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着封袋时，她忽然一愣——
“哎？威龙哥？”
陈岳看见程南，脸上顿时扬起笑意，快步走来。
“等你好一会儿了，走吧。”
程南起身，目光冷冷扫过王志恒一眼，甩下一张万元港钞，转身便走。
“等我？”
陈岳略显错愕，随即笑着摇头：“早说你可以先吃着等啊，何必干坐着。”
“天哪！一万块！”
阿凤一把抓起桌上的钞票，反复数了好几遍，踮起脚尖望向门外远去的身影，眼神发亮。
“别丢人现眼了！”
鸡因猛地抽走钱，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与阴狠。
“收摊！现在就关店！”
他盯着程南离去的方向，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心底悄然浮起一股杀意。
转头冲阿凤低喝一声。
“怎么，心疼人家长得好看？”
“呵。”
鸡因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收回冰冷视线，在阿凤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阿凤听完，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心中已盘算妥当——等陈岳一走，她就要动手。
饭店外头。
“威龙哥找我有事？”
陈岳递上一支万宝路，态度恭敬。
程南接过烟，点火深吸一口，才缓缓开口：
“这肉堡，暂时别吃。
先弄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说。”
“有问题？”
陈岳脸色一沉。
这份肉堡可是给上司黄志诚带的。
最近这些日子，黄Sir几乎顿顿都要这口，吃得上瘾，每次他还没入口，全被提前截走。
害得他自己只能啃冷饭盒。
这次他一口气买了十个，就想趁机尝一口。
“查一下总没错。
这家店……不太对劲。”
说完，程南弹掉烟头，驾车离去。
“莫非掺了违禁品？”
陈岳心头一震，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小。
念头一起，他攥紧袋子，火速赶回警署。
而在程南和陈岳离开后不久，
“嘶——”
鸡因突然打了个寒颤，浑身泛起一阵凉意。
“这么闷热的天，哪儿来的冷风？”
阿凤一脸茫然。
“不对劲……不对劲！老天爷在提醒我！赶紧关门，这几天谁也不许开张！”
鸡因越想越怕，粗暴地赶走所有客人，拉着阿凤匆匆收拾，落荒而逃。
十几分钟后，警署内。
“哟，今天的肉堡送到了？”
黄志诚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拿，却被陈岳一把拦住。
“黄Sir，先……先别吃。”
“怎、怎么了？”
“我得了点风声，这东西……恐怕不干净。”
陈岳没提程南的名字。
毕竟那人曾跟黄Sir闹过矛盾，整个警队都心知肚明。
“掺毒了？！”
黄志诚凝视着他，见不是玩笑，心头一紧，脸色当即变了。
“稳妥起见，先送去验一验。”
陈岳深吸口气，拎着剩下的肉堡直奔化验科。
几十分钟过去。
黄志诚和几名警员在化验室外来回踱步，神情焦灼。
一旦确认非法添加物，立刻签拘捕令！
吱——
门开了。
高彦博高大的身影走出，神色凝重。
“彦博，怎么样？是不是有毒？”
“没有违禁药物。”
众人松了半口气。
黄志诚更是肩膀一软，绷紧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
可下一刻，高彦博却继续说道：
“但这肉的成分有问题。
根据检测报告，这些肉里含有人体组织，而且……不止一处样本匹配……”
“什……什么？！”
黄志诚瞪大双眼，声音都在颤抖。
他不愿当那阴狠的毒蛇，更想做一条菜花蛇。
没有剧毒傍身，却敢直面任何毒物，见了毒蛇不但不怕，还能将其彻底压制。
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个气质清冷的男子。
只不过比常人阳光几分、年轻几分、能打几分，再加上手脚利落、办事靠谱，活脱脱一个现代版的潘安加邓通再搭上个小闲罢了。
“嗯？”
程南嘴角轻扬，笑意未散，眉宇间却悄然掠过一丝异样，其余动作毫无变化。
他再度开口，声音清淡如风：
“你现在在盯着我看？”
“半……半年前？”
林越天瞳孔骤缩，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震骇。
“那你再好好瞧瞧，如今我又是什么模样。”程南眉峰微动，神色不动如山。
“不！绝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啊！！”
林越天浑身剧烈颤抖，双腿发软，冷汗顺着额角不断滑落，心跳狂乱如擂鼓，眼底满是惊惧与绝望，仿佛随时会瘫倒在地，再难起身。
门外的钟楚雄早已愣住。
他从未见过林越天露出这般恐惧的模样！
向来只有别人在他面前战栗发抖，何时轮到林越天自己失魂落魄？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竟是程南！
“住手！”
眼看林越天几近崩溃，钟楚雄下意识要冲进去阻止。
却被陈天一伸手拦下。
“我们都拿了钱，就别多事了。”
此时，牢房内，程南已恢复平静。
“说吧。”
“你想知道什么？”林越天声音发紧，仍带着余悸。
“关于陈岳的事，还有黄唯一的一切。”
程南其实已掌握部分真相，但他需要林越天的说法来验证真假。
“我和陈岳的恩怨，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至于黄唯一？不过是个疯子罢了。
像我们这种靠揣摩人心吃饭的人，和他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他之所以能接触到我，全靠狱中通信，外加……”
“不错。”
话音未落，程南随手抛出三万现金。
随即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槛时，身后传来一声低语：
“黄唯一不足为惧，你要提防的是‘教主’！”
程南脚步一顿，微微侧身，目光落在林越天身上。
“‘教主’背后有洋人撑腰，行事无所顾忌。
他喜欢往学校钻，拉人入伙，传他的歪理邪说。
他是和我同一时期的人物。
当初我被捕，他却提前逃出了港岛。
最近我总有种预感——他要回来了。”
程南心中一动，默默查看系统反馈。
这次情报的价值上限竟高达十万！
这意味着，“教主”比林越天更加危险、更加疯狂。
念头一定，他再次掏出十万块扔在地上，语气沉稳：
“好。”
“你到底想做什么？”林越天忍不住问。
“我只是希望我生活的这座城市，安稳些。”程南淡淡道，“城市太平，我才能安心赚钱。”
他虽不再穿警服，但心底仍盼着这座城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