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刚关上，里边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又响起了敲门声。
这次司橙提高了警惕，先往旁边躲了躲，起码不要被开门后的人看到。
免得又无法解释。
这次敲门的是来送衣服的。
是那家长风俱乐部御用的造型工作室，也算是熟人。
“九爷好久没光顾我们小店，最近我们的生意可差多了。”
造型师说着就想往里走，弄得站在柜子后的司橙退无可退，一阵无语。
怎么弄得像是偷情？
幸好，顾沉礼挡了一下，没让对方进，“今天不就是来照顾你的生意了吗，衣服呢，准备了多少？”
造型师笑眯眯地朝身后的人招招手，两个长长地滚轮衣架推进来，上边少说挂着十几套衣服。
司橙看到了，惊了一下。
顾沉礼的做派还真是……
“全都是你俩的尺码，有两套还是咱们的设计师最新设计的款，日常穿没问题，重要场合也配得上，你们试试看，正好也给我们提提修改建议。”
顾沉礼瞥了一眼，“行，谢了。”
衣服送进门，造型师离开。
顾沉礼看了一眼还在墙后站着的司橙，笑道，“他们送来的是给咱俩换的衣服，你还躲什么？此地无银？”
司橙语塞。
确实没什么好躲的，就像阮舟舟说的那样，他俩的关系简直已经是人尽皆知。
除了特地瞒着的那个顾老太。
想到这个，司橙又警惕起来，“对了，昨晚孙蓓蓓被你赶走，顾老太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什么对策？”
本以为他早就想好了准备好了，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淡定的摇头。
“嗯？”司橙皱眉。
顾沉礼舒了口气，“坦白说，我是昨晚才知道孙蓓蓓是顾老太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对策。”
“看来这出戏得早点上演了。”
“不急。”顾沉礼走到司橙面前，伸手扯了一下她浴袍的领口。
司橙往后退了一步。
顾沉礼收手，笑，“先换衣服吧，让我面对着你刚出浴的样子，很容易失控的。”
他七分认真三分玩味，那痞气的样子让人无奈。
司橙长吸了口气，直视着他，“九爷，你年纪也不小了，恐怕得克制一点，别太放纵，免得伤身。”
顾沉礼挑了下眉，“难道是我昨晚的表现没能让你满意？”
他日常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人招架不住，昨晚又吃了点东西，药性发作，没完没了。
司橙想到还觉得吓人。
她噎了几秒，没有马上回答。
主导权又换到了顾沉礼身上，伸手捞过司橙的腰，“反正今天的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如把昨晚没能满足你的补上？”
司橙把心里那口无语的气咽了回去，抿了下唇说，“顾沉礼，你正经点。”
顾沉礼唇角弯起，“你现在叫我的名字真是越来越顺口。”
很少有人会对他直呼其名。
关系最好的兄弟景洐不会，一直当做妹妹关心着的卓粤不会，就连顾老太也基本不这么叫。
只有司橙。
每一次“顾沉礼”第三个从她口中吐出来，都带着点怒意，像是某种发泄。
司橙还以为他是生气了，没想到又接着听到一句——
“挺好听，以后可以多叫，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我最喜欢。”
司橙，“……”
除了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外，她实在无话可说。
幸好，顾沉礼没有真的疯到想再来一次，放开了司橙。
扯了下唇，蔑笑道，“其实昨晚那杯酒，在喝的时候我就发现异常了。”
司橙，“异常？”
顾沉礼，“那东西的味道很熟悉，之前也尝到过同样的。”
他这么一说，司橙很快明白了，心里咯噔一声，“你第一次去司家吃饭，白娇放在鸡汤里那个药！”
“是。”顾沉礼弯唇。
上一次被下药，他也是找司橙解决的。
只不过是在司橙的房间里，被他用丝巾捆着待了一整夜。
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司橙吸了口冷气，“这绝不是巧合，那种药本就不常见，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难道白娇也和顾老太有联系？”
顾沉礼眯了眯眼，“我怀疑不光是有联系，可能白娇手里的药，就是顾老太给的。”
“她的目的是什么？”
“当时她并不同意我娶司雅黎，百般阻挠，也许只是一种掩饰。”
司橙心跳得很快，跟着分析，“她了解你，很清楚你的性格脾气，知道自己拦不住，所以顺势扮演反对的角色，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其实，她是同意你娶司雅黎的，甚至希望你们早点生米煮成熟饭。”
所以才会给白娇那种药，指使她早点让女儿成为真正的顾少奶奶。
这种猜测一出，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司橙又吸了口气，“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顾沉礼掀了掀眼皮问，“你有猜测了是不是？”
司橙脑袋转得很快，有猜测了，但很多事还是觉得想不明白，“我和司雅黎的共同点是……司家？宝石？难道还是和诅咒的事有关？”
想要破解诅咒，所以要从司家找到那枚镇魂的宝石。
这个理由似乎合情合理。
顾沉礼却摇摇头，“我有种预感，事情没那么简单。”
司橙思忖片刻，突然抬头，“还有一个共同点……”
看着她的眼神，顾沉礼明白了，眯了眯眼。
司橙和司雅黎还有一个共同点，也就是司家收养司橙的原因。
熊猫血。
她俩都是熊猫血。
司橙伸手抓住顾沉礼的胳膊，有些急切地问，“你有没有了解过顾老太的血型，她会不会也想养一个随时可以抽血的血包？”
顾沉礼摇摇头，“没有了解过，但要了解这个也不是难事。”
不难，让述义去查，几个小时就能有结果。
司橙的手从顾沉礼手臂上慢慢滑下，“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顾沉礼安慰道，“这种复杂，是水落石出的前兆，我们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这句安慰并没能让司橙轻松多少，反而觉得心情愈发沉重。
过了一会儿，顾沉礼岔开话题，“对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都没问问你，那天你去幼儿园，见到何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