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石墙,尖锐得刺人耳膜。萧逸云和苏璃月猛地回头,只见那滩腥臭的黑水中央,竟缓缓升起半张模糊的脸——皮肉消融处露出森白的骨茬,腐烂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只剩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对着他们“笑”。
“想走?”刀疤脸的声音像从破风箱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裹着粘液般的湿意,“银面大人说了,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苏璃月长鞭一甩,鞭梢带着劲风抽向那滩黑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溅起的黑液落在廊柱上,立刻蚀出一个个小坑。“是尸蛊!”她脸色骤变,“他没死透,银面在他体内下了子母蛊,死了也能当傀儡!”
萧逸云将苏璃月护在身后,鬼头刀横在胸前:“怪不得敢说秘密,原来是留着后手。”
黑水涌动着,渐渐聚成半个人形,断手处伸出几条黏腻的触须,像蛆虫般蠕动。“西海……那地方好啊……”刀疤脸的声音忽远忽近,“银面大人的船,就停在断指礁……你们去了,正好当祭品……”
“祭品?”萧逸云冷笑一声,突然将鬼头刀扔向半空,反手抽出腰间短匕,“那就让你先尝尝当祭品的滋味。”
短匕划着冷弧刺入黑水,却像扎进了泥潭,只冒了几个泡就没了动静。刀疤脸的阴笑更甚:“没用的……我的肉身在蛊里,你们伤不到我……”
苏璃月突然想起什么,拽了拽萧逸云的衣袖:“火!尸蛊怕火!”
萧逸云立刻摸出火折子,却发现刚才打斗时散落的火石都被踩湿了。“有了!”苏璃月解下腰间的油布包,里面是她备着的火油——本想用来对付野兽,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火油泼在黑水周围,火折子刚凑近,“腾”地燃起一圈烈焰。那半个人形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水像滚水般沸腾起来,触须在火里蜷成一团,渐渐化为灰烬。
就在他们以为刀疤脸的尸蛊已被消灭时,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那滩残余的黑水竟又开始蠕动起来。一个更为阴森的声音响起:“就这点本事,也想坏我好事。”只见一个身着黑袍、面容被银面具遮住的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正是银面。
银面双手一挥,无数尸蛊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苏璃月和萧逸云背靠背而立,神情紧张。苏璃月长鞭挥舞,抽打着靠近的尸蛊;萧逸云则手持鬼头刀,左劈右砍。
然而尸蛊越来越多,他们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就在这时,苏璃月发现银面身上有一处破绽,她眼神一凛,长鞭猛地朝银面甩去。银面侧身一闪,却没料到萧逸云趁机冲了上去,鬼头刀狠狠砍向他。银面大惊失
银面仓促间抬臂格挡,鬼头刀与他腕间的银镯碰撞出刺眼火花,腕骨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他没想到萧逸云竟会借着苏璃月的牵制突袭,更没料到那刀势沉力猛,震得他虎口开裂。
“你们找死!”银面眼底翻涌着戾气,黑袍下突然窜出数道黑影,竟是蛰伏许久的尸蛊群,腥臭气瞬间弥漫开来。苏璃月长鞭回卷,将萧逸云拽向身侧避开蛊虫扑咬,鞭梢却被一只尸蛊的毒牙咬住,黑色汁液顺着鞭身蔓延。
“璃月!”萧逸云反手劈出刀疤脸退蛊群,见她鞭身泛黑,眼神骤沉,鬼头刀舞成一团寒光,硬生生在尸蛊堆里劈开条通路,“退到后面去!”
刀疤脸趁机后退,指尖捏出古怪印诀,尸蛊们突然调转方向,竟齐齐朝苏璃月涌去。她心头一紧,刚要扬鞭自保,却见萧逸云猛地横刀挡在她身前,刀背重重砸在地上,震起的气浪将尸蛊掀飞大半——那刀身竟隐隐泛着金光,竟是用克制邪祟的玄铁所铸。
“你的刀……”银面失声,显然没料到这层。萧逸云冷笑一声,刀