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站在院门口的石榴树下,看着秦淮茹挎着个篮子急匆匆往外走,眉头微微一皱,开口叫住她:“秦淮茹,这大早上的天刚亮透,你这是急着往哪儿去?”
秦淮茹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脸上堆着几分熟络的笑:“易大爷,您怎么起这么早?这院里的公鸡都还没叫第二遍呢,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
易中海背着手,慢悠悠地说起昨晚的事:“昨儿个丁建国家里来客,弄了满满一桌子菜,热闹得很。我听着动静,本以为他会过来喊我一声,毕竟住一个院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结果等到半夜也没动静,最后还是听夏东媳妇说,他们几个人吃到后半夜才散。”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满——自己在院里德高望重,丁建国办这么大的事却不请他,这不是明摆着没把他放在眼里吗?
秦淮茹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悔意,暗暗拍了下大腿:嗨,早知道昨儿个丁建国家有饭局,说什么也得过去凑凑!就算不一定能讨着菜,好歹能混个脸熟,说不定还能借着机会跟夏东媳妇套套近乎,总比现在这样啥也捞不着强。她脸上却不动声色,只叹了口气:“是吗?我昨儿个累着了,睡得早,竟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易中海看她这副模样,又追问了一句:“你还没说,你这大清早的,到底要去干什么?”
秦淮茹眼睛一亮,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易大爷,您忘了?我前阵子跟您提过,我手里攥着点能让丁建国家不舒坦的事。这不,想着趁他上班去了,我找个地方说道说道,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顺顺当当过好日子!”她这话半真半假,既有几分想给丁建国添堵的心思,也想在易中海面前显显自己的能耐。
易中海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摆了摆手:“行,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我刚瞅见丁建国背着包出了院门,估摸着是去上班了,这时候去正好。”他心里巴不得有人能给丁建国找点麻烦——谁让这小子眼里没他这个大爷呢?让他吃点教训也好,省得以后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
秦淮茹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出了院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把这事闹大些。而易中海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又瞥了眼丁建国家紧闭的院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丁建国,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看来往后得好好敲打敲打他才行。
秦淮茹攥着衣角,脚步匆匆往章雪家那排平房走。心里像揣着团火,又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急切——这可是能拿捏住章雪的为数不多的机会,错过了,指不定往后要被这两口子压一头。
她在章雪家院门口停下,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刮得脸颊生疼,她缩了缩脖子,不住地往门口瞟。等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门“吱呀”一声开了,章雪拎着个布包走了出来,里面鼓鼓囊囊的,想来是丫丫的书本。
章雪一眼就瞥见了门口的秦淮茹,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脚步顿了顿,本想装作没看见径直走,没承想秦淮茹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章老师,等一下。”秦淮茹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的熟稔,“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章雪看了眼腕表,又回头望了望屋里——丫丫还在穿外套,应该快出来了。她耐着性子停下脚步,语气平淡:“秦淮茹,有话就说吧,我还得送孩子上学。”
秦淮茹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点探究:“章老师,我知道你和丁建国结婚了,按说这话轮不到我来讲……可我实在觉得,你俩不太合适,真的。”
章雪闻言,差点被气笑了,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秦淮茹,你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我和丁建国合不合适,是我们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管得也太宽了吧?”
秦淮茹却不恼,反而笑得更“亲切”了,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话是这么说,可章老师,我知道你一件事啊。你说,要是让丁建国那个小气性子知道了,你们俩这日子,还能安稳得过下去吗?”
章雪脸色微沉,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你是不是有病?觉得不舒服就去医院拿药,别在这儿胡言乱语。我和丁建国怎么样,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她本想再骂两句狠话,可一想到屋里的丫丫随时可能出来,当妈的总不能在孩子面前骂街,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谁知道秦淮茹只是慢悠悠地笑了笑,眼神像钩子似的勾着章雪:“是吗?可我前几天亲眼看见,你在街口的槐树下,跟一个陌生男人腻腻歪歪的,又是说话又是笑,那亲近劲儿,可不像普通朋友。”她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那男的,可不是丁建国啊。你说这事要是传到丁建国耳朵里,他那个醋劲儿一上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章雪心里“咯噔”一下——那天不过是偶遇老同学多说了两句,竟被这秦淮茹看见了!但她面上依旧镇定,甚至还笑了笑:“你想说就去说呗。那是我大学同学,多年没见聊了几句,就算丁建国知道了,我也不怕。”
秦淮茹没料到她这么沉得住气,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啊,那我可就不掺和了。到时候真要是闹起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跟我可没半点关系。”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挑拨的话,屋里忽然传来丫丫的声音:“妈妈,走啦!”紧接着,穿着小红袄的丫丫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一看见秦淮茹,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拉着章雪的胳膊就往外走:“妈,别跟这个坏人说话!我们快上学去吧,再不走就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