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地是哪里？”
海沃德声音低沉，“那里是野兽之母的沉睡栖息地。
在传说中，野兽之母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将自己身上的一块血肉割下来，赋予整个U海一种新的活力。
这也是为什么U海这种极端残酷的地方，生态会如此丰富的原因。
所以才被称为起源之地。”
“这算是伟大存在的某种自我奉献吗？”
鹿久狐疑问道：“割肉喂鹰？”
“不，这是一种母爱。”
海沃德微笑道：“不然你以为U海所有人为什么要称祂为母亲呢？
野兽对于子嗣，本身就是一种残忍而又温情的动物。
祂教会了所有人弱肉强食，但又给予了所有人一个相对公平的舞台。野兽誓约序列的核心能力就是为此而存在。”
“真是令人震撼。”南知意感慨道。
“能不能聊聊重点？”
苏夜一脸黑线地看着几人，“对方去起源之地干什么？”
“向伟大存在宣战？”
莫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苏夜白了他一眼，
“你在说什么屁话，野兽誓约本身夺取野兽器官的能力都是野兽之母赋予的，你用这种能力向野兽之母宣战？
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也对。”
莫远挠了挠头。
“我来预言一次吧。”
海沃德语气凝重，“不管它打算做什么，但一定不简单。”
“预言？”
苏夜还从未见过密语者预言。
一行人很快将房间内家具全都撤出，给海沃德留下空间。
他开始在地板上绘画繁密而又复杂的献祭符文，看的苏夜头晕眼花。
一旁的南知意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她是密语者，观看一位高阶密语者的预言对于她来说好处不小。
“解释一下？”
苏夜看向南知意。
南知意回过神来，为其解释道：
“密语者的预言与机械之脑的推测命运不同，其本质还是通过献祭向伟大存在换取隐秘。
未来会发生的事对于那位来说，也算是一种隐秘。
只要是隐秘，祂基本上都知晓个一二。毕竟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密语者向其献祭。”
“就相当于一台数据中转站？”
“嗯，也可以这样说。”
苏夜好奇了起来，“密语者的伟大存在叫什么？”
南知意摇了摇头，“你猜猜看，祂为什么叫密语者？祂的名字，算是海洋世界的最大的隐秘之一。
在密语者当中，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如果你能亲口说出祂的名字，就可以获得一次亲自面见祂的机会，这是千万年来从未有人达成的成就。”
“密语者…”
苏夜回想动荡战争，那时R海伟大存在被盖乌波次泡泡弄死了。
按照时间推算，密语者背后那位是在第七海洋历之后出现的。
他还真找不到对方名字。
海沃德的预言很快开始了。
只一瞬间，他周围的献祭符文就被点亮。海沃德说出自己准备的隐秘，得到了伟大存在的答复，一次预言就这样完成了。
苏夜感觉就一眨眼就过去了，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这和一般密语者的献祭有什么区别？
不是一模一样吗？
“没区别。”
南知意声音平静地说道：“就是进行一次预言，所需隐秘必须高级。”
苏夜懂了，感情预言家是拼知识储备呗。
“吾主给了我回复。”
海沃德重新起身，看向众人，“祂说，一切源自本能。”
苏夜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抱歉，我也一样。”
海沃德苦笑道：“吾主就是这一点不好，喜欢说谜语。”
“海沃德先生，您的猜测是什么？”
南知意直接问道。
对方是R海最出名的大预言家，本事自然不是盖的。
而他出名的点，就是对于伟大存在话语的精确解读，否则别人也不会这样叫他。
海沃德点了点头，“从目前来看，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了掠夺，二是为了自救，它在向野兽之母求救。”
“求救？”
苏夜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是求救？”
“你说过它是一个新个体，所以从本质上，它其实还是一个人吧？
人会向母亲求救，这并非不可能，也只有野兽之母还可能救的了它。
吾主其实在说完预言后，还说了一句。
不过我最后听的不太清楚，说不定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祂还说了什么话吗？”
南知意柳眉微蹙。
“祂说：无知的野兽比你更会爱人。”
“这里的‘你’是指谁？”
“不清楚，这一点就不是我能解读的出的了。”
“也够了，至少我们可以确定它是去干什么了。”
苏夜沉吟片刻，
“如果海沃德先生您说的没错，那就代表那头恐怖巨兽体内仍残留一丝正常人的意识，前往起源之地是为了自救。
但如果做最坏的打算，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我得去一趟，确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紧急时刻只能动手杀死它了。”
“你貌似不是它对手吧？”
鹿久狐疑地说道。
“笑话，这个世上哪有一直十拿九稳的事情。”
苏夜摇了摇头，看向海沃德，
“起源之地位置呢？”
“一直朝U海西北边下潜，U海生物最多的地方就是起源之地。
如果按深度来算的话，大概在水下3800m左右，基本上只有超凡六阶能抵达那里。
可能这一次必须得麻烦你了，我们几个实力都不怎么够。当然，一会我也会去找几个老友帮忙。”
“能者多劳，我不介意。”
苏夜爽快说道。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本来就身处漩涡中心。再加上他与艾娃的约定，他也必须得去一趟看看情况。
恐怖巨兽的诞生，肯定没那么简单。
艾娃说，新个体是一种筛选。
但偏偏最近的1千年来，幽暗海崖下方开放的次数只有这一次和9百年前那一回。
那中间呢？
就没有像迪兰一样，对于完美进化渴望的人吗？他觉得有人操控着这一切。
说不定那人就是收藏家。
恐怖巨兽与他也有一定关系。至于具体是什么，他得过去之后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