。”她喃喃自语，“燃烧的天道殿，断裂的契约书……还有一个戴归墟戒指的人。”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归墟……”玄袍小声念叨，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纪空青目光落在石碑上，心里有了猜测，但没说出来。
“先看看这块石碑。”他说，“说不定，答案就在这儿。”
众人围过去，仔细看着石碑上的内容。就在他们打算解读第一行字的时候，石碑忽然发出微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脑海里响起：
“欢迎来到归墟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